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思华伟轩感到心沉了一下,这宫里杖责,轻则个把月下不来床,重则可以把小命都丢掉啊,那太监今日没来,不会是……“说清楚点,小竹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他长得什么样?”
小泉子被思华伟轩的目光看的更加害怕了,诚惶诚恐的说:“小竹子他长得跟他名字一样,瘦瘦高高的,现在已经,已经……杖责过后就运出宫葬了。”
被小泉子一说,柳妃倒有了点记忆,就是前些天打碎了她心爱玉杯的那个该死的奴才,已经有些淡忘的记忆现在被勾起,柳妃心里本来就没完全消掉的怒火又悄悄复燃了,扯着手帕,狠狠的说:“那个奴才,死了都便宜他了。”说罢,才想起皇上还在身边,马上惊惶的抬头,见思华伟轩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皇上,既然那奴才已经毙命,您就不要生气了,为个奴才气坏身子多划不来啊。”
思华伟轩轻笑:“是啊,为个奴才气坏身子是太划不来了,爱妃,既然此事已了,那朕就先告辞了。”
“皇上!”柳妃挽留地声音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在此之后,皇帝再也没有踏入流云殿的殿门……
又过了段时间。流云殿的主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皇帝,被打入冷宫,彻底退出了众人的视线……来,娘娘在找你呢,小青,小青……你在哪呢?”
思华伟轩刚踏入明月殿的殿门,就见一个宫女满脸紧张的在花丛里寻找着什么。小青?思华伟轩不禁失笑。就是那只整天被林婕妤抱在怀里的小狗……
思华伟轩自然不知道那只狗是怎么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而且他也没那么多闲空去追究一只狗由来,恐怕是哪位宫妃为了讨好她而送来地吧。
不过那只狗的受宠程度有时可真让思华伟轩泛出点点酸味。一只狗,受到的待遇居然比他还好,他是皇帝,林婕妤每日只献上一两盘美味,而那只狗,不仅跟他这个皇帝一样,每日吃着林婕妤亲手烧制的菜肴,而且菜色还比他丰富。有一次,他甚至看到林婕妤亲手烧了一桌的好菜给那只狗吃,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林婕妤此番举动,不得不让思华伟轩怀疑,她是否在故意挑衅,或者说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小青丢了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宫女一僵。然后马上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行礼道:“皇上。”作为明月殿的宫女。她经常有机会目睹圣颜,对皇上的声音也很熟悉,因此能很快反应过来。不像有些不得宠娘娘身边侍候地宫女,一辈子都不得见圣颜几次。就这一点来说,她是幸运的。
“回皇上,小青上午还在这玩呢,可是这会不知道跑哪去了。”
“哦?”思华伟轩挑了挑眉,仔细倾听了会。往左走了一段路。挑开那处茂盛的花丛。
宫女一直瞪大眼睛注视着皇帝的动作,当看到被挑开的花丛露出其中遮掩住的小东西时。立时掩嘴惊呼:“小青。”然后火速冲到花丛边,用手拨开卡住了小东西的带刺荆条,把小东西抱了出来。
思华伟轩看到以往嚣张的小青此时的惨象,很不客气的露出笑容,也不多说,大步往殿内走去。抱着小青地宫女自然快步跟上。
清丽的女子正靠在软榻上闭目浅眠,听到动静,美眸缓缓睁开,看到了进来的几人。只见女子猛然一惊:“小青,你怎么了。”
思华伟轩嘴角僵着脸,眼见他的爱妃视他为无物,直接略过他向身后宫女怀中抱着的狗奔去。身子有些抖……
“小青它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伤,怎么弄的?”秀儿焦急地询问宫女,看到小青雪白柔顺地毛发被刮的凌乱不堪,鼻尖那处还被划了道口子,有些微血迹渗出来,不禁又气又急,心疼的抱过。
“娘娘,……皇上他……”宫女可没这位受宠的林婕妤这样好本事,眼见皇帝僵在那里,吓得脸都白了。
“究竟是怎么弄的?”
“小青闯到荆花丛里去,被划伤了。”荆花是一种藤,它的荆条带刺,不过因为它极具观赏性的花朵,所以常被种在花园里。
“荆花丛,你怎么不看好它呢。”秀儿心疼的轻抚着小青,小青感到主人地安抚,亲热地摇了摇尾巴,讨好的舔着秀儿地手。
“咳。”
“快去拿药来,都流血了。”
“咳。”
“啊,皇上……”思华伟轩连着咳了两声,秀儿才发现站在屋内的皇上。
看到他的爱妃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思华伟轩开始对自己一直深信的东西怀疑起来,难道林婕妤真的不是故意忽视他?难道他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鬼压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时间可以说是最残酷的了,两年,两年是个什么概念,张康已经失踪两年时间了,这两年里,张青史从刚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后来的自我安慰,最后是现在的心灰意冷……
康运酒楼经过他两年来日以继夜的疯狂发展,如今已是夏国最大的酒楼之一,张青史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他的主要目的是敛财,而不是树敌,因此虽然酒楼的名气很大,却并不招摇,账目什么的都很干净,平时也常行些善事,任谁来查,康运酒楼都是不跟任何势力挂钩的老实商家。
但张青史的最终目的还是敛财,虽然明面上正经经商,但是暗地里的灰色收入却不少,能赚钱的赌博**行业都涉及了,一年下来,在方方面面处收敛到的钱财已经非常可观了。
收敛到的钱财,张青史都用来发展行威镖局,行威镖局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小镖局了,它这两年来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是势力却在迅速发展着,有着张青史财力支持的行威镖局陆续在各地收纳有资质的孤儿,培训后打入各个江湖势力,为他收集信息。行威镖局,已经俨然成为了一个新兴的门派。陈氏玉器已经送来了,这是陈氏当家送来的请帖,请您明日赴宴。”老余在翻阅账本的张青史身边轻声说。
张青史覆上账本,接过老余手上的请帖看了遍后随手放在一边,问道:“玉器呢。拿进来看看。”
老余低声应是,很快就捧来了一个黑沉木箱,把木箱轻轻置于桌上,用怀里地钥匙打开箱上的锁,侧身请张青史过目。
张青史掀开木箱,箱子内由黑色的丝绸衬底,一套全部由白玉打制而成的酒具置于其上,尊贵而晶莹。这套酒具由一个酒壶,四个小杯组成。旁边还放着两双同样质地的筷子,张青史见之一挑眉。
老余见状连忙说:“这是陈当家见老爷购下的石料还剩下些,就雕成了一双筷子。”
那块石料是他好不容易在陈氏那收购来的,如此珍贵而上等的材质,陈氏本不想出手,最后还是因着两家的交情半做人情地卖给了他,价钱自然不菲,不过此等玉材可遇不可求,能买下来就很幸运了。 买下后的玉材张青史还是交由了陈氏代为雕琢打磨,等了几个月。今日成品总算送来了。
“哦,那明日我可要亲自谢过陈当家这番好意。”张青史拿起一只白玉酒杯,抚摩着缠绕在杯脚上雕刻精美的两条龙纹,举起玉杯,被打磨到极薄的杯壁几近透明,泛着温润的光……
张青史满意的把玉杯放回箱内,对老余道:“老余,过几日就找机会把玉器送入宫里吧,记得捎上酒窖里那罐极品的玉鸾酒。”
“是,老爷。”
“嗯。没事就出去吧,明个我去陈府赴宴,你准备准备。”张青史再次坐下,看着老余重新锁起箱子,捧着箱子走出门去。
老余走后,张青史继续坐于俺前翻看着账本。渐渐的。屋内光线暗了下来,有人轻轻的进来点上灯,又有人在桌上摆上了酒菜,后又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一切都在寂静无声中进行,张青史更是没有一点动静,如果不是他偶尔还会翻动一下账本,这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尊雕像呢。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屋外已经已经全黑了。桌上地菜也早凉了,张青史才终于看完了账本。放下账本。活动活动了肩颈部,张青史早已经累到极致,也没有心思去换人把饭菜热一热,草草的吃了小碗已经凉透的饭菜,就一头倒在床上睡去。
张青史猛地坐起身,大口的喘着气,半天后才平复下心情,苦笑着擦掉额上的冷汗。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他居然会遇到传说中的鬼压床。
胸口闷闷的,感觉有人压在身上,神智明明很清醒,手脚却怎么也动弹不得,甚至还能听到气息喷在耳边的声音。那真实的不像话的感觉,实在太邪门了。虽然张青史清楚地知道会出现鬼压床的情况,无非是仰卧,盖的被厚或手放在胸口上,日间精神过度紧张等原因引起的,但是第一次经历这传说中的情况,又是那么的真实,还是让张青史出了一身地冷汗。
看看窗外,太阳居然已经升起老高,他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张青史头疼地抚额,呼出一口气,看看自己身上汗湿的衣服,摇摇头起身,边除去衣裳边向浴池那走去,打算好好洗个澡后去参加陈当家的宴请,粗心的他自然不会留意到他的肩背部多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绯色痕迹……地方正有一黑衣人等在那里,从他烦躁的来回踱步声足以看出他地耐性并不那么好。
突然,黑衣人扭头转向一个方向,另一个黑衣人正飞速地赶来。
“喂,血瞳,你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任务失败了呢。”等待的黑衣人不满地冲刚奔来的黑衣人道。
那个名唤血瞳的黑衣人并不出声,只是用自己猩红的双眸冷冷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接到血瞳的目光,立时顿住了牢骚声,有些胆寒的避开目光。
“走。”甩下一个字,血瞳飞快的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喂,你等等我。”黑衣人连忙跟上,同时在心里咒骂;天啊,我血刃怎么跟这个家伙在一组啊,速度慢不说还态度恶劣,真是见鬼了,雪舞到底看上他哪点……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寿宴
对于吃饭,张青史现在完全是当成例行公事,没有一点乐趣可言,虽然康运酒楼大厨做出的东西已经算是夏国难得的美味了,但是跟秀儿和小康的手艺比起来就差多了。
而且那种幸福温暖的感觉,是从陌生人的菜中吃不出来的。
自张青史开始全力扩展后,常驻之地也就从阳城改到了夏都,这里是政治经济中心,想要有更大的发展,在这里常驻是个明智的决定。而且在夏都,也方便照顾秀儿。
“老爷,马车备好了。”
张青史抬眼看了眼老余,轻点了点头,略略收拾了下桌上重要的东西,起身走出书房。
外面阳光正好,张青史一时不适应的眯了眯眼,但步子却没有丝毫停顿。
坐上马车,老余捧进来一个精致的小红木箱,红木箱上雕刻着精美的寿桃仙鹤等形象,正中的地方醒目的用阳雕手法刻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没错,今天是李文才的七十大寿,张青史这就是给他祝寿去的。深知李文才脾性的他当然不会送些没有意义的东西,那红木箱里的东西可是他费了大工夫搜罗来的,有些残缺的地方还是他脑细胞不知死了几万粒才修补起来的,不知道李文才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会不会乐晕?张青史想到李文才老小孩的表情,脸上不由露出了丝笑意,但是这笑意也仅是出现了一瞬间。 很快就隐匿无踪。
“老爷,到了。”充当车夫的老余在帘外低声道。
“嗯。”张青史掀开帘子下车,此行祝寿张青史只带了老余一人,打算低调入场,可是当他看到侯在门口接客的人时,就知道自己地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七十岁的寿辰可不是件小事,七十古来稀,即使是平民百姓家里,也要大庆一番。更别提李文才是朝廷命官,当朝太傅。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朝上的同僚不管往日是亲是疏,是敌是友,大多是都来了,就是不亲自来祝寿,也会让家人来代为拜寿。而李文才又是当朝大儒,门生更是不知凡几,张青史看着壮观的拜寿人群,第一次觉得皇帝赐给李文才那么大府邸非常明智。
“柳大人。请,请……”
“吴大人,家父正在内恭候呢,请……”
“乾大人……”
在门口忙的晕头转向的正是李文才的长子,李志文。 说来可笑,张青史比那李志文小了几岁,但是托跟李文才称兄道弟的福,得以跟李文才同辈,比他大了几岁地李志文还得叫他一声叔叔。
虽然忙着接待来祝寿的大人们,但是李志文不愧是政客出生。眼观六路,很快就注意到了刚出马车的张青史,距离有些远时似乎有些犹豫,不太确定,但当张青史走近时,认出了张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