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和瑞特的房间是整个屋子最大的房间,采光和通风也都很好。
黑妈妈坐在床边给斯佳丽盖上了薄薄的被子。“好好休息。”
“黑妈妈,我很想你。”斯佳丽拉着黑妈妈的手不让她走开。
“小姐不要撒娇了,要不然生出来的宝宝也爱闹人。”黑妈妈说道。
“好吧好吧。”斯佳丽打了个哈欠。
☆、Chapter 72
瑞特表现出来的那种近乎温和而彬彬有礼的态度让黑妈妈有些惊异;虽然看到在塔拉时候瑞特的表现也不错;但是黑妈妈固执地认为那是因为快要结婚时候的讨好!
“你别看他现在好象不错。”黑妈妈说;“但是骡子就是骡子;外表再光鲜,给他装上马鞍也不是马。更何况;我觉得,这只是因为在他本家时候;表现出来的罢了。”
斯佳丽扶额,但是也改变不了黑妈妈的看法。瑞特对黑妈妈的说法付之一笑,只是在对上黑妈妈的时候更加恭敬了;似乎把黑妈妈当做一座高峰在攀登。
倒是玫兰妮看着瑞特对斯佳丽近乎纵容的宠爱有些羡慕,当初她生小博的时候;阿希礼不在呢。如果要是阿希礼在,是不是她也会如同斯佳丽一样?是不是也不至于现在被米德大夫严禁怀上第二胎?
怀孕八个月,这个月胎动也更明显了,斯佳丽的肚子已经会突然地斜向一边,或是呈波浪状地滚动,如果把手摸摸那个隆起的地方,肚子里的孩子会忽然缩回去,等到手松开了,这个地方再次隆起。
韦德之前觉得胎动很好玩,而这个时候的胎动,已经有些恐怖了,小家伙有些害怕。
医生倒是说过这样很健康,让玫兰妮不禁想到自己生小博时候,好像也没有胎动这样厉害。
“这肯定很活泼。”黑妈妈下了肯定的语调说,“当初埃伦小姐生斯佳丽小姐时候也是这样,果然生出来的孩子无比健康。”
“那会不会和你一样,是绿眼睛的呢?”玫兰妮说。
“什么颜色都好。”斯佳丽摸摸自己的肚子。
玫兰妮来到查尔斯顿并不怎么出去摆放人家,而是留在家里做些活计,她想要给未出生的宝宝做些东西。前几个月的时候斯佳丽也有做,但是八个月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做了,往往玫兰妮她们在做东西的时候,她坐着摇摇椅在她们旁边晒太阳。瑞特也托人弄了些好东西给未出生的宝宝用,刚九个月的时候,未出生宝宝的东西就可以装满两个大箱子了。
等到有九个月的时候,斯佳丽的活动范围也都局限在家里了,就连瑞特出去工作的时候也都是记挂着家里要生产的斯佳丽。
等到一天的周日,阵痛开始了。
瑞特心情紧张地坐在穿堂内,他的旁边是罗斯玛丽,因为是未婚姑娘是不适合进入房间的。其余的黑妈妈、玫兰妮还有巴特勒老夫人都在房里呢。事实上,罗斯玛丽第一次看到哥哥这样的焦躁。
“没事的,哥哥。”罗斯玛丽抓住瑞特的手。
瑞特满脑子都是女人生产时候的危险,和亚特兰大沦陷时候玫兰妮万分惊险的生产,他可是前言所见她灰败的脸色和微弱的胸膛起伏证明她还活着。他拿出一根雪茄颤抖着手给自己点上,不行,不能再想了。他的脚边有一个烟灰缸,是罗斯玛丽放的,不然一定烟蒂一定会烧穿地毯。
玫兰妮走出斯佳丽的房间,虽然身子累坏了,却为斯佳丽生了个小女儿快乐得流出了眼泪。
“现在你可以进去了,瑞特还有罗斯玛丽。”她羞涩地说。
瑞特快步走过她身边,进了房间。罗斯玛丽反应没有瑞特快,也紧跟着进入了房间。玫兰妮朝房里望了一眼,只见他躬□,去亲那抱在黑妈妈膝头上的浑身□□的婴儿。随后,大夫把门关上了。
“是个小女孩。”黑妈妈说,看着瑞特,有些忐忑不安,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瑞特已经被查尔斯顿人接受,黑妈妈对他的态度已经好多了,只是生了一个女儿……他会不喜欢吗?毕竟男人都是喜欢男孩儿的。
“嘘,轻声点,黑妈妈。谁要男娃娃呀?男娃娃没意思,只会给你惹麻烦。女娃娃才有意思呢。拿一打男娃娃来换这个女娃娃,我也不肯换呢。”瑞特笑着说,他半蹲在黑妈妈的面前,拱起身子想要抱这个□□的女孩儿。
黑妈妈拍他手腕子,说:“放规矩些,瑞特先生。我在等那一天,在我告诉你添了个胖小子的时候,看你会不会乐得哇哇大叫呢。”虽然瑞特着说,但是黑妈妈是不信的。对女人来说,不管养男养女都同样高兴,可对男人来说,特别是对巴特勒船长那种看起来就刚愎自用的男人(虽然瑞特现在的表现很谦虚,但是黑妈妈相信这个男人骨子里是不安分的,是刚愎自用的。)来说,养个女孩无疑是当头一棒,有失他男子汉的体面。
他笑嘻嘻地摇摇头,“黑妈妈,你是个傻瓜。男娃娃对谁也没用,男孩子就爱给人惹麻烦。而且我就喜欢女娃娃呢。”
黑妈妈彻底放下心来。把娃娃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澡盆里,而瑞特走到斯佳丽的床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罗斯玛丽正拿着手绢给斯佳丽擦脸,她双眼闭着,似乎十分疲惫。
“我来吧。”瑞特坐了下来,接过帕子,自己坐着给斯佳丽擦脸的工作。
“好了。”请来的大夫说道,他是查尔斯顿当地有名的大夫,这个有名尤其是指接生方面。“那我就可以走了。”
“我送送您。”瑞特说道。
大夫和瑞特一块儿下楼来了,站在穿堂里低声交谈。瑞特还有些注意事项想问问这位大夫,毕竟他的经验丰富。
瑞特送走大夫,关上门,快步走进餐室,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瑞特一边喝一边微笑着,脸上的满足显而易见,不过这个空荡荡的餐室里没人看到。
就在这当儿,黑妈妈走进餐室里来。她换上了星期日才穿的黑色盛装,连围裙、裹头巾也焕然一新。她扭动身子,一摇三摆地走着,衣裙里不断发出窸窸窣窣的丝绸声音。她脸上那种焦灼不安的神情一妇而光。
黑妈妈从来就不喜欢瑞特,这一点从称呼上就可以略窥一二。她一成不变地称他为‘巴特勒船长’,而且在他面前,总是冷冰冰的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架势。而现在,她满脸发光,忸忸怩怩的,还称他‘瑞特先生’,瑞特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忍不住会心一笑,黑妈妈穿上了那条裙子。
“我想,你更喜欢来点朗姆酒吧,”瑞特说着,伸手从酒橱里拿出一只胖墩墩的酒瓶来。 “是个挺漂亮的女娃娃,对不,黑妈妈?”
“那还用说,”黑妈妈应和一声,她一面端起酒杯一面在咂嘴。
“你可曾见过更漂亮的女娃娃?”
“哦,当然见到过啰,斯佳丽小姐养下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么漂亮。”
“再来一杯,黑妈妈,我说黑妈妈,”他声调严厉,可眼睛却在忽闪扑闪带着笑意,“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什么啊?”
“老天,瑞特先生,没什么,是我那件红绸衬裙呀。”黑妈妈格格傻笑,还不住扭动身子,最后连那整个巨大身体都晃动起来。
“这衬裙你搁了这么久才穿上身!”瑞特咕哝着说,但他那双黑眼睛却掩盖不住笑。
“是够久啦。”
“再喝一杯,黑妈妈,把一瓶都喝了。”瑞特说道。
☆、Chapter 73
自从女儿来到世上的那一刻起;瑞特的行为举止旁人看了真有点迷惑不解。虽然说这段时间查尔斯顿的人对瑞特已经有了改观;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瑞特会想到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炫耀父亲的身份;而且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再说,头胎生的又不是个小子;而是个女孩子,这情况本身就够寒碜的了。城里的当上父亲的人不少;可谁也不会像他这样。
当上父亲的这种新鲜感,在他似乎有增而无减。这事实上让巴特勒一家也很头疼,对她们来说;瑞特的行为实在是太高调了。斯佳丽依然卧床,在她还没能下床走动的时候;虽然不知道瑞特在外的言论,但也注意到瑞特的心思全扑到这个娃娃身上了。
宝宝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是和像奥哈拉先生的那样,蓝湛湛的,蓝得跟美丽的蓝旗一样。这让斯佳丽有些想塔拉了。
美蓝就是宝宝的名字了,那双美丽的蓝眼睛让她拥有这个名字。
坐月子期间不得不闲着,因为孩子和其他婴儿没两样,吃饱就睡,睡够就吃,让斯佳丽有很多时间思考事情。斯佳丽就想用看书来打发时间,玫兰妮为此给她借来了莎士比亚,据说是从安妮那里借来的。
美蓝出生后她坐月子期间,有很多人来探望斯佳丽。凯思琳也隔天来一次,她几个高大的堂兄弟每个礼拜天望过弥撒后就会过来,宝莲姨妈和尤拉莉来的次数比斯佳丽预料中的多。斯佳丽总觉得她们过来是想要说什么,不过不知道内容,因为两位姨妈总是不开口说出真正的消息。
玫兰妮都一直陪在她身旁,端茶点、糕饼和威士忌酒招待客人;来客离去后她就留下来,和斯佳丽聊聊他们带来的消息,顺便把剩下的点心吃完。她也把在外面拜访听到的谣言告诉斯佳丽。她不让斯佳丽感到寂寞。
罗斯玛丽和巴特勒老夫人发现了玫兰妮是斯佳丽真正的挚友,事实上,在相处下来的两个月里,玫兰妮的温顺但是坚韧的性格非常受到她们的欢迎,她们当地妇女所有的协会都乐意让玫兰妮加入。
人们公认产后的一个月需要调养,乖乖地在床上躺一个月,因为有玫兰妮,玫兰妮不在的时候有书,所以日子并不很难熬。刚出生的婴儿也是不能出产房的,所以瑞特一直以来的吹嘘女儿,让查尔斯顿的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心,毕竟瑞特和斯佳丽的容貌都不错,那么有一双湛蓝色眼睛的女孩儿又是什么样子呢?
看着斯佳丽和美蓝的互动,玫兰妮有些想小博了,就算是身边还有一个小韦德也一样,她开始思念自己的孩子。
玫兰妮的样子,斯佳丽自然知道,只不过黑妈妈现在还不想回去!她还想呆在斯佳丽小姐的身边照顾第三代的小小姐。
“等到美蓝三个月的时候,我陪你回亚特兰大。”瑞特说道。
瑞特的话,斯佳丽告诉了玫兰妮,“亲爱的,再陪我两个月。”斯佳丽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黑妈妈还想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呀?”
既然斯佳丽的挽留,那么玫兰妮也不好意思坚持要回去了。
斯佳丽拉着玫兰妮的手,“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回去,人多也开开心心的嘛。”
好不容易除了月子,斯佳丽发现自己的腰身粗了一圈,之前的衣服几乎全部穿不上了,这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斯佳丽挽着玫兰妮的手,说要和她逛街,至于瑞特,就留在家里看孩子吧!
漫步到查尔斯顿的店家,当地最出名的购物街就是帝王街,帝王街充满惊奇与乐趣。商店一家紧挨着一家,雪茄、帽子、珠宝、瓷器、种子、药品、酒类、书籍果——似乎看上去什么东西都可以在帝王街买到。购物顾客也不少,到处可见轻便马车、敞篷马车上,上面坐着穿制服的马车夫及打扮入时的乘客。它的面积比亚特兰大大得多,也繁忙得多。一点也嗅不出经济大恐慌的威胁。
车水马龙繁忙的景象,玫兰妮只是看看而已,她知道这些衣着华丽的夫人们与她不是同一种人。她对这帮专靠南方战败之机发财致富的秃鹰感到一阵愤怒,这种情感太过于剧烈,让她不得不控制自己起伏的胸膛,好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看自己身边的嫂子,一脸兴奋的样子,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大了。“我们走慢些。”玫兰妮对斯佳丽说,“你还是走慢些比较好。”
斯佳丽的眼睛在发光,拉着玫兰妮的手。“这家!”
玫兰妮一脸无奈。
她和玫兰妮一走进成衣店,店主人即刻将衣着华丽的顾客交给年轻助手,急急忙忙走向她们两个跟前,玫兰妮看了心情才好转一些,斯佳丽可以很明显发现这一点儿,玫兰妮的眉头舒展开了,如果不是为了斯佳丽买衣服,恐怕今天玫兰妮不会来逛街,她恐怕更愿意自己裁制衣服。
“看看这件。”斯佳丽拿起一件衣服,比在自己身上。
斯佳丽扯着玫兰妮也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女人多少都是爱美的,逛了两三家铺子,玫兰妮的兴致也被斯佳丽勾起来了。
斯佳丽挑了两件衣服,给玫兰妮也选了一件。想想脚上的皮靴也该换了,就拉着玫兰妮去了皮靴店。
“上一次我和妈妈来过,妈妈说这里的鞋子最好了。”妈妈指的就是巴特勒老夫人了。斯佳丽接着说,“店主是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