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签合约时,有没用过身份证和护照之类的?”唉,中国有句本来调侃的话,还说的就是她这种啊。
当时导师让她拿护照她也没多想,就像当时怕麻烦就没仔细看那合约。唉,忍不住用手掐自己一下,她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
就算现在她也很埋怨自己的不经意。
阎耀书真的很难想象,怎么有人可以在同一时刻变化出不同的表情。先是高兴,然后失落,接着显出恼意,还是自己生自己气的那种。
“我叫罗伊·奥斯汀,是华裔,有个中文名字风凌阳。我的祖父以前在中国是个老中医。”风凌阳等到女子回过神来才开口解开她的疑惑。暗暗叹了口气,虽说和乔站在一起是会掩了自己的光芒,但是她未免太忽视他了吧,不过,幸好被忽视的不止他一个。
其实罗素的看人鲜少看人的外貌,这又是她的另一个能力。如同导师所说的,人往往会被别人的外貌所迷惑,而她的天赋就是完全不受人的外貌所左右,冷静判断出这个人的本质。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她无法想清楚西平王和眼前的冷傲男子的区别,也许这两个人的气质太像了,就算外貌有什么区别,一时间根本没看清西平王外貌的她也无法判断吧。
当时看到那个妖艳的男子时,是被其身材和不相配的外貌所迷惑,才会特别留下印象。会无法判断那个人,是因为她太饿了。恩,饿到会主动找吃的时,她也不会判断的。这是她的第二大弱点。
“那你也是中医?”不带任何欣赏眼光的罗素看着眼前优雅的男子淡淡回应着,似乎在那些哥哥面前她也鲜少流露感情呢。
“恩,不过我擅长的是针灸。”风凌阳终于道出自己的目的,“那你是专攻什么的?”
“我吗?我是心理医生。”罗素礼尚往来的回答的他的问题。
“你是Su。luo。”风凌阳自然也听说了这个传奇的人物,心理学界的鬼才,在催眠领域的顶尖。也是现在可以和自己齐名的烫手人物。
但是很难相信从未露面的风云人物竟然是个如此甜美的女子。
“恩。”
一直等不到女子开口问的风凌阳只好主动开口介绍,“这是我的好友,乔,中文名是阎耀书,也是华裔。”好友没要说出他的身份,他还是不要多嘴。惹祸上身不是他的作风。
“你好。”正视眼前男子的罗素发现,他是紫色的瞳孔。
“你好。”男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表现出没有在意她的忽略。
这一笑勾起了风凌阳更为诡异的笑容。千年难遇的冰山融化,错过了就不好了。看来得推掉那些学术邀请,乖乖待在这里等着看好戏。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面熟,所以看久了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怒气,罗素连忙作出解释。绵软的声音显然没有抚平眼前人的怒气。
“哦,是吗。”无法抑制的,从未挑起的怒气,在女子透着自己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人时,从心底扬起。阎耀书虽然知道女子无法接受他一向冷漠的性子,想过要用怎样的方式面对,但是当被她完全忽略时,却忍不住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看出不一样了吗?”
微沉凝的语气让罗素忍不住顶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这时一个看似精明的男子靠近这个有着怒气的男子耳语,打断了她的话,只见那男子微微皱眉的点点了头。
“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阎耀书淡淡颔首,看了一眼好友,也决定暂时放过她。
“好的。”罗素很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松气表现的那么明显。
看出两人之间明显的磁场,风凌阳忍着笑,决定替阎耀书看好他的女人,顺便打探打探。
“罗小姐,你不要介意,今天他的情绪有些失常。”确是是今天而已,风凌阳逸着慵懒淡淡的,不过以后他不敢保证了。
“恩,其实我也有错,我刚刚有些失礼了。”罗素很认真的检讨自己,她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罗伊,不介绍一下吗?”一个纯白种人的男子走了过来,就算和风凌阳说话也一直看着眼前少见的甜美的东方女子。
风凌阳看着眼前的男子,查理·威利斯,在外科界算是小有名气,同时在上层情场中也赫赫有名。是风凌阳最不屑的一类,所以他没兴趣介绍。
“抱歉,我有些事要先走一下。”在风凌阳还没想出怎么打发这个人的时候,罗素愧疚的笑着打招呼。
“好的,没事。”风凌阳勾唇点头,然后看向眼前的男子,“以后有机会在介绍你们认识。”绝对没有以后。
突然决定离开的罗素,是无意中听到了不远处很熟悉也很不好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细微,但是听多了的罗素还是可以敏感的发觉。
如果她判断的没错那声音应该是,电子炸弹的滴度声……
第九章回忆相遇
还未出茅庐的她虽然心里不愿意尝试,但是向来讨厌找人之类的麻烦,相比之下只有自己看看,搞过的就试试。
“你是怎么做保全的,这种东西都没发现。”虽然还是风轻云淡,但是身为总裁的特助兼秘书的杰克还是听出了冷冽到极致的声音里透着暴雨来临的宁静。
“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人透过这么密的监控装上炸弹。”可怜的是习惯了总裁的冷意反而没察觉其深藏不露的怒气。“我以后绝不再犯。”
一开始和总裁接触,总是很惧怕他散发的冷意,光是被他冰冷的眼神顶上,都觉得毛骨悚然。但是处久了才渐渐发现那男子对世事总是有着漠然态度,所以很少见到他会发怒,或是那人开刷。就算有人真的犯了错,能改的还是可以放过,前提是不会再犯。
蒙狄尔集团的保全科有着外界所不能想象的严密,如果要比较,作为保全科的主管安尼绝对可以大方的说比不上鹰中的红鹰队,至少和其下面的蓝鹰队有一比。
会犯这样的错,完全只是小看了这个宴会。
“是吗,你认为这是很好的借口吗?”阎耀书还是淡淡的开口,眼中却有杰克所看出的火焰,“这件事给我个交代,解决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杰克,通知财务科,给他结算。”语气中有着不容改变的坚定。
“总裁……”
“是。”打断安尼的话,杰克只能说他不知道这里有总裁最重视的女子,如果知道,就可以判断出这次的失误有多严重。
“炸弹就在这里。”不愧当了几年的主管,安尼很快隐藏了心情,转身指向监视器,冷静的开口。
等等他看到什么,不会吧。
监视器上一个个子极为娇小的穿着绿色礼服的女子,在电子感应器标注的炸弹所在地一张餐桌的旁边,很小心的四处看了看。也许只是想要找什么合口味的食物,安尼这样判断着。
但是她接下来‘很不小心’的让手上的合适的银镯掉在了地上,然后蹲下去捡,接着掀开了长到地面的桌布,躲进去……在桌布掉下之前,他清晰的看到了女子拿起那个一看就知道的炸弹。
听到很明显的吸气声,安尼转过头,看到总裁死盯着镜头以及眼中显露无疑的怒火。
“让所有拆弹专家装成服务生过去。,听我的指示行事。”阎耀书无法忍住心中被挑起的熊熊怒火,那个愚蠢的女人绝对会为她所做的蠢事付出代价。
怎么下手好呢。罗素考虑了很久。这明明就是那种只要剪红绿线的类型。虽然说很简单啦,但是千辛万苦的装进来,而且装置着特殊绝缘体得以逃过金属探测器的追踪,不会这么容易好解决的啊。
除非装的人只是想示警,或者不想伤人……
只听到清脆的敲打声,真是的,发觉自己居然在危险面前胡思乱想的女子很用力的敲了一下自己。
现在是剪红线还是剪蓝线,罗素绞尽脑汁,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真的找了个大麻烦。
“小姐,你怎么躲在这里,是因为刚才的失礼而不敢面对我吗?”刻意邪魅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可以说一下你手中拿着什么?”
惊吓一跳的罗素抬起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的到来。顺着对方的了然目光对着自己手中的炸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这是……”
“别告诉这只是个长得很像炸弹的黑盒子吧。”阎耀书不敢保证如果这女人说是,他能否忍得住不惩罚她。
“恩,但是我见过,也对炸弹的拆解有些了解,想自己试试。”不过现在应该不用了,“可以麻烦你找这里的负责安全的人找个专业的拆弹专家来吗?”
“怎么没本事了,终于想到要找人帮忙。看来你还不算笨。”阎耀书稍稍抬了一下手。
“需要点什么吗?”一个独特气质的端着饮料的服务生走了过来,看着拿着炸弹,霸着小小的桌下的女子,不客气的把盘子交给总裁,淡淡礼貌的开口,“可以让个位置给我吗?”
“你请。”罗素不失形象的起身,顺便接过阎耀书手中的盘子。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高傲的男子不适合托着盘子。本来就很难想象一个貌似王爷的家伙会当个服务员。
阎耀书只是挑挑眉,没说什么,不过很快的走过来的杰克接过罗素手中的盘子,让他的满意的继续看着桌下。
罗素边看着桌下,边从手边的托盘里拿起一个橙色的高脚杯,小小抿了一口,发现像果汁一样的酸酸甜甜,很好喝。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只见,那个身穿制服却难掩慵懒的男子嗤笑一声,从袋中掏出一个特别的剪刀轻松的夹断了其中一根,接着定时器停止了跳动,看来危险解除了。
他抬起起头往阎耀书那边看了一下,“以后这种简单的小东西最好别找我,浪费我的精力。”然后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我回去补眠了。”
阎耀书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视,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眼前认真品着鸡尾酒的女子,攫住她甜甜的笑容,心底有一处渐渐软下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时的她……
“麻烦你送我了。”风凌阳慵懒的笑容里透着狡诈,看着明显很不情愿送他的男子,“放心我绝对可以帮你挡住那些相亲的。”
“成交。”阎耀书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人仿若掉入冰窖。
“当然。”既可以让这个高傲冰冷的男子送自己一程,又可以看到一场场好戏,何乐不为。
“对了,待会儿你上来一下,我有些药准备好给奶奶。”
接下来一路没有任何语言回应。
从那儿拿到药的阎耀书准备离开,一个矮小的女生拿着一个保温杯撞了上来。
“对不起。”那女孩仓皇的抬起头看了眼前高大的男子一眼,看到保温杯,杯盖移开,漏了些鸡汤。
漠视的男子没有回应,也无视那女子眼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绝望和哀伤,继续往前走。
耳尖的他听到了一声不小的声音,貌似……回过头,看了一下,果然看到那女生居然把整个杯子都扔到了垃圾箱中。第一次感受到怒气,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挑起的怒气,就算杯子脏了,也可以洗的吧,是被他碰了很脏吗。
忍不住跟了上去,看着那个女孩走进一个病房,也跟着走近,站在门边上。勉强压住怒火,他想自己绝对要讨个满意的回答。
病房里是一个惨白脸色的黄种女子,眼神空洞,看来受了很重的心伤。
背对着他的女生带着很哀伤的语气开口,“海伦,我发现自己已经不会煮鸡汤了,现在都尝不出咸淡了。我刚刚撞到个人,就索性扔掉了。”原来如此,看来与他无关,冷冷的想到,没必要计较,想转身离开,但是他却仍然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其实一开始就该觉得不对,因为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可以挑起怒火的人。
停顿了好久,那声音带着哽咽,“不管怎么样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你说当我姐姐的,会好好照顾我的,为什么你都不理我了。”掩不住的孤寂和惧怕。
她一直是一个人,从出生,就不被期待。在那个表面上看似浮华的家中,没有谁会真心对她,那对父母,一开始只想要个可以分家产的男孩。而她不是,所以冷漠是必然的对待方式。她总是生病,更让那些人厌恶,他们都嫌麻烦,丢下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她以为走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如何走下去的,在罹患抑郁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什么希望。庆幸有那些书陪伴自己,一点一点走出来。
因为感受过那些痛苦,所以她那么渴望去帮助别人,一个人来到这里,学习她所想学的心理学。
她从没想过会遇到她,和她一样从世界中被挑选出来的有催眠潜质的人。一个来自加拿大的华裔,总是带着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