但是他的手却依旧紧紧的耀司的衣角,就如同每一次在梦中的那样。
耀司苦恼的看着被扯住的衣服,没办法,轻手轻脚的脱掉外头。
“耀司,令扬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令扬,不只东邦被惊呆了,就连展初云也被惊住了,只有见烨三人看到耀司与令扬的相处模式,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色。
“啊,已经睡着了,”耀司没觉得这样的令扬有什么不对,虽然觉得东邦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但此时已经快到极限的耀司根本没有精力细想,“流云,把药拿来。”
耀司手臂上被令扬咬伤的的地方还在流血,就在众人以为耀司想流云要伤药是想为他自己疗伤时,耀司做出了一个让大家倍感震惊的动作,耀司掀开令扬的睡衣,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令扬的伤口已经被他剧烈的动作给挣开了,而耀司这时却丝毫没往他的手臂看一眼,专心给令扬重新整理伤口。
“好了,”耀司呼一口气,甩甩快要炸掉的头,起身正准备说什么,就感觉眼前一黑,浑身只觉虚软无力,见烨见状一个箭步冲到耀司身边抱住耀司就要软倒的身体。
“耀司,耀司,醒醒,”这是第一次,见烨第一次看到耀司这种样子,真是被吓到了,即使知道耀司身体不好,平时每天都要喝药,可是却从没真的见过耀司这般无力的样子,顿时六神无主,只得紧紧地抱住耀司拼命的呼唤他。
“见烨,你把他抱得太紧了,让我看看他。”因为不是第一次看到耀司出状况了,这次可是和上一次差远了,流云冷静的吩咐见烨吧耀司抱到沙发上。
“流云,耀司他这是怎么了?”希瑞担心的看着耀司苍白的脸色,心痛得无以复加了,这是全然忘记了刚刚耀司和令扬带给他的震惊,满心都是对耀司的担忧。
“是啊,上次听说他在美国时发病,就是这种状况吗?”烈想起之前詹森曾说过的话,担忧的问道,此时烈的第六感好似失了灵一般根被感觉不到耀司的情况,虽然说第六感感知不到与本人休戚相关的人,可是就只对烈重要如东邦平时也是能隐约感觉到的,但是对耀司竟然完全失灵,一点都感觉不到,这更增添了烈的不安。
“别担心,”流云的灵魂是耀司灵魂分裂而成的,虽然现在已经是单独的个体,也依然拥有对本体的感知,刚才的一瞬间流云就知道耀司昏倒的原因了,无非是之前的伤没好的缘故,跟之前众所周知的“发病”完全是两回事,但这个原因却不好说,所以只好敷衍一下了,幸好耀司对外也没有明说过他的状况,“上次比这严重多了,你们去看令扬吧,我把耀司送回房间。”说完抱起耀司给担心的见烨一个稍后再谈的眼神,让见烨和靖彦照顾他们后便一个人往隔壁走。耀司的房间让令扬占了,就只好让耀司去见烨的房里睡一宿了。
……
“见烨大哥,耀司真的没事吗?”希瑞不放心的问道,耀司的情况看在他眼中真的很不妙,但是以耀司的医术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比他更强的了,这可怎么办呐。
“应该没事,靖彦你说呢,你从小就跟耀司一起长大,你觉得呢?”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难道要他告诉他们耀司之所以受伤完全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需要耀司去救你们啊,虽然之前没少在心中抱怨过,但他也知道以耀司那护短的性子,想让他不管东邦的死活是不可能的。
“这个我也不好说,”靖彦背对着东邦瞪了见烨一眼,真是的见烨说不出口,他就说得出口啊,转过身再瞪了莫名其妙的伊藤忍一眼:“虽然我跟耀司很久了,但之前一直是属下的关系,并没有多关注过耀司的私事,流云才是一直随侍在耀司身边的人,既然流云说没事那应该就是没关系了。”
“那之前耀司发病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希瑞还不满足,耀司的并现在是他最头疼的事了,可是经过之前詹森的事也知道想让耀司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还不如趁着此时耀司不在向耀司身边的人问个清楚。
“这个我就真的不清楚了,那时我还只是耀司的副长而已,其实要论起和耀司的亲近程度,你们身边不就有一个最近的吗,何必问我们?”被问的起了火气的靖彦没好气的看着伊藤忍说道,真是的,以为他们是什么,竟然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小白忍耀司何以会变成这样(靖彦已经没有理智了,完全忘了某忍只是东邦之一)。
“你们不去看看展令扬吗?他要是知道你们对外人竟然比对他好恐怕会很伤心哦!”眼看说着说着就有些僵了,见烨赶紧来打圆场,“因为我们没有人懂得催眠,所以恐怕现在令扬还不认得你们。”
“那刚刚令扬为什么认识耀司啊?”展初云进来后的第一次开口,不否认刚才那一幕真的把他给吓到了,对于令扬是怎么认识耀司的,他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他和令扬的约定“不派人暗中保护他”,现在他真的有点后悔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见烨说完就不再答话了,找了个借口便和靖彦离开了。
……
“希瑞,你来看看,令扬的伤!”
希瑞以不打搅令扬睡眠的力度轻轻得掀开令扬肩头的衣服,打开纱布,惊奇的看着伤口处:“真是奇迹,这伤竟然完全不用缝合就自动收口了,而且也完全止住了血,这难道是仙药吗?我从来没听过有这么神奇的伤药。”一转头看到被放在床头的瓷瓶,如获至宝的拿在手中,打开瓶口,随即失望的看着君凡说:“是中药,君凡你来看看吧,我完全不懂中医。”好看可惜哦,如此神药他竟然完全不懂,他决定了,他要去学中医。
君凡小心翼翼的接过瓷瓶,轻轻用指甲挖出一点放在鼻下轻闻一下,也失望的说:“太复杂了,我也搞不明白。”笑话,这虽然是耀司特意做来给他们这些凡人用的不会让人起疑的药膏,但差距依然是差距。
“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令扬记得我们,我想试试催眠术,可是现在令扬还受着伤呢,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所以还是等令扬痊愈在说吧,现在有这个神奇的药膏我想不出三天令扬就能承受我的催眠了。”令扬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想催眠他必须在药物的辅助下。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要打搅令扬休息了,咱们也正好去问一下主人能不能叨扰几日。”虽然展初云很忙,但也不差这三天了,在他心中在重要的帮务也比不上他的外甥。
谈话
那天虽然耀司昏了过去,可心中却依然记得他答应令扬醒来后一定会见到他的话,被流云带回房间后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昏倒也没放在心上,直接就回到了令扬所在的房间。
“耀司,你怎么来了,身体怎么样,怎么不休息一会儿呢。”希瑞是第一个发现耀司的人,上前扶住耀司的手臂,不满的看着耀司依然苍白的脸色,心中暗想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劝服他让自己给他检查身体才行。
“希瑞,我没那么娇弱,没事的,令扬怎么样了?”耀司哭笑不得的看着随后也上前扶住他另一条手臂的烈,他又不是那些娇弱的女人,也不是重症病人,这两个人怎么好像在拿着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啊。真是的这个身体也太弱了,只是受点小伤就差点破碎,真是太憋屈了,他真是想念他之前的那个随着他力量而无比强大的身体啊。
想到令扬,东邦均沉默的摇了摇头:“情况很不妙,令扬现在还在睡,以他们对令扬的心思,邪刹对令扬下的催眠应该是让他忘记所有人只记得他是展令扬,是他们的手下,除此以外应该是干干静静的全部都没有,这种最彻底的催眠是最难解的了,可是从昨天令扬的行为看来,他似乎是想起了你,这很不应该啊,要说破了催眠,他明显眼中只看到你,可是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令扬的情况让希瑞头疼得很,说到底希瑞只是个业余的,虽然他的催眠实力比大多数职业的也毫不逊色,甚至没几个人比得上他,可是毕竟强中还有强中手,邪刹的实力还是太强了。
“说起来,最开始令扬好像是很痛苦的喊了一声,现在想起来那时令扬在痛苦什么呢?对了,希瑞,有没有可能在施术者没有解开催眠术的时候,被催眠者就凭借自己的意志摆脱呢?”虽然耀司不懂催眠,但殊途同归,这作用在精神上并改变其意志的方法耀司还是了解不少的,想来催眠术和摄魂术应该相差不大。
听到耀司这话,东邦和展初云惊异的对望一眼,希瑞说:“有这个可能,令扬的意志就不用说了,如果他主观想的话那不管多困难就一定能做到的,可是现在令扬的记忆中对我们并没有任何记忆,如何才能让他对我们产生主动的想法呢?”东邦其他几人包括伊藤忍都用希望的眼神看着耀司,耀司就是有这个魔力让人对他完全信任,仿佛没有事情能难的住耀司一般。
“呵呵,你们难道没有信心让令扬再一次喜欢上你们吗?”东邦的友情才是最让人羡慕的存在,即使记忆不在了,他们依然有吸引对方的因子在啊,只要他们中间的引力还在,那么不管忘记多少次,都会再一次受对方的吸引而成为朋友的。
“对啊!”听到耀司的话东邦信心十足的相视一笑,不愧是东邦,这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愁绪,他们七个,真的没有比他们七个更适合对方的朋友了。相信经过这次的磨难他们的友谊一定会更加的坚实,不可摧。
展初云听着耀司的话,同样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重新焕发朝气的东邦,不愧是令扬的朋友,果然不简单啊,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人是耀司还是东邦,或者二者皆有。
“耀司,谢谢你。”展初云真诚的对耀司道谢,不光是为了他救了令扬,更是为耀司真心把令扬当朋友。
“不用谢,展先生,我和令扬是朋友。”一个朋友就把展初云所有的谢意都挡了回去,没错,只要进入耀司心底的人,就是一辈子的事,耀司对令扬有着不下于东邦之间的感情,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耀司,既然你把令扬当朋友那就不要见外的叫我展先生了,耀司给我面子就叫我一声初云吧,咱们也交个朋友怎么样。”其实凭借耀司和令扬的关系和年龄,叫初云一声小舅也不为过,不过很奇怪的是虽然耀司之比令扬大一岁,但却给了初云很不同的感觉,也不像东邦给他的感觉,那是一种同龄人的感觉,有共同的话题,一样的想事情的方向,就是这种感觉让初云从一开始就避开了耀司叫他“初云小舅”的情况,以同辈身份相交。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初云。”
“耀司。”
“呵呵呵!”二人相视一笑,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希瑞,烈,我和初云有事要谈,就在那边的书房,令扬醒过来麻烦叫我一声。”说完指一下卧室另一头的一个很不起眼的门。
……
“好了,初云有什么话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你说啊?”他确实是有话想和耀司说,但他展初云很自信他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来,可是刚刚耀司对希瑞说想和他聊聊的时候他就在心中奇怪了,难道他们心有灵犀,他也想和自己聊啊,没想到竟然是他看出来了。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咯,你先说,说完了我再告诉你。”呵呵,难道要他告诉初云是因为他身为修士的感应啊。
“呵呵,其实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本来是有些关于令扬的事想和耀司谈论一下的,不过现在应经没必要了。
看着初云嬉笑着的样子,耀司无语了。
……
“耀司,耀司,令扬好像快醒了!”南宫烈轻轻敲敲门。
耀司没理身后的展初云,一马当先的走出书房。展初云看耀司赌气的样子摇头失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耀司孩子气的一面呢,这才像有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嘛。
乌黑浓密的睫毛形成一道阴影投射在苍白的脸上格外的惹人怜惜,耀司心疼的轻抚令扬已经有些凹下双颊,暗下决心一定要给他补回来才行,可能是感觉到了耀司的温暖,将醒的令扬直觉的将脸向耀司的手轻蹭,静静感受了良久,终于张开了那扇形的睫羽。
“耀司,这是个梦吗?”令扬不确定的看着耀司,睁大了眼睛好像只要他一眨眼睛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显然他已经忘了刚刚的事,还处于有些迷糊的状态。
耀司没有说话,而是将另一只手放在令扬的另一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疼吗?”
令扬眨眨眼睛,开心的笑弯了眼:“讨厌耀司,痛死了!”说完也想伸出手去非礼耀司的脸,不成想伸出的刚好是肩上中了枪伤的一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小傻瓜,忘了你肩上还受着伤呢。”见令扬痛得呲牙咧嘴,眼睛却是依旧开心的弯弯的,虽然对自己的药非常有信心但还是不由得将令扬肩上的衣服掀开检查有没有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