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抱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洗它个3、4小时把身上的污垢全部清除的念头,风织终于鼓起十分勇气,提着手电,往最后的暗道深处走去。
这片暗道果然比三楼那个秘道复杂很多,岔道不用去说,还有一些机关,幸好风织早就是个死人,不用担心再死一次。
轻轻松松从布满尖木桩的大坑里跳出来,风织长叹了口气,这一次貌似又选择了一条死路呢,不过拜此所赐,终于只剩下左边那条通道了。
又弯弯曲曲绕了小半圈,前面出现一道铁门,灰头土脸的风织真的想要欢呼一下,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她真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医生,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回去后可要褒奖一下我哦。”风织嘀咕了一句,按动了把手,推开铁门。
此刻的邑辉在外面偷笑,要是真能攻略成功,自己还真的要好好褒奖这个式神呢,呃,很温柔的。
门内是一个房间,很旧,灰尘到处都是,呛得风织直流眼泪,还咳嗽个不停。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一个小柜子,还有两把椅子,这景象,怎么看都像是个囚禁犯人的场所啊,除了那一头矗立着的锈红色大门,在昭示着下一个出入口之外。
风织警惕地端详了半天,也没发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可当她正要放心地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忽然觉得颈后有人呵气。
那是一种非常轻微的气息,要是在室外,会让人以为只是一阵清风拂过,甚至只是错觉,可是风织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自己并不是会因为这么点黑暗而恐惧到会产生错觉的胆小鬼。看来主角要登场了,抑或者,这是个警告?
就在风织因思考而动作停顿的当口,铁门“坪”一下,被关了起来。
明明在这个秘道的尽头不可能会有风,这么说,是不让自己回头喽?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风织的头脑却没有丝毫慌乱。呵呵,既然这样,她就顺应别人的“好意”,去看看财宝的所在吧。
她顿了顿,朝着屋子那头的另一扇门走去。
推开最后的铁门,是一个窄窄的通道,笔直朝前,这次到不再是迷宫了,顺着手电的光束,一眼就能看到前面的出口。风织在里面只走了半分钟,就到了最后的房间。
这个地方说是房间,不如说更像一个防空洞,高约3米,面积至少是刚才那件囚室的两倍,不过却是空空如也。风织只看了一眼就囧了,怎么说呢,让她想起了某经典的RPG游戏,在打每一个迷宫大BOSS的时候,总要挑一个宽阔的房间干架,便于逃跑和反攻。嗯,总之,就是很考验手段。
她就是这么一想,结果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现在只觉得搞笑,真的很搞笑。
唔,既然舞台已经搭好了,风织也差不多做好准备等待最终大BOSS的华丽登场了,她自认为对游戏很有心得,打魔王还不是小事一桩,即使是搭上四魔将也没多大分别。
在房间的正中心站定,风织表面上气定神闲,心里还是提高了警觉,总得提防敌人的偷袭吧。可惜她白白警惕了半天,关键的BOSS愣是没有出现,就像是存心想要放人家鸽子。
真是有够恶劣的!风织心里抱怨,要知道维持神经高度集中可是很消耗体力的呀!唉,果然不像RPG那么简单,还是打打妖怪升升级轻松。
又等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反应,她干脆放弃,开始在房间里闲逛起来。既然这里是打架专用场地,那么肯定有隐蔽房间来放宝箱,没有宝箱可是没有人会接任务的啊。
于是,风织又开始在墙壁上乱摸起来。果然,在忙活了一小阵之后,就听到轻微的“咯嗒”一声,墙壁自动裂开了一道缝,宝箱房间的门打开了。
怀着异常兴奋的心情,她甚至是有些颤抖地摸了进去,那可是传说中许多人为之丧命的大块黄金啊,说不定可以在迪拜世界岛上买下个东京呢。此刻的风织,已经完全被财宝迷住了心绪,根本不记得此行的真正目的。
可是,就像是俗套的侦探剧一般,那件密室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应该说是小得不可思议,不会超过3平方吧,里面除了一个大大的衣柜,还有一只小匣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风织眨了眨眼,却并没有太过失望,都过了那么久了,即使财宝早就被人取走也不是不可能啊。不过既然来了一趟,不动手找找心里总是会遗憾的。
想到就做吧,她很快在有限的空间里翻动起来。
首先是那只铁质的小匣子。抹去上面的灰尘,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呈现出的内部,并没有让人值得惊讶的,哦不,应该说是,里面竟然是非财宝的东西,某种程度上应该说是很让人吃惊的。
只有两三张发黄的纸,静静躺在匣子底部,纸质已经发脆,风织花费了十二分的小心,才较为完整地取出来,放在手电已经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仔细查阅起来。
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都是英文,由于很多地方已经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褪色、模糊,所以风织只能粗略看了一下,貌似是某种形式的合同。
她半跪在地上,努力把这几张纸能够看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又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接着又把纸放回远处,站了起来。
财宝的问题貌似已经解决了,再下来,看看那个柜子到底是什么名堂吧。
可是,风织打开柜子的一瞬间,忽然感到背后穿过一丝凉风。她淡淡一笑,看来好像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多磨蹭了。瞄了一眼柜子里的东西,她很快退了出来,熄了手电筒,潜伏在离墙壁不远处并注意不要靠在墙上。
可是,她刚站定没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阴冷的私语,“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我的追捕了吗?”
风织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使用了瞬移,才惊险地躲过一劫。
“呵呵,看来你还有点本事嘛。”幽冷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风织不敢掉以轻心,运用灵力感知周围的情况,可是,对方似乎不屑躲藏,竟然很快显出了身姿。
先是从天花板上闪起了一个光点,渐渐的,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清晰,最先出现的是头发,然后是脸,最后当她转了个身以完整的姿态浮在半空中的时候,风织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
是一个穿白色和服的女人,脸色和她的和服一样惨白,浑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室内被蓝光照到之处,气温也好像低了好几度。
风织咬着嘴唇,飞快地在头脑里评估眼前的局势,并重新修正了一下考虑过的方案。
女幽灵似乎并不担心风织会耍出什么花招,鲜红的嘴咧到了耳后跟,眼睛眯着,上下打量着猎物,最后才缓缓说,“看来我亲自来处理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你还稍微有些棘手,要是在厨房里就让英彦动手的话,说不定他会吃大亏的。”
风织并没有说话,心里却暗自思忖,那个英彦应该就是在厨房里感觉到的黑影了吧,这么说,医生看到的难道也是他?或者还有别人?她记得浅井右介育有两男两女,除了已经成佛的爱子和眼前的女幽灵,再加上那个英彦之外,还有四个人没有露面呢。
“你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女幽灵掩嘴一笑,“乖乖成为我孩子们的食物吧,说起来我们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吃到东西了呢。”话音还未落,她就朝风织猛扑了过去。
还好风织早有防备,及时躲过了。
“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风织绕到女人的背后,眼睛紧紧盯着她,语气却很平静,“被你吃掉的那些人的灵魂,都跑到哪里去了?”
“灵魂?有那种东西吗?我们可是一丁点都没浪费全部吃到肚子里去了哦,糟蹋食物可是要遭天罚的……”女人晃了晃身,瞬间就出现在风织背后,带着冰冷的笑意,用那双泛着青光的手,眼看就要触上风织纤细的脖子了。
二六回
风织并没有动,只是站着,嘴里悄声不知道念了什么,尖利的指甲在碰到头颈的前一刻,忽然像是触电一般缩了一下。
“连灵魂都吃下去了,你们还真是贪心呢,不怕吃坏肚子?”风织的身子一沉,趁着对方一瞬间的空隙,又和女人拉开了距离。
怪不得从一进屋就完全感觉不到有灵体气息的存在,这对于连年来失踪多人的古屋而言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原来那些灵魂竟然都被吃掉了。
“啊啦,无需担心,我们的胃口,可是很好的。”女人像是能够预测风织的行动,一下子又出现在她的左后侧,一刻也没有犹豫,直接扑了过去。
风织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掏出符咒,立刻就往女鬼脸上贴过去。
也许是女鬼的俯冲速度过快,也许她是根本没有料到风织会出这么一招,她终于还是没能避开,惊叫一声,捂着脸,酿酿跄跄向后退去。
风织使用的符只是单纯的净灵符,对付一般的地缚灵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对方是一只50年的老妖怪,相形之下就吃力很多。
女鬼三下两下很快就要挣脱的样子,不过风织并不着急,这样的机会或许没有第二次,要抓紧了。
她从胸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缚符,贴在嘴唇上念了几句咒语加强法力,便瞅准机会,朝女鬼的身上掷过去。
缚符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直朝女鬼白花花的身上飞过去,在她撕掉净灵符的一瞬,化成一张血红的网,劈头盖脸就向她头上盖过去。
女鬼光顾着应付脸上的东西,没能躲开第二波攻击,随着血网越收越紧,她也一下子变得无法动弹了。
女鬼愤恨的红眼盯着风织直看,好像有种想把猎物撕碎的冲动。
风织只是淡然一笑,“因为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所以不得已采取了这么个偏激的方式,还请见谅。”
女鬼咬了咬嘴唇,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缓和了一点,她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下文。
“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这栋屋子的女主人菊子夫人是吧。”风织没有贸然走近,还是维持距离问道。
女鬼不做声,也没有反对的表示。
风织当她是默认了,便接着问,“还留在屋子里的除了你,还有哪些人?”
菊子轻蔑地看了风织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不说也没关系,就让我猜猜吧。”风织轻轻踱了两步,“有您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应该是叫英彦吧,还有您的一个女儿,最后,您的丈夫是不是也在这里呢?”
说到“丈夫”两个字的时候,菊子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风织看在眼里,并没有作声。
“这么说来还是有点奇怪呢,您事实上育有两男两女,那最小的一个女儿又去了哪里呢?”
“哼,和你没关系!”菊子偏着头,似乎听到这个话题让她非常不快。
“爱子小姐已经离开这里了哦。”风织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便打算说出详情。
“你说什么?”菊子满脸疑惑,继而又是一阵惊惶,“爱子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风织装出一脸不解,“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菊子的惶恐加剧了,脸变得愈发苍白。
“爱子小姐已经去了那个世界了,而且,她让我向您传话,说她会在天国等你。”
“你撒谎!”菊子忽然激动起来,“爱子只是在和我们玩捉迷藏而已,她一直都没有离开我的身边!我知道的,她一定会在某个时候突然出现。”
真是愚蠢呢,风织暗想,造成那种局面的不正是她自己吗?这么罪孽深重的灵魂怎么可能
看得见爱子那么清透纯洁的灵光呢?
不过对于偏执的女人,说理是没用的,风织想了想,打算将计就计。
“没错,我是说谎。”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她不就在你身边吗?”
“你说什么?在哪里?”菊子奋力扭着身子,四下张望,一边还喃喃道,“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不就在你眼前吗……啊,又跑到后面去了。”风织继续装模作样,对着空气指手画脚。
“爱子……你在哪里……快回答啊……”菊子的脸庞由于过分激动而微微泛起了红光,声音由焦急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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