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丑绝天下)- 第20部分

　　我想她早就知道我，毕竟我也算闻名天下，宇文慎娶我也是一大惊闻，她没理由不知道。只是我在想，她这次回来真是单纯的探望妖孽？我可不信！

　　“怎么又在发呆？”妖孽伸手在我眼前晃动。

　　“都不陌生，坐吧。”皇上刻意让周烟若坐在妖孽右侧，而我就在他左边。

　　知道皇上是故意这么安排，不禁揣测，他是想重新撮合妖孽和周烟若。其实我也不反对，但被人摆布利用很讨厌。

　　“烟若，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皇上首先说话。

　　“嗯。”周烟若点了点头，似乎回答的心不在焉。

　　“下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你好像没说实话。”皇上悄然打量了下妖孽，突然反问：“是因为孟云鹤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周烟若与妖孽一同变了脸色。

　　皇上立刻歉意笑道：“朕失言了。”

　　周烟若满眼伤怀，似乎刺激了妖孽，致使他对我献起殷勤：“晓菡，怎么不吃菜？多吃点，最近你好像瘦了。”

　　他的一句话显然说的不合实际，引得所有人都朝他看，最尴尬的就是我，苦笑。

　　“慎一说还真是，晓菡的确是瘦了。”皇上深意的卷着嘴角，趣闻般的说：“烟若，想必慎成亲的事你很吃惊吧？你与他也青梅竹马，也是十分了解彼此的，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娶到晓菡的吗？”

　　“不知道。”周烟若笑的言不由衷，我能感觉到，她为妖孽可惜，认为我配不上他，另外、应该还有点内疚。女人都是敏感的，就算她在迟钝也明白妖孽喜欢她，很自然的，也理解如今一切都是因她的关系。

　　皇上睨眼过来，笑道：“慎，你别总不说话，烟若回来你比谁都高兴，偏记恨她当年不辞而别。当年的事都过去了，还是跟她说说你为什么非晓菡不娶吧。”

　　“皇兄！”妖孽动怒了。

　　“好好好，不说便不说。”皇上看似投降，却故意小声却清晰的朝周烟若咬耳朵：“你看看他，这么多年脾气还没变是不是，生气起来跟孩子没两样。”

　　或许，后面的话可以理解为妖孽在闹孩子脾气，让周烟若别太在意。

　　突然注意到席上有个比我还沉寂的人，侧眼一看，宇文横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筷子，见我侧目便问：“我托七皇嫂写的诗可有了？”

67　接风宴（2）
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来把他委托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好意思的摸头一笑，说：“明天写给你。”

　　“哦。”他听了也不多问，端着酒杯自己喝起来。

　　我可苦恼了。又要作诗……抄诗！李女侠的诗我哪记得那么多，真伤脑筋，不过也好，有点事情填充脑袋，就不会为别的事胡思乱想了。

　　“最近晓菡又作诗了吗？”蓦地，皇上突然好奇般的朝我发问，我反望他，他支着下巴似若疑惑的说：“朕最近对诗词也产生了点兴趣，从衡那里看过你写的词，很不错！林大人真是教导有方，听说林公子的诗才也十分出众，翰林院士都对他很是赞赏。”

　　“呃，皇上过奖了。”我又不笨，他这么说绝对是有算计。

　　妖孽突然一笑，引得几人都看向他，他却是暗示性的对我说：“晓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认真的回想，第一次见到他不就是在牡丹园吗？可他提这个做什么？

　　“当时我被你吓到了。”他别有所指的笑，顺着他的目光，望到了桌子下面。不就是在说我脱鞋嘛！果真是被他看到了。

　　不露痕迹的笑笑，回道：“分明是我被你吓到了，居然就在我跟前这么突然倒了下去，简直是……”

　　“那是骗你的！”他突然说。

　　“呃？”我一愣。

　　“骗你的。”他眯着好看的长眼睛，笑着说：“觉得你挺大胆，和传闻不太一样，所以……故意逗着你玩的。你当时的反应还真是有趣，本来想带你继续玩的，哪知道、你居然半路逃跑。”

　　“你还真是……”虽然是很久前的事，但现在想想真无语。

　　“和朕听到的不一样啊，朕还以为你们是咏牡丹诗时认识的。”皇上又好奇心旺盛的插话：“烟若大概不知道，当时晓菡代林二小姐做了首牡丹诗，并最终夺冠。那诗的后两句实在精彩！”

　　“我也听说过。”周烟若突然说。

　　“你知道？”皇上疑问，眼神儿却瞟了妖孽。

　　我明白，这说明对于妖孽的消息周烟若还是关注的，连这个都知道，若不是当成我的笑料来听，便是事后专门打听来的。

　　周烟若笑着说：“每年百花会办的那么热闹盛大，我想不知道也难啊。衡自小就喜欢诗词，还说要在天下间寻觅一位诗才出众的女子为妃，民间都在传言，以后的九王妃定是夺得过百花诗会之冠的女子。”

　　“不错！朕以前也这么想，所以尽管太后一再催促衡纳妃，朕却任由他，觉得都是迟早的事。而且……”皇上故意停顿，恶意的笑着环视，最后跟周烟若笑说：“朕以为，晓菡会成为衡的王妃，哪知道、慎抢先一步跑到太后那里要了懿旨，朕也得尊重太后的意思赐婚。唉！真是事事难料。而且呀……一说起晓菡，什么都是好的。”

　　妖孽冷冷的瞥着他，说：“皇兄，你喝多了吧？”

　　“朕才喝了几杯，哪会醉！”皇上摆明是故意，一个人也能说的那么起劲，目光一转，盯上沉默不言的人：“衡，你最近很安静啊，该不会是为慎横刀夺爱的事生气吧？”

　　“皇兄，你真的喝醉了！”宇文衡说着瞪去一眼。

　　皇上左右看看，叹口气起身：“看来朕是真的醉了。你们继续，朕先去休息了，慎，好好招待烟若，离别了几年，总有很多话要说。还有，明天一早带烟若去给太后请安。”

　　恭送皇上离开朝露阁，席上的四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闷的压抑。

　　没办法，我只好闷头吃菜。

　　妖孽呢，除了闷声喝酒，就是很殷勤的给我夹菜，还时不时说两句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悄声密语。不看也能感觉到周烟若的目光总在身上扫视，难受！

　　“七皇兄，七皇嫂，我先退席了。”宇文衡起身，也朝周烟若示意的点了头。

　　完了！连他都走了，那剩下我和这俩坐在一起，不是更尴尬？

　　东西也吃不下去了，目光乱瞟，突然看到面前的酒杯，有了主意。

　　“周姑娘，这是接风宴，你我初次见面，这杯我敬你，聊表欢迎之意。”客套的说着，举起酒杯。

　　“王妃客气，烟若不敢当。”周烟若忙回笑还礼，也同样举杯。

　　唉！说什么不敢当啊，她跟皇上都没那么多礼数，我才是不敢当的那个。

　　“烟若也敬王妃一杯。”周烟若亲手斟酒，笑容亲切：“想必王妃也听说了，我与慎……王爷，我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所以你就好比我的大嫂。他身体不怎么好，以后还请费心照顾。”

　　“……哦。”想了半天，对于她托孤一样的话又愣又呆，不知道怎么回答。低眼看看处于我和她之间的宇文慎，木然的喝着自己的酒，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心里有点不爽，于是说：“王爷，周姑娘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表示欢迎吗？”

　　他闻言抬头。

　　我给他斟上一杯酒，笑道：“不是很熟吗？这么好的朋友重逢，也应该喝一杯啊！”

　　“你喝多了！”他有些生气，怪我多管闲事。

　　“我的酒量本来就不好。”顺着他的话这么说，歉意的对着周烟若笑笑：“很抱歉，我有点头晕。你们继续聊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看了下妖孽，淡漠的眼神，似乎没听到这些一样。其实，他也想和周烟若独处，却碍着面子不说，也碍着面子不肯表露爱意。人就是那么矛盾，若哪天周烟若又去追爱的男人，他一定是伤心的痛不欲生。那也是活该！

　　离开了朝露阁，夜星满空。

　　仰望着那些星星，找不出哪颗是我，那种迷茫就像当初对着流行许愿，却莫名其妙穿越，就像现在做了“林晓菡”，做了七王妃，却活在别人的故事里。无奈又好笑！

68　请安（1）
回到惊岚殿，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发愣，好像有点失眠。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迷糊中感觉有道黑影在眼前晃动，好浓的酒味。一个激灵醒过来，眼睛适应了黑暗，辨别出在床边不远处坐的人是宇文慎。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让人疑心他是睡着或者醉倒了。

　　我在犹豫要不要叫他，最后觉得、他这样安静一晚最好，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么想，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没人，洗漱起身后，想到宇文衡的委托。在屋内徘徊十几圈，终于想到一首，写出来，叫梅香给他送去。以后再也不要答应给他写诗了，我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有限。

　　早饭后没多久，林晓妍来了。

　　“晓菡！”她笑的很神秘，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低声说：“你对周烟若了解吗？”

　　望着她，明白了。昨天的时间她一定去打听周烟若的情况，以前的事她知道，多半是了解周烟若为什么回来。不得不说我很好奇！

　　“二姐知道？”我问。

　　“嗯。当年周烟若拒绝七王爷，是因为喜欢一个叫孟云鹤的男人。那人出生武林世家，功夫好，长的也好，但是……周烟若也算大美人，跟了他几年，关系暧昧不清的，结果呢？一个月前他居然娶了别人。周烟若就是因此才回来的。”

　　“哦。”我只是在想，周烟若会不会跟妖孽擦出别的感情。

　　“晓菡！”对我精简的回答很不满意，林晓妍训导般的说：“你别以为周烟若是借地方疗伤，她继续住下去，你王妃的位置就不保了！”

　　“不是有二姐吗？”我笑。

　　“只有我能行吗？我只是你二姐，她在王爷耳边说两句，我就得回家了！”林晓妍没好气的说。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她还准备说什么，却见宫女疾步走来：“启禀王妃，王爷在前厅等王妃一起前往慈宁宫。”

　　这一说才想起来，今天周烟若要去见太后。想必，太后跟她也是很熟的，我去的话……真的很不情愿呢。

　　刚走到前面，妖孽就皱眉说：“晓菡，你晚了。”

　　“我、忘了。”尴尬的笑，同时看向周烟若：“周姑娘早！”

　　“王妃早。”周烟若的神情比昨天好多了，大约是被皇上的话开导了，亦或者是想开了些事情，就算妖孽对她不冷不热，她也不以为意。

　　妖孽凝视着我，蓦地伸手摸到我眼边：“你昨晚没睡好？眼睛有些肿。”

　　“哦，有点失眠。”其实后来睡的很好，说什么眼睛肿，我的眼睛本来就小。

　　他笑笑，很暧昧的说：“昨晚我去看你了，但喝了很多酒，你又睡着了，就没叫你。哪知你是失眠，那一定醒着的，怎么没和我说话？”

　　“……我以为你睡着了。”越来越觉得他很恐怖，被晾在一边的周烟若含笑注视，倒让我很不舒服：“王爷，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也好。”他点点头，突然又贴到我耳边：“晓菡，你可以叫我‘慎’，总是叫王爷太生分了。”

　　“……哦。”突然怀念起以前被他捉弄的日子，虽然一样很苦，但不像现在，夹心饼干一样左右尴尬。

69　请安（2）
到了慈宁宫，皇后正陪着太后说话，看到我们来，太后的脸色明显就垮了下去。

　　“烟若给太后奶奶请安，太后奶奶吉祥！”周烟若行了正礼，让我惊讶的是她称呼太后的方式。

　　“‘奶奶’两个字哀家当不起，以后别再这么叫。周姑娘是见大世面的人，难得肯落脚，只怕你不给哀家请安，哀家还能吉祥些！”太后冷冷的瞥她一眼，刻薄不满的话也不管她脸上是否受得住，责备的又朝宇文慎说：“你也是，带她来做什么？看哀家身体太硬朗，责怪哀家还不死是不是？”

　　“皇儿不敢，太后息怒。”宇文慎忙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隐约中明白了一些。

　　周烟若垂首跪在地上，再次抬头时眼眶里满是眼泪：“都是烟若不好，惹太后奶奶伤心，以后再也不会了，求太后奶奶原谅烟若一次吧。”

　　太后横去一眼，打断：“周姑娘快别这么说。哀家的皇儿不比外面的英雄，自然入不了姑娘的眼，以往也是哀家强人所难。好在现在皇儿有了晓菡，虽容貌不及你，但绝对真心实意待他，也不会做出让人切齿的事来。哀家很喜欢她，所以不希望过去不愉快的事情来打扰现在的一切，你明白吗？来宫里叙叙旧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