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什么,而是埋头给花雪瑶登记好,道:“从我后面进去,左拐第五号室。”
这个时候,中年人的口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生硬了,但是眼神依旧带着不屑。
再严厉的眼神,都见过了,花雪瑶也只是没有感觉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要越过中年人离去。
。。。
 ;。。。 ; ; 微步点点,她大家闺秀般温婉大方地走了出去。
一开门便看见富儿正拦着命儿和贵儿,口苦婆心地说道:“小姐说了,不准任何人打扰她休息,你们就乖乖地等一会儿吧。”
“富儿姐姐,谢家公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再不叫醒小姐,只怕会耽误了去召唤师协会的时间。”贵儿不服气地继续尝试。
“贵儿,你是不是想我拿扫把来伺候你?”富儿眼神一变,多了几许暴戾的神情。
贵儿瞬时不敢继续向前,她可不敢将富儿的话当耳边风,富儿在她们四个人中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但是却又异常沉得住气,心机深重得很。
哦,原来谢一辰已经来了。
花雪瑶将门关上,唇角扬起一贯的假笑,“他在哪里?”
富儿转过头,便看见花雪瑶款款而来,一双杏眸流光闪烁,衬得她圆圆的脸蛋也多了几分生气,意外的可爱。
“谢公在后面。”想起这个,富儿就忍不住青筋暴起。
二房的凌薇小姐还不是一般的霸道,居然敢让孙小姐的客人到后面来等人,若不是孙小姐说不要轻举妄动,她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
“小姐……”贵儿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精光闪闪地望着花雪瑶,一副崇拜的模样,“听说昨晚大夫人房里的人都得了皮肤病,个个全身红肿,尤其是二房的七姨娘,听说脸蛋差点就毁了……”
她今早到厨房去端早饭,一上都听到那些丫鬟婆在谈论,稍微打探了一下,就知道这个消息,一早上的心情都好了几分,那群人作恶多端,真是罪有应得。
“正好,不是吗?”花雪瑶的眼光轻轻扫过富儿。
确实是个有心计的小丫头。
“对啊,他们都是罪有应得。”贵儿接着愤愤不平地说,而后却看见花雪瑶转了身往后面走去,“小姐,不吃早饭吗?”
“他会准备。”毫无来由,花雪瑶就那么自信。
打开后院的后门,就听到谢一辰的抱怨,“汤圆,你怎么那么慢?我都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谢一辰迎了上来,顺手递给花雪瑶一个纸袋,“街头张记的肉包。”
花雪瑶也毫不客气,接过来,拿起一个就塞进嘴里,“恩,真不错。”
许是饿了,花雪瑶两下就将个包全部吃完了,之后拍了拍手掌,将纸袋扔到街道上的垃圾堆,才发觉蓝妙琴并没有跟谢一辰一起过来,她微调眉梢,“妙琴,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她说先去协会那边等着。”谢一辰一边走着,一边查看街道两边的小贩,“也不知道最近商会有什么好东西出售,妙琴那把剑也有点损坏了,好想帮她找一把厉害一点的剑……”
“方便你下次有更多的时间逃跑。”花雪瑶毫不客气地打趣。
此话一出,谢一辰得脸色立即不好,鼓起双颊,气呼呼地瞪着花雪瑶,“汤圆,你不说实话会死吗?”
他就是胆小怕事,他就是有事第一个躲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最起码他是真诚的,才不会像那些小人,明明贪生怕死,却又装出一副高贵圣洁的恶心模样,以为自己有多神圣。
。。。
 ;。。。 ; ; 花雪瑶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倒是没有任何的拒绝,很顺从地在她的对面坐下。
金雀提起刚刚倒好的酒递给她,“千年佳酿,尝尝看。”
酒杯安静地塞进花雪瑶的手里,金雀很优雅地为自己也倒一杯,她一脸轻柔的笑意,倒酒的姿势优雅大方,令花雪瑶有一种别不开眼的感觉。她暗自捏了自己一把,怎可被这样一个陌生的女迷了心智呢?
该不会是什么狐狸精吧?专门来迷乱人心智的?
金雀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放下手中酒壶,望着花雪瑶那张略显苍白却依旧清秀可人的脸,说道:“可是有什么疑问?”
金雀轻笑一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清酒,享受地呻吟出声,一脸陶醉的模样,“于你而言,喝酒还早?”
语气里并没有取笑之意,却让人觉得被看扁了几分。
花雪瑶望着金雀那张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她是谁?还是问她来做什么?
金雀望着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轻笑一声,从她的发髻上摘下那只金钗,轻声道:“你母亲将它守护得很好。”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和怀念,花雪瑶眯起双眼,悄悄地打量着她,不晓得她说这些是想做什么,是在告诉她,她不是坏人,只是母亲的一位古人,还是想表达什么别的?
金雀将金钗插回花雪瑶的发间,“我忘了,有些事情,不应该那么早让你知道。”
她依旧在笑,一派风轻云淡的轻笑,看着让花雪瑶忍不住恼怒。
“你在研究蛇毒?”她的目光扫过花雪瑶手中的茶杯,那毒血飘着诡异的香味,她眉头一皱,伸出手按了按阳穴,露出略微为难的表情。
“你知道?”花雪瑶目光炯炯,直勾勾地望着她。
“我总会比你知道的多……”金雀青葱玉指轻轻滑过桌上的那只白玉茶杯,抬起头,对着凌绾绾一笑,“万年又万年的时光,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她忽然想起那个名字——金雀,她是金雀钗。
看到花雪瑶突然放大的瞳孔,金雀知道她肯定是联想到什么,笑着,发自内心的笑着,“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一个很温婉大方又善良的女,她很爱你,也很爱其他人……”
花雪瑶不懂那些其他人是什么人,但是她看见金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哀伤,而后她听见她如春风拂面一般动听的声音,“我没办法告诉你怎么配制解药,但是抑制毒液蔓延,你可以试试莓晶果。”
你可以试试莓晶果。
像梦一般,花雪瑶是突然惊醒的,一片混沌的眸还没有睁开,便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她从榻上坐起来,转头望见花靖弘还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除了额头上冒着一些冷汗,其他并无大碍。
松了一口气,她洗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替他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拭干净,又帮他换药,才慢条斯理地穿戴好衣服,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看上去真有几分大家闺秀得模样。
。。。
 ;。。。 ; ; 她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她放出灵蛇咬伤了他,又故意不杀他,放他回来。
是个有心计的女人,难怪他那么不甘心。
“她知道关于宝藏的事情?恐怕不止是知道,而是全部都是布的局,目的是利用花云雄的野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最终的目标是宝藏,还是说是她?
“她……呕噗……”控制不住,花靖弘身体向前一倾,一口泛黑的血吐了出来。
花雪瑶注意到他的印堂开始泛黑,嘴唇紫得发黑,脸上开始长出一些色彩鲜艳的斑点,她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受不住控制地抽搐,却依旧伸出手紧紧按住她的肩膀。
“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她控制……控制……”他瞪着她,尽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两眼一白,扑倒花雪瑶的怀里。
她控制……之后是什么?
控制了花云雄,还是控制了一切?
不管是什么,花雪瑶都觉得那个女人知道很多事情,知道花馨月,知道她的身份,甚至在主导一切的发展。
有趣的挑战,不是吗?
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她拼尽全力将花靖弘扶到床上躺下,再找来湿的抹布将一的鲜血给擦拭干净,然后才恍然醒悟,床被他占据了,那么她应该住哪里?
忍住想将人给扔出去的冲动,花雪瑶认命地将装着毒血的茶杯拿出来,转身进入空间去独自研究。
夜色朦胧,皎洁的月亮在一片云层中悄悄露出了头角,静静地照射整个花家堡,仿佛在预见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潇湘院里花雪瑶的住所,一道绿色的光芒发出。
正坐在空间灵泉湖边默默研究毒血的花雪瑶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一片巨大的云层上面,一个绿衣女安稳地坐着,一手绿色的眸调笑般地打量着她。
那女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安静的坐在一旁,美得竟如此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她青葱玉指轻轻一捻,拿起桌上的一个酒杯,轻轻在手里把玩着,红唇轻启,喊出她的名字,“花雪瑶。”
望着她,花雪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举手投足见尽显风雅,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望着花雪瑶那个模样,绿衣女轻笑一声,“莫不是吓傻了?”
语气里打趣的味道浓烈,让花雪瑶稍微回神。不对,她的空间里怎么会有其他人?
女的,该不会是那个变态吧?
她微微抬头,望见那个女正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你是谁?”她凝起双眸,防备着。
“我叫金雀。”那个绿衣女倒了一杯酒,自我介绍道,伸出手却是请花雪瑶坐到对面。
她的举动很优雅,她的态很自在,完全没有将花雪瑶的防备放在眼里。
。。。
 ;。。。 ; ; 花靖弘捂住伤口,安静得走出来,他的肩膀被咬伤,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地板上,红的泛黑。
这是——剧毒!
花雪瑶立即敛起笑容,跑上去扶住他,“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查……”她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般抬起头望着花靖弘的双眼,“是那条蛇?它咬了你?”
“它不止咬了我,而且还在我的体内散步了毒液。”花靖弘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雪瑶扶着他在桌旁坐下,目光略带疑惑地望着他,这个男人他是不怕死吗?还是说早已经心如死灰?
明知道自己中了毒?为何还可以那么若无其事?
“你想死?”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不是。”他否决,“不过没办法更好地活着。”
迟早会有人死,像那个人一样毫无预兆就那么离开,不顾任何人,也顾不上任何人。
“你悲观得有点恐怖。”她撕开他的衣服,“可以止住血,但是没办法解毒。”
相对于救人,她更热衷于杀人。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她扯开一条布条绑住伤口的上方,拿出她的匕,“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
她拿着匕小心翼翼地切掉伤口周边已经发黑的肉,严重得已经影响到周围的血肉,还真是够严厉的毒,那条蛇是打算杀了花靖弘?
花雪瑶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将肉切掉用茶杯装起来,将泛黑的血液放进茶杯,直到看到一丝鲜红,才停手,而后伸了伸懒腰,从衣柜里拖出一个篮,从篮里拿出一瓶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用纱布绑好。
“你发现了什么?这毒很快就会要了你的命。”不过一个月没见,他到底是怎样才会弄得那么狼狈。
她将端起装毒血的茶杯,靠近鼻尖闻了闻,意外的,没有腐臭的味道,反而是带着一丝奇怪的香味,跟上次灵蛇身上散发的味道不一样,看起来,是条身体储存了几十种毒液的灵蛇,靠着野兽的直觉而自由转变。
这下可麻烦,她可无法解这种魔兽的毒,要研制出解药,大概需要一段时间。他会死?花雪瑶放下茶杯,微抬眼望着花靖弘。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她居然不想他死,有一种意外遇到亲人的感觉,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温暖。
“不打算说吗?”她将东西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