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世却手一挥,道,“皇上无需担心,本宫没事。”
郁子落苦着脸,这皇后总是不肯帮他,只是让她附合一下而已,她居然也不帮他!难道她看不出来迁王对他的过分行径么?!
“皇上,既然是本宫扰了这舞宴,该罚。”
郁子落一怔,迁王亦是一怔,她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作为处罚,不如,就让本宫亲自献舞一出给皇上,可好?”林知世笑得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着。
“啪、啪。”迁王带头鼓掌,“相信皇上和臣一样深感荣幸。”
林知世轻笑着看一眼迁王,退到后台去换装。
郁子落坐立不安,一心只想早早回自己的龙悦宫,却不料皇后偏偏还要惹事,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气又是恼。
郁北岸到是饶有兴味,即使卜秀玲中断了舞宴,他的恫吓目的还是达到了,小皇帝也知道了他的用意,而她那么做,也只是救小皇帝于众目睽睽之下不被羞辱而已。
第1卷 第38节:当雪狼与银狐交恶
》
当配乐再次响起。
一身暗红长披风的林知世立于舞台中央,原先华贵而繁复的盘叠式发髻被她放下再重新高高挽起捆成日式公主头,简洁利落而不失娇媚。
林知世隐于披风之下的身段与衣装无人得以窥见,众人皆不由被她利落英气却不失柔媚的眼神吸引。
林知世会跳的舞很多,踢踏、探戈、拉丁、甚至芭蕾。
大学时期,她不必像其他女同学一样忙于恋爱,因为没有恋爱对像,学习上也不必太用功便会考到好成绩,空闲的时候有很多,一无聊便加入了舞蹈社以打发时间,当时只贪好玩,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所学的各种舞蹈,随便拿一种出来都足以令这个朝代的人惊奇,她今天选的是爵士舞。
爵士舞具有很大的包容性和可朔性,时尚而个性鲜明,举手投足间皆是展示自己性感妩媚的一面,魅力十足。
此时,不是她配合着声乐,而是声乐配合着她的动作。
林知世在披风下摆动着躯体,披风时而被挥起,让人看清她的动作,时而又掩盖住她的身体,让她原本就新奇的舞蹈更显得神秘。
披风掀起的时候,众人便看见林知世手个拿着一根比手臂稍长的手杖,她的舞蹈以手杖辅助,时而帅气十足,时而绅士淑女派头。
然而,在看见林知世手上拿的那根手杖时,郁北岸及郁子落同吃一惊。
天啊——
她居然——
郁北岸的整张脸一黑,怒气隐隐在胸中积郁,紧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随着她挥舞手杖的动作越来越明显,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第1卷 第39节:当雪狼与银狐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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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不要命了!
郁子落倒抽一口气,她比迁王更大胆,而且,她是哪里来的皇子杖?!
在天聚皇朝,皇子杖是皇室身份的象征,宫里的每一个皇子从出生那日起便被赐予一根属于自己的皇子杖,此杖无上尊贵,平常的人根本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不是可以随便拿来舞弄的!
郁子落哧喘着气看着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纵使她的舞蹈再新奇好看,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只想着要是迁王借题发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直指她,她必死无疑!
这个笨蛋皇后啊,她怎么就这么胆大包天……
此时,林知世忽尔一拉披风,便整个人暴露出来,她穿着的舞衣是短的朱红色上衫,下身是同色系的短裙,若隐若现的小蛮腰,腰上还别着闪闪发亮的珠片腰带,炫惑人心。
配乐戛然一止。
众人清楚地看见林知世右手拿着那根皇子杖,杖的顶部以明黄布条裹着。
林知世将布条一扯,高举着那根皇子杖,杖的龙头倾时呈现在众人面前,龙的眼珠熠熠生辉。
“吾皇万岁!”众人一见皇子杖纷纷跪落在地,见杖如见皇上。
每一根皇子杖顶部都雕刻着龙头,但惟有皇帝的皇子杖上才会点上龙睛,龙睛是稀世透明珠加工而成。
“你大胆!”郁北岸怒喝,“皇上的皇子杖岂容你随便舞弄!”
但才喝完,郁北岸便在原地怔住了,绿绮阁里一下昏暗下来,他竟然看见一束天光直射向皇子杖的龙头。
亮光照在龙头使龙睛更加闪耀夺目,大放异彩。
第1卷 第40节:当雪狼与银狐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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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亮光照在龙头使龙睛更加闪耀夺目,大放异彩,有如神明庇佑。
林知世高举着皇子杖接受众人跪拜,道,“诸位,本宫昨晚忽发大梦,梦有神明告知,今日未时应以皇子杖替皇上祈福,必庇佑皇上稳坐江山,福泽天下,国泰民安。”
“吾皇万福!”跪下的众人如此一听,诚惶诚恐。
林知世冲郁北岸轻笑,后者脸更沉了下去,他端起桌面上的洒一饮而尽,几乎要把杯子捏碎掉,随后宽袖一挥,道,“皇上,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打着祈福的名号,他奈她不何。
林知世看着他沉怒的背影,轻哼一声,她就是要把皇子杖摆在他面前,就是要他嫉妒,就是要他看清自己的身份!
因为,郁北岸是在宫外所生,他没有皇子杖!
既然他可以设局当众羞辱皇上手里无权,为何她不可以设局当局羞辱他的身份。
郁子落大松一口气,紧握的拳这才松开,掌心里竟是深深的一排指甲印,里衣都被冷汗浸湿透了。
还好,还好,神明保佑。
太后一颗吊着的心也放松下来,脸上却还是担忧之色,皇后这算是跟迁王成了死对头,此后怕是没有太平的日子可过了,连带地不知道迁王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她两母子。
林知世将皇子杖交到郁子落手里,看太后的脸色越来越差,便道,“太后身体不适请回宫歇着吧。”
郁子落点点头,“母后,儿臣与您一同回宫,宣太医来给您把把脉。”
林知世将披风复又披上,毕竟也是堂堂一国之后,总这么穿着舞衣显摆,威严何在。
第1卷 第41节:当雪狼与银狐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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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郁北岸是一匹雪狼,那么林知世便是银狐。
郁北岸奸险狠辣,林知世聪明过人。
两者若是对立,要赢对方,绝非易事。
但这个回合,明显地,林知世胜了,她不单止为皇上挽回颜面,更将迁王羞辱得一文不值。
但林知世可不能像郁子落一样松神,她要提防着迁王的随时进犯,毕竟迁王手里握着大权,而她不过是一个挂名皇后,总体来说,目前仍是她处于劣势,所以太后的担忧并不是多余。
老实说,当时连她自己也冒了一身的冷汗,毕竟动用皇子杖罪大滔天,如果小随一个失手……
“你怀里揣着的是什么?!拿出来检查!”
林知世方走出绿绮阁便看到两名侍卫围着她的侍女小随冲她摆脸色,而小随抱着自己的鼓鼓囊囊的肚子惊恐地低着头,浑身发颤。
“你们这是干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可是本宫的侍女。”林知世肃着脸走近。
“卑职参见皇后娘娘。”两个侍卫急行礼,其中一个解释着,“这个宫女明显怀里揣着东西,卑职要检查她却心虚不敢拿出来,所以卑职怀疑她偷了绿绮阁的物品,请皇后娘娘明察。”
“原来如此。”林知世一笑,“本宫很赞赏你们的尽职,不过这只是误会一场。”
说着伸手朝向小随,小随战战兢兢地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交到林知世手里,是一面比巴掌稍大的镜子。
林知世道,“这是皇上赐予本宫的镜子,本宫喜欢带在身边,小随想必是怕弄丢了所以揣在怀里。”
第1卷 第42节:不翼而飞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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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互看一眼,拱手道,“是卑职的错,请皇后娘娘恕罪。”
“罢了。”林知世挥手,“你们退下吧。”
待侍卫退下,小随还是手抖个不停,心里着实害怕得紧,她怀里揣着的可不止一面镜子,而是两三面,皇后说怕到时有阴影阻挡引不了光线,所以命她多备几面镜子。
天啊——
要是被人发现刚才祈福的神明的光线原来是皇后安排的,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小随,镇定点。”林知世看她脸色惨青,也知她是受了惊吓,也不知道她方才是怎么用镜子反射引的光,但她看到光线是从头顶上射下来,想必她是爬到了高处。
实在是不敢想像,若是小随脚下一个站不稳,或是被人发现,那就——
“小随,你安心,万事本宫替你挡着,本宫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差池。”纵使自己心里亦是后怕,但林知世从不将这些表现在脸上,她总是对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才能万夫莫敌。
小随环抱着肚子,感激地冲林知世一笑,她除了自己恐惧后,还为皇后担心。
“我们回宫,逗留久了怕是再要生枝节,被人发现就惨了。”
小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护着藏在怀里的镜子跟着自家主子回宫去了。
方走一小段路,小随忽然听皇后娘娘问道,“小随,轿子呢?”
一抬头,便见皇后娘娘皱着皱望向前方,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前方一名暗色武服的武官渐走渐近。
竟是莫将军。
第1卷 第43节:不翼而飞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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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世眼看着远处那抹英气的身影越走越近,眉头也越皱越紧,偏偏这是一条直路,她们和莫蔚尘必须碰头,但若是碰头,必定会被他发现藏在小随怀里的镜子。
莫蔚尘可是个将军,不像侍卫那么好打发。
“娘娘,是您说不用轿子的,所以轿子被遣了回去。”
如果有轿子,林知世可以坐于轿上将镜子藏在轿子里以避免被发现,可是,偏偏没有轿子。
林知世上前一步将小随挡在身后,低声道,“小随,你找个地方将镜子藏起来,不能被发现。”
莫蔚尘是个聪明的男人,只消看见镜子便会知晓她今天的计谋。
小随心头一慌,四下张望了下,惟有将镜子藏于旁边的盆栽下。
待莫蔚尘走近,林知世脸上仍是从容平静的神情。
“臣参见皇后娘娘。”
林知世微点头,带着小随回龙悦宫去了。
莫蔚尘一双利眼疑惑地看着两人背影。
“小随,不许回头看。”林知世忽然对跟在身后的小随说。
小随不解,“娘娘,我们为什么不等莫将军走了折回去拿镜子?”
林知世笑了笑,不作答,小随不知道,这莫蔚尘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况且她曾在郁北岸的桃花林里与他碰过面,说明这个人与迁王是同一伙的,自然会替迁王盯着她,所以若是折回去拿镜子,必定被发现。
所以,眼下只能祈祷莫蔚尘没有眼尖到发现小随藏的镜子。
第1卷 第44节:不翼而飞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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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小随去找镜子,却苦着脸回来,镜子已不翼而飞。
林知世听闻,并没有慌乱,这是意料之中,迁王宫中人马众多,镜子不被发现才是怪事。
所谓见招拆招,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等他们找上门来了。
“你去歇着吧。”
“是。”小随退下,仍是苦着脸,亏皇后娘娘还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她都快急死了,哪还睡得着。
回到房中,郁子落正坐在桌边,看见她进来,难得地冲她一笑。
林知世眼一斜,“皇上脸抽筋?”
郁子落脸上一垮,“皇后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么?”
林知世轻哼一声,“你想听什么?”
郁子落不理会她,又笑,眼神晶亮地看着她绑在手上的浅紫发带,诚心赞道,“皇后把这个戴在手上可真好看。”
林知世抬手,这才发现今天一直戴着这根发带,她轻摇着头,走过郁子落身边时顺手掐了一把他白皙俊美的脸蛋,心里不由叹道,皮肤真好。
“噢”郁子落脸上吃痛,又恼,她这样的举动总是把他当成小孩。
“皇后,朕已经不是孩童了!”
“哦?”林知世又斜他一眼,故意问道,“那是什么?”
“朕是……朕是男人。”郁子落说完自己脸上都忍不住一红,分明还是孩子,但他极不喜欢皇后总拿他当孩子看。
林知世忍住笑,促狭地看着他,“男人啊……”
莫明地,脑里闪过今日所见郁北岸挑着那名舞伎下巴的暧昧画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她一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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