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理师穿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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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理师穿越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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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路途遥远,李小姐便入住庵中。而李太医曾也出现在水月庵中,来接女儿回靖州。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李太医便从水月庵中看出了天水的手笔。他心情激烈起伏,却仍旧求见了天水。出乎意料的是,天水也真的见了他。他们二人在莲山上并肩走了一段,然后诀别,就如同他们的人生一样。这一幕,留在了净月师太的记忆中,后来讲给了纤素听。
  时隔多年,情爱之事或许已经淡薄,而两人却更加通透。分别时,因知是永别。天水曾像一位旧友一般,劝李太医道,“造化小儿,人定胜天。”而李太医却回道,“修短随化,诟龟呼天。”最后,他还补了一句,“太晚了,也太早了。”太晚了,是已经走了太远,回不了头。太早了,是对于占卜通的太早,阅历不够,未有窥得全貌,便加以妄用。
  当然,这最后一次相遇,对于天水师太产生了重要的意义。她凭照记忆,重写默写出了那本《易经》(什么小山村找出来的只是她的随口杜撰)。并且,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占卜,单凭“动之始,事之微,变化之先兆也”,做到“慎其始,察其微,测其变”,从而“天下之务皆可成矣”。这一点,也是颜谧十分赞许的观点,也是小满进行“占卜”的理论基础。
  有许多事情因此而改变了,包括水月庵的“占卜”副业,也是其中的一个副产品。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天水以鼓励为主,改变了前来“占卜”的许多人的命运。
  后期的天水师太,自然已通了占卜一道,这一点从她的手札上可以明白的知晓。她做了许多实验,却从未给任何人正经地占卜过,包括她自己。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需要极大的自控力和毅力。可以说,天水师太真正做到了“善为易者不占。”她远远超越了李太医,成为大允历史上,空前绝后的易经大师!
  除此之外,颜谧还有两条猜想:一是,李太医当初没有来寻天水,而是算准了自己身上所带的死亡之相,的确,他的妻女的命运都十分悲惨,死于非命。这个可能出于反噬,毕竟,占卜一道,从某种程度而言,违反了天道的自然运行。
  二是,天水师太赠送给颜谧那一本《易经》,特意删去了有关占卜的最重要一章。她并不希望颜谧通得占卜一道。其实,天水在水月中苦苦寻觅多年的接班人,并非一个聪明绝顶、有望掌握占卜的天才,而是一个聪慧、敏锐、努力,并且有着超强自控力的人。从这个层面,小满的确是最符合的那一个!可惜,天水没来得及彻底了解她。毕竟,天水在后期,阿尔茨海默恶化迅速,精力实在不济。
  最后,颜谧还有一点隐隐的体会,那便是:相比一成不变的卦象,人生中更重要的一点是,只要不放弃,你的人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她还没有想得很清楚,但直觉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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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天色已渐渐发白,三人相对,静默了半天后,小满忽然很激动,“你有外祖,又曾得到师太指点,假以时日,或许就真的彻底通了占卜一道!”
  她脸上的疲倦忽然一扫而光,郑重万分地道,“不过,谨记不能随便妄用!”
  颜谧只得在心中苦笑。
  而小满却根本没注意颜谧的表情,她把注意力停留在自己身上,调匀了呼吸,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她们,沉声道来,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听我说,仔细读了天水师太的手札,我似乎看得懂卦象了!”随即,她解释道,毕竟天赋有限,仔细读了天水师太的手札,只是对卦象隐隐有些感觉,如今并不能算出确切的什么。但是,哪怕是这一点,也足以让她激动不已了!
  如若没有之前的一天一夜,如若不知晓天水与李太医的往事……此刻,颜谧与纤素肯定会为小满高兴地跳起来!而如今,两人仍旧满面笑容,只是,高兴是高兴,高兴中又有些微妙。毕竟,因为这一点,小满的人生多少会变得复杂。
  颜谧更是对此深有体会,不过她还是对小满笑道,“总归是好事!你这个性子,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会妄用……”
  她想了一想,还是补充道,“之所以是好事,是因为……或许会有一些时候,让你觉着,可以奋不顾身、无怨无悔地占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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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夜几乎没有用过什么像样的膳食,而颜谧、纤素片刻之后便要启程返回靖州,三人终于坐下来用早膳。颜谧她们发觉水月庵的膳食比之前丰富可口很多,小满解释道,“虽然我并不在意,但大家似乎都很在意膳食的事!甚至还有人屡屡提议,尼姑能不能也吃点肉……”
  纤素笑了,颜谧呵呵一声,埋头喝粥。
  小满又提起了,昨日撞见莲华大师的事。加冕典礼上,莲华大师自然没认出,水月庵风光无限的年轻主持,便是当初那个犟着脖子,穷追不舍提问的小尼姑。许是为了压一压水月庵的威风,他还主动上台摆了摆前辈的姿态,给新任主持讲了会经……当然,很快就被小满一连串追问到台下去了,很快便不见踪影。
  最后,小满摇了摇头道,“也不知为何,莲华大师如此得皇帝的赏识,连带着大乘寺也鸡犬升天,他根本就是个草包!”
  彻底放松了之后,小满看上去十分疲倦,却仍旧自信,简直风华正茂!颜谧轻轻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小满开始变得如此自信。这样真好!
  用完早膳,小满送她们出水月庵。正好撞见齐盛。忽然冒出个男人,小满不妨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懂了。然而,许是因为颜谧的缘故,她甚至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将要再度离开水月庵,颜谧有些依依不舍,特别是想到了将要入宫之事。于是,颜谧对着小满惆怅道:“如若当初真的听了你的话,剃度成了尼姑,也不是一桩顶坏的事。”
  勾起了往昔的回忆,小满忍不住笑逐颜开,“那住持之位,非你莫属。”
  颜谧坚定摇头,“不是谦虚客气,于做尼姑一项,我远不如你。”她望着远方,淡淡道,“何况,我若选择当尼姑,也是要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尼姑!”                        
作者有话要说:  

  ☆、治愈

  末了,颜谧握了握小满纤细瘦弱的手臂,劝道,“虽日理万机,如若可能,还清主持大人拨冗,多休息休息。”
  小满回道,“不用担心,不妨碍,我一向睡得少也没关系。”她继续道,“主要是思虑过多,无法安睡。自从知道有一天会做主持开始,便不能只想着读经、占卜、赚钱。还得为水月庵的大小尼姑、乃至这世上的芸芸众生而有所作为。”
  这番话,听得纤素直接愣住了,连齐盛也忍不住望了小满一眼。
  等到上了车辇,坐定后,对面的纤素忽然道,“即便我这辈子一直当尼姑,永远也到不了小满这个境界,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纤素一向内敛,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看着她面颊上的梨涡浅笑,颜谧知道她终于释然,也回之一笑。
  挥别了水月庵,颜谧终于不再回想李太医与天水一事,脑子暂时放松了下来。然而,她打了个哈欠,却又想起另一桩大事。几乎没有犹豫,她掏出了卦盘,又翻出小满赠送的天水师太的手札,专注地忙碌了起来,看得纤素一愣一愣的。
  齐盛对于往事的描述有点轻描淡写的味道,然而,颜谧却知晓他心中的执念。哪怕会有反噬之事,颜谧也想着能看懂卦象,特别是更多类型的卦象,来帮他找到妹妹。
  然而,许是睡得太少了?之后的一天一夜,在苦思冥想的间歇,鬼使神差的,颜谧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小满,或许她是与自己同龄的小尼姑?还是因为她那个有关神宗的梦……由于过度劳累,颜谧脑子基本等同于一团浆糊,恰是在这种情况下,直觉的力量渐渐地显示出来。
  但她却不敢轻易对齐盛开口,免得纯属白日做梦,反而无事生非,惹出事端。然而,人精如齐盛,自然看出了颜谧的不自在。
  终于,她们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颜家小院,纤素先行下了马车,进了院子,让颜谧能与齐盛单独说会话。
  颜谧的脸色实在有些差,齐盛让她赶快去就寝,他出言道,“妹妹之事。我虽仍在寻觅,实则没抱太大期望。你不必为此困扰。”
  “哦”颜谧随口应了一声,抬脚往前去。齐盛却拉住了她,另一只手穿过她的黑发轻轻地捧了她的头,神色不怒自威,透着几分郑重,“是否入宫,你可以自己决定。如若真的不想,那就算了。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出宫的。”
  颜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不是可惜了你那两坛老君眉!”这个承诺实在是有些不靠谱。早晚也就罢了,最坏无非是遥遥无期。更坏的是,世事无常之中,就此错过,甚至阴阳相隔……却不曾相守过。
  然而,颜谧却莫名有些感动,因为他愿意去体谅和让步,她摇了摇头道,“我已决定入宫,所以才会感慨自由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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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了院子,并不意外的,颜谧发现颜境的房间还亮着灯。她灵机一动,尽管体力严重透支,还是去敲了颜境的房门,告诉他入宫的决定,顺便赖在了颜家头上,大意是,颜家已经将颜谧的名字,报到礼部。如若不去,则是欺君大罪。
  不出所料,颜境瞬间大惊失色,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不行!”
  他沉声道,“休要胡闹!即便是为了屋顶上那个男人,也不要该把一辈子给搭进去!”
  颜谧并不意外颜境的发现(颜境也算个人精,只是沉疴未愈)。她只是有些无语。她在屋顶上跟齐盛低调约个会,怎么人人都知道?!
  然而,此刻却不是偏题的时候,她继续发挥,越演越入戏,“如若我坚持入宫,还要你帮我呢!颜府虽报了我的名字,未必打算让我入宫。何况,即便是作为颜府的女儿,这样的出身,胜算并不大。你如今在太医院,总有些法子……”
  颜境坚持劝说了她一个时辰,分析各种利弊,算得上软硬兼施。颜谧从来不知晓,她这位便宜老兄原来也可以这样口若悬河……然而,她十分煎熬,因为想睡觉,只得间歇着与他吵上一吵,表现得十分偏执,完全不讲道理……
  最终,颜境还是竖起了白旗,“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太医院那些法子,总归是有碍阴私。”
  终于盼到了的颜谧,大松一口气,露出了戏谑的表情。颜境立刻领悟她是故意这么折腾,浑身一震。
  颜谧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你到底要为了亲人,有违自己的心意,付出牺牲多少,甚至要做出格的事!……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最后,她对牢颜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李氏,不,母亲她是个病人。”
  “而你,之前也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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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谧其实一直没忘了颜境这个病例。日记本里有关颜境的记录,早已密密麻麻,多达数页。然而,突破性的进展,还是在去昌州的路上,由于远远避开一段距离,反而能想得更加清楚(毕竟,在最初的治疗阶段,不管颜谧愿不愿意,这种兄妹关系还是影响了她的效果)。
  颜谧一直觉着,无论是颜境过去的经历,还是目前的表现,都显示了一点:颜境习惯于作为亲人的“拯救者”,而与“拯救者”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便是“受虐狂”。
  李氏作为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作为亲人,与她朝夕相对,其实是非常痛苦的。然而,每次回忆这十年的经历,颜境的脸上呈现的却是舒服的表情,似乎并没有痛苦。这一点,显然是不正常的。
  表面上,他对照顾母亲和妹妹,容忍母亲的失职,容忍母亲的异常,他或许也是痛苦的饿,然而,这种受虐令他具有存在感,颜境习惯于,甚至追求这种苦难的存在。并且,他受虐的理由十分充分,因为,他是亲人的拯救者。
  颜谧曾治疗过一位患者,算是一位企业老总,算是一个事业、家庭都比较成功的人。然而,他向颜谧表示,一直以来,他负担的东西太多,他提供给家庭足够的经济支持,努力完美扮演丈夫、父亲角色;他在经济危机中力挽狂澜,保住所有员工的饭碗。他感觉太累,想放下,该怎么办?
  颜谧说,不多,别放下!她让这个病患抱起一堆书,然后对他说,这多好,抱着书可以使他更加健康啊。这位病患显然还真以为颜谧赞同他抱着书进行锻炼。于是,颜谧建议他再多抱几摞书……
  其实,那个患者在进行心理治疗时,他的表情告诉颜谧,他其实是在炫耀“我是一个拯救者”。当然,与颜境有所不同的是,他来心理治疗,还隐约在渴求一个完美结果,“我能不能既享受拯救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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