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嘀咕:“那还不如去冬泳。”
“爸爸确实准备后天去冬泳呢。”
时吟眼前一亮。冬泳=手冢国光精壮的肌肉=手冢国光的果体。
不行不行,她的口水要留下来了。如果她见到国光的果体,可不可以以身负责?想想口水又要流了。
时吟立刻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恩,冬泳确实对身体有很多好处,比如促进血液循环……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一起去吧?”嗷嗷,国光的果体,她来了。
手冢彩菜好笑地摇了摇头,挪揶时吟:“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儿子的魄力有那么大,竟能让你垂涎纷纷。”
时吟正色,为自己正名:“男未娶,女未嫁,这叫合法追求。况且国光拥有如此美色,我追求他,就说明我的审美观正常,说明我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手冢彩菜提示她:“你们不是答应今天要去真田家做客吗?”
“诶,对啊。”时吟恍然,“完了,我忘了,现在会不会太迟了?”
“不会,刚刚我接到弥永理绘的电话,她说知道我们肯定今天起得晚,所以让我们十一点过去正好吃中饭就好。对了,你早饭没吃,要不要给你热热?”
“恩恩,我要吃粥,白粥就好了。感谢伯母。”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对了,我今天要和你伯父去别家,所以这次是爸爸和你们一起去。”
“哦。”时吟下意识地看向手冢国一和手冢国光,正要转回来,视线忽然停住,“咦,下雪了呀?”
手冢彩菜也看了眼:“是啊。据说这几天都是大雪,你要多穿点。”
“嗯嗯。我先去楼上拿点东西。”时吟“咚咚咚”往楼上跑去,又“咚咚咚”跑下来。
手冢彩菜正好端着热好的白粥出来,看到时吟下来,随口问道:“你去拿了什么东西啊?”
“当当当。”时吟从身后拿出一把黑伞,放到桌上,让黑伞现形,炫耀道,“就是这个。”
“哦,也对,这么大雪,确实要带雨伞,我等会再去里面拿两把。”
“不是这个啦。”时吟打开伞,让手冢彩菜更好地看到伞柄,“这个这个。”
手冢彩菜凑近伞柄,仔细看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呃,哪个啊?”
“就是下面,下面。”
手冢彩菜看下去,漫不经心地扫了趟,正要继续问,忽然停住:“这个……”她伸手去摸,果然指尖感受到凹凸触感,“这个是【手冢国光】?”
“是啊是啊。”时吟开心地笑着,“还有下面下面。”
手冢彩菜再摸下去,来回几趟触摸:“是……【时吟】?”
“恩恩,还有还有。”
“还有?我再看看。”手冢彩菜继续往下摸,“咦,没了。”
“是【手冢国光】的旁边啦。”
“哦哦。”手冢彩菜返回去继续触摸,“好多字,是告白信?”
“我倒是想弄告白信啊,但是没灵感……所以只能刻其它了。不过我觉得就算不是告白信,国光也能明白我的心意,嘿嘿。”
这倒也是。毕竟时吟告白的次数已经可以破吉尼斯纪录了。
手冢彩菜笑笑:“冰山的融化总是需要更多的热量。”
时吟凑近手冢彩菜:“伯母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就是一点小意见。”
“我洗耳恭听。”
“如果只是这样的告白……以后国光要是再遇见了和你一样对国光热情的女生,难道你希望国光也对那个女生有所好感。”
时吟咬牙:“不行,绝对不可以。”
“所以,征服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他的骄傲。”
“诶?”
手冢彩菜摊手:“我昨天从书上看到的,觉得很有理,所以送给你……虽然我觉得国光不喜欢被哪个女生征服他的骄傲。”
时吟苦着脸:“你这不是在说‘此路不通’吗?”
“哈哈,就是让你乐一乐,只有你自己找到的方法才是最好的。”手冢彩菜意味深长地道,“通往国光的心只有一条路,至于你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了,吃饭吧,不然粥就要凉了。”
时吟嘀咕:“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条大路通国光……唉唉唉,这条路到底要怎么走呢。”
一条路上,要是没有好景色,这条大路又有谁走得下去呢?唔,开车可不可以?
“走,一直往前走。”手冢彩菜耳尖地听到了,斩钉截铁道。难得遇到一个一往直前,永不放弃追求自己儿子的女生,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溜走。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时吟笑笑,没接话,坐下来喝粥。
即使她表面上不在意,和大家说说笑笑,她心底依然有坎迈不过——她是魂魄,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存。
这道坎,就好像喉中鱼刺,吞不下去对人体没多大害处,但卡着难受,时间久了还会红肿发炎。
喝完粥,时吟放下碗,拿起一旁的雨伞,走到手冢国光身边:“国光国光,我们走吧。”
手冢国光看了眼手冢国一,待后者点头,才站了起来:“恩。”
他的话才落下,掌心触到了柔软,他微微一愣,在看到旁边显现出来的时吟后,淡淡的扫了眼众人。
时吟抢在手冢说话前谄媚笑道:“国光,我今天想和弥永理绘切磋射箭技术,为了避免真田伯父伯母发现自家凭空多了一个人……所以,嘿嘿。”
手冢彩菜因为已经看过时吟显现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多大惊讶:“国光,难得有个机会,就让时吟去吧,否则她绝对会闷坏了。”
手冢国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就镇定下来,一锤定音:“就这样吧。”
手冢彩菜拿出雨伞递给手冢国一:“既然这样,国光就和时吟撑一把,爸爸你自己小心点。”
告别手冢彩菜和手冢国晴,时吟一手牢牢握着手冢国光的手冢,一手撑开雨伞,尽力高高地举过两人头顶。
手冢国一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时吟伸长手臂将雨伞举过手冢国光头顶的画面。
一个笑意吟吟,一个面色冷淡,却容忍着她的紧贴。
大雪下得纷集,两人靠的紧密,显得亲密温馨。
手冢国一笑笑,转过身慢慢走着。
“我来吧。”手冢国光接过雨伞,目光不经意地自两人手掌交叠处掠过。
温度已经是零下,然而掌心的灼热仿佛像一团火球,一层层烧开。就好像爆爆米花,当灼热愈积愈多,最后才能完全爆炸开。
于是最后不止能闻到爆米花的香甜滋味,还能看到热气冉冉升起。
因为雨伞被手冢国光接去的缘故,时吟轻松了很多,她乐滋滋地腻着手冢:“国光国光,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两夫妻?”
手冢国光很淡定地撑着伞,目光看着前方。
时吟踢着地上的积雪,一不小心一只脚陷了进去,整个身子歪了下,被手冢国光反应快速地扶住。
手冢斥道:“你走路看着点。”
“我一直都有看啊。”时吟在手冢的扶持下站稳,平了平刚刚一瞬的心惊,笑嘻嘻道,“国光,原来你一直有注意我啊,不然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快速反应?”
对于某人的自恋,手冢淡定了:“走吧。”
“是是。”时吟做了个收到的手势,小心翼翼走着。走了一会,又不安分起来,“国光,我们聊聊天吧。”
手冢没有说话,时吟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了起来:“国光,伯母说,征服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他的骄傲。你的骄傲是什么?射箭吗?”
“我不会射箭。”
“咦?怎么可能?”时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手冢。差点脱口而出“那你书房里为什么挂着弓箭”,又硬生生忍下。
她舔了舔上唇,小心试探:“那……伯父伯母,手冢爷爷有没有送你弓箭?”
“没有。”手冢冷静道,“我不会弓箭,送了也是浪费钱,爸爸妈妈和爷爷不会做没意义的事。”
呃,好吧。可是……可是……她前世在手冢国光书房里看到的弓箭,又是谁的?
时吟内心混乱着,呐呐地道:“国光,你喜不喜欢我?”
手冢定定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时吟问他这个问题,以前她总是自表自演。
时吟苦笑,不给手冢说话的时间,习惯性逃避:“算了,你就当我被冷风吹晕了头,冻出毛病了。”
她深吸一口气,朝手冢绽放出亮丽的笑容:“国光,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如果你,如果不讨厌我,那么就偶尔在漫长的道路上扶持我一把,就像刚才在我跌倒的时候扶我一样。”
手冢清亮的眼里有一丝波动。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一向活力四射的女生,露出她的彷徨担忧。
手冢垂眸,在他自己都未回过神的时候就应了声:“好。”
一瞬间,他看到时吟的笑容盛开更加盛大,眼睛仿佛被大雪点亮地透彻,几乎能将她的欣喜印的一清二楚。
自己的答应,真的让她很开心吗?
手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笑容,胸口仿佛被软软棉花装满,连带着眼神也软和了下去。
这样也好吧。他想。
一直到到了真田家,时吟都没问那个在她心中徘徊了无数趟的问题。
弥永理绘和真田弦一郎已经在门口等了,看到时吟一行人,弥永理绘和真田弦一郎朝手冢国一鞠躬:“手冢爷爷好。”之后才向时吟和手冢国光打招呼,“好久不见,时吟酱,手冢君。”
手冢国一点头:“恩。”
时吟和手冢国光回礼:“好久不见,弥永桑,真田君。”
进了屋子,又分别和真田父母打完招呼,在客厅寒暄了会,喝了杯热茶暖胃,手冢国光和真田去室内网球场切磋网球,弥永理绘和时吟自然跟过去看热闹。
因为手冢国光和真田打网球的缘故,所以时吟只能含泪放开和手冢相握的手,再次变成隐形人。
弥永理绘默默擦汗,人生奇异事多,她今天也算遇到一件——对着空气聊天。
盯着网球场上同样耀眼的两人,弥永理绘转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时吟,尽量忽略心底发毛的感觉:“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59、再见【上】 。。。
时吟摸摸鼻子:“呃,我对网球不是很熟悉,不过问我意愿的话,我希望国光赢。”
弥永理绘半眯起眼睛:“技术和他人抱有的希望,从来都不是相对的,如果什么都随人心愿,那世界不就乱套了。”
呃,这么深奥的问题她没想过。
“我希望国光赢,是因为我相信他。”
弥永理绘半挑眉:“为什么?”
时吟扬唇,笑得骄傲恣意:“因为他是手冢国光啊。”
因为他是手冢国光,是不轻易被打倒,不轻易退让,不轻易放弃的手冢国光。
坚强冷毅,让她总是心痒难耐啊。
弥永理绘轻笑:“不如我们来赌一场吧。我总有种预感,我们以后一定会再次遇到的。所以,来赌一场。输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时吟随意点点头,目光不离手冢半寸:“好。”
弥永理绘的声音显得很是轻快愉悦:“那就这么定了。你赌国光赢,我自然是要向着弦一郎的。”
她唇角微勾:“赌局,开始。”
比赛,也正式开始。
这一刻,时吟忽觉异样,她转头看了眼弥永理绘:“为什么要堵这个?你是希望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你这么说是认定手冢君会输咯?”
“才不是。”
“那不就行了。其实,我主要是想帮你们。”
时吟皱眉:“帮我们?帮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们?”
弥永理绘笑得很是欠扁张扬:“因为你们让我想到了人鬼情未了啊……噗嗤。”
……时吟默默叹气。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了。
时吟重新看向球场,小小的黄色球粒在空中旋转而过。因为她们的坐的近,所以能清楚地看见两人的表情。
一样的冷静,一样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