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克莱的关系?是……是不错……”我不敢反驳,顺着库洛洛的意思说话。
但库洛洛似乎没高兴,反而笑的更加奇怪。
……他……他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我黑线。
于是我连忙声明,试图洗清嫌疑:“这只是打架弄出来的痕迹!我和克莱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
“是吗?”库洛洛微笑着吐出一个疑问用词,然后帮我把领口的扣子扣上。
“为什么光着脚在地上走?我记得我在床边放了一双拖鞋。”他换了个话题
“……没看见,”我摇头,配合的说下去:“为什么连拖鞋,毛巾,牙刷,还有我专用的杯子都准备好了,却没有适合我的衣服?”
我有点郁闷的站起来,亮出折了好几次的裤腿:“太长了呀。”
“不舒服?”
“那倒不是,你的衣服,料子贴在身上很暖和。”
“衣服等会儿会送过来的,你先穿着吧。”
“哦,”我顺从的点头,靠过去看他手心里的书籍:“这是谁的书?”
“邻居露丝小姐的。”
“……看起来很深奥的样子。”封面上写着帝国史三个字。
“并不深奥,不过是些很多书上都记载过的历史而已,”库洛洛随手把书放在茶几上,继续道:“看过很多遍了,只是温习一下。”
我好奇的看他:“你不会做无用功的……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想知道?”
“……不想。”我连忙摇头,拒绝听到库洛洛的目的。
“不想么……真是遗憾你不能与我分享我即将达成目的的喜悦。”库洛洛毫无诚意的说着遗憾。
我暗暗在心里吐槽这家伙是伪君子。
“那么,该我问你了,”库洛洛上下打量了我之后,才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怎么会呢,不想见你什么的是你多疑了啦,哈……哈哈……”我干笑。
“哦?只是我多疑?”库洛洛眯起深黑色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未曾减弱。
“……好吧我错了我承认是不怎么想见你的来着但是克莱那家伙硬是把我带来了因为侠客要克莱把我带到你身边!”被库洛洛带有暗示意味的表情吓到,我连忙全盘托出——我这个杯具。
但其实我也是想见一见库洛洛的吧。
因为想他了。
但是,这只是对朋友的想念而已,我才不喜欢他。
……但我好像没有这么想过金?
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库
洛洛。
没什么反应。
“果然是这样。”库洛洛淡定的点头。
“……你知道?”
“你不可能主动来见我。”
“……”
“我原本也没想要你来见我,只要知道你的行踪就好……侠客做了多余的事情,”他挑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道:“不过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自觉的抽了下眼角,有点不爽。
这家伙的意思是,并不想见到我?
我有些恼,但没表现在脸上——总觉得,生气我就输了。
于是学着他的样子挑眉微笑:“彼此彼此。”
然后淡定的起身,往卧室走。
我觉得我表现的不错,至少没丢脸。
我这么想着,很得意的抬高下巴,然后……左脚踩着右腿滑落的裤脚——绊倒在地,而且是很狼狈的前扑,五体投地的姿势。
……库洛洛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内牛满面没脸见人的捶地。
小剧场:
齿轮:(郁闷)为什么连拖鞋,毛巾,牙刷,还有我专用的杯子都准备好了,却没有适合我的衣服?这衬衫……好大。
库洛洛:(淡定)因为我是衬衫控。
六十一
我左脚踩着右腿滑落的裤脚——绊倒在地,而且是很狼狈的前扑,五体投地的姿势。
“……”
“……”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的……让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默默的,淡定的,冷静的爬起来。
左脚膝盖和脚踝的部位疼的厉害,但那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匀速缓慢的进了卧房,不忘记把门带上。
我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脸,然后……内牛满面的咬枕头!
玛丽隔壁的草泥马!!!
这下好了!面子里子都掉光了!我哪有脸在库洛洛面前大声说话——虽然其实只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
我这个杯具!
我捶着枕头恨不能一头磕死在床沿。
我正悲愤着,忽然听见敲门声。
——是库洛洛。
我一凛,瑟缩了下,爬到床的角落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好在我个子小,这样的动作也并不很难。
那人敲了门就径自进来,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不过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要进来要出去当然是随他的。
我有点沮丧。
感觉,被圈养了。
就像是,我变成宠物一样的存在了。
“左腿伸出来,我看看。”库洛洛声音清澈,带着一丝笑意,让我很不爽。
“……”不要。
我扭动两下,不理他。
“刚才跌伤了吧?爬起来的时候有点不自然,走路的时候左腿不敢用力的样子。”库洛洛坐到床沿——我能感觉到床的一边陷下去了一些。
“……”才不要你管。
我继续扭动,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乖乖听话就带你去见飞坦,他上个月才说想抓一条人鱼解剖试试看。”
“……”我默默的把腿伸出去。
我发誓,我并不是妥协于他的威胁,我只是在适当时候示弱以减轻敌方戒备而已,这是严肃的战略性行为。
“……你穿着裤子我怎么看得到伤势……裤子脱掉。”
我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蠕动着,像条虫一样慢吞吞的褪下裤子,再把左腿给他亮给他看。
膝盖的部位通红,已经肿起来了,但并不是很疼——只是看起来挺严重。
脚踝的部位就比较麻烦了,大概是扭到韧带或者关节的部位,稍微动弹一下就痛的钻心。
……为什么我总是小病小伤不断?
库洛洛抓着我的脚踝放在手心,捏了两下。
我疼的一缩,想收回脚,但被那家伙抓着小腿硬是拉着搁在他腿上,揉捏起来。
于是我立刻疼的两眼发蒙,龇牙咧嘴的胡乱言语。
“哎哎!你轻点!疼!放开放开!别乱摸!!!你、你别挠我脚底!痒死了……唔……你……你别用力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帮我贴上膏药,然后用纱布一圈一圈的绕上。
实际上,以前不是没受过伤,比这疼的伤口多的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库洛洛身边,就算是小伤也疼的厉害,疼的我……想撒娇。
丢人死了。
我觉得我被子底下的脸一定红的像要滴血一样。
库洛洛处理了较为严重的脚踝,又看了看我的膝盖。
“这里抹点软膏就好,这几天别穿裤子,会把软膏蹭掉。”
一听这话我就囧了。
不穿裤子,难道要我天天裸奔?!
我沉默着,无声抗议。
“你可以穿裙子试试,”库洛洛看我不愿意,就建议道:“似乎会很有趣。”
“……谁要穿那种东西啊!”我怒,闷闷的,带有些微赌气意味的说:“不穿裤子就不穿裤子,大不了不出门就是!”
我想要缩回腿——虽然搭在库洛洛身上还蛮舒服——但被库洛洛抓住脚踝,一捏,我就疼的没力气了。
“你准备蒙着头一辈子?”库洛洛叹气。
“……一辈子不至于,至少要等我觉得不丢人了才行。”
“……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口胡!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那好吧,你可以待到你觉得差不多心里伤害痊愈了再出来——时间限定在晚餐之前,我要待会儿要出门,会在那个时候回来。”
“去哪儿?”我下意识的问,但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这么问像是丈夫出门前,妻子的例行检查……我有点郁闷的闭上嘴。
但库洛洛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只是从善如流的回答:“隔壁,露丝小姐请我去喝下午茶。”
……只是下午茶?
“不止吧……肯定会做出什么限制级的事情。”我小声喃喃着。蓦然觉得胸口有点不舒服,发酸。
“什么?”库洛洛没听清。
“……没什么。”我敷衍着答道。
“要是无聊,电视柜下面有游戏盘和游戏机,是侠客寄来的。”
“……哦。”
“觉得屋子里闷,可以去后院晒太阳,吞噬也在那里,让它陪你玩。”
“……哦。”
“晚饭想吃什么?”
“……海鲜烩饭,要很多蟹肉。”
“可以。”
膝盖上有库洛洛的手指,带着轻柔的力度,正在涂抹着清凉的药膏。
午后暖暖的阳光,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奇异香味,透过窗子,在房间里流转弥漫。
我忽然就觉得,或许我把库洛洛那家伙想的太坏了。
其实这家伙表面上还算温文尔雅。
当然,也仅只是表面上。
该说他骗术精湛还是什么。
我有点郁闷的想着,把被子掀开,露了脸出来。
库洛洛额头上的绷带已经取下来,那下面是一枚等臂十字架,看起来虽然漂亮,但是太扎眼了,容易引人注意,难怪库洛洛要用绷带掩饰。
仔细打量了他一遍之后,我才有点放心的舒口气。
“呼……幸好,一年没见,我现在还能看出来你的心情好坏。”
“哦?”
“心情好的时候,你的嘴角弯的弧度比较大,心情不好的时候,眼神会咄咄逼人,又黑又暗,看的我心惊胆战。”
“还有?”
“……没有了,”我有点郁闷,撇撇嘴,想了想又道:“不过,你生活上的小习惯我知道的很多。”
库洛洛笑了,手指顺着膝盖向上,滑到我的大腿内侧。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他不在意,反而抓着我的手指把玩起来。
我眨眨眼,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你喜欢黑咖啡,不加糖,不加牛奶,而且要煮很久,久到有点发焦才能让你满意。”
“我知道相比肉食其实你比较喜欢蔬菜,不喜欢吃胡萝卜和菠菜有点像小孩子。”
“我知道你偶尔会在半夜的时候起床,开着窗户吹风,看似深沉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发呆。”
“我知道你讨厌有人质疑你的决定,但并不讨厌有人反驳你或者和你讨论。”
“我知道你写字的时候不喜欢用圆珠笔,更喜欢用钢笔或羽毛笔,因为你喜欢墨香……唔……”
库洛洛就这么直直的吻上来了。
我没有反抗,甚至乖乖的张开了嘴任他侵入,然后环着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我想我是疯了。
一定是。
他的手指掀开我的衬衫,想脱掉我内裤的时候,我居然还抬高了腰部方便他动作。
我咬着唇,害怕自己一张嘴就呻吟。
我只觉得热的厉害,已经没什么理智了,完全靠着本能迎合,或者颤抖。
他吻着我脖子上的伤痕,轻轻的笑,笑声低沉,就像是低音的大提琴,优美动听,让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下半身,明明欲 望一下子充斥了身体,但我的大脑却蓦然清醒过来。
该死。
我低咒一声,深吸两口气,平息了一下身上的热度,抓住库洛洛的肩膀推了推。
“恩?”
库洛洛带有些询问意味的看我,也微微喘息着,气息紊乱,眼眸的颜色比平常稍暗,多了些……侵略性。
我笑,屈起没受伤的右腿,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故意无视了抵在我小腿上的硬物。
“你该走了,”我看着库洛洛瞬间眯起的眼眸,装出无辜的表情与他对视:“你说了要去邻居家喝下午茶,现在时间刚好。”
确实刚好。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但是我就是知道,他现在有点危险,不能反抗。
可是我必须拒绝。
我张张嘴,继续说:
“跟女孩子的约会,还是不要放对方鸽子比较好吧?”
阳光随着太阳的移动,稍微倾斜了一些角度,金色的,印在库洛洛的脸上,印着雪白的衬衣,居然莫名的有种圣洁的感觉——像神父一样。
我猜是他额头上那个十字架的缘故,才让我有了这么离谱的错觉。
库洛洛淡然的看着我,半晌,抓住我的脖子拉像他。
“齿轮,”他唤着我的名字,声音有点喑哑,但奇异的很好听:“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