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慢慢道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有气吞山河,风云变幻之势,但是最后又来啦一句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又似笑看风月般从容。只有历经滚滚红尘大起大落,跳出浮华喧嚣幻影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大智慧!
晋王眼底湛清,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取过酒杯,一边品酒,一边凝神听书先生讲着个中故事。
“却天色傍晚,背后喊声起处,吕布骤马提戟赶来,大叫:“操贼休走!”此时人困马乏,大家面面相觑,各欲逃生。正是:虽能暂把重围脱,只怕难当劲敌追。不知曹操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左青词虽然看过三国演义,记得大概故事,但是要找原著那种文言句式讲出来,却不能的,而且两个孩子年幼,自然往浅里讲的。不过好在书先生多书,口才好,稍稍整理便能讲的精彩纷呈。
“柳先生,继续讲吧。”
“对呀,柳先生,曹操性命到底如何呀?”
柳先生摇着纸扇走下来,边走边笑道:“老夫讲书的规矩自来如此,要想知道曹操性命如何,明日可要赶早。”
酒楼中人自也知道柳先生脾气的,他不讲,便再如何求他,亦是不会讲的。他们闻言也只得颓然离去,只待明日赶早过来听下回。
“柳先生请留步。”守迈步挡住柳先生的去路。
柳先生不解地看守眼,后又将目光落到晋王身上,见他长得丰神俊朗,锦衣宽袍,身贵气,不由的心生好感,但是触到他深邃的目光透露的冰冷寒气,心中畏惧,竟不敢直视。
“柳先生,家主子有话问,望好生回答。”
“是,是。”柳先生望向晋王,赔笑道:“不知公子有何问题要问老夫?”
“柳先生今日所讲的故事只怕不是柳先生自己杜撰出来的吧?”晋王鹰眼扫他眼,慢条斯理地道。
“公子您笑,公子个故事不是老夫杜撰,难道公子此前曾听过个故事?”柳先生见晋王眯起双目,心中胆颤,但是想到位公子有可能是来跟他抢个故事的,便咬紧牙关不松口。
晋王似笑非笑的看他眼,抬眉示意守。守会意,自怀中掏出大锭金子,丢到柳先生怀里,冷声道:“现在可以吧?”
“可以,可以。”柳先生忙将金子放到嘴里咬,见金子坚硬似铁,便相信真金。么大锭金子足够他下半辈子的花销,还哪里需要书啊。
“回公子,个故事秦府的奴才秦贵卖给老夫的,如果公子想要个故事,老夫可以为们引见引见。”
“哪个秦府?”
“就是秦国公府上啊,大名鼎鼎的秦老将军府上啊,难道公子没有听过。”
秦府的奴才怎么会藏着么个故事?而且听几来,柳先生讲的可不止三国演义部。秦蛮勇猛有余,智勇不足,兵法谋略亦是不通,绝无可能编得出来么好的故事,至于秦国公……晋王不认为他会有份闲心。
那剩下的就是……
一想起那带着倔强的娇美容颜,晋王忽觉心中暖,嘴角也慢慢扬起来。
以她的智慧,倒是有此可能。
“秦贵可有说他如何知道个故事?”
“公子您可问对人。一开始啊,秦贵他是怎么也不肯的,后来老夫请他喝酒,几倍黄酒下肚他可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出来……”
“重点。”晋王心中隐隐已经猜到。
“好好,那秦贵,写故事可都是他们府上那位小姐讲的。秦贵秦老将军新收的位义可不得,不仅会讲很多故事,还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得秦夫人欢心呢……”
原来真的!晋王闻言倏然站起来,快步朝外行去,脸上势在必得的执着。
守一见此亦是急忙回身朝外奔去,但是当他跟到外面的时候,除看到街角扬起的片尘土,已经看不到那抹蓝袍身影。
守跨上马背朝晋王消失的方向不紧不慢的骑去,他知道,殿下奔着秦府去……
却说这一日,左青词在花园中晒着暖暖的太阳,半躺在贵妃躺椅上,手中捧着卷书正看着津津有味,忽然觉得前面有团阴影挡住自己的视线,抬头看,不由吓跳。
“晋王殿下?”左青词正欲放下书站起来,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晋王抱在怀里。
“快放手,您是做什么?”左青词竭尽全力想自他怀抱中挣脱,却发现他圈住自己腰身的手生铁般僵硬,怎么也拉不开。
“本王还以为已经彻底解本王之前留下的那五个字,现在看来还稀里糊涂啊,既然如此,本王今日便叫明白那个什么意思。”晋王眯眼望着左青词,眼底灼灼发光。
左青词心中恼怒,怒斥道:“那五个字还请殿下您收回吧。”
“本王过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晋王一把搂住左青词,深吸口气,飞身跃起,朝花园的围墙飞去……
“小姐……”伺候左青词的丫鬟刚去厨房帮左青词端碗莲子羹,回来就看到小姐被位蓝袍子掳走,吓得碗碟啪得声掉在地上。
晋王怀中抱着左青词,闻言立在墙头,徐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他回身留句话,“晚间本王自会带回来。”
“不要跟走——”左青词抗议的声音消失在风中……
岂有此理!
却晋王软玉温香在怀,心中舒暖,嘴角扬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施展轻功纵身跃上栓在花园外面的骏马一,扯缰绳,战马嘶鸣,撒开铁蹄,扬起尘土,纵身往前奔驰。
白马高大雄健,气宇盎然,气势一如晋王般巍峨。它原是漠北千里神驹,到得京城后一直没有机会驰骋奔跑,现在晋王双腿夹着马肚示意它竭力奔腾。一时间,只见它纵鬃扬尾,腾蹄嘶鸣,像团白云在喧闹的集市上疾驰而去,街上路人纷纷避让侧目。
两旁寒风猎猎,吹得左青词发丝凌乱飞舞。
她盯着晋王握着缰绳的手臂,语带恼怒,冷声道:“殿下您与掳人有何分别?”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人,何来掳劫一说?”晋王搂紧的柳腰,扬眉道。
“你……”真无耻!但是句话左青词只能腹诽,却不敢真正说出来。
“怎么?本王错了么?”晋王身子前倾,炽热的鼻息在颈间萦绕,“放心,明日本王就去与父皇,叫他下旨将赐婚于本王。”
晋王以为不高兴是因为自己里不由分掳出来会毁的清誉。既然如此,给个名声言顺的身份便是。
这位晋王也太自大了吧?以为每个人都巴望着嫁给?左青词懊恼地直想吐血。挺直脊背,拉开与他的距离,更瞥过脸去。
当她的视线落到不远处街角一抹修长的身影时,心中一惊,脸上血色全无,脊背亦是微微发寒……侯温只花猴子怎么会在京城?左青词见他朝自己瞧来,心中大骇,转过身子,将脸埋在晋王怀中,借由他的身影挡住自己……骏马飞驰而过,一瞬间便消失在街角,埋在晋王怀里的左青词没有注意到临街而立的侯温错愕的呆愣在当场。
是她吗?难道真的没有死?但是又怎么会跟别的人在一起?侯温心中又喜又伤,又甜又酸,一时思绪万千,眼望着剩下一个小黑的骏马,耳听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刚才那匹真是好马啊,阿大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跑么快的骏马呢。”
“自然是没见过的,可知道刚才飞驰而过的人是谁?”
“难道是官爷?”
“比官爷还要尊贵。刚才那位啊,名头出来吓坏,那可是晋王殿下呢。”
“晋王殿下?就是统帅铁军,人称漠北战神的晋王殿下?!
“看来还有见识。实话跟吧,随家老爷到晋王府上见过他一面,而那匹全身雪白的骏马便是号称“逐日”的漠北神驹。”
着无心,听者有意。路人的番对话一字不差落到侯温的耳中。
晋王殿下?
看来,应该找个机会会一会这位晋王殿下,趁机打探她是不是小忧……那厢左青词借着晋王宽阔的胸膛躲避侯温的注意,却给晋王一个不经意的错觉。当自己到给名份的时候,便投怀送抱,看来对自己亦是有情的。
晋王想至此,心中一喜,嘴角微翘,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他用力扯缰绳,“驾——”,大喝一声,神驹撒开矫健铁蹄,朝城郊的无名山谷迎风奔去。
“停下——快停下——”左青词上辈子连同辈子加起来,也还算是第次骑马,再加上晋王鬃马往山路上狂奔,颠得头晕目眩,心中作呕。
晋王也感觉到左青词的不适,他“吁——”啦一声收紧缰绳,止住神采飞扬的神驹,然后抱着左青词飞身下马。
左青词双脚踏上泥土,双手抱住一棵古木便呕吐起来。
“秦国公的女儿居然连马都不会骑,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晋王揶揄的声音带丝关切。
“谁规定秦国公的女儿定要会骑马?”左青词回过身怒视他,脸色苍白如雪。
不由分掳啦自己出来,还嫌弃自己不会骑马,真是……岂有此理。
晋王被瞪也不生气,慢悠悠地加了一句,你“要想做本王的王妃,不会骑马可不行。”
左青词听到此,不由朝翻个白眼,无语地望着晋王。他们之间隔不止几千年的鸿沟,果然沟通起来如此困难。
晋王被看得心底有些发毛,挑眉道:“就么喜欢盯着本王看?真是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
“王爷,您能不能……”不要么搞笑?左青词更加无语了。
“如何?”晋王扬起嘴角迈了一步,与她靠得很近,目光湛然若清,神光流动。
左青词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后,目光勇敢的迎视晋王,正色道:“殿下,清词不管您之前所的那些是玩笑还是真话,以后还请不要再。如果没事的话,还望殿下送清词回府。”
“难道你以为本王刚才那些话是戏弄不成?”晋王见她仰着苍白的小脸认真地出那番话,心中一紧,顿觉失落。
左青词没有接过他的话,自顾道:“殿下您不仅身份尊贵,神采飞扬,气度非凡,而且您又是英勇善战,是威慑下的漠北战神,清词如何高攀的起?”
“是高攀不起,还是不想高攀?”晋王微眯着眼,眼底闪过丝薄怒。
“殿下您既然已经知道清词心中所想,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仗势欺人?”左青词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咄咄逼人又如何?仗势欺人又怎么样?既然本王认定了你,无论如何是不会再放手的,不管怎么都没用。”
“你——真是冥顽不灵!”左青词示意自己要冷静,深吸几口气调整心态后,才冷声道:“的确如您所,清词不想高攀您。刚才您的那些话,清词就当没有听到过,如果没有别的事,还望殿下您送清词回府。”
“本王过的话从来都算话,岂有收回的道理?本王不管此刻心中有谁,也不管之前与他如何,但是以后要乖乖呆在本王身边。”
“殿下,清词不怕死的说一句,完全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左青词忍到极限,再也忍不住,仰面瞪着他,冷声道:“我与他是真心相爱,为何要分开?下个月和他就要成亲,而过殿下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九王府上喝杯喜酒。”
“玄枫不会与你成亲的。”晋王眯着危险的眼睛,眼底渐渐转沉,“本王不会允许玄枫与成亲的,不会允许!”
他知道自己与玄枫的事情……“凭什么?就凭你是七皇子?就凭你是漠北战神?”左青词冷哼声,“玄枫与你是堂兄弟,兄弟之妻你也要抢?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为弄得身败名裂值得吗?”
“值不值得本王心中自有分寸。”晋王看她一眼,瞥过脸去,一言不发地望着幽幽山谷,脸上闪过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