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因为众人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守则,再加上有四座寡言大山压阵,所以整顿饭吃的很安静。
吃完饭,真田夫人看了眼外面下的越来越大的大雪,担忧地道:“晚上的天气据说会下降3℃,而且我看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不如你们就留下来吧,反正家里的客房还多。”
“不用了,时吟丫头已经把衣服带过来了。真田家的,走了。”手冢国一说完,率先走出去站到走廊里等待。
“你……”真田德方瞪视手冢国一,又怒气冲冲地转向时吟,“丫头,你说你要不要住在这里?”
时吟后退一步,干笑着:“真田爷爷,晚安。真田伯母再见,真田伯父再见,弦一郎再见。”一口气说完,她也匆匆跑到手冢国一身边,免得被余震波及。
真田德方气极。
手冢国光礼貌地弯身道别:“再见。”
真田弦一郎回礼:“再见。”
真田夫人好笑地看着自家父亲难得一见的孩子气动作:“父亲,您真是……您也不小了,小心被弦一郎笑话。”
“哼,弦一郎那木讷小子会笑话我?”虽然这么说,但真田德方还是迅速调整表情,做出长辈该有的严肃。
告别真田一家,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飘得越来越大的雪花,时吟先将外套和雨伞递给手冢国一,等手冢国光出来了,再把手冢的外套递给他,然后拿出一把雨伞,贼笑着:“国光,我们一起撑吧。”
手冢国一和手冢国光的目光落在时吟手上的那把雨伞同时怔住。
“这把伞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时吟提起手冢的雨伞:“你说这把伞吗?”
得到手冢国光点头后,时吟道:“从我睡的客房里找到的啊,虽然放的地方是奇怪了点,但我看这把伞还是好的,所以就拿出来用了。”时吟困惑地转动雨伞,不过是很普通地黑色伞,“怎么,不能用吗?”
“没什么。”手冢国光垂下视线,穿好外套,将时吟手中的雨伞接过去打开,先一步站在大雪里,转身看到时吟还站在走廊里,道,“进来。”
她那点小心思,一看就知道。
时吟笑弯眉眼,快步走到手冢国光身边:“国光国光,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雨伞,并没有看到什么异议的地方,这才稍稍舒缓下心情。
手冢国一听着时吟开心的声音,神色莫辨地看向被手冢紧握在手心的雨伞把柄,慢悠悠打开自己手中的雨伞。
真巧啊。他想说。同样的天气,同样的雨伞,同样的人。
走出真田家大门,有走了几步,手冢国光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时吟诧异地也跟着停了下来。手冢国一没有停步,超过他们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时吟。”少年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好听。
时吟因为他的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转头,正好撞进手冢的眼睛里,被月下的手冢迷惑,神情有些恍惚。
手冢国光的表情很是镇定,因为月光的缘故,他清冷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微波,透彻地仿佛一个吸铁石,牢牢锁住时吟全部的注意力:“时吟,我们两年后结婚。”
时吟怔愣了下,而后浓浓的喜悦从心底弥漫,一直蔓延到嘴角,蔓延到眼里:“好,两年后。”她轻轻的,又重复了遍,含着少女小小的羞涩和欢喜,“两年后,我们结婚。”
35接近
为了和手冢考上同一所大学,好继续进行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计划,时吟几乎都泡在手冢家恶补。
因为美人在旁的缘故,时吟进步的很快……咳咳,主要是想在手冢心里留下好印象,虽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可留了。
偶尔周末的时候,会拉着手冢去真田家切磋射箭技术,不过通常到最后手冢国光和真田弦一郎都会去打网球,留下时吟咬牙切齿地喝苹果汁——她完全不懂网球。
但是时吟明知两人打网球,还是会拉着手冢去找真田弦一郎。对此,手冢彩菜偷问过原因。时吟的回答是:“美色撩人。”
手冢彩菜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打网球时很有魅力,但是完全不相信时吟的说辞,这个困惑一直到有一天手冢全家和真田全家周末出去游玩,趁时吟没防备突击时才得到解答。
因为是野餐,所以三人坐在樱花树下,男士们去进行苦力搬运工作,手冢国一和真田德方则在另一颗树下厮杀围棋。
当时只见时吟振奋着脱口而出:“从无到有的落差,需要一个反重力的起飞;从不爱到爱的跨度,需要一个情敌的刺激。”
真田夫人黑线:“如果我没记错……我儿子喜欢的不是你吧。”
手冢彩菜在一旁配合地点头。
“哎呀,谁说情敌这种东西需要实质性的?只要在国光心里认为弦一郎是情敌,那么弦一郎就是。”
真田夫人和手冢彩菜面面相觑。
手冢彩菜道:“可是……国光好像不这么认为吧。”不是她们想打击时吟,实在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知道啊。不过不是有个成语叫潜移默化吗?就算国光明知道不是真的,但日子久了,便会信以为真。”
手冢彩菜:“……”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真田夫人同情地看向自家儿子,以更同情地目光看向手冢国光。
“而且你们不觉得国光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了吗?”
手冢彩菜对此表示怀疑:“……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吧?”
时吟当做没听见。照样每天缠着手冢,每个周末带着手冢找真田切磋。对于时吟最近的成绩,连纪香也大呼:“我也要去找个男人!”
时吟:“……不要随便把其他男人和我家国光划等号,不是所有男人都配的。”
因为这句话,惹来了纪香的追杀。
日子也就在这打打闹闹中度过,结束最后一门考试,时吟走出考场,随着人流往楼下走。走出教学楼,时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教学楼旁边大树下等待自己的手冢国光。
身形依然挺直,面上不露声色,淡然处之。
胸口有暖流流淌,时吟咬着下唇,不然笑容太过恣意,但唇角还是一点点翘起。她快步走到手冢身边:“国光国光,我感觉很好诶,你考的怎么样?”
手冢低下头,看到时吟笑望着自己,脸上带着小小的红晕,眼眸里映着浅浅波光。他道:“可以。”
仅是这两字,就让时吟雀跃不已,自发地挽着手冢的手臂:“国光国光,伯母说今天有大餐吃哦,我们快点回去吧。”
“时吟。”纪香跑过来,“考的怎么样?”
“还好,你呢?”
“感觉不错。”纪香看到时吟挽着手冢的手臂,笑着挥手,“本来还想叫你去聚餐,既然佳人已有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再见。”
“恩恩,再见纪香。”
送走纪香,来了清源织希。
面对时吟传达的“我们不欢迎你”的眼神,清源选择忽视。她对上手冢的眼睛:“国光,你是要考东大吗?我也是,我们东大见。”
时吟龇牙:“说完了吧,说完了我们要回家了。”
清源微笑:“国光,我可以抱下你吗?”她不待手冢回答,上前两步,环抱住手冢,只轻轻一下就退开,“再见国光,再见时吟。”
时吟小声嘟囔:“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再见。”
她想了想,趁着手冢没有防备,用力地环抱住他,嘴里嘀咕着:“国光国光,你的怀抱只有我能抱,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要是再有我就生气了。好吧,我就勉勉强强用我的气息覆盖住清源的吧,清源气息快退散,快退散……”
手冢没动,任由时吟紧紧抱着。
女生小小的碎碎念也一并收入耳膜里,他低头看着时吟娇小的身子,眼神温软。
两人回到家,手冢彩菜已经准备好食物了,摆了满满一桌。看到他们回来,也不问考试是不是理想,直接招呼他们入座吃饭。
“咦,这是中餐?”
“是啊。”手冢彩菜笑着解释,“我上个星期不是和你伯父一起去中国旅行吗?我们住的是民宿,感觉这样吃很有气氛,所以我去学了几道菜,来来,大家都坐下吃饭吧。”
“好。”时吟等手冢国一手冢国晴和手冢彩菜都坐到位子上,再等着手冢坐下后,才坐到手冢身边。
手冢彩菜本来要先给手冢国一夹的,但是手冢国一示意先给时吟,所以手冢彩菜就把这块精肉夹给时吟:“来,尝尝这个,合不合胃口?”
“谢谢。”时吟夹起来尝了口,“恩,很好吃。”顺便拍马屁,“伯母的手艺好赞啊,要是我有伯母一半的手艺就好。”
肉蒸的很软,而且还是热热的,酱汁的调配也恰到好处。真是回味无穷啊。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手冢彩菜笑得开心。
时吟见手冢彩菜得到自己肯定的赞扬后给手冢国一和手冢国晴都夹了块,也伸手给手冢国光夹了块:“国光你尝尝,很好吃哦。”
她很邪恶地在心里加了句:就和你一样好吃。
手冢彩菜笑道:“国光,你看时吟都夹了肉给你,你也夹块给她……夹菠菜,菠菜营养好。”
手冢国光沉默着给时吟夹了块菠菜。
时吟哭丧着表情看着碗里的菠菜。她能说她对菠菜过敏吗?可是这是国光第一次夹东西给她呀……时吟挣扎几番后,还是选择吃了。她痛并快乐着。
之后一顿饭吃得安静,吃完后,时吟正要帮手冢彩菜一起洗碗。手冢彩菜笑着拒绝:“行了,你就在一旁歇着,我自己来……时吟,你的脸上怎么起了红疹子?”
一听这话,大家都聚了过来。果然看到时吟的脸上长了很多红疹子。
手冢国一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时吟扁了扁嘴,诚实招了:“我对菠菜过敏。不过不要紧,只要涂了药膏,明天一早就能好。”
众人一致看向罪魁祸首。手冢国光抿了抿唇,去厨房拿了药箱,拉时吟上楼。
手冢小心翼翼给时吟涂着药膏:“只有脸上?”
时吟享受着手冢难得的小心:“恩,我过敏只有在脸上长红疹子。”
“菠菜过敏怎么不说?”
声音好凶……时吟有些委屈:“这是国光你第一次给我夹菜诶。”
手冢手上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但动作更加轻柔。
“这样真好,国光。”时吟轻声道。
室内灯光柔暖,温暖四溢,正如他们之间的情感,温暖得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终于全部码完……我差点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了。
不过我想说……你们留言的时候不要太真相啊,我都不知道要加精还是无视掉它,等文章写到时再回复【远目】
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
好吧,我知道说完这个的时候,大部分还在疑惑的都懂了……如果你还没懂,我就满足了【喂!
36结婚
手冢和时吟最终都考上了日本东京大学,不过一个是以正数名次进入热门学部,一个是以倒数名次险进。
对于这个成绩,手冢彩菜一边开心地张罗庆祝聚餐,一边在心里给予了自己儿子十二万分的同情:最终还是没能逃开自家媳妇的魔爪。
今井上野在得知时吟的成绩后,来到了手冢家,不出意料地逮到了自从放暑假后就一直窝在手冢家,直接把手冢家当做自己家的时吟,不无讽刺:“果然只要你拿出对手冢国光锲而不舍的魄力就能有长进。”
不过这勉强也算是一个把柄吧?今井上野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时吟。
时吟立刻警觉地倒退数步,藏到手冢身后,只探出个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有这么和你叔父说话的?”今井上野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凉凉地看着时吟,直看得后者越来越心虚。
时吟最终投降,不甘情愿地道:“好吧好吧,你想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放弃公司的股份了。”
时吟鄙夷他:“你现在才知道啊。”
这回今井上野懒得说话,直接将桌上的笔扔过去,正中时吟的额头。
“嗷。”时吟捂着额头,“叔父……你这么暴力会毁了你人模人样的形象的。”见今井上野作势又要扔来一支笔,时吟连忙把头缩到手冢身后,“好好好,是了是了,叔父你英明,我确实放弃公司的股票了。”
今井上野冷冷看向时吟,但是视线被手冢挡住。他移上视线,对上手冢的眼睛。后者不移分毫,镇定地回视今井上野。
到底还是手冢冰山冷气强大,今井上野首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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