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2…15 12:25:38 字数:7717
老人并不多说,只看着八歧大蛇那警惕的眼神,过了许久,他呵呵一笑,道:“我如果要杀天照,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这话说得很是有理有据,八歧大蛇也不得不承认,刚刚它亲眼所见,老人一招便将天照的黑火与自己的毒雾驱散。但这样一来,他便更加心惊了,也更加警惕了。老人的实力连天照与自己联手恐怕都打不过。
它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自己身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半晌它盯着老人那慈眉善目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作呕,不是因为老人的样子有多么恶心,也不是老人身上沾染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它只是觉得,那慈祥的样子与隐藏在其内里的——会是怎样的恶寒?
连八歧大蛇这样的怪物都会觉得恶心。
它撇过头去,不再看老人,沉声道:“既然你能打败天照,为何还要把剑给她?若我不插手,你恐怕还是会把剑给她吧。”
老人道:“你说的对,但凡事都有例外,因为你来了,所以不必给她。”
八歧大蛇道:“为什么?”
老人笑了笑,道:“你的到来,使我杀死天照有了替死鬼,当然,你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替死鬼,因为你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八歧大蛇冷笑出声,道:“你又怎么证明天照就一定是我杀的?不会是你杀死的,或者你我联手杀死的?”
老人依旧和蔼,他笑容更浓,道:“因为你不会拒绝一把神剑,尤其是它!”老人说到“它”的时候,把天之丛云一把扔了过去,掉在八歧大蛇面前一尺处。这一举动把八歧大蛇给吓了一跳,半晌,见那把剑没有任何动静,又不由看了眼老人,老人面色平静和蔼,隐有得意之色。
八歧大蛇拾起天之丛云,还有些不可置信,瞠目结舌道:“这……这就给我了?”
老人道:“对,它属于你了。而我会死去,你则成为凶手。这样的交易,怎么样?”
八歧大蛇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这样一来,老人同样失去了天之丛云,而且还要被迫隐居一世,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啊。过了许久,八歧大蛇才道:“你……你这样做不是同样失去了天之丛云?而且还得隐居一生一世,难道你和天照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恨?”老人一听“天照”二字,面色便变了,变得很是阴沉,刚刚的好修养似乎在刹那间消失无影,他恨恨道:“那样的人,我又怎么可以把剑交给她?虚伪又高傲,我最最厌恶的,便是这种人了!”
八歧大蛇隐隐觉得,老人那所谓的厌恶,并不只因为品质,只是它也没有再问,拿起剑之后,躬身向老人行了一礼,便走了。
它此前并不知道被人追杀的烦恼,也不知道何为害怕,它虽然低调,但却并不胆小,甚至可以说是热血。它不能知道生存的可贵,也不能明白死亡的恐惧,它只是单纯的,一个热血沸腾的孩子。它拿着剑,一步一步,走向了必然的道路。
……
远处传来了隆隆的车轮滚动声,以及马蹄踏在道路上的“嗒嗒”声。
宇智波乾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着下面的峡谷。这所谓的峡谷,其实并不能被称之为峡谷,因为它下面是平整的一条官道,而字意上的峡谷却不指这样平整的道路。
他看了看天,辨认了方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西方,正在往东方而去。会路经他这里。
这条路这么长,而且没有拐弯,直直地向前延伸,哪怕是万花筒写轮眼也不曾看到尽头。宇智波乾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也明白往东方而去便是京城。所以他停了下来,决定在这里等着那辆车来。
“隆隆”、“嗒嗒”、“隆隆”、“嗒嗒”……
声音渐趋渐近,应该是快要到达这边了。
宇智波乾也早已听出了——这是辆马车。很古老,也很贵族的代步工具。
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吹过,夏日的风,吹起来虽有些闷热,但却也能够给人带来一些稍微愉快一点的凉爽。宇智波乾站于最高的地方,风最大的同时,雨滴也不停地播洒,有一滴没一滴的,它们都滴得很慢,每当宇智波乾以为不会再有雨的时候,它们便会洒下几滴来,表示自己从未消失过。
这让他很是苦恼。
但他也不愿找地方躲雨,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懒得动。对他这种人来说,老是移动身体,也是一种很麻烦的事情。
这个位置荫凉着,其余的地方却都阳光笼罩,炽热可见。他想不明白,所以也不去想。脑袋里的东西多了之后,会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而此刻正在等那辆马车,他可不想因为想无聊的事情而错过马车。
尽管他自己走路也一定比马车要来得快,但如果你能舒舒服服地坐车,你会选择比较麻烦而且累人的跑步吗?
马车来了,速度很快,尘埃飞扬着,车声隆隆,马蹄“嗒嗒”,像是有很多车马向这边赶来。但以忍者的听力来辩认,宇智波乾是知道的,只有一辆马车。
他喜欢站在高的地方,但却不喜欢淋雨,好在马车已经从朦胧灰尘飞扬中显出的身影,正在驶来。
双手结印,瞬身术发动,他的身形一阵晃动,竟是变成了残影,而官道中央则多了一个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身影,仿佛一开始便存在在那里的石塑。
“隆隆”、“嗒嗒”……“吁……”、“嘎吱”
一连串的声响连续传来,马车已经被驾车的仆人停了下来。
这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只有一匹马拉动,他一开始便知道了。马车的颜色也很普通,是红色的,木料制成,大多数马车都是如此。马车的车轮也很普通,是圆的,当然,方的无法滚动。但有一样东西却很不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异于常人!
宇智波乾判断出来了,这个马车的主人很不普通。
仆人蹲在车缘,看着几乎浑身染血的宇智波乾,并不慌张。他虽然是坐下来的,但他的手却让宇智波乾刮目相看,那是一只又厚又宽的手,这样的手,拿着马鞭,定能发挥出最大的力度,让那匹本就悲剧的马,更加的悲剧。仆人的脸很普通,让在人堆之中或许便会如水滴入海,再难相见,但他浑身却充满了一种并不普通的力量,尽管他极力掩饰,但却更加容易被专业人士所察觉。
宇智波乾便是那样的一个专业人士,他从对方身上没有查克拉这点发现的。仆人的手,与其说是适合驾马,不如说更适合结印,宽大的手结印的速度一般都不会慢。
那驾车的仆人可不管宇智波乾如何判断,他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毛孩,竟敢阻拦本大爷的马车,你可知道车上之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宇智波乾心思电转,他也知道马车上的人不会简单,但他可不会在乎,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不简单。他轻轻笑了笑,眼神越过仆人,妄图看穿马车之中所载之人。可惜他却无法得逞,那仆人似知道他的意图,用自己的身体顺着宇智波乾的眼睛去拦阻。半晌,宇智波乾无奈,只得看着仆人道:“我认识你家主人。”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涨,脸不红,心不跳,眼睛还和谐地盯着仆人,好像在说:看吧,看吧,看看我的眼睛多么的清澈、纯真。
仆人摸不着底,但却也不笨,他的主人正在马车里面睡觉,自然不可能为他解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仆人也觉得没有可能,且不论这个小毛孩的年纪,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可能在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说认识,而且还在这样的巧合下相见,怎么说怎么可疑。他冷冷道:“你不必多费心思了,这样谎话就算是傻子也能够分辨的。”
宇智波乾道:“吖,你这样都能看出来。不过你的分辨速度也比傻子快不了多少吧。这样一个简单到令人发止的谎言,你竟然要花上如此长的时间来思考问题,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好傻!”就在说“真的”两字时,宇智波乾动了,动的是手,脚没有移动半分。眼花缭乱的结印速度,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然后便是一道蓝色的雷光从天空降下,在“好傻”二字脱口而出,还没有来得及被仆人收入耳中之际,雷光以比声音快得多的速度降至仆人的头顶。
仆人在看到宇智波乾舞动的双手残影之时,便发觉了不对,然而那术是那么的快,快得让他脑子运转的速度也赶不上,便看见雷光落下。一道天雷呈柱形,直直从天砸了下来,蓝灿灿的,异常明亮耀眼,然后便觉得眼前除了雷光再无其它。听到“好傻”二字的时候,他已经被雷光炙得只余下一丝听力,隐约可以听见,他最后的力气,并没有用来保护主人,或是复仇,他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莫装蒜,装蒜遭雷劈……
宇智波乾轻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是非要杀你不可,奈何你就是不愿让我与你同坐一辆马车,看来我只得一个人驾车去京城了,真是……麻烦死了!”
他走向马车,马车仍旧一层不变,除了上面那名仆人化作了二氧化碳,其余的都没有损伤。他力道控制得极好,很少有人能做到不伤到周围一点一滴的东西,但他却可以,因为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
“啪”
他郁闷了,他停了下来,摸了摸额头,上面又淋了一滴雨水。他讨厌这样慢吞吞的雨,正如他讨厌慢吞吞的人。他喜欢下得大一些的雨,那样淋起来会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
“呛!”
一把利剑自车厢门刺出,宇智波乾还只走在马的旁边。他很郁闷,他觉得他开始高估了马车的主人,这把剑很短,可以用袖珍来形容,只有一尺来长,但却很锋利,它轻易洞穿了木质的门板。
宇智波乾停了下来,朗声道:“阁下请稍安勿躁,我并无恶意,只是借你马车一用,还请贵躯下车,好让在下借用马车。”
马车的主人似乎很惊讶,他以为他的刺杀是成功的,但他失败了。他走出车厢,看到宇智波乾仍旧站立于马的旁边,更加惊讶了,道:“你怎么躲过我的攻击的?速度竟然这样的快!”
宇智波乾有时候觉得人真的很愚蠢,也很自大,仿佛什么事都能够掌握在自己的手一样,但现实却不一样,它会扼制这种感觉,所以宇智波乾并没有那些人的毛病。马车的主人显然经常成功,而且没有失败过,所以他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那滑稽的动作会是一种有道理的成功。
宇智波乾看着他,马车的主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眼眶深陷,外表堂堂正正,但只要是看过他的人,就一定会产生一种想法——他是一个纵欲的人。
“不需要躲,我一直在这里。”
宇智波乾看着青年人,但眼神却不知抛向了何方。
青年人勉强地干笑了下,道:“你想要借用我的马车?”
宇智波乾道:“是。”
青年人又笑了笑,道:“那你上来吧。”
宇智波乾道:“你得先下来,我才上去。”
青年人怔了怔,道:“为什么?”
宇智波乾想了想,道:“马车一个人的话,会比较快。”
青年人冷笑出声,冷冷道:“你想一个人坐?做人不要太过份了,我让你上车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要是再不领情的话,可是会很惨的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谁吗?”
宇智波乾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的面子,我只需要你下车。不管你是谁,这个回答并不会因人而改变。”
青年人明显怒极,他拔出了门板上的细长宝剑,跳下马车,向着宇智波乾冲来。
他的动作很生疏,也不高明,他就像是一个不会杀人的人,提着把锋利的宝剑笔直地冲向死亡。
宇智波乾叹了口气,身体轻轻地避过青年人的短剑,而青年人因为无处着力而向前多冲了几步,宇智波乾此时却已在他的身后,然后他听到了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传来,直将他疼痛欲死。
“你不该这么冲动的,下车之后就算要走路,也不该这样寻死啊。”
青年人倒在了地上,弓得像个虾米,他口中却兀自不停地说着:“我……我是火之国大名的儿子,你杀了我,父亲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就等着……”
宇智波乾不等他说完,便截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或许你父亲还有机会知道你是我杀死的,可惜你说了……”
“砰!”
一道雷光就从天空上的那团白云上降下,这一变故就算是青年人也只看到一片蓝光,他努力想要避过去,然而这雷的速度,又岂是他能够避开的?
原地只留下一个人形焦炭,一阵风吹来,焦炭就像是木柴燃成了的灰烬一样,被吹散在空气中,随风而葬。
他坐在马车上面,然后便感觉到一股刺痛感,就像是洪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