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刚离开,几个护卫上前就想要将花雪瑶给带走,偏生老夫人死死地护着不放,“走开,你们统统都给我走开,谁敢碰我的孙女,我就跟谁拼命。”
几个护卫见状,面面相觑一番,只好站在一旁先看看情况,一个中年妇女见状急急忙忙跑上来,跪在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你别那么着急,先给孙小姐换件衣服,一会等大夫来了,再让大夫好好看看。”
那妇女的声音急切,年纪看起来四十多岁,可却是条理清晰,没有乱了阵脚。
“老夫人,姜嫂说的对呀,这大冷天的,万一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另一个中年妇女也急切地说着。
“嗯嗯……”
老人虽是一时被吓得乱了心智,经人这么一提醒,也是醒悟过来的,急忙应和着,叶风却感觉有人在脱自己冰凉湿透的衣服。
“老夫人,还是让我们来吧。”那两个妇人也上来帮忙。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扒了叶风的衣服,拿着大棉袄将她的身给包裹了起来。叶风却惊愣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她已经睁开了眼,一片白茫茫之后,她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孩的手,短短的,肥嘟嘟的,此时冻得发紫,被大棉袄给遮盖着。
这一切的一切刺激着叶风。
她变成了一个小孩,那不就是说……她的脸色变了变,到最后她还是死了?
叶风的脸色苍白,小小的身缩在大大的棉袄里,眼中是一阵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死了,死在那个她爱了一辈的男人手里,死在那座荒芜人际的荒山里。
想着,叶风忍不住就要大笑起来。
可是、可是……她再次看着自己那短短的、又肥嘟嘟的小手,可是她还活着,她能感觉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她看得见自己的四肢,她感受到四周冰冷的空气,她是活着的。
正常情况下,她确然是该在那万里无际的荒山上成为一堆秃鹰的食物,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伸出手捏了自己的手臂一下,那白皙的手臂瞬间一片紫黑,她却是痛呼出声。
“雪瑶!”原先呵护着她的那位老人此时转过头,一脸惊喜地望着她,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兴奋的有些颤抖,“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人抱着叶风,高兴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味地重复着那句话,而且将叶风是越抱越紧,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叶风的眼眸一沉,心里已明白自己是重生了,而现下最重要的是了解自己现在何处,是什么身份,思及此,她便一个紧缩,借势依偎在那个老人怀里,假装迷迷糊糊地问:“姥姥,这里是哪里呀?”
“这是你家呀,傻孩。”花老夫人轻拍着叶风的背,伸出手用手帕拭去眼角的眼泪,她可怜的孙女呀,怎么会突然就落水了呢?这大冬天的,要是冷坏了怎么办呀?
“我家是哪里呀?”叶风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抱紧那个老人,身微微一颤。
“孙小姐这是糊涂了,这里当然是京城花家啦。”那个叫做姜嫂的妇女嗓门大,声音粗犷,跟个男人似的。
京城花家?
在她的记忆里,倒是记得京城有一个花家堡,势力不大,名声却是挺好,听闻花家堡的老爷曾经是武邑城年大族花家的长,可是却因为触犯了族规被逐出了家门,后来成为一位功名显赫的将军,告退之后,皇帝便赐了他这么一座花家堡,还给他封了爵位,不过他老人家只是收了花家堡,这爵位却是拒绝得干净利落。
。。。
 ;。。。 ; ; 风不知是何时刮起的,夹杂着雨扑面而来,打在身上隐隐作疼。
叶风平定着喘息,倚靠在一块岩石上,满身疲惫。
雨打在剑锋上,将剑锋上沾染的血迹扩散开来,瞬间染红了整柄宝剑,血的腥味让多日未进食的胃痉挛起来,说起来,这次的屠杀实在是疯狂了,七天七夜,她率领一千死士不眠不休地和这群所谓的正派人士厮杀,五千人,足足有五千人——似乎真的是多了。
她剧烈地喘息着,嘴角边一丝鲜红的液体渗了出来,衬得她绝美的脸庞妖艳非凡。她手臂僵直,保持着一剑拔出后的姿势。
那是一个其惨烈的状况:她手里的剑贯穿了对手的喉咙,用力一挥,那个人头滚滚落地。然而同时,一手握住敌人刺进她胸口的剑,一点一点,慢慢地抽出来,她的身体已经达到限了,剩下的六名伤痕累累的对手也在剧烈地喘息着。
双方不动声色地僵持着,稍微一动,便可能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荒山上,一时间寂静如死。
雨还在下着,无休无止,呼呼的风声如同死神的叫唤,在整个山巅回荡。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已经开始发出腐臭的味道了,几只觅食的秃鹰在空中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尖叫。
凌乱的长发在风中起舞,身上的疼痛让她微微眯起了眼。前方的敌人来回走动着,正蠢蠢欲动,而她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妖女,速速投降,不然就别怪吾等不客气了。”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中气十足地向她大喊。
叶风嘴边扬起一丝冷笑,这帮臭道士,真是无耻,明明一直以来都对她赶尽杀绝,如今竟还敢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二师兄,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我们师兄弟一起上,拿下这个不要脸的妖女。”另一个老道士对刚刚说话的那个道士提议。
叶风仍旧笑着,身体缓缓地动了,迅雷不及掩耳,长剑如破苍穹,直击说话的道士,措手不及,那人目瞪口呆,身体轰然倒下。
剩余五人大吃一惊,望着叶风,盛怒难耐。
“妖女,我要杀了你。”一个穿白衣的女面露愠色,拿着长剑便要冲上来。
然而,一只长剑快速掠过她,穿破层层狂风,贯穿叶风的胸口,将她钉在了背后褐色的岩石上。
身体微微的颤抖,叶风嘴边扬起一丝冷笑,终于来了!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结果还不是要趁人之危!
风还在猛烈地刮着,雨无休无止下个不停,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白色的伞遮住了他的模样,只看得见那随风飘扬的白色衣衫。
叶风剧烈地喘息着,望着那群同样疲惫的人欣喜若狂的模样,冷笑不已。
影慢慢近了,一步又一步,沉重而又压抑,终于站定在叶风面前了。
“平日里说的大义凛然,如今还不是要趁人之危。”对着来人吐了一口唾沫,叶风冷嘲热讽。手里的剑已经甩出去了,无力的身体也无法运功了。
来人不发一言,白色的伞依旧遮住了他的容貌,一把银光焕发的宝剑亮出,毫不犹豫刺入叶风另一边肩膀。
撕裂般的疼痛刺入心脏,叶风微微抬头,那一直藏在伞下面的脸,依旧不曾显露,然而,叶风心头却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这个人的气息似乎很熟悉,是谁?
“云堂主,快点解决掉那个妖女。”
刚刚那个盛怒之下的白衣女大喊道。
云堂主?叶风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小风。”
那人终于出声了,声音清冷而凄厉。
闻言,叶风瞳仁收缩,整个人惊恐起来,是他?她脑海中一片混沌,风拂过,那白色的伞被吹得飞出老远,一张俊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夙月。”
叶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一股愤怒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滋生。
那男微微地抬头,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是呀!厌恶,他居然厌恶她。
“小风,你怎么会堕落成这样?”
堕落?
叶风大笑出声,然而动作大,扯动了伤口,痛得心如刀绞。
他说她堕落,他居然说她堕落。他有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了谁?
十年,整整十年。
她为了跟随他,背叛了家门;当初为了救他,她自甘堕落沦入魔道;为了帮他上位,她负尽天下,受万千唾弃;为了成全他,她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看着他出卖她,送着他进洞房,如今他居然这样指责她。
她无法忍受,任何人都可以骂她堕落,就他不可以。他不可以。
愤怒的种慢慢地生长,她怨恨地挣扎着,“云夙月。”
云夙月脸色稍微一变,手一用力,长剑再入分,他冷冷道:“闭嘴,你不配我的名字。”
不配?真的不配吗?
他究竟是怎样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云夙月,你究竟有多狠心?”她怒目着双眼,满心伤痕。
嘴边扬起一丝冷笑,叶风伸出手握住插着双肩的剑锋,鲜血慢慢从嘴角渗了出来,她双眼一凝,运气发功,一瞬间,剑如碎粉,散落一地。
云夙月一时震惊,看着她风轻云淡地伸出手拔出还残留在身体里的残剑碎片,血肉横飞,肩下锁骨处硬生生开了一道口,她却冷冷一笑,“夙月,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别那么大意。”
云夙月一阵恼怒,扔开已碎裂的长剑,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把被人废弃的长剑便挥了过去。
叶风望着他急速而来的剑,想要回击,奈何刚刚他的长剑已是刺穿了她肩下的琵琶骨,现下只感觉身重如铅,稍微一动便觉浑身刺痛。
笑意在嘴边漾开,叶风微微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却是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她已然是红了眼,怒火填胸,伸出手当下云夙月挥来的长剑,反手在他腹部打了一掌,云夙月狼狈后退了几步,没有想到伤痕累累的叶风居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云夙月,今生负我的,你就到黄泉上去还吧。
叶风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拖着疲惫的身一向前,慢慢走向云夙月,怒火已然在胸中熊熊燃起,而今,她满心地只想要他的命。
然而,一把长剑直逼而来,她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便生生被刺穿了胸口,她低望着那银光发亮的长剑,此时正插在她奋力跳动的心脏上,稍微一碰,便是死。
云夙月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女,冷漠而且寒心,说不出是在惋惜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是望着叶风,下一刻却做出令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来。
他伸出手将叶风的手硬生生的折断了,手臂已不可能的姿态向后翻去,叶风瞪大着眼睛望着云夙月,一时间状如癫狂,她为了救他,拜在大魔头门下,得一身医术,如今,他却断了她的手。
“云夙月……”
叶风发了狂一边的瞪着云夙月,周身的气息不停地变换,四周的人都感觉到一阵波涛汹涌,急忙奔到云夙月的身边。
“云堂主,现在该怎么办?”原先那个白衣女问道。
叶风的黑发在风中肆意的张扬,一双黑漆般的眸如今浸染着浓郁的血色,她大喊一声,全身的功力散发出来,扭头便是望向云夙月,身上戾气阵阵散发。
云夙月望着她,心下一阵惊惧,这样的叶风,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向来都只是顺从着他,他让她往东,她便不会往西。如今这么疯狂,几乎是走火入魔的模样,怕是真的对他恨之入骨了。
他眼下一沉,从怀中取出一枚钉,握在手掌上,看着叶风身下一轻,向他飘来,他便先下手为强,钉一出,直击她的喉咙,叶风瞪大着双眸,身僵直不能动弹。
而后,云夙月连续发出六枚钉,分别钉住了叶风的双手双脚和腹部两侧,将她死死地钉在地上。
叶风扬着头向天际,却什么也望不见,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到处都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却似什么也没有感觉一般,只觉得一颗心被人紧紧的捏着,在手里肆意的把弄,既不快快捏碎,又似乎不愿放过她,只是一松一紧的捏着,碎裂的声音清晰可听,她感觉她的心脏一片片地碎裂,却还在不停地跳动。
云夙月负手站在她的面前,望着她那被鲜血污染了的脸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初遇时,她才十六岁,正值方信年华,却是被家人扫地出门,他自此捡了她回来,她变成了他的一把刀,为他除去所有的障碍……
“云堂主,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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