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被称为[小十九]的人是一个成年男子,此时这个男子正毫无尊严地伏在地上,噤若寒蝉,连话都说不完整,“三……三……次……”
“几次?”老头捧起手里的茶轻呷一口,声音越发慈祥,“十九啊,你是不是在欺负老头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啊,啊?”
“三次!!”男子绝望的闭上了眼。
“哦,三次呀,规矩你应该都知道的,”老头冲身后招了招手,“十一,带他下去,圣兽这么久都没动静是饿了吧。”带笑的声音就好像说着[今天中午的牛排要七分熟]一样随意。
“是。”
……
本应在夏威夷沙滩上晒日光浴的两姐弟,此时正靠在驶往悉尼的货轮的甲板的栏杆上吹海风。
“姐,你的催眠术又厉害了。”
“嘻嘻,那是当然,不然那两个替身,我怎么能控制的这么好?”
“……姐,我没在夸你!坦白交待,你到底拿了多少我配的[幻境]?”
“呃……哦……啊!小暮!你快看,海鸥在飞耶!!”
“……”==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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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
“什么?!圣兽不见了?!”同一间房,那个老人的声意却不在冷静。
“……是的。”数个黑影恭敬的伏在地板上。
“必须要快些,快些找到他俩”老头喃喃自语,“要是让圣兽先遇到他们,我们就完了……”
……
“哇!!悉尼果然很漂亮啊!!阿暮快点啊!”
“嗨~嗨~尊命,姐姐大人!”
这两天那些古怪的记忆片段出现的更频烦了,华水暮抬头望着淡蓝色的天空,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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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
“先生,少爷小姐找到了。”黑影低着头。
“快,把他们带过来,不!不!直接把他们带到岛上,直到剩下一个了再带回来。”
“是。”
……
“诶?阿暮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坐在咖啡厅里的少女状似不意的开口问对面的少年。
“不就是圣诞节么。”华水暮偏着头,拿着手里的小叉子戳着面前的奶油蛋糕,坏心的不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什么嘛!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华水朝满脸抑郁,为什么每次他过生日兴奋的只有她一人。
“哦。”
“哦什么哦!呐,看看吧,姐姐准备给你的礼物。”华水朝恨不得扑上去咬这小子一口,为什么他不能像别家小孩儿一样可爱?
“呵呵!”华水暮轻笑,逗她最好玩了。一手打开了面前精致的礼盒。
人们收到最爱的人送的礼物会是什么反应呢?兴奋?惊喜?呵呵,还是……惊悚?惊恐呢?
“叮一一”手中叉子滑落,盘中沾着奶油的鲜红樱桃骨碌碌滚到了桌下。
华水暮嘴角笑意凝固,瞳孔紧抽成一点,全身血液瞬间冰冷
一一精致的绢纸上一枚熟悉的十字架静靜地躺着,一面雕着华美的蔷薇花纹,另一面,纯黑水晶完美镶嵌……
他记起来了,现在是他的生日,十分钟后他们会被人抓到,一天后他们被送到了那个童年的恶魔之岛,七天后他失去了他的世界。
果然,命运那只无耻的轮子吱呀吱呀地向前滚,与曾经的痕迹重合,没有一点偏差。?
华水暮看看眼前笑颜如昔的少女,再看看手中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十字架……啊啊,这一切原来都是幻觉吧?既然是幻觉,那么就停在这里好不好……拜托了……
可是,命运从来不是掌握在他手中的,从来不是。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面色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由疑惑转为担忧,看着自己同她一起被抓走,被带到岛上,看着那些人把他俩丢在寸草不生怪石林立的荒岛后留下一句[只能活一个人]便离开了。
只是幻觉而己,他不在意的,他如此催眠着自己。手中的那枚十字架被他扣在手心,一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啊!阿暮,你看,这里竟有一条船,啊!天无绝人之路呀!”少女强颜欢笑。
“……姐……你不会……抛弃我的吧?不会……扔下一个人吧?”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保持一个微笑,他骗不了自己。他是飞坦也好,是华水暮也罢,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哪怕是幻觉,他也不能再失去。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舍得?”少女轻声答道,目光温柔而眷恋。
“是吗?”他笑的有些惨淡,指尖闪过了一道银光,“可是,我不会信了……”手臂瞬间抬起,指尖的三枚银针随之飞出,既然不信,那么这次就让他先动手吧……
“唔?姐?!”华水暮不可置信地向后仰去,失去身体控制权的仍然是他。
“嘻嘻,小暮啊,姐照顾你这么多年,你想做什么姐还会不知道?”华水朝笑呵呵地蹲下,收回了三根同样款式的银针,亲腻地揉了揉华水暮的脑袋。
“姐……我们说好了的,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
“小傻瓜,姐骗你的啦~现在,乖乖地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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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华水暮靠在悉尼歌剧院银色弧顶上,明晃晃的阳光直直地打在他身上,苍白单薄的身体竟显得有几分透明,琉璃色的瞳似乎更淡了些,暗了些,呈一种迷茫的淡灰色,与其说干净,倒不如说透明来得形象,一双眸子似乎映着所有东西又好像没有映进任何东西。只有当他偶尔颤动几下睫毛时,才告诉别人,[哦,这是一个活人,不是玩偶。]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不自觉地伸出了舌头,润了润干涩开裂的嘴唇……
“呵呵,”一阵笑声毫无征兆地自他口中发出,嘶哑的笑声古怪的渗人。他仰起脸,眨了眨眼睛,啊啊~他又活下来了。
少年轻轻歪了歪头,睁圆的眼晴里满布着惨淡与狼藉,慢慢地,他低下了头,抬起手臂,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他明知道这只是幻觉的,可是他却仍然再次被弄的遍体鳞伤,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他无声的笑了,细廋的肩膀轻轻耸动。
可以的话,他想选择忘记,忘记所有关于她的记忆……
不过……那怎么可能,嘴里还满是她的味道……他勾起了嘴角。甜甜的,略带铁锈味的味道。
他被她放在了一块岩石上,他冲她哀求,她对他轻笑;随即,她口里念出艰涩的咒文,少女身上亮起了浅蓝色的毫光。片刻,一团团乳白色雾气从少女脚底冒出,原本清丽的少女,在雾气的渲染下,变得妖娆。她冲他一笑,好像溶进了几世的温柔……
咒语还在继续,忽然他身下一个暗色图腾缓缓浮现,转动……
看到这个,少女甜美的声音升高了几个音阶,她周身原本缓慢旋转的白雾忽然变得狂暴起来,颜色渐渐转为暗红,而少女在迅速老化……
他安静的看着,看着少女渐渐老去,干枯,在他眼前化为一粒粒灰尘,轻飘飘的被吹散……
随着少女的消失,那团血红色的雾气,飘到他头顶,化为滴滴暗红的液体……哦,甜甜的,略带铁锈味的味道……
在暗红色液体的滋润下,原本暗淡的图腾渐渐亮起,在一阵耀目的光芒中,少年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种咒语可是要燃烧灵魂的哦……」
「别不信啊……」
「一但使用,嘻嘻,可就是传说中的魂飞魄散呦……」
……
「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哦……」
「小暮暮……姐姐最喜欢你了……」
……
「嘻嘻,我是华水朝哦,是你姐姐!!」
「……华……华水暮……」
……
“我恨你,”他的声音淡淡的,平静无波,无悲无喜。
“我恨你,”他机械地重复着,虚无飘渺的可怕。
“我恨你,”他重复了第三遍,也不知道重复给谁听。
“你毁了我的世界……”
终于,他缓缓合上了眼,在失去意识之前,在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了很多……
八岁的小华水朝对着四岁的他说了话。于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话。
九岁的小华水朝带着五岁的从众多堂姐妹、兄弟的尸体中爬了出来。她带着他逃了,去寻找自由。
十一岁的华水朝让七岁的他掐死了他最喜欢的,但总是喵喵叫的猫。不然,死的会是他们。
她给了他第一个[家]
她教会了他怎么去笑,怎么去哭,怎么去生气。
同样的,她教会了他怎样去爱人,去被爱……
但她忘了教他一一怎样去遗忘,去释怀……
[如果……你还有来生……我希望……你作我妹妹……]
***********************偶是转换视角的分割线,偶换,偶换,偶换换换*******************
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少年面前,迈着优雅的猫步踱到了好像停止了呼息的少年身旁,乖巧地蹲下。金色的猫眼里古怪的旋转着奇异的符号,一阵黑雾悄悄漫起,越来越浓,越来越接近实体……
等到黑雾再次散去,黑猫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纯黑色猎装的邪魅男子,半长的黑发野性难驯地翘着,暗紫色的眸子邪肆的微微上挑,一双剑眉斜飞入鬓,整个人隐隐透出危险地气息。
那男子晃了晃头,双耳上数个金色耳饰隐隐约约的露出。他勾起了嘴角,暗紫色的狭长凤眼中,狂乱的兴奋与难掩的怜惜交错。
片刻,那男子走向了半靠着的单薄少年,黑色的马靴敲打在建筑上上却一声不响。他走进了那少年,无限怜惜的将其揽在怀里,他微微低头薄凉的唇先是落在了少年的额头,又轻轻地滑过鼻梁,落在了少年苍白的唇上,金色光华在唇间微微闪烁了一下。那男子吻了好一阵,才不舍地离。
那男子轻笑,暗紫色的眸子闪烁着猫样的狡黠,“不久后再见吧,小家伙。”
026 外快X任务X调戏
是猎人还是猎物,我说了算吧…… ………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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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耳谜在旅团基地己经住了三四天了,其它的成员也只是在他来的第一天对于平白冒出来的食物处理器表现出了适当的不满,而在第二天早餐时看到伊耳谜面无表情且动作优雅的吃下了玛琪做出的西点并给岀了一句[还不错]的评价后,小小的敌意转化为了极大的敬意。在众人或惊悚或敬佩的目光下伊耳谜悠闲的度着假期……
——除了伊耳谜迅速减少的钉子。
[哦,小伊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呐]我吃着从小伊口袋里摸出的一块黑巧克力,[这个世界的巧克力味道真不错~]靠在天台栏杆上,舔手指上的巧克力碎屑,金色的眸子满意地轻轻眯起,这几天我过的似乎也还算愉快。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一一我偏头,看着靠在我肩头闭着眼假寐的黑发杀手。
哦,这美中不足当然也是他给我添的。
当我在这几天中每次向他提起欠款的相关事件,他都以[啊,星星好多],[嗯,月亮好大],[哦,垃圾好漂亮]等等无头厘话题打断。
“小伊咧,还不要还钱吗?”我用手指捅了捅滑靠到我身上的家伙。
“……”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却依然闭着眼睛。
“哦?那我是当你在听喽,”挑了下眉,“我想了好久,看来你一时半会儿也是还不了钱了,那么我们计算一下利息,从明天开始吧,日息好了。”
“……”小伊瞬间睁开了眼睛,黑珍珠般的瞳那有一点困意?大大的猫眼抖了下——于是,一张萌到到爆的猫脸新鲜出炉。
“你就算变出一张南瓜脸,欠的还是要还的。”不过真的还蛮可爱。
“哦——”小伊拉出了一张苦瓜脸,“我现在眞的没有……作为一个管理分配一体化的家族企业,揍敌客家是不会容许资金的不明流动的。 ”
“呵呵,是吗~”金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我怎么记得几天前才在网上和我说,你赚了好大一笔外。快!外快不用充公吧?!”
“……??”伊耳谜装傻。
“那天你还给我发了一个Q版的戒尼小人?我看着有趣,还截了图,你要不要看?”我勾起了嘴角,付带一个绝对真挚的笑,“呐~小伊,为了让你有动力,日息从今天算吧?”
唰——
下一刻,天台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欸……生活果然还是很和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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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各位,今天我们有活动。”晚餐后,库洛洛靠在椅背上,优雅地沉声开口。
放下手中的牛奶,我稍带诧意地抬头,话说旅团成立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