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气氛突兀的想起方显的声音,余悦维持背对着戴纳的姿势,竖着耳朵疑惑,什么叫你来了?这语气就像“我在等你哦”是为什么呢!
难道方显跟戴纳说过他要来这里?还是本来两个人都约好而戴纳却忘了??!
戴纳正准备推门,却看到门适时自己开了,还挺高兴,当看见出来的人后,着实吓一跳,所以听到那人还是方显的声音,也是一愣:“啊?”
“等了你有一会儿了,今天朋友开生日派对,小李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走地急,没来得及和你一块,还真怕你不来了,呵呵”小李是方显咖啡店的店员。
原来方显当时从跑车上下来就是和小李交代这个啊!早知道先去喝杯咖啡再来了!
余悦听到这话,精神一振,有戏嘿,发展的够快啊,朋友生日派对都知道邀请戴纳!不错不错,看来戴纳的眼光还是可以的,两个都是同道中人,万一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直男,戴纳这路就要起些波折也说不定。
不过这酒吧够怪的嘿!
嗯,不行,两个人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抽空必须让丫据实以报!不实话实说那就别怪哥严刑拷打!
戴纳呆呆的脑袋里听到这话更是茫然的不能再茫然,刚抬起手准备指指身后的余悦,却不想抬起的手猝不及防被那人握住,那手温热而厚实,和想象中的一样呢……真好。
戴纳没有挣脱,因为他等了那么久,终于梦寐以求被心中的人握住了手怎么舍得挣脱。
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
方显好像很满意戴纳的配合,握住手后就推开暗红花纹地门,而戴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且无比镇静,跨进门的那一刹微微侧过头瞥向余悦,眼神透着不知所措和激动,激动大于无措。
余悦则冲被方显拉着地戴纳挤眉弄眼,双手做出“去去去,快去吧”地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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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惟文在楼下,余悦窝在暖气充足的阁楼里看综艺节目,一边看一边儿笑地摸不着北,要不是隔音效果够好,没准儿楼下的群众们都要上来瞻仰一番余悦那捶地捧肚地笑声了。
余悦眼角瞥到一抹阴影,笑眯眯的回头看去。
“嘿,瞧这小模样滋润的,红光满面啊”
戴纳刚站定。
听到余悦调侃的话,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一提到感情的事情就羞涩脸红,大大方方的走向余悦,完全回到第一次见余悦时的镇定自若,不过边走边乐颠颠的样子还是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冲对面地余悦嘿嘿笑。
余悦也跟着呲牙乐,为戴纳高兴啊,因为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得偿所愿,美的冒泡。
“嘿,余悦,谢谢你”
“谢什么谢,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余悦拍着戴纳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
“余悦……我知道你想回家看看,今天我陪你去吧?”
余悦一听,敛起神色,戴纳本以为余悦会一口答应,却不想他只是摇摇头道:“现在不去,等拿到身份证,我要正大光明的站在他们面前,而且一定要笑的跟夏天里开的向日葵一样灿烂!”抿抿干巴巴的嘴唇又道:“我已经想好了,等小叔给我办好身份证,就去以前的中学上学,离家忒近!这样每天早上都能从那里路过,没准儿下午放学还能看到我爸在榕树下跟老头们下棋吵架的情景,不过最近天冷,战场应该换到茶楼了,小区对面就是超市,嘿,我妈买菜就爱在对面超市买,特方便!不知道余愉怎么样了,还真有些想那小子,上次在咖啡店,丫都长这么高,嘿”余悦越说越兴奋,用手比着高度,眉飞色舞地继续说着“不对,一直都比我高来着,身材忒让人羡慕,你说这一母同胞差距咋恁大呢……扒拉扒拉扒拉”
戴纳看着余悦憧憬的眼神,以及毫不掩饰话中对家人的思念,他知道他并不是不想去,他比谁都更想回去的,可是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呢?见到之后呢?戴纳想,如果现在去见,他肯定会像小孩子一样哭地,只是他知道,不可能再像从前惹祸后只是挨顿老爸地打就能跑回家抱着妈妈的腰撒娇抹眼泪。
他的眼泪一定忍了很久,久到一看见他们就怕眼泪止不住汹涌而出。
就是因为笑容里那抹压抑着的样子让戴纳竟然心疼这个从来都好像没心没肺的人,原来,他并不是真的坚强,因为不想见到日思夜想的家人后露出难过的表情,所以要让自己笑地很开心。
余悦送走戴纳,揉揉因为话说地太多有些酸的脸颊。
“啪嗒——”阁楼的门被扭开。
余悦以为是小叔,随意的回头看去。
“宋——”林跃西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掌攥着门把手。
不知道胸口起伏了多少下林跃西才努力压下嗓子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悦不以为然:“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吧?”
因为宋长乐的父母过几天就要回来,也就是说下周就会回到老宅和父母居住在一起,而且长乐的国学虽然在林跃西刻意放慢进度的学习,但凭着自己坚韧不拔的劲头实在没能如林老师所愿,学习任务早已完成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完全可以自己复习,于是,在本周星期四的晚上我们的林老师就被小叔一个电话……通知,你可以功成身退了!当然,言辞还是很客气的。
“哈?什么?!”林跃西觉得这话从一个男孩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很可笑,俨然是在藐视自己,并且余悦的表情十分淡漠和平静,刺激的林跃西瞳孔猛烈收缩。
余悦看见林跃西就头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淡定,耸肩道:“惟文应该都和你说过,长乐下周就回宋宅……”
余悦不想在人前叫小叔,叫全名吧又太疏离不习惯,索性只叫两个字。
忍不住心内小腹诽……
其实自己是故意要在这女人面前叫的这么亲厚吧?
原来自己一点儿也不绅士=_=
不过更疑惑她是怎么上来的,小叔不是在楼下?她来干什么?
听到余悦对宋惟文的称呼,林跃西气的银牙一咬:“宋总呢?为什么你在这里?哈,什么时候像这样的人也能领到家里来,真是搞不懂现在的男人都在想些什么”
余悦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支其脑袋听。
林跃西没听到回复,不耐烦道:“宋总呢?”
“什么事?”冷飕飕地声音从林跃西的身后传来。
余悦:“噗嗤——”乐出声。
林跃西一僵,恶狠狠刨一眼余悦,回过身笑道:“宋总,本来想打电话约你,不过刚好在附近就直接开车过来……”
“有什么事吗?”宋惟文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冷冽。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竟然大刺刺地上到阁楼来!
林跃西善于察言观色,知道宋惟文不快,之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我来的时候,刚好丁婶要出去,客厅没人,我就上来看看你在不在……”林跃西虽然气结不能再借着家教的事见到宋惟文,今天来,就是想打着最后一顿晚餐的借口约宋惟文一块吃个饭,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对方老师的孙女,不看僧面看佛面。
宋惟文在心里嗤笑,自己明明就在书房,如果是找人不是应该一层一层找吗?
再好的耐性也被林跃西装模作样的话消磨殆尽,宋惟文没工夫陪她瞎耗,直接侧过脸看向余悦:“团子,去换衣服”
“怎么了?”余悦意犹未尽看着林跃西地表演,听到小叔地话后直起身子好奇地问。
宋惟文没吭声,转而对林跃西蹙眉道:“林小姐,长乐过几天就回老宅,如果还有什么事或者想要继续担任长乐的家教你可以直接联系我大嫂,现在我们还有些私事要办,就不送你了”说罢,宋惟文身子往外,手臂一伸,谢客之姿,昭然若揭。
林跃西从来没受到过宋惟文这么决绝的态度。
她虽然知道宋惟文向来不是什么温和的人,但如此强硬冷漠的样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表情错愕不已。
嘴唇张张合合,脸红红白白。
其实,小叔对于上次林跃西在展览馆对团子的态度十分耿耿于怀。
以前虽然知道对方那点子心思,但宋惟文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不曾让她难堪过,如果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得寸进尺,还不如一次将那些非分之想抹杀殆尽,免得自以为是犯下更愚蠢的事。
余悦换好衣服,心里隐隐猜到些,声音中透出欢喜:“要干什么去?”
宋惟文没去看林跃西失魂落魄惨白着脸离去的样子,冷淡的表情在听到窗外汽车启动的声音后恢复如初走向余悦徐徐道:“没有照片,怎么给你办身份证?”
余悦猛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喔”
因为拍脑门的声音太过响亮,以至于连宋小叔脑门都跟着疼,忍不住手掌抚在余悦的额头上叹道:“难道皮厚就不知道疼?”
明明是在笑话余悦,声音却透着无奈和不易察觉的宠溺。
余悦刚好抬头看到宋小叔眼中一闪而逝不同与往日的奇怪神色,眨眨眼就不见了。
46、Chapter 46 。。。
第四十六章
丁婶拎着竹编环保袋,里面是刚买的食材以及一把不错的新勺子,乐颠颠的样子显然对这次的购物很满意,推开门,刚好看到没来多大工夫的林跃西从里面黑着脸疾步走来。
丁婶噙着笑喊道:“嗳,林……”话还没说完,人就跟一阵风似的打开门坐进车子里,“嗖”的下没影了。
“咦……不在这吃饭啊……”丁婶拎着东西站在篱笆门后疑惑的把后半句说完。
余悦穿着黑白格子的冬装睡衣,一只手撑着洗手台另一只手摸着下巴,柔顺的头发因为睡了一夜而变得跟鸡窝一样乱翘,瞪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样子十分气馁。
靠,为什么最近这嘴干裂不说还每天早上起来都疼的要死,严重缺水?小叔每天让喝不少水了啊……怎么就不见好呢?!
难不成每天晚上都有人啃自己?想到这里余悦嗤笑一声自己自恋,调好温度,开始洗脸。
胡乱的洗完脸,湿润的嘴唇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干,泛着红润润的颜色。
冬天怎么这么烦人啊!疼死了!
小愤怒的表情扯到因为缺少水分而干裂嘴唇,疼的余悦吸着气拖拉着棉拖正大光明地向楼下走去,耳朵因为情绪不佳变为毛茸茸的兽耳,加上别扭傲娇的表情,竟然可爱到爆。
“先喝杯蜂蜜水”宋惟文听到脚步声,气定神闲的从厨房把冲好的蜂蜜水递给余悦,面容没有往常那么冷峻,眉目舒展,看起来心情很好。
因为睡衣有些大,加上头两侧的兽耳,穿在余悦身上显得不伦不类,却透出不一样的味道。
余悦听话的接过奶白色的杯子。
宋家小叔慢慢眯起眼睛看着皱鼻子的余悦。
这是宋长乐和丁婶他们走后的第二周,日子照样过,不过比之以前,余悦不用白天幻化成原形,活动更加自在随意。
杯子上飘着氤氲的白雾,热气腾腾,屋内暖气充足适宜,香浓的粥香从厨房慢慢溢出来,仿佛空气中也生出温暖的感觉。
余悦吹了吹热气,冲小叔一笑,笑的时候又扯到干裂的嘴唇,呲牙吸气,表情利马皱皱巴巴成一团,微闭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卷曲向上,在眼睑下印出一层淡淡的阴影,眼角有些上挑,偶尔透出的小慧黠不自觉生出些媚人的妖异感。
宋惟文对于余悦不时冒出来的耳朵或者睡着睡着变出来的尾巴习以为常,没什么奇怪的走向厨房,脊背笔直而端正,身材挺拔高大。
嗯,步子好像有些急匆匆……
余悦并不知道宋惟文正在隐忍着那呼之欲出的情/欲,毫不自知慢悠悠的喝着有些酸甜的蜂蜜水,嘴唇沾了一层晶亮亮的蜜水,看起来格外诱人。
吃过早饭,余悦带着手套哼着歌勤奋刷碗,宋惟文下楼,默默系好领带,顺着余悦哼的不知名音调走到厨房。
围裙挂在余悦的脖子上,两边的细绳则并没有系起来,宋惟文走近,双手自然的从余悦的腰侧拉过绳子系好,宋惟文想象着余悦的腰线,以及夜晚在怀中时的触感。
余悦刷着碗,并不知道宋惟文盯着他颈脖时变幻莫测的眼神,空气静默一会儿,回头询问:“好了?”
宋惟文:“嗯”
“不是说今天有会,现在还不去?”挑眉不解。
“中午……”
“没事儿,中午我自己下个鸡蛋面就oK了,精细点的虽然没那本事,但是面条还是不在话下”余悦举起带着大红手套的手掌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放心,我能行。
“冰箱……”
话还没说,余悦又抢道:“知道知道,冰箱里有做好的菜,热一热就可以吃,真是,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