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开始了。有一天……”
夜间斯佳丽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温柔,喃喃似耳语的声音中,韦德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在韦德的脸颊落下一个吻,斯佳丽踮起脚尖轻轻地走了出去,在阖上房门之前,小声地说,“晚安,我的宝贝。”
走回到了客厅,她们的谈话还在继续。
“哦,斯佳丽,快来。”苏伦兴奋地招招手。
“现在,在聊什么?”
“我们刚刚说一些政治。”似乎政治这个词让佩蒂姑妈觉得愚蠢,她捂着嘴哧哧地笑,“不谈这个扫兴的话题,我们又开始说方妮的婚礼啦,我们可得好好观摩她的婚礼,好为我们的苏伦的婚礼做准备呀。”
“佩蒂姑妈?!”
“那是当然,”斯佳丽说,“我们奥哈拉家姑娘的婚礼一定是非常棒的。”她扬起下巴,骄傲地似乎在讨论得是她的婚礼一般。
“我记得我家里还有一些白绸,应该可以用到。”凯思林轻轻地说。
“那太贵重了,而且它们是属于你的。”苏伦立即说。
“可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它们,我觉得送给你很合适,毕竟你们帮了我那么多。”
“凯思林,这个我绝对不能要,如果你家里还有瓷器我倒是可以借用一下,白绸太贵重了。”苏伦斩钉截铁地说。
“嘿,姑娘们,不用争。”斯佳丽对他们两个眨眨眼,“我相信我们亲爱的肯尼迪先生那里有好东西,我可是记得的很清楚。”
说道肯尼迪,苏伦又有些羞涩。
“如果肯尼迪先生准备了,那就算了。”凯思林说,“如果不够,可以去找我要。”
“还有我,”佩蒂姑妈接嘴,“我也从梅肯带了东西回来,”她笑嘻嘻地说,“我们有好邻居们,他们肯定也有不少好东西,婚礼一定会非常盛大,毕竟现在好消息越多越好。”
“姑妈,这不大合适。”
“怎么会呢?”佩蒂姑妈说,“我们南方人是一个大家庭。”
斯佳丽笑着听她们说话,不再接嘴。
☆、Chapter 44
“我最最亲爱的汉密顿太太。”瑞特?巴特勒来到了她的店里;带着他永远倨傲而又漫不经心的表情;当然还有他华丽的衣着;整个亚特兰大南方人中最好的。
“好久不见。”斯佳丽从报纸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哦,瑞特。”看到来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在看什么呢?那么专注。”瑞特的表情有些玩味,似乎很难想像会有南方的妇女喜欢看报纸一样。
“没什么。”
但是瑞特已经看到斯佳丽所看的内容了;他挑挑眉,“我倒不知道你现在喜欢看政治方面的内容了。”
“你知道的,总得了解这个世界。”斯佳丽含含糊糊地说;她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想换一个。
“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这个店铺就是我们斯佳丽小姐征服的战利品。”瑞特似笑非笑,摘下他的帽子向斯佳丽鞠了一个躬。“你前段时间回塔拉了,亲爱的,你真让我伤心,我人就在亚特兰大,而你却忘记了我。要知道我可是望穿秋水等你回来,我的马儿的马蹄铁都薄了一圈。”
“是吗?”斯佳丽学着瑞特的样子挑挑眉,而这让对面的瑞特哈哈大笑。“我很抱歉,请继续。”
瑞特的笑让斯佳丽像气鼓鼓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来,没有了情绪,她挥挥手,“就是回家过了圣诞,亲爱的船长,整个一月份我也没有看到你来拜访啊?要知道,我可是早早就从塔拉回来了。”
戳破了瑞特的谎言,瑞特伸手摸了摸鼻子,“好吧,你真不是一个淑女,你伤害了一个绅士。”他又开始装腔作势了。
“亲爱的,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淑女,而你也不是个绅士。”斯佳丽用她最最甜美的表情和最最甜美的声音说道。
“我很高兴你终于认清楚了这一点,而不是和我称当时你是小孩子气现在你长大了。哦,亲爱的,别生气,你得原谅我,你不知道你的语气那时候有多么的可爱。哦,好的,不说这个了,我可是有听说财政部副部长杰瑞特?西蒙斯有在追求你。”瑞特说,“哦,应该说是财政部部长了,前几天,他刚刚收到新的任命书。”
“是吗?”斯佳丽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瑞特说,“我们的前途无量的新部长,瞧瞧,才二十七岁,可以预见他将来的金光大道。而且他非常有头脑,是政府里少有的聪明人之一。”
斯佳丽的眉头拧得死死的,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哦,亲爱的,你倒是让我惊奇于为什么你表现如此明显的厌恶他。要知道把男人耍得团团转向来是你的拿手好戏,为什么这次不用上过去的把戏。我敢说,只要你对他多眨几下眼,你会拿回来更多的店铺。哦,瞧瞧,还有什么?如果嫁给他就更棒了,南北战争中的胜利者,一片光明,可以抛弃这个死气沉沉的残余的旧制度,一个新的美好的明天。”
“你简直像是伊甸园里诱惑者,那条蛇。”斯佳丽说,“不得不说,巴特勒船长,你的主意棒极了。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为什么呢?”瑞特微笑着,他的乌黑的眼睛中看不出一点情绪。
“我记得,你曾说过,厌恶这个制度,恨不得把它砸得稀巴烂。当然,你是个男人,可以拒绝娶那个傻妞,可以和她的哥哥决斗用一个窟窿眼结束他的生命,甚至可以和家庭决裂,离开查尔斯顿。”斯佳丽停顿了一下,“如果我是个爷们,我也不会选择你的方式,我或许会去云游,做一个浪荡子,虽然可能当地人还是瞧不起我,但是我要回家的时候总能回去。亲爱的,塔拉是我的根,我不能割舍和她的缔连。如果我和一个北佬结婚了,我的上帝,那我就会永远的失去她。当然,还有我的朋友,玫兰妮,就算她再喜欢我,恐怕到时候也离我而去。孤零零一个人,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更何况,谁需要把一辈子托付给一个傻男人,我现在就挺好。”斯佳丽原地转了一个圈,“你瞧,我现在的日子很滋润。有谁不知道汉密顿太太过去虽然有些不着调有些轻佻,但是确是一个真正守节的好女人。”
“斯佳丽啊斯佳丽,你为什么是斯佳丽。”瑞特叹咏调说道。
“我挺好,我喜欢自己是斯佳丽。”斯佳丽说,“虽然有时候确实有些艳羡你们男人,但是规则范围内,我还是可以自己小小活动下,也有自己的乐趣。”
“啧啧,这样有头脑的斯佳丽。”瑞特啧啧有声,不知道是讽刺抑或是真心,“我在想如果现在我拿那顶巴黎来的帽子,是否还能引诱你摆脱当时的一身黑。”
“没有假设。”斯佳丽说。
“好吧,起码我现在不用担心你忽然嫁给了一个北佬,多了一个丈夫。斯佳丽,我的朋友,那样多无趣啊。”
“瑞特千万别这样说,”斯佳丽让自己的酒窝露出最深,轻笑着眨眼,“我会误会你爱上我的。”
“亲爱的,千万别怀疑你的魅力。”瑞特轻轻在斯佳丽的唇上啄了一下,“或许我已经爱上了你,为你辗转难眠呢。”
瑞特出了门,斯佳丽还抚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才残留了属于男人的淡淡的温度和伏特加的味道。轻笑着摇摇头,再次拿起报纸,她在关注一只铁路股票(根据原著,已经有股票了),似乎可以跟庄做上一笔。想是这样想,思绪却总飘荡刚刚那个说不上吻的吻。
“斯佳丽,在想什么呢?”勒内推着小车进来了。
“哦,没什么。”斯佳丽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开玩笑地说,“我发现你进来的时候总是说着这样一句。”
“或许因为我进来的时候你总在发呆?”勒内也开玩笑说。
“得了,我在想啊,方妮的婚礼上应该穿什么。”
“穿什么你都会是最迷人的。”勒内笑着说,“双眼似翡翠,脸颊浮红云。”
“斯佳丽。”兴冲冲地,冲进来了苏伦和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凯思林,“你瞧我刚刚遇到了谁?瑞特?巴特勒和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哦,勒内,我刚刚没有看到你。”苏伦跺跺脚,似乎觉得自己很失礼,“我很抱歉,我似乎有些太兴奋了。”
“没什么,姑娘们,你们继续聊聊吧。我出去一下。”
勒内走后,苏伦神秘兮兮地走进,“你猜猜红头发的是谁。”
“沃伦?贝尔。”斯佳丽说,“想也知道。”刚刚的好心情不知不觉中已经去了,她狠狠地擦了擦嘴唇,似乎还嫌不够,又往地上呸呸了两下。
“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嘴唇上似乎有些脏东西。”
显然苏伦是没有足够得洞察力看出斯佳丽的坏心情,“哦,那个不正经的女人,我一直听说,没有真正见过她。她的红头发可真亮,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火焰。恩,是原本的发色呢?还是染得?”
“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者说,整个亚特兰大的正经女人可都不清楚。”斯佳丽说,“我可警告你啊,结婚当头,可别出什么岔子。”
“姐,能有什么岔子。”
“恩哼,我也不知道,期待什么都没有是最好的。”斯佳丽说,“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哦,你们做一下,今天外面还是有些冷的,过来烤烤火。你们看下店面,我去上个厕所。价钱都标注得有,直接卖就行,拿不准的就不要卖,等我回来。”说完,斯佳丽就准备溜出去了,她上厕所时间向来很规律,被耽搁了一会,她有点憋得慌了。
因为今天剩余的时间都有凯思林和苏伦作陪,所以一点也不无聊,当然,她的一点点憋屈的小心思也没有办法发些。
等到好不容易能回家,把整个自己埋在床里,她又觉得自己傻里傻气。
“对,傻透了。”
“妈妈,什么傻透了?”韦德匆匆跑进来,正好听到了斯佳丽的喃喃自语。
“妈妈在说自己。”
“妈妈一点儿也不傻。”韦德义正言辞地说。
“你说得对极了。”斯佳丽给韦德了一个吻,“好了,汉密顿中士,我们得去吃饭了。”
“是,将军。”立正,一个尽量标准的军礼。
接下来的日子,她们的话题都围着方妮的婚礼打转儿,年轻的姑娘们有空也都去帮忙布置了,这也自然包括了凯思林和苏伦,当然这种事情一直都少不了佩蒂姑妈,她热衷于参加各种聚会。
现在,白天斯佳丽去看店,晚上回来的时候整栋屋子空荡荡的,连普里茜都央求她们要带着她去看看热闹。所以小韦德也被带去了,“哦,他不能一直呆在家里,这样一点也不像个男孩子。”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斯佳丽一个人。
苏伦和凯思林有些过意不去了,“我们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你们去帮帮忙,尤其是苏伦,绝对得观摩一下怎么布置婚礼现场。而你凯思林,也别想着留在家里啦。当初让你来亚特兰大就是要散散心,怎么能闷在家里。至于我,现在也很安全,我随身也都有这个。”斯佳丽亮亮自己的火枪,“你们放心去玩,家里有我。”
自由总是伴随着寂寞,拥有了自由,你就很难不寂寞。斯佳丽面对着难得空旷的家有些感慨。“你总不能要求有三千只鸭子(一个女人等于三千只鸭子)热闹的地方,还能拥有自由。”斯佳丽对自己说。
几天之后来拜访的一个人,让斯佳丽更加庆幸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Chapter 45
冬日的晚上早;所以斯佳丽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会收摊;略略一收拾就差不多六点多;天虽然已经暗了些;但总不是太黑,到了七点就已经和夏日的九点多一样漆黑了。
现在的亚特兰大的治安糟糕透了;有提包客,投机商;共和党人最多的是随处可见的带着迷茫或者是恶意的眼神的自由黑人。斯佳丽并不反对黑人解放,但是真正在街上看到这些有着恶意的黑人的时候有时候也难免会生出来他们应该在庄园里的念头。
斯佳丽很难得站在路上发了一小会儿呆,忽然有一个皮肤呈马鞍色的中年黑人赶着马车行驶过来;“要马车吗,太太?”那位黑人的身子伸得长长的;让斯佳丽怀疑几乎会掉下来,“三毛钱,上哪儿都行。”
“不用。”斯佳丽甩下这句话,匆匆赶回家了。
斯佳丽其实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并不长,她通常六点钟到家,而一般情况下他们一行人七点一刻就会回来,当然有时候可能会有些事情耽搁会到八点,但是从来没有九点钟回来的时候。所以斯佳丽很享受这一段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的时间。
暖暖的炉火在壁炉中跳动着,斯佳丽坐在一把摇摇椅上,这把椅子是她们从塔拉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