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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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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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兼文渊阁大学时,整理阁务;李东阳为太常少卿;召南京兵部尚书何乔新为刑部尚书;南京兵部尚书马文生为左都御史……百官恍然大悟,又是早有预谋,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年轻新帝太厉害了……
  偶一日,我例行公事去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归来,因一直没碰到奉公职守的萧飞,便问起婵娟。
  “娘娘,萧侍卫一早神色匆忙的和孙侍卫出宫去了。”
  “和孙彪?去哪了?”
  “奴婢不知。”
  我好心泛滥,担心是萧飞家里出了事,才和孙彪擅离职守的,便去找王啸云一问究竟。可王啸云远远看到是我,像耗子躲猫似的,扭头就往回撤。
  无语了,我有这么可怕吗?想着不能问牟斌啊,万一萧飞真是擅自离宫,那奖罚分明的牟斌不得收拾死他啊。无聊之极,又晃回了坤宁宫。却见一个小太监左顾右盼的往外走。
  “手里拿的什么?”梁芳那个窃国大贼虽然被朱祐樘谪居南京,却给我留下了阴影,如今,我是看到鬼鬼祟祟的就以为是偷儿。
  “娘,娘娘。”小太监一哆嗦就跪了下来。
  那种畏惧,不,恐惧的表情让我回忆起了百韵楼里的员工。那时是千年狐狸精,现在也是吗?哎,闭了闭眼,恍如隔世。
  “呈上来,嗯?”
  小太监执拗着,婵娟看不过,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小包袱。打开一看,是染着鲜血的白布和几瓶伤药。
  “萧飞受伤了?”
  “回,回娘娘,是,是。”
  “退下吧!”
  “啊?”小太监一愣,大概以为我会狠狠罚他。
  “娘娘让你退下,还在此作甚?”
  “是,谢,谢娘娘恩典。”
  走过回廊,转身让婵娟在阁楼下守着。
  “娘娘……”婵娟不放心。
  “我去去就来。”
  见我坚持,婵娟只好应下。
  走进大敞窗门的房间,仍能闻到淡淡的药味。萧飞一见是我,有些失神,马上恢复常态,跪地请安。
  “说吧!在哪儿整出的一身伤?”
  “不知娘娘从何得知微臣身上有伤,臣并没受伤……”
  “闭嘴!萧飞,你有几根花花肠子?能瞒得了我?”
  萧飞垂下头,默不作声。许久,当我又要发飙的时候,才低声说:“继晓被抓住了,现关押在诏狱。”
  “啊?”我怔住了,就凭他和孙彪?莫忘记继晓妖法虽破,然其深谙阵法符咒,能凭空让轿子自己挪动滚下山崖的诡异道术啊。
  “是,是他吗?”我底气不足。
  “是。臣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寝宫的,只是坐在桌旁发呆。直到午膳时,朱祐樘回来了,才强迫自己回过神笑着去迎接。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呃,有吗?呵呵……”我讪笑。
  “月月,继晓被抓住了,如今我们便可安枕无忧了。”
  “是吗?太好了!”我知道自己该表现得更强烈,可一想到子夜身负重伤,就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了,即使明知他早已属于历史,不该再挂心。
  “怎么?朕看你并不开心啊。”
  “呃,我是想起朝臣们的上疏,你,你真想派人去找母妃在世的亲人吗?”
  “月月,朕已经听你的,没有为母妃追封太后的谥号,但她在世的亲人总该去寻,那也是我们的亲人啊。”
  我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紫薇唯利是图的穷亲戚,想去劝慰,抬头看到朱祐樘眼中希冀的光芒,便说不出口了。是了,人活着就是因为一个个的希望啊,我的希望是梦幻泡影,怎能让他也主动放弃?转念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哎,或许他是朱祐樘在民间唯一的亲族了吧,汪子夜,不,纪子夜……
  十月,朱祐樘一举将明宪宗朝所封的法王、国师、真人、国子等封号一律革除,处死了妖僧继晓,诏令朝中不可崇佛信道,随后罢免了千名毫无建树的传俸官,一改前朝因崇信佛道而荒误朝政的混乱局面。天下人无不拍手称快,尤其他在罢斥奸佞的过程中,非常注意方式方法,没有大开杀戒,除了处死继晓一人外,其他人只是罢官免职,从轻发落。仁慈孝义之心昭显天恩,举国上下,天下万民对新帝无不感佩崇拜。
  梁芳他们费尽心思编造的谣言,以另一种形式,不攻自破,没有人相信新帝不是先皇的血脉——没有人肯,更没有人愿意。
  转眼入冬,十一月又录礼部右侍郎兼翰林学士刘健入内阁,至此,朝廷步入正轨。不过,朱祐樘依旧很忙,面对堆积如山的国事,每天只能睡3、4个小时。原以为当皇帝很轻松,没事南巡个,塞外避暑个的,竟没想到是如此辛苦的活计。
  新年快到了,各种庆典祭祀接踵而至,宫内开始繁忙起来,我也挥泪告别了睡眠充足的幸福生涯。
  朱祐樘心疼的抱起累得在软榻上睡着的我,往龙床走去。
  我本能的向温暖的怀抱蹭了蹭,含糊不清的问了声,“回来了?”
  “嗯。”他轻轻应着,把我放到了床上。却被金玉玲珑簪勾住了衣襟,不得已俯下身去解。
  “咦?”我睁开朦胧的睡眼,试着配合他动了动脑袋,下意识摸着他身上的衣料,迷迷糊糊又摸摸自己的。
  “怎么不一样啊?”我傻乎乎的问。
  “哪有不同?是月月太困了。”
  “说谎!明明不一样嘛!”我脑残不等于手残,明明我身上的布料更加细腻光泽。
  “好了,睡吧!”朱祐樘亲亲我的脸颊,帮我掖好被角,放下幔帐,接着去书案前批阅奏章了。
  心疼是心疼,可我实在太累了,每日周旋于宫里的太妃、太后、太皇太后之间,很快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只有余温尚存的被窝证明他曾来过。起身,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彼此不同的衣料。问过婵娟,她一脸茫然。我不甘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让她悄悄找来怀恩。
  怀恩愣了下,跪地答道:“娘娘所穿乃松江府所织的大红细布,而皇上所穿,只是普通的锦缎。”
  “什么意思?”我疑惑,对布匹委实没有研究。
  “回娘娘,娘娘所穿名为布,实则为细绒所织,任何一件,足以抵得上几件锦缎衣物!皇上十分注重节俭,早已下令停止为宫中织造这种昂贵的细绒布料,因知娘娘与先帝一样,喜好此布,才特意为娘娘留下几匹。”
  我心里一酸,眼圈跟着热了起来。
  轻轻叹息,“哎,怀恩,烦请转告皇上,即是夫妻,便该同甘共苦。更何况,身在紫禁皇城,锦衣玉食,情深意重,更无辛苦。”
  “娘娘圣明啊!”怀恩叩首。
  新年时,朱祐樘为了显示对皇后一族的厚爱,将张峦一家招进宫里同聚。此一举,深得太皇太后之心,她一个老太太,毕竟在宫里孤独久了。她毫不掩饰地对朱祐樘说,欣赏张峦的内敛、金氏的雍容、张鹤铃的才智、张延龄的活泼,但最喜欢的,还是被全宫上下惊为天人的韵婷,不但美艳妖娆,更谦虚有礼,温婉贤淑。太皇太后特旨,让韵婷每月进宫伴驾。韵婷受宠若惊,施礼谢恩落落大方,更是惹得太皇太后合不拢嘴。
  我也笑了,看着自己家人被认同,被夸奖,心里真的好高兴。太皇太后和太后的眼睛会时不时落在我的身上,呃,肚子上。我不解,下意识摸摸,没发福长出小肚腩啊?用得着这么看吗?
  十五晚宴时,太皇太后终于憋不住了,直接问我,“皇后,你的肚子可有动静?皇上不是日日宿在你坤宁宫吗?”
  哦,我说的嘛,敢情是惦记孩子啊。我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朱祐樘忙替我答道:“皇主母,朕朝政繁忙,皇后天生畏寒,朕只是宿在坤宁宫,并未日日行夫妻之礼。”
  “嗯,皇上要爱惜身体,切不可像先帝一样。”
  “朕谨遵皇祖母教诲。”
  我偷偷嘘了口气,语带双关啊。既提醒我该生孩子了,又暗示我和朱祐樘不可恣意胡为,淫乱宫廷。
  哎,老太太果然不待见我,即使我做得再好,专宠,独宠在她封建的思想中就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罪孽,有胜于红杏出墙的罪孽。
  我有点泄气,好像我无论怎么做,太皇太后摄于万氏的阴霾都不会厚爱于我。即使我曾经三番五次阻止朱祐樘晋升张峦,想想真是对比起张家,跟着我这个皇后没讨到半分好处。
  回到坤宁宫,朱祐樘见我闷不吭声,便笑嘻嘻的拉我去做“造人运动”。
  “嗯~不要,没见我心烦呢吗?”
  “呵呵,动一动就乐了。”
  “胡说!动一动会累,会疲惫!”
  “哎,月月,只有动一动才能解决你的心烦啊!”说着,已经栖身上前,伸手滑入衣襟,摸向我的酥胸。
  “啊?!”我强烈怀疑两者间的联系。
  被扑倒的同时,耳边回荡着深情的话语,“给我生个太子吧,我和皇祖母都盼着呢!”
  哎,轻叹一声,环住了他的脖子,这小子,当我母猪吗?三句话离不开要我生。心中却也疑惑,虽然我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瓣算着安全期,可朱祐樘从来不按牌理出招,每次都会趁我意乱情迷,如愿射入我身体,眼看1年了,怎么还没中奖呢?
  火热的激情很快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再不能思考,我全情投入到性福的享受中。心中偷笑,不记得谁说过,找老公,最重要的不是看脸蛋,反正关上灯全一样,关键是看体力,看腰力。难得我这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白天晚上,如一钟情,更是要体力好,能力强……
  弘治元年,初雪刚过,朝鲜国王派遣使臣卢思慎,不远千里,浩浩荡荡带着数百名美女,进献大明天子,以示忠贞友好。
  朝鲜向明国进献美女是历史悠久,早有传统。最著名的大概就是明成祖朱棣宠爱的权贤妃了,可惜她红颜薄命,年方20便仙逝而去。朱棣为她屠杀宫女三千余人,成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最早版本……
  话题扯远了,朱祐樘也没料到朝鲜国王毫无前奏的来此一招,面对殿外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规规矩矩侯旨的数百名美女,头疼欲裂。
  索性以长途跋涉为由,草草打发使臣带着美女们先回去休息。下朝后颠颠跑回来向我邀功。
  我抱着暖炉,嗔道:“还好意思说?你倒是第一时间打发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呀!”
  朱祐樘沮丧,“梓童,朕已经推脱了,你就不能哄哄朕?”
  “哄,哄!”我把暖炉递到他手里,挑挑眉毛,“素闻朝鲜出美女,你真舍得?”
  一句话,就让朱祐樘负气坐到我身边不说话了。我自知理亏,赶紧软语温柔,一脸的谄媚。
  哎,和他说话,没深没浅,没大没小,怎么都行,唯独不能提别的女人,彷佛那是对他的亵渎,对他忠诚的爱我之心的亵渎。

  三分天下

  也许是我太矫情,鸡蛋里挑骨头,可朱祐樘对这个敏感话题的排斥程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哎,想想他确实不易,作为一个古代男人,一个男权世界的霸主,经受着无以伦比的香艳诱惑,却能做到始终专一,何止难能可贵?堪称古今无双。
  晚上,朱祐樘带着满朝文武宴请朝鲜使臣。我换上翟衣,披上霞帔,戴好凤冠,刚要走,却被小兴王朱祐杬缠住。我翻着白眼,哦,天啊,11、12岁的小孩吵着闹着看美女,究竟谁教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朱祐杬,掐算时辰,已经晚了。刚到殿外,就听到一个蹩脚的汉语发音传来,忙挥手阻止了内侍的通传——即使朝鲜国王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也想看看这个使臣能玩出什么花花样。
  “皇上,一位云游四海的智者,为敝国国王出了一道题目。国王日思夜想,未得参透,特命微臣将此题带给英明伟大的明国皇帝陛下,恳请睿智尊贵的陛下帮助解答。”
  “哦,说来听听。”朱祐樘的声音带着几分王者的慵懒。
  “智者的题目是,在某个遥远的国度里,有着这样一条法律:所有罪人,只要通过诚实之门的考验,便可无罪释放。而所谓的诚实之门,是两扇一模一样的大门,一扇生门,一扇死门。门前有两个守卫在把守,这两个守卫,一个人无论问什么问题,只说实话;另一个只说假话。罪犯当如何在三个问题内,从守卫口中获知真正的生门,得以逃脱?”
  哇哦~脑筋急转弯,没想到古代也兴这个。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来,朱祐樘饶有兴致的看着群臣,淡淡地问:“众爱卿可有应对之策?但说无妨。”
  众大臣左顾右盼,却无一人站出,我在心中叹息——程学朱理,子曰诗云,八股儒文也不好,读多了,人容易变傻。
  眼见朝鲜使臣开口发难,我缓步踱入大殿,“只要先问两名侍卫一个答案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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