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凤已经不想再这般假惺惺的说话,她累的慌,眼底里喷的火恨不得把南宫如歌燃烧成灰烬。
“南宫如歌,你知道什么?这花瓶值不值钱你会看不出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找我的茬,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我算是看透你了,南宫如歌!”一句一个南宫如歌,声音哪里有刚才叫歌儿的慈母劲儿?
不过南宫惹怒恶搞听着舒服,那虚伪的样子她还觉得看了作呕。
“二娘,我今天也算看透你了,我们像现在这般说话我倒没觉得那么累,你知道么,每天和你扮慈母孝女让我作呕,你算哪根葱,敢和我那么大声叫板?不过是个赖在这丞相府不走,还故意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就算我娘死了那么多年,你?一样不能撼动她的地位,别想着你那下贱的招数再想来对方我,姑奶奶不是小时候那个任你打骂的南宫如歌!”
她声音虽然高昂,掷地有声,但是脸上以及脚上的步伐却是悠然的紧,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杜美凤那个挫败的样子。
“你以为你以前做了什么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你没有听过一句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话?小时候的记忆尚浅,可是我现在可是长大了,我会去弄明白当年是怎么回事的?你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牢牢的记在心中,等着有一天将你绳之于法呢?”
“你知道些什么?”
杜美凤张着嘴,咬着这几个字,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花瓶被人摔碎了,听着南宫如歌的每一句话,都是敲在她心底里去,南宫如歌说她要报复,说她要查清楚事情?怎么查?她又查到了什么?
她的神色瞬息万变,南宫如歌没有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南宫如歌知道,当年她一定做了不少的事情,一定有很多不可高人的秘密,手捏在塞在手袖里的娃娃,这是个关键的东西。
“二娘,你见过这个东西吗?”手突然伸高,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杜美凤一看,眼睛里的瞳孔瞬间张大,南宫如歌喜欢观察别人的细微表情的人,即使只是一瞬,也是让南宫如歌觉察出来。
“这……这……你从哪儿来的?”她不敢相信,当年这个东西竟然还能被人找出来,是谁这么有能耐,当年的小烟不是已经、不是已经……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这个东西是个关键,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这东西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很容易查到那人的身上,而自然会让整件事情曝光,这事儿就遮不住了,而她,就会必死无疑。
“二娘认识这个东西?”南宫如歌挑眉,尽量掩饰心底里的紧张和激动,“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觉得可爱,便留下了,只是,我脑海里好像突然想起以前二娘好像有过这个东西,所以来问问,我觉得这娃娃可爱,想再弄一个。”
她后面的话只是假的,只是套套话罢了,看杜美凤的紧张,一看就知道她应该知道这娃娃是哪里来的?
“没、没有……我没有过,我也只是……只是好像见过这样可爱的娃娃,所以问问你而已,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娃娃?”她的神情闪烁,已经完全出卖了自己的心。
她的记忆中,当然不可能让南宫如歌看见这个娃娃了,那个盒子以及那个娃娃十几二十年前被小烟拿了,她一经发现,马上把她杖毙,按道理不可能让别人发现的,即使发现也是那时候就发现,怎么会现在到了南宫如歌手中了呢?
难道只是刚好凑巧遇见个一样的?可是这样的东西,那个布质可不是普通的布质,世上哪里还有第二个?
她真是想不明白,南宫如歌如何拿到这个盒子,得到这个娃娃的?那么,那块盒子里的布是不是她也拿到了呢?南宫如歌这是想做什么?她究竟想怎样?
☆、095 春娘愿帮助
南宫如歌了然,看来这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二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不妨告诉我,你要是有烦恼,做女儿一定给你解决,怎么样?”她是不打算能从杜美凤口中套出什么的,只是这样让她着急一下,然后瞒着他们去找那个幕后人,这样他们就可以顺着线索找去,一定能发现些什么的。
“我没烦恼,没烦恼,有烦恼也是你给的,你没什么事就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稳定了情绪,她心底里没那么慌了,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看着远处地上那一地碎瓷片,她的心啊,就痛!
“杜美凤,我不知道你知道些什么?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如果知道了什么,最好快点说出来,也许你还会有活路,可是,如果你敢有所隐瞒一点,以后你的下场会比那个碎了的花瓶还要惨哦,因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好了,闲话至此,多说无益,你自己掂量吧!”
高调的离开杜美凤的房间,南宫如歌觉得自己一下子舒畅多了,现在就是做黄雀的时候捕在后面了。
杜美凤在南宫如歌离开那一刻软倒在地,身边的丫鬟上前扶住了她,坐在凳子上,她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她总感觉,南宫如歌知道了些什么,否则她不会这么来挑衅她的,那万一让她真找出些什么来,那可怎么办?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大好年华,她还要做这丞相府的主人,而不是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女人,天天看着别人的脸色做人。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她不想就这样倒塌,这是她不允许的,不允许的。
这么多年的事了,南宫如歌到底是怎么翻出那些旧事的?她真的变的那么厉害,那么可怕吗?为什么她有种感觉,觉得南宫如歌现在就像一只地狱的狂魔,想来夺掉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的。
不,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她必须做点什么,南宫如歌再厉害,也不会那么快查出点什么?她必须把她解决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想了想,她把身边的丫鬟打发出去,自己一个人了里间的房间里,然后从床底下一个阴暗的墙角内,摁了一下,机关咔嗒一声被开启,一个四方的框洞里放着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个布包的圆形东西,看不真切。
杜美凤拿了出来,拿出包里的一个东西,紧紧的捏住,然后又匆匆把盒子放回去,再关上机关,全程时间很短促,然后她向服侍的丫鬟说了几句,说自己想出去走走,带着两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很是衷心的人出了门。
南宫如歌刚回来,已经见红颜回来了,年年这几天常出去玩,找他所谓的爹爹,她没有拦着,孩子有孩子的自由,她只是跟他说了一番话,认爹有风险,思想要慎重!
“小姐回来了,怎么样了?”红颜上前,递过一杯安神茶,见南宫如歌眼底里黑眼圈越发的重了,红颜也有些心疼,小姐这几夜夜里不能安眠,她是知道的。
“嗯,和预期的一样,按我吩咐去做了吗?”
“嗯,都安排好了,有人保护着,不会有意外的。”
“那就好,知己那边怕是也安抚妥了吧!”
“嗯,我刚才已经同她说了,她知道分寸的,小姐先午休一下,待会再去问吧。”红颜软语说道。
晚上睡不着,那么就白天补回来比较好。
南宫如歌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不行,这事很急,我不能再休息了,你让以风跟紧点,绝对要掘出这个人,不然,你小姐我会更惨!”
“知道了,可是小姐,你这白天不休息,晚上又……”
“我没事,一点小事还解决不了,大不了明天晚点起床,补回来一样的。”
“哦,那——好吧!”红颜无奈,吐吐舌头,只好离开,小姐就是这么执拗的人,谁说也不听。
南宫如歌踏着碎步,身边的红颜跟着,来到一间房,门口没有人,红颜上前推开,里面有些昏暗,但却显得很是干净整洁。
知己在里面的凳子上坐着,看人来了,赶紧站了起来,唤了一声。
“小姐。”
“嗯,她怎么样了?”
“好生伺候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就等小姐来了。”
“嗯,那就好,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我自己一个人和她说会儿话。”南宫如歌斜睨了周围一眼,眼神里平静无澜。
“是。”
屋子重新被关上,显得更加昏暗,两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南宫如歌走进里面的一间房,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将盖塞打开,掀起床帐,将瓶子凑到睡着的人的鼻前。
不一会,熟睡的人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反应了,她才把瓶子收起。
那人眼睛突然打开,警惕的看着头顶上的一切。
“你醒了,睡的还好吧!”南宫如歌的声音很轻,没有多大的起伏,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那人揉着自己的头,缓缓的坐起,看见南宫如歌,没有那么多的害怕了。
竟然她最先没有对付自己,那么现在也肯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她好歹也生活了几十年,看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春娘,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处罚你呢?”南宫如歌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呷慢饮,并不急。
这时春娘才下了床,来到南宫如歌的面前,没有恐惧,只有好奇,疑惑。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你不是说要掌我的嘴吗?又为什么要这样?”
春娘想起被人带走的时候,本以为这次脸是少不了吃苦了,心里还在怨恨着自家主子不替自己求情,却没想到来到了冰萱阁,那个叫知己的人并没有像想象中抽自己嘴巴,而是把她带到一间房,将好吃的食物摆上,说是让她吃。
她们做下人的,一般午膳是很晚才吃的,只有等把主子照顾好,等她们午睡了,自己才有空档去吃饭,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出了这档子事。
看知己端了那么多的好吃,她也是在流口水,不过她起先也还是疑惑,不敢动那食物,毕竟这二小姐不是她的主子,想来也没有那么好的事让她捡,她踟躇不前,那万一要是下了毒,不是死翘翘了吗?
“放心,小姐要你死,哪里能留你到现在,还用好东西招待你,浪费食物啊?”知己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她想来也是,二小姐现在是丞相府的女主人般,她要给她安个罪名让她死了不是容易的很,还用得着这样款待吗?想想,她也放宽了心,肚子在不停的咕咕叫,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拼命的吃,只是刚吃完就感觉脑袋晕沉沉的,直到现在才醒来,想来是食物被放了迷药。
“春娘,我不让人处罚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这其实也不是犯了什么大罪,罚与不罚都无关紧要,只是,这次,你是否看清楚了你家主子杜美凤的人呢?”她眉头轻挑,眼睛凌厉的扫过春娘,看的她好生畏惧。
想起自家主子那般对自己,春娘也是一肚子恼火,好歹在主子面前也服侍了二十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没想到杜美凤最后为了保全自己把她推了出去。
可是,现在南宫如歌明显是想从她嘴里探出多少主子的事,她了解杜美凤的脾气,两人主仆关系十几年了,说一下子要出卖主子,那怎么可能呢?
“你想说什么?”她突然警惕道,出卖主子,那不等于她离死期更不远了吗?她怎么能这样做呢?一家大小还靠她支撑呢?要不是这些年主子给了她那么多好处,家里能那么快建了房子吗?
南宫如歌也知道她的考虑,跟着主子十几二十年,即使主子再怎么不好,怎么可能说背叛就背叛呢?
“春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害怕杜美凤会对你施压,你害怕杜美凤会对你不利,你害怕自己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财神主子一下子没了是吧?”
“……”春娘眼睛神色闪烁,没有说话,她知道南宫如歌说的对,正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说出卖就出卖呢?
“但是,春娘,你想过没有,很多时候杜美凤是在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你这样帮着她是在助纣为虐,你知道的越多,处境就会越危险,杜美凤不会觉得你是她的功臣的,一旦她为了不让被人查到自己,不想暴露自己,唯一首选推出去挡箭的人就会是你,死的第一个也会是你,你——知道吗?”
南宫如歌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根根钢针钉在春娘的身上,打进骨头里。
这些事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最初的最初,即使她不想干,可是迫于主子的压力,什么不能干呢?不干是死路一条,干也是死路一条,只是死的会迟些,她只能选择迟点死而已。
“春娘,你很多的担忧我也是知道的,以前,或许你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