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燕忙道:“王上,臣知罪。臣知罪。”头上的鲜血流了下来,滴在衣襟上,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大片。
芈刍负感同身受。”郑国决定把戏演得更真些,一下扑在芈刍负怀里,放声痛哭起来,道:“王上!”
象哄淘气的孩子一般,芈刍负轻拍着郑国的背,劝了好一阵子郑国先止住哭声。芈刍负要人在宝座旁边给郑国设了一个座位,拉着郑国坐了下来,道:“适才寡人所言,郑国先生以为如何?”
郑国不直接回答道:“这要看王上是要早成,还是要晚成。”
“寡人当然是要早成,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芈刍负直言相告,道:“要是晚了,叛逆要是赶在我们前面进入岭南,好处都给他得去了。”
郑国想了一下道:“王上决心很大,若是日夜不停施工,外臣预计五到六个月就能完工。”
“先生底气很足,是不是因为神药的缘故?”芈刍负对火药很是感兴趣,问道:“听说秦国修路造渠使用了神药,事半功倍,先生可知配方?”
郑国当然知道火药配方,只不过他知道这事不能泄露给楚国知道,要不然楚国用于军事上,虽然不能改变目前的态势,但是制造一定的麻烦还是没问题,委婉地道:“回王上,外臣自然是知道。哎,这神药也真是的,用是好用,就是制起来麻烦,用起来也挺费时,要先挖好一小洞,把神药填进去压实,再用纸媒引爆,太费事,太费事。不过,有了神药,那些要用很多人力的石头啊,土方啊,只要这么一炸,就松了,倒也方便。”
周冲敢于把火药配方交给楚国去用,就是考虑到当时的科技水平,要想用于军事至少需要好几年甚至更长地时间。以周冲预计,秦王灭楚就在不远,要是楚国去研究火药如何用于军事的话,肯定还没有研究成熟,楚国已经给秦王灭了。
。|。打消念头,道:“郑国先生精通河工,天下无双,先生可愿为寡人担此重任?”
郑国推辞道:“王上,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外臣若是在楚国的消息走漏,秦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郑国岂不是连累楚国?”
。=。看,先生就随寡人姓吧,就叫越。”
这是赐姓,莫大荣光之事,郑国装作一副喜从天降地样子,谢恩道:“谢王上!”
“这下,越先生可以担此重任了吧?”芈刍负很是放心。
没想到郑国依然不同意,道:“王上,外臣非楚国之民,非楚国之臣,若是担当此任,肯定会招惹物议,还请王上另择贤能。”
“这事好办,你需要什么,你直接找寡人,不必找别人。如此一来,就不怕有人从中做梗了。”芈刍负急于进入岭南,给郑国开直通车。郑国欣然道:“既如此,越敢不从命!”
第五卷 天下归一 第三十一章 英雄归来(一)
赵高,寡人要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秦王在赵高穿衣一边问赵高。
赵高恭敬地回道:“王上请放心,奴臣已经准备好了。王上,请容奴臣多一句嘴,每次周先生回来,王上都要起个绝早,都要去亲迎周先生,奴臣都看着眼热了。”
秦王笑道:“周先生睿智,计谋高明,为我大秦尽心尽力,寡人去迎接他是应该的。最让寡人欣赏的是周先生举贤荐能之品德,韩非、缭子先生都是周先生所荐,现在又举荐了索方,把个海军练得是有声有色,缭子先生是赞赏不已。有的人有才情,做事也不赖,就是忌贤妒能,让贤才没有出头之日,象周先生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赵高,你知道吗?索方的妹妹索小妹也是周先生所荐,是周先生把齐地的船厂给她打理,干得是红红火火,大秦的海军能有今天的成就,索小妹的功劳不小呀。要是没有周先生识人的慧眼,大秦的海军哪能有今天这规模。”
赵高不无感慨地道:“王上所言极是,周先生用计让人想不到,用人也是高人一筹,居然敢放手让女人去做事,还真是奇闻。他把四宝斋交给淳于珏打理,也是生机盎然,索小妹主理船厂,成绩斐然,让人不得不服呀。”
秦王道:“你这话寡人不爱听,女人又咋了?只要有才,女人一样可以做事,做大事。妇好佐武丁南征北战,东讨西杀,胜过多少男子汉?一个国家的兴盛,就是要有人才。人才不嫌多,越多越好,只要有了一帮子人才,还愁天下不能一统?有周先生,寡人就有数不胜数的人才,寡人要不高兴都不行。不过,寡人今天亲迎不全是因为周先生之故。”
赵高接着道:“王上,奴臣知道,还有王翦蒙武甘罗内史腾李牧索方章邯王贲,他们都是大秦的英雄。都是王上平定四国的英雄,他们今天回来,王人准备以一个盛大地仪式迎接他们。”
“是啊,要是没有他们,寡人哪能一举而灭四国。四国虽灭一年多了,但他们还没有回咸阳,今天是补给他们。赵高。你的准备一定要细,不能出一点差错。”秦王叮嘱道。
赵高笑道:“王上请放心,奴臣要准备的就是点吃的乐的,其他都不用奴臣操心。”
秦王脸一虎,喝道:“赵高,你这什么话?寡人要你组织咸阳百姓夹道相迎,你没听见?”
赵高笑容不变,道:“王上,你可冤枉奴臣了。奴臣哪是不用心。而是奴臣的心没处使,咸阳百姓听说周先生他们要回来,根本就没用组织,自发到街上去迎接了。王上是知道的。当日王上回归咸阳,咸阳百姓还不是万人空巷前来迎接吗?以奴臣琢磨,现在的咸阳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就等着周先生他们到来。”
秦王脸一霁,道:“看来寡人是错怪你了。走喽,去迎接周先生他们。对了,赵高你去给韩非缭子先生他们说,要他们与寡人一起去。”
赵高笑道:“王上,韩非缭子先生他们早就在等着王上了。”
呵呵一笑,秦王笑道:“看来缭子先生韩非他们和寡人一般心思。想早点见到周先生他们,是以睡不着觉。赵高,你说这是为什么?”
赵高想了一下。道:“王上,是不是韩非缭子先生他们和周先生的交情不浅,想早点见到周先生?”
“你呀,想歪了。”秦王否决道:“君子相交,贵在知心,岂在一点排场,见面的早晚。韩非和缭子先生他们急着想见到周先生,那是因为天下即将一统了。这可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从未有过地大事,韩非缭子先生他们身逢其事,能睡得着吗?”
赵高轻拍额头道:“对对对,还是王上说得对,奴臣咋就忘了这茬?王上这次召周先生他们回咸阳,是商议灭楚大计,楚国一灭,天下一统,任谁都兴奋莫铭。”
“这就对喽。”秦王赞许,道:“走呐!”大步而出。
秦王会合韩非缭子他们,一起去城外。正如赵高所说,咸阳百姓挤满了大街,真的称得上人山人海了。秦王笑道:“当日寡人回归咸阳,本想悄悄进城,没想到百姓硬是不让寡人清静,赶来迎接,人呀和今天比起来一点也不少。”
赵高凑趣道:“王上是真命天子,到哪里动静都挺大,想不让百姓知道都不可能。”
“你就瞎说。”秦王脸一板,喝斥道:“寡人要是不能左右自己的行动,那这王上当得还有屁的意思。”他天生就是追逐权力的人,连自己的行动都左右不了,当然很不爽。
没想到马屁拍到腿子上了,赵高忙认错道:“王上责备得是,奴臣失言。”
秦王身边的尉缭笑道:“王上,缭子以为百姓之所以热情,那是百姓爱戴王上。昭襄王在位五十余载,东征西伐,使秦成就帝业,堪称盖世英雄,还有兵败之辱,没有灭掉一个国家。而王上亲征,破四国,如此功业,大秦历史上所未有,百姓心中高兴,能不爱戴王上吗?”
看着尉缭,秦王滋一声道:“缭子先生,你什么时间学会拍马屁了?寡人记得你是从来不说好听地,只说寡人的错失呀,连你都拍起马屁来了,这人呐变起来真快。”
尉缭笑容不变,道:“王上这就错怪缭子了。缭子从来不拍马屁是真,但缭子说实话也是真,一举而灭四国不要说百姓怎么想,就是缭子这心里头也是激动啊。当时在战场上倒没有什么,只知道用计用谋,回到咸阳后往往是深夜披衣坐起,回想当时情景,仍是激动难眠。”一举而灭四国真的是激动人心的事,事后回想起来仍是不免激动,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次秦王倒没有不同意,而是点头赞同,道:“寡人也在更深人静的时候因此而激动,有时还彻夜不眠。缭子先生的好话,寡人就领受了。灭四国固然能让寡人激动,若是没有周先生王翦蒙武内腾史王贲章邯他们奔走效命,征战沙场,哪会有今日之局,他们才是大秦的英雄。走,寡人去迎接归来的英雄!”
第五卷 天下归一 第三十一章 英雄归来(二)
王带着群臣站在城外,很是期待地望着前方。这期待周冲他们阔别一年多的想念之情,还有对未来的期许。要知道这些人里面,文以周冲为首,武以王翦为首,都是秦王的左臂右膀,为了灭楚秦王把他们从前方召回来,他们一到必然有妙计献上,那么楚国之灭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秦王的功业将推向一个新的巅峰。
这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不仅秦王不住地搓着双手踱来踱去,就连一向稳重的尉缭也是不住踮起脚望着前方,韩非的脖子伸得老长,和长颈鹿有得一比了。
终于,一队人马出现在视线里,秦王很是高兴地叫声道:“来了。”大步一迈,直接迎上去。韩非,尉缭以及群臣跟了上去。
这队人马正是周冲王翦他们,来到秦王跟前,周冲他们翻身下马,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甘罗率先跑了过来,扑向秦王,欢呼道:“王上,想死我了。”
说实在的,甘罗这人是个难得的天才,在朝中的威望日盛,上自秦王下至群臣对他都是另眼相看,并不把他出于真情的举动视为无礼,秦王一下抱住甘罗,笑道:“甘罗,你可回来了。来,让寡人看看。嗯,寡人的甘罗长高了,长俊了,很帅啊,准会迷死一帮女人。”
几年下来,甘罗的确是长高了许多,人也帅气得多,要是走在街上肯定会迷死一帮子女人,甘罗脸一红,嗔道:“王上,你老取笑人家。这脸是上天赐予的。人家也没办法呐。”
甘罗才情绝高,胆子也大,在秦王的潜意识里甘罗既是知己,还是可爱的小弟弟,指着甘罗笑道:“你们听听,他还不愿意,好象长得俊是罪恶似的。要是长得帅也是罪,那生你育你父母不就成了罪人?”
这是句玩笑话,逗得群臣大笑,甘罗地拳头轻轻捶在秦王肩上。道:“王上,你老取笑人家。下次,见到王上,我躲得远远的,让你取笑不成。”
“那可不行。”秦王否决道:“你要是躲开寡人,谁还陪寡人玩?甘罗,你回来了就好。母后老念叨着你呢,老是问寡人甘罗什么时间回来。”
秦王虽是赵姬亲生子,秦王是王上,忙于政事,虽然嘘寒问暖时时不,毕竟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甘罗人又机灵,嘴又甜,和赵姬倒是合得来。很得赵姬欢心,无意中把他当作子辈,念叨他也是人之常情。
甘罗笑道:“王上,甘罗准备了好多好看好玩的礼物。要送给太后,准叫太后高兴。”
“等会,你给母后送去。”母子连心,要是赵姬能高兴,秦王也高兴,道:“你先站一边,待寡人迎接周先生。”
甘罗退到一边,周冲和王翦他们走上来施礼道:“臣等见过王上。”
“免了,免了。”秦王笑道:“今天是好日子,大日子。就不用这些俗礼了。”拉住周冲,打量一阵,道:“周先生消瘦了许多。应该说更加清瞿了。国事累人啊,寡人把山东交给周先生,可把周先生累坏了,寡人于心不忍呐。”
周冲谦道:“王上言重了。王上能把山东事务交给周冲,那是王上对周冲信任,周冲感激不尽。只是周冲才疏学浅,智识驽钝,没有把山东治理好,有负王上重托,周冲每每思之,无地自容,还请王上治罪。”
这话不完全是自谦,周冲就没有从政的经验,处理那么多的事务难免有缺失,人嘛总不可能有完人,错失在所难免,失误也是必然。
秦王轻拍着周冲的手,道:“周先生不用自责,依寡人看把山东事务交给周先生是做对了。山东虽然才平定一年多,但现在的山东不是以前的山东,列国的苛政已除,大兴水利,百姓已得实惠,安居乐业,交通便利,货汇畅通,这些都是了不起地政绩。当然,时间太短,好多事务还是起步,效果也有限,这需要时间,只要把基础打好了,还愁不能更好?”
山东事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