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一度以为,只要能守着薄凉,只要能留给薄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他就会走上从出生就既定的道路,但那一刻,还是有什么东西柔和地破裂开,日光之下,紫色的和服张扬的铺开,仿佛绽开的梅花化成的淡妆,映得洁白婉妙的容颜有如新雪初降,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有摄人的幽艳。
他忽然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甘心,原地仰望着这样的女子,姹紫嫣红的走过他的生命。
“迹部,看呆了哦”,忍足勾起嘴角,戏谑的说。
“薄凉好漂亮”,向日眼睛一亮,就见慈郎挣脱了桦地扑了上去。
薄凉接住慈郎,向迹部眨了眨眼睛,似乎很得意能吸引他的目光。
“啊恩,还算华丽”,迹部好心情的扬起一个笑,不管是眼神还是语句,都带着庞大的温柔。
“能得到迹部大爷您的称赞,是我的荣幸”,笑弯了眉,薄凉拉下慈郎,走到迹部身边,“我们这算不算情侣服?”
“咦?薄凉是迹部的女朋友吗?”慈郎疑惑的看着异常搭配的两人,问出了所有人都在意的问题。
迹部挑眉,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薄凉,薄凉轻笑,“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存在,不是男朋友。”
“很重要的存在啊”,凤注意到忍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若有所思,穴户“切”了一声,没有说话。
迹部自然的握住薄凉的手,放弃去总结自己的心情,从掌心沿着血液传到心脏的温度,已是让他觉得有莫大的幸福围绕,“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啊,我一定要一个一个吃过去”。
“等等我,我也要。”
好笑的看着两只天然系动物欢呼的冲出去,薄凉认真的打量起迹部,迹部挑眉,“啊恩,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了?”
“迹部今天很帅呢”,和服上那些红色的花瓣细细簌簌的洒落,天地间仿若燃烧起温暖的火焰,漫过薄凉的胸口。
“那么薄凉,愿意为我留下吗?”停住了脚步,迹部低头凝视薄凉,认真的就好象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插足其中。
薄凉,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那是枢说过的话,薄凉想,这些承诺仿佛一头等着吞噬生命的小兽,有惹人怜爱美丽的外表,却不一定可以永久。
他们终究会在时间面前变得面目全非。
“薄凉,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因为本大爷会让你知道,本大爷对你的承诺,永远不会改变。”
永远,永永远远。
烟火
顺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庙会的街铺热闹的五光十色,那些红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喜气,而迹部牵着薄凉的手,在满天星光下安静的看他们嬉闹,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分割线,他们在左边笑闹成一片,宁静属于另一边。
那个时候,枢不知道,薄凉在他遥望着的方向,轻浅的微笑。
“啊恩,那群不华丽的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迹部撩开额前的碎发,脸上一点都没有走散的不满,反而勾起了嘴角,俊美非常。
薄凉歪着头想了想,说:“大概是刚刚向日和慈郎闹着要吃东西的时候,各自拉散了吧”。
“想去哪里?”迹部绅士的询问起薄凉,说起来他也很少参加这种庙会,大多时候,他是在宴会厅里,奢靡虚假的度过。
街边的摊位堆满了人,薄凉是从不知道春日祭,也从没逛过庙会的,突然,视野里出现了一群喧闹的少年,依稀在哪里见过。“那个是什么?”
顺着薄凉的视线望去,迹部不华丽的眼角一抽,就在捞金鱼的摊位上,看到吼着“burning”的少年,拿着鱼网向水中砸去。
“真是太不华丽了,呐,桦地”。
“WUSI”
果然是曾经见过,薄凉想起她唯一一次看过的网球比赛,那时迹部的对手就是眼前这个沉稳冰冷的少年,“迹部君,又见面了”。
“啊恩,手冢,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啊……好漂亮的女生喵~”菊丸的脸突然放大,在碰到薄凉的前一秒,被迹部挡了下来。
大石顶着迹部恶狠狠的视线,敢忙拉住了菊丸。
“这是迹部君的女朋友?”不二笑眯眯的看着薄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容更甚。
“咦咦?女朋友?”没等薄凉和迹部说话,桃城猛的叫了起来,匆忙凑过来的动作,还不小心撞到了他旁边的海堂。顿时,在海堂一声“嘶,白痴~”的腔调后,两人吵了起来。
直觉那个笑的和展令扬差不多的人,大概连性格都是差不多的恶劣,薄凉不着痕迹的靠向迹部,没有说话。
“啊恩,薄凉,这群不华丽的人是青学的”迹部也没有解释,反而先为他们做了介绍“这是薄凉。”
“手冢国光,请多多指教”
“喵~我是菊丸英二”
“大石秀一郎”
“桃城武”
“海堂熏”
“不二周助”
“河村隆”。
“根据资料显示,迹部朋友的概率30%,女朋友的概率46%,其他24%,曾经出现在我们和冰帝的比赛场上,和迹部关系密切,关系特殊的几率是95%”扶了扶厚实的眼镜,幽灵般蹿到薄凉面前的少年说:“对了,我叫乾贞治”。
“本大爷没叫你靠那么近”干脆半搂着薄凉,迹部瞄了眼身边的摊位,问道:“薄凉是想玩这个?”
“恩,虽然不太清楚,不过有点想试试”,薄凉拉着迹部,蹲在了装着金鱼的水槽前,刚刚她就看到笑意盈盈的围着捞金鱼的一家人,是父亲拿着鱼网尝试想将鱼捞起来,但每次刚捞上来就破了鱼网。此时小女孩拉着她父亲的手,撅起了嘴,表示不满。
老板笑嘻嘻的说:“小两口感情真好呢,一起来玩的吗,呀,小姑娘很漂亮啊,少年你有福了,来试试吧,多给你们一次机会哦”
“噗~迹部玩捞金鱼?”菊丸首先笑了出来,大概是无法想象,那个自恋,华丽的大少爷去玩一个他口中不华丽的捞金鱼。
“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呐,手冢”。
“……”。
无视了那边看戏的青学网球部正选,薄凉接过老板手中的鱼网后,才知道那是用一层薄薄的纸做的,薄的几乎承载不了金鱼的重量。
于是,薄凉单纯的把视线投到迹部身上。
问题是迹部大爷他也压根没玩过,迹部愣了愣,还是纠结的接过了鱼网,天知道这是什么不华丽的东西。
“迹部没玩过的几率是100%,失败的几率是……100%”乾贞治几乎是吐嘈般的念着数据,在夜色下眼镜都能一片反光。
“本大爷不会失败”迹部自信的抬了抬下颚,直接无视不二的玩味,摸了摸薄凉的头,“啊恩,薄凉,你要的我都会为你取来。”
啊,我一直都知道,薄凉轻笑,朝迹部点了点头。
“啧啧,这就是青春啊青春”。
“不要大意”。
听到手冢的话,迹部挑眉,打了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
“WUSI”。
或许也只有迹部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的高傲着,一点都不觉得唐突,薄凉看着迹部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漕里,俊美的恍若天神,能够抵挡一个世纪的黑暗。
“啊拉,迹部连洞察力都用上了”,不二微微睁开眼睛,像是奇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当真会为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大石,你说他会不会捞上来喵”
不用大石回答,迹部眼神一凛,以极快的速度将网划入水中,像是拔刀术那一瞬的犀利,鱼网划出水面时,那只金鱼已经在网面上跃出一连串水滴。
连手冢都有一丝的惊讶,转瞬即逝。
“本大爷说到做到”,迹部仰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老板将金鱼放进装着水的袋子里,佩服的朝迹部竖了一个大拇指,薄凉笑着接过金鱼,一手挽着迹部,“走吧,我们去看烟火,忍足说那是庙会最后的一个项目”。
“啊恩,手冢,本大爷期待下次和你分个胜负”。
“啊”。
告别了青学的人,薄凉和迹部随着人潮,向举行祭典的神社移动,长长的袖摆划过空气,隐隐拖出一道流光,有暖暖的温度。当他们到达神社的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迹部小心翼翼的护着薄凉,那么近的距离里,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对方脸上,柔和的微笑。
“迹部,快看,开始了”。
迹部的手环着薄凉的腰,他从薄凉的肩上望向天空,黑夜里烟火灿烂成一片,仿若美好的花朵,那些颜色,普蓝,墨绿,赭石、土黄、深红染便了整个夜空。
迹部侧过脸看着明灭的色彩下,怀里那张干净美丽的脸,真实的感觉到端然潜伏着的幸福,占据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在想什么?”薄凉靠着迹部,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
“在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逃避可是不对的”薄凉笑的眯起了眼睛,遮住眼里的调侃“迹部你不问吗?我要去做什么?”
“如果你想说的话”。
“你明知道如果你开口的话,我一定会说”,撇了撇嘴,薄凉的记忆如洪水般席卷而过,即使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因为枢而疼痛着,但薄凉知道,现在的她已经足够。
如果可以因为时间遗忘了爱情,那么也一定可以在时间里连伤痛都一并忘记。
只是,枢,当战争结束,你还会不会去巫山找我?
也或者……我将为了迹部,为了西弗勒斯,为了东邦而停留。
邓不利多的试探
“鉴于薄凉教授的麻瓜朋友,对对角巷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害,魔法部于当日做出决定,令薄凉教授担负3679加隆的罚款,请于一个月内交付,否则后果自负”——这是来自魔法部的。
“由于对角巷遭到破坏,希望薄凉教授能于开学之前,至霍格沃茨一趟,我会非常欢迎薄凉教授的到来 PS 我最近喜欢柠檬蜂蜜糖”——这是来自邓不利多的。
“亲爱的小薄凉,这次的旅游我们很满意,小凡凡已经把钱汇到你的卡里了哦……记得要想可爱的人家啊”——这是来自东邦的。
薄凉慢悠悠的接过邓不利多递上来的糕点,假装自己没看到对方慈祥的射线,或许是东邦的打击太过巨大,邓不利多此时的慈祥度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薄凉甚至有些不负责的猜想,是不是那天后,邓不利多特地对着镜子训练过?
“呵呵,难得薄凉教授喜欢,不知道D伯爵最近如何?”
“他很好”薄凉微微而笑,眼见邓不利多又要开始饶圈,干脆直接开了口“邓不利多教授,不知道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邓不利多笑容不变,又吃了两口蛋糕,邓不利多才说:“上次在对角巷的麻瓜是你的朋友吗?”
叹了口气,薄凉放弃去纠正邓不利多的答非说问,爽快的说:“是的,令扬他们上次失礼了”。
何止是失礼,老命都被折腾去了半条,邓不利多借着低头摆弄蛋糕的机会,嘴角抽了抽,再抬起来时,便又是那副亲切的样子,“年轻人,有活力是应该的,薄凉教授认为哈利如何?”
终于到正题了?薄凉饶有兴趣的抿了口柠檬汁,中肯的下了评价,“虽然是冲动了点,不过是个好孩子”。
“那么,不知道薄凉教授愿不愿意在这段时间照顾哈利”,邓不利多有些担心的放下小匙,看着薄凉,“你知道最近巫师界不太安全,当然,上次你的麻瓜朋友能来帮忙,我很开心。”
似笑非笑的挑着眉,薄凉实在想不出在东邦的描述里,脸部肌肉僵硬,疑似患有羊癜疯的老不死,会有哪里开心,“我以为邓不利多教授,会怪我将麻瓜也卷进来。”
“我相信薄凉教授你”,一句相信,被邓不利多轻易的说出口,薄凉微微皱眉,食指下意识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座椅的手柄。
她在猜邓不利多究竟要做什么,在知道了她的灵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魔法做出防护后,以东邦做借口,把哈利推给她吗?是真的想要她保护,还是一次试探?薄凉面无表情的问:“西弗勒斯知道这件事吗?我记得他一直在保护哈利”。
“那么薄凉教授是答应了?”
“并不是不可以,不过邓不利多教授,就算哈利是救世主,但是特地要我去保护他,这个布莱克和他有关吧”,薄凉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她向来是随意的人,保护什么人或者什么争斗都是无所谓发不发生的事,但被人算计的感觉……并不好受。
邓不利多不急不慢的笑了笑,温和的说:“薄凉教授,关于伏地魔,就是大多数人说的神秘人的事,我想你应该清楚,布莱克有可能是食死徒”。
“有可能?”薄凉冷笑,“邓不利多,你要明白,我不是非要在霍格沃茨也不是非要卷到这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