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北就那样愣愣的像只小猪一般被他牵着走了,梅妃在身后低低的骂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也不想听清。
说是赏花,可他迈着凌波微步,她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又哪里有闲情去赏花?
“喂,你够了!”在走了三四条小径之后,莫北北终于忍不住甩掉他的手,半蹲着大口大口的喘气。
“哈哈……哈哈……”他大笑,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喂,你有病啊?”莫北北重重的摧了他的胸口一记,顺带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他擦掉眼角笑出的泪花,忽然抱住她,将她柔弱的身子整个揉进怀里,恨不能整个吞没她,他的唇在她的发间游离,嘴里呢喃道,“裳儿,你就不能对朕好点么?哪怕是一点点?”
裳儿?又是她?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如此失心疯般的放下架子,回归普通男人?
“哎哟,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啦,你的裳儿来了!”莫北北狠狠推开他,揉着生疼的肩膀。
他静静的愣在原地,曳地袍随风轻扬,鬓间发丝轻舞飞扬,像极了卡通动漫里的帅哥,其实这个男人还是挺有范的。
他的眼睛那么呆滞又似乎很热烈,就那么僵硬的维持着一个动作,呆呆的盯着前方。
莫北北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眼前一位素衣女子娉婷玉立,白如雪的肌肤将薄丝白衫也给比了下去,一双大眼睛水灵生动,削肩弱如柳,杵在那里仿佛时刻都要被风吹到一般。
美得不染凡尘,莫北北不免心生嫉妒,这就是他口中念念不忘的裳儿么?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自己和他……
莫北北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在利用自己气这个仙女一般的美人么?
她即将是他的妻,他却利用她来试探别的女人,莫北北莫名的感觉好委屈。
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正想落荒而逃,小手却被人紧紧的抓住,指甲都快嵌进她的肉里了,莫北北暗暗咬住嘴唇,她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揭他的短,估计这辈子他都会恨死自己的,虽然她便不喜欢他,可是被人恨总不是件好事。
莫北北配合着她,面带微笑的对着美女打招呼,“裳儿姐姐你好,我是可卿……”
话刚出口,手心就传来阵痛,莫北北咬牙,笑得脸鼻都是扭曲的,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帮他还不领情。
“她是我妻子。”他对着美人微微启齿。
沉默……半晌美人抬起明眸,声音细若蚕丝,“我想见他。”
那一刻,莫北北听到自己手骨头粉碎的声音,他捏得好用力,仿佛想要摧毁她一般,没有多想,她只是默默的咬牙忍住。
“你就那么不在乎朕?一点都不?”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低声咆哮,眼中怒火中烧,那一刻,他嗜血的灵魂再度占据上风。
莫北北的小手几乎被捏得粉碎,她好想抽离,好想掉眼泪,莫名其妙的眼眶就红了。
小皇帝突然大笑起来,捧起莫北北的脸亲下去,口中呢喃,“宝贝,别怕,有朕在呢。”
莫北北觉得自己像是他的宠物,一个没有灵魂的宠物,他想要把玩的时候,她就得配合,否则她就将成为他锅里的美食。
“我不怕,我只是好痛。”莫北北低声道,抽了抽手,却发现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
一抹邪笑扬起,他故意摸着她的脑袋,扯着嗓门道,“爱妃,朕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小心肝了,你又何必心痛吃醋呢?”说着又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口水粘糊糊的让人恶心。
“讨厌!”
她伸手打他,奇怪,他居然松手了,一边与她嬉笑打闹,一边瞅向美人。
美人始终屹立不动的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所有的尘世在她眼前都是过眼云烟一般。
又拿我当随便蹂躏的宠物
莫北北毕竟是个孩子,闹得开了,就忘了所有的恩怨,竟是忘怀的笑起来。
“别闹!”阴霾的声音再度响起,莫北北浑身冷颤。
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莫北北再一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成了他的玩物,心中不免失落。
“我走了。”她明知道他的视线不会转移到她的身上,还是忍不住跟他打声招呼。
“别走!”
莫北北激动的回头望他,却发现他抓住她的手,却始终狠狠的盯着那位美女。
莫北北啊莫北北,你怎么那么傻呢?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跟你有交情呢?就算你明日就将成为他的妻,就算你适才帮他顶过最尴尬的境地,你终究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带我去见他。”美人嘴里冷冷的跳出这么几个字,没有一丝情感可言,苍白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的空洞。
“好。”小皇帝大手一用力,莫北北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
“爱妃同朕一起去观赏野男人吧。”好暧昧的话,他的唇几乎是擦着她的耳畔而过,丝丝凉风过,痒痒的让人难耐。
莫北北就那样鬼使神差的点头,脸颊偷偷的爬上两朵桃花。
美人微微一怔,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嫂子真美。”
嫂子?嫂子?她居然唤别的女人做嫂子?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明白朕的心意?小皇帝搂着莫北北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莫北北还沉溺在那种心跳的幸福之中,忽而觉得坚强的后盾没了,整个人微微一踉跄,差点摔倒。
天堂和地狱就只有一线之差,刚才还被人捧在手心里,现在就被抛弃了,说什么去看野男人,敢情他自己跟那种男人也没有区别的吧?
“你想什么那么入神?”
“哦,没……”该死的,对着他那充满淫威的眼睛,她总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莫北北,你挺起胸膛,你又不欠他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唯唯诺诺的。
胸如平原
她挺了挺胸,“想你说的贱男人是什么样子……”
“贱男人?这个形容不错,这种专门横刀夺爱的男人,说他野男人还真是有点抬举他了。”小皇帝对她投来赞许的眼光。
她正得意,却发现身后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恨不能将她的心肝都一起烧成灰。
她忙堆笑道,“姐姐莫误会,我是说那男人贱,不是说姐姐的男人……”
莫北北发现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越说越乱,还不如闭嘴呢,于是像根蔫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看楚裳。
楚裳眼中怒火更胜,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莫北北一般,颤抖着声音大吼道,“住口!”
真是后知后觉,人家早都住口了嘛,莫北北在心里把对仙女一般美丽的楚裳的印象分狠狠的打了折扣。
小皇帝嗤嗤偷笑,莫北北才惊觉,这个小鬼头又利用了她一次,莫北北握紧小拳头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牢房外,一股阴森森的寒气直逼而来,莫北北吓得躲到他身后,手快触到他衣角的时候,突然触电般缩了回来。
“到了。”他的声音越发的森冷。
这是大阳国的天牢,终年不见阳光,周边连杂草都枯死了,偶尔从臭水沟里钻出几只老鼠,也是饿得皮包骨头那种,可以想象里面有多恐怖,莫北北有点打退堂鼓的缩着脑袋迟迟不肯进去。
小皇帝折扇一摇,轻蔑一笑,“怎么?害怕?”
“鬼才怕呢!!”莫北北的小孩子脾气被他的激将法一下给激上来,挺起胸膛对上他讥笑的双目。
他折扇轻点她胸前,挖苦道,“已经是平原了,就拜托你不要装山峦!”
他躲在折扇后面轻笑,楚裳突然咧嘴笑出声来,她的笑声真美,美得不带一点杂质。莫北北简直看呆了,本以为自己这具躯体已经算得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了,见到楚裳的笑容那一刻才发现,人竟然可以美得如此一塌糊涂。
原来我是局外人
“你终于笑了。”小皇帝的眉一点点的凑在一起,痴痴的盯着楚裳,忘情的眼里似乎随时可以挤出水来,莫北北的心里莫名的有点酸涩。
楚裳却不看他,别过头去,从喉间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眼,“他就在这里么?”语气中似乎还带着点责备。
“你以为呢?就他这种男人,也值得你为他背弃我,背弃你的父亲?”小皇帝越发的激动,喉结上下颤动着,双目圆瞪,似想要看透楚裳。
莫北北从没见过如此架势,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她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想提醒他,楚裳毕竟是个女孩子,别对人家那么暴力。
怎料,他大手一甩,她整个人就那样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她只觉得手肘处断裂开般疼痛,眼含晶莹的望着他。
谁知,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愤愤扔了一句,“不关你的事!”原来,在这两个人中间,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没有守住旁观者该有的操守…沉默,活该被他拍到地上。
莫北北擦了一把眼泪,缓缓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来时路走,什么陪朕一起,都是屁话,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拿自己来气气楚裳罢了。天知道楚裳根本一点点都不在乎他,害得他把怒气都撒到自己身上了。
她好恨,恨他无聊无耻!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七穿八穿,还是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你去哪里?”还未走远,磕伤的手又被他一把抓住,这一次,他捏得更紧,几欲捏断她的手。
“喂!你这个混蛋,放手啊~~”莫北北痛得大哭,边哭边用脚踹他,却被他一把抱起,扛在肩头。
她胡乱的抓着他的头发,脸,脖子,他只是一味的隐忍,不挣扎,也不说话,直直走到楚裳的身边,冷冷道,“走吧。”
楚裳愣了愣神,继而跟在他的身后,莲花小碎步迈得轻巧,果然是大家闺秀的范。
泥菩萨过江
莫北北依旧胡乱抓着,直到沉重的牢门哐当一声打开,莫北北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三个人的粗喘,牢笼里有气无力的哀嚎声,让莫北北禁不住从头发丝一直冷到脚趾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
一双手猛地攀上莫北北,那双如枯木一般的手就那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拽着她的发丝,气若游丝道,“救……救我……”
莫北北很想惊叫,可是嗓子眼里像被鱼刺哽住一般,怎么也出不来声。她拼命的拍打着小皇上,他却半点都不在意,只冷漠的站在原地。
“你放手!”一声闷哼,对方竟是听话的松开了手,莫北北松了一口气,瘫软在他肩头,却发现那只手的主人一双空洞的眼里带着十分的恐惧望着莫北北。
莫北北的鼻头一酸,平添了几分伤感,“他犯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折磨他?”
“怎么?你想学菩萨?”他的话总是让莫北北有杀人的冲动。
“我就问问,不当菩萨就不能问了?暴力狂!”莫北北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总是会忍不住发飙,头发眉毛都恨不得竖起来。
“哼!泥菩萨,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什么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听呢?莫北北实在是觉得这个人有够讨厌的,气鼓鼓的嘟起嘴,对着他的肩头猛地一咬。
他吃痛,将她摔落在地,恶言相对,“臭婆娘,你发什么羊癫疯?!”他摸着被她咬疼的肩头,一脸嫌厌。
“疼么?”楚裳居然上前抚着他的肩头柔声道。
莫北北和小皇帝同时愣住!
楚裳忙缩回手,苦笑,“他究竟在哪里?”
小皇帝伸手指着最后一间里三层外三层的上着枷锁的牢门,一言不发。
楚裳提起裙裾,舞蝶一般飞奔过去,双手抱在门上,从唯一的小洞里面往里看去,失声大叫,“莫言,你还好么?”
暴君,快放我下来
只听得里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着沉重的铁链声一记一记响起,给死一般寂静的牢房增添了几分萧索。
“莫言,莫言……”楚裳哭得歇斯底里,一个劲的想要透过门上那个小洞去摸对方的脸。
莫北北第一次觉得,原来爱情可以这么纯真,她想起那些整天尾随在乔乔身后献殷勤的男人们,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像楚裳这般对她好。
“你不是有钥匙么?”莫北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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