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八汰猫- 第3部分

　　
　　风织觉得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下喝茶，不说点什么会很奇怪，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道，“神先生，您为这个家服务很多年了吧。”
　　
　　“算是吧。”神不温不火地答道，眼睛似乎还有意无意地瞟了她一眼。
　　
　　她立即察觉到这个问题不能再深究下去，便转移话题，“医生是在哪家医院任职啊？”
　　
　　神很优雅地轻啜茶杯，缓缓答道，“这样的问题，您还是问主人吧。”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模范执事奖，而风织又有推荐权力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颁给眼前的这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他的嘴巴也太严了吧，让人都不知道问什么问题才不会得罪他，难道真的只能讨论讨论今天会不会下雨这样的无聊事？
　　
　　风织暗自在心里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她正郁闷着，神却看了看腕表，起身了，“主人快要回来了，我去玄关迎接他，失礼了。”
　　
　　他刚要走，风织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吧。”
　　
　　神没有反对，他们两个就匆匆走去了大门口。
　　
　　六点不到，邑辉的银灰色奔驰准时停进车库。拿起包，关上车门，他走了出来。天色早就已经昏暗，可惜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即使在天清气朗的深夜也是看不到星星的。
　　
　　想到最近即将到手的几个特别样本，他的心情顿时大好，好久没有折腾别人了，不如就今晚吧。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
　　
　　走进玄关，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神执事，邑辉随手把公文包递给他，然后就看到一个呆头呆脑的女人，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表演眼观鼻、鼻观心的技艺，他一下子就决定是她了。
　　
　　风织只觉得身体一冷，竭力忍住了想打喷嚏的冲动。
　　
　　“今天是COS女仆吗？你的品味也越来越差了。”邑辉走到风织面前，略带讽刺地说。
　　
　　“不是单纯的COSPLAY啊，我有认真工作……”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是，跟医生抬什么杠啊，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啊。
　　
　　“那么，女仆小姐，今天的晚餐就麻烦你负责了，记得要好好完成工作！”邑辉弯腰，轻轻捋了一下风织前额的发丝，淡笑着上楼梯了。
　　
　　什……什么？晚餐？她哪懂日式料理啊？而且，她曾有幸偷看过邑辉吃晚饭的全过程，那叫一个国王级啊，负责料理的神执事还要在旁边伺候着，端茶送水，连饭都没的吃，苦死了。幸好那个时候自己是窝在厨房里一个人享受大餐，不用出去罚站，不然……想想就凄惨。
　　
　　“医……医生，我只会做中华料理……”她追了上去，小心分辩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可没有饿着肚子观摩别人享用大餐的嗜好啊。
　　
　　“中华料理……吗？偶尔缓缓口味也不错，8点之前准备好，没问题吧？”邑辉回过头，看着台阶下苦瓜脸的女仆小姐，眼露精光，摆明了是威胁。
　　
　　“是……是……”风织有泪只好忘肚子里吞，她真的真的很想装傻拒绝掉，可是又没胆。
　　
　　“那就好。”邑辉很满意地露出了相当诱人的微笑，可惜此时的风织正在心里画圈，完全没注意到。
　　
　　“神，洗澡水放好了吧。”邑辉又道。
　　
　　“是。”神恭敬地答道。
　　
　　“晚饭前不要来打扰我。”
　　
　　“是。”
　　
　　邑辉走了，可是风织还在石化，如果真的有石化就好了啊。时间不多了，她挽起袖子，开始忙起来，她可不想被小看。
　　
　　八点的钟声刚刚敲响，邑辉换了便服就下了楼，还没到餐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他想了想，轻轻走了进去。
　　
　　风织放完了最后一个盘子，看到邑辉进来了，便低唤了一声，退到旁边去了。
　　
　　四菜一汤，好像还有甜点，邑辉没多说什么，径自坐下。对于吃，他并不是个挑剔的人，而且，好戏还在后头。
　　
　　“为什么又换上和服？”邑辉眯着眼睛，打量起眼前的和服美少女。
　　
　　“这个，不是您……”风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刚才他还不是说自己没品吗？
　　
　　“换回来。”
　　
　　“是。”
　　
　　一秒钟之后，风织又换上了女仆装。
　　
　　晚餐在一阵静默中开始、持续。
　　
　　邑辉过的真是皇帝老子的日子啊，风织不禁感叹，不论吃什么，都要送到他面前，而且还不能烫了。想想自己还在饿肚子，她咽了口口水，小心地没有让邑辉发现。
　　
　　“茶。”邑辉说。
　　
　　“啊？哦。”风织立即回过神，“乌龙茶可以吗？”
　　
　　“嗯。”
　　
　　风织只好颠屁颠屁地端了过去。
　　
　　饭还没过半，她就忙的一身汗，简直比打扫园子还累啊，而且郁闷的是，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把神叫过来。”邑辉又命令起来。
　　
　　“是。”
　　
　　不一会儿，神执事就健步走了进来，风织小心地跟在后面。
　　
　　“神，你最近也辛苦了，陪我吃顿饭吧。”邑辉看似很随意地说。
　　
　　“是，谢谢主人。”神很配合地坐了下来。
　　
　　风织立即垮了脸，变态医生难道存心是在气她吗？竟然就是让她一个人站着看他们吃？恶魔，简直就是恶魔！
　　
　　“风织，发什么呆，快去盛饭！”恶魔之音再次响起。
　　
　　“是。”风织虽然心里痛骂了一百遍，表面上还是只能装出听从的样子。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都10点了，风织也快要饿趴下了。
　　
　　哪知到恶魔邑辉似乎还没有整够，微笑着对垂头丧气地风织说，“风织，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厨房的事就交给神吧。”
　　
　　于是，风织彻底和晚餐说BYEBYE。


第三回
　　什么叫做没人性，这就叫没人性。风织一边在床上诅咒那个没血没泪的男人，一边狠命地咬着牛肉干。幸好她还储备着一些零食，不然，今天晚上别睡觉了。
　　
　　终于把所有可以吃的东西吃了个遍，她的胃还是没有一丁点饱的感觉，果然不吃米饭就不觉得有吃过东西啊。她看看钟，12点了，想着厨房里应该已经没人了吧，也许会留些剩饭什么的。
　　
　　风织计算了半天卡路里，比起跑路还是瞬移使用的能量少点，便“咻”一下移到了厨房。
　　
　　她打开灯，像一只老鼠一般，仔细搜寻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了些许成果，小半锅剩饭，外加两只鸡蛋、一棵葱。因为大部分的食物都被神锁在冷库里，所以能有这样的收获她已经很满意了。
　　
　　事不宜迟，她立即起灶。不到15分钟，一盘香喷喷的蛋包饭就出锅了，最后淋上调味料，简直就是极品美味啊。
　　
　　风织颤颤悠悠地捧着蛋包饭，无限感慨地转过身，还没放到桌子上，就被一直手给接了过去。
　　
　　“啊啦，我最喜欢吃蛋包饭了，你怎么知道我饿了，风织？”邑辉站在风织的面前，笑得像个无辜的天使，“我真感动，没想到你竟然连我的喜欢的食物都调查过了。”
　　
　　风织狂冒冷汗，医生喜欢蛋包饭？貌似好像在哪里有提到过，可是自己完全没有想过啊。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不能承认是自己偷吃，她只好用讪笑来掩饰。
　　
　　“真谢谢你啊，对了，帮我泡点咖啡吧。”邑辉端着盘子，笑眯眯地走出去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风织欲哭无泪，死恶魔，死变态，医生你这个家伙不得好死！
　　
　　诅咒归诅咒，她还是很没骨气地泡好了咖啡，端了过去。
　　
　　最终结果，风织一夜无眠，数羊数到最后，都成了数鸡翅了，可惜变成反效果，越数越饿。
　　
　　天终于亮了，她几乎是用爬的挪到了餐厅，变态医生似乎已经走了，她叹了口气，安下心来享用早餐。
　　
　　风织原以为医生只是一时兴起，捉弄一下自己，可是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还是一样的情况，而第四天也有这个趋势。零食根本就不够吃，她觉得越来越饿，越来越难熬。
　　
　　她一边整理桌子摆餐具，一边哀叹，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穿成安倍晴明的式神呢，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晴明，都筑麻斗也凑合啊，虽然也许麻斗不缺式神，不过还有那个候补小密同学嘛，是哪个阿猫阿狗的式神也比邑辉好啊。可是，既然已经是注定的事实，那自己也只好认命了吧。她忽然怀疑起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邑辉还是默不作声，细嚼慢咽，很有贵族派头，说起来他的家系在明治时代也算是个旺族吧，要不然他爷爷也不会捡到可怜的麻斗了。想到这里，风织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考虑过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到底是漫画中的哪个时点。邑辉到底有没有和麻斗见过呢，记得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长崎篇，可是长崎篇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可参考资料为零，风织悲惨地发现。不知道他会不会看自己不顺眼就在战斗中把自己给弄死啊？难道就是有这个打算，所以才想现在就消耗自己的灵力？呃，好像会很糟糕啊。
　　
　　“风织？风织！”
　　
　　“是！”她终于听清楚有人在喊她，忙反应过来站直了身体。
　　
　　“发什么呆？”邑辉瞥了她一眼。
　　
　　“对……对不起……”风织走到邑辉跟前，低下头。
　　
　　“饿吗？”邑辉放下碗筷，问。
　　
　　风织微微点头，虽然很不想低头，可是……还是肚子重要啊。
　　
　　“坐下吧。”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
　　
　　风织乖乖坐下，心里纳闷这个变态医生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会什么？”邑辉手指交叉，轻轻放在桌子上。
　　
　　风织闭了闭眼，然后看着对方回答，“还是原话，我什么都不会。”
　　
　　“是因为那个所谓的逆风？”
　　
　　“是的。”
　　
　　邑辉沉思了片刻，才说，“那么，说一下你生前的情况吧。”
　　
　　“我出身于中国的一个阴阳师世家，所以还多少有点灵力，但是，由于小时候发生的那次逆风，我几乎不能使用高级法术。10岁的时候，被家族的人驱赶，以后一直过着平凡的日子。”
　　
　　“你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妖怪吧。”风织用手指抵着下颚，不确定地说。
　　
　　“妖怪？”邑辉的眼里泛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正体不明，但是我能感到那不是人类的气息，也许是使役魔也说不定，我家本来就是干这种行当的，被人仇恨也不足为奇。”
　　
　　“怨恨吗？明明不是你的错。”邑辉的这句话似乎有引诱的意味。
　　
　　“不会。”风织淡笑。
　　
　　“为什么？”邑辉换了个坐姿，面朝风织，似乎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呵呵，因为没有必要，而且，最终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邑辉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划过一丝疑惑，这样年轻就枉死的女子，为什么竟然没有产生一丁点的不满，心可以放得这么平？她到底经历过什么？难道她……
　　
　　风织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父亲是本家的长子，却没有遗传到任何灵力，一直被人嘲笑，所以当他察觉到我的资质不低的时候，便逼迫还是小孩子的我进行各种非人的修炼。三岁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在据传是鬼屋的地方一天一夜，那一天之后，我就开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因为，负面的波动，只会让恶鬼闹的更猛烈。所谓的魔，其实本就住在人的心里而已。”
　　
　　邑辉眯起了眼睛，“那又为何会发生逆风，不是因为你精神力不够坚韧吗？”
　　
　　风织没有否认，“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她笑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凄凉，“人终归无法战胜命运。”
　　
　　邑辉思忖了片刻，又说，“那抛开术的层面，作为‘人’你会些什么？”
　　
　　风织迷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会术的式神，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必须要有其他式神所不具备的优点。生前有学过什么吗？”
　　
　　这么一解释，风织顿时明白过来，“我死之前是医学院的二年级生，不知道能不能对医生有所帮助。”
　　
　　“是吗？”邑辉似乎有点惊讶。
　　
　　风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