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帝此话颇直接,也似乎不够负责。
皇帝还做另件不大负责的事——战争结束五年之后,陈曦将皇位传给二十七岁的含薰,又让凝雾辞职,自己陪伴着几位君相移居枫树堡——个宫殿就坐落在当剑钻石湖畔,是个典型中国北方园林,依据山势建造的园林占地不小,建筑物却不多,因此花费不大。
也算是实现当日的奢望,如此佳境,有明枫凝雾磬玉相伴,听他们抚琴吹箫,观他们下棋斗嘴,跟他们起写写书,鼓捣什么赚赚钱,怡然闲散,陶陶然乐尽真。
陪着君相们四处漫游,看看风景看看民俗,看看出嫁儿子们,偶尔还去某个臣子家看看,蹭顿饭,遇上诸如好运百溪那样的就听听侃山,到西部见到纩煜就侃侃兵法,看那个老将五体佩服的模样就偷偷乐上几回,挺好。
跟儿们和几个最亲密的臣子保持着通讯,将四处漫游的见闻告诉们,也指出看到听到的帝国可能存在的问题——其实深切地关心着帝国的发展,也准备着再次挺身而出;但要能不挺身,那还是尽量逍遥吧。
兴之所至,陪着君相们返回阴影山,去见见鲁那人的圆庭和那个三百多年前就预见的到来的那位祭司。甚至跟明枫回到他出生长大的那个圆庭,住在他住过的木屋里,听着屋外风过树叶的哗哗声,觉得切是如此不可思议,又如此顺理成章,似乎生命的前四十几年都是为后来做准备——所有的知识、经验、阅历、心性,甚至是那曾经失败的婚姻,都是为完成后三十年的奋斗,并成就在个世界的事业,以及所有的幸福与美满。
不再为将来烦恼,君相们在上也与致——人生至此,纵不能长地久,亦已无怨无求。
大臣们对此颇有怨言:陛下看起来比储君还年轻,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再掌管江山百年都没问题。
“但江山不是个人的江山,是下人的江山,要把江山描绘成如花画卷,也得让下人都参与。”陈曦如此告诉儿和群臣。
在留给继任者的《权利与责任》书中写到:“古往今来为君为帝者不知几何,而其行其言配享帝王之尊者或不足十分之,究其原因,为君者滥享权力而不能完成职责之故。君之所以为君,在于下百姓使其为君;设若百姓不使其为君,则其与百姓无异……是故为君之道,在于忧下百姓之忧,喜下百姓之喜,而不可以己之忧喜加诸百姓。”
反复叮嘱含薰:“做皇帝其实不容易,得多看看下人的脸色;要是大多数人都面带微笑,喜乐平和,明干的还不错;要是满街人愁眉苦脸、面有忧色,那的皇位就不牢靠。
“还有得明白,般人看皇位的份上都会尽量拣好听的,实在忍不住批评也会婉转到十分,所以要是有人夸奖,起码要把那夸奖打上三折,要是有人批评,就得把那批评放大两三倍,不论是夸奖还是批评,都得在心里再权衡。”
年轻的二世皇帝连连头,末笑着问:“您大概看烦那么多人的脸色才退位的吧?”
“是啊是啊,”被二世与群臣尊为圣武皇帝的陈曦戚戚然:“如今终于轻松,只要巴结好父亲他们三个人就成,儿啊,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冯宁宁是不可能找个地方避世而居的,因为凝霄愿意守着儿儿子们,看着大家子人在起他才开心,冯宁宁自己也爱热闹;只不过也辞去政务,鼓捣几个人办帝国第份报纸——如今帝国境内文盲越来越少,办报的时机成熟——的报纸很赚钱,结果招得不少人都办报,转而又办第份杂志。
新闻局因此而成立,并不限制言论自由,但禁止□内容,禁止不道德的泄露个人隐私,禁止诽谤,违者要追究法律责任。
样来恐怕八卦内容就要打折扣,且花边新闻也不会太多,冯宁宁觉得不太有情绪,正式转去帝都医学院做老本行,有空就去看看扁查拉,与套词斗心眼儿。
扁查拉在谷中囚禁着,日复日年复年,逃脱无望便只得学会忍耐;的两个人类伴侣又给生育几个儿,家子便也过起平静的日子。
那小小的袖珍人有空就来,还想知道未来的事;扁查拉高兴的时候就吐露儿,看那小人眉飞色舞便觉得好笑;扁查拉不高兴就不搭理,那小人儿急就跟斗嘴皮子斗心眼儿;扁查拉竟渐渐地懂得人类的幽默与调侃,从中寻到乐趣,而且无论如何,那小人儿是唯能跟交流、争辩的……智慧生物;所以虽然总是称其为“丑陋的小禚鼠”,但那小禚鼠要是过段时间老不来,还怪想的。
三十年似乎弹指挥间,三十年间,因为两个来自异界的子,世界固有的格局被打破,将亡的茨夏成为大陆的主宰,而本来会成为统治者的蒙泽不得不安于隅,此后被人类限制打压,又由于内部权力斗争而反复被削弱,落后的文化与生产力使其永远不能进入荣耀时代。‘
三十年风云变幻、英雄辈出、地覆翻,即使两人选择走出画面,们过的话、做过的事,们的功绩与思想,也会作为最辉煌的篇章,永远留存于青史,光耀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