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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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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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臣看的心惊,都不由回头望向亭内挺立的身影。如果,恭王不听任何言辞,就此挥兵杀了过来,岂是此刻护驾的五万御林军能够阻挡?
  可是,但见那位新帝面容平静,唇含浅笑,对直冲而来的大军竟然浑不在意,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不由暗暗赞叹。难怪先帝舍出身高贵的端王,而将帝位传了给他,这王者气势,可当真不是常人能比。
  转瞬间,大军已迫在近前,恭王殿下一马当先,高声喝道,“停!”一声令下,四十万大军顿停,整齐划一,竟然没有一丝纷乱。而马蹄扬起的灰尘,却正正向亭内亭外立着的君臣扑来。
  淳于信似无所觉,唇角微挑,慢慢行出亭外,扬声道,“五弟得胜回朝,朕特来相迎!”在他的身后,端王淳于顺、六皇子淳于坚、靖安侯公孙明远等人,皆是一身朝服,臂缠孝带,缓缓相随。
  马前十几米处,那条身穿金龙黑袍的俊挺身影撞入眼中,令淳于昌心底一阵刺痛。
  晚了!晚了!
  得到父皇重病的消息,他日夜兼程赶回,却还是晚了!
  其实,不是他来不及赶回,是因为,他想仗执这四十万大军争位。大军开拔,自然不及轻骑来的快捷!而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他淳于昌又岂有不知?但是,那又如何?纵然晚了,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迫新君让出帝位,也不是不能!
  可是,他没有料到,等待他的,不是四城紧闭,如临大敌,而是城门大开,满朝文武随御驾亲自出迎!
  此刻,是挥兵冲杀,将这些拥立新帝的朝臣和新君尽数踏于马下,自立为帝?还是就此伏首,甘心为臣?
  心念未已,却闻身后有人喝道,“皇上亲自相迎,臣等愧不敢当!”跟着呼呼啦啦,身后将领半数下马,倒身跪拜,大声道,“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有人领头,其后将士一怔之后,便都纷纷下马跪拜,一时间,拜见之声遥遥传了出去,四十万人的高呼,声震苍穹。
  淳于昌见状,心底骤然一寒。想不到,淳于信只是在此一站,便能令众军慑服,刚才,若是他下令冲杀,又有多少人会听他的?
  恭王天姿聪颖,岂能不会审时度势?片刻之间,衡量利害,权衡得失,已翻身下马,大步向淳于信而来,在他面前单膝跪倒,双手抱拳,大声道,“臣弟区区微功,有劳皇兄相迎,臣弟愧不敢当。臣弟恭祝皇兄登基,万岁万万岁!”声音朗朗,似心中毫无芥蒂。
  淳于信微微一笑,点头道,“恭王免礼!”抬起头,目光扫向乌压压不见边际的众将士,朗声道,“恭王亲自领兵,抗拒异族之辱,即日,封为恭亲王!众将士沙场征战,保家卫国,一路辛苦!今日且在城外扎营休整,稿军劳师,有功将士,容后升赏!”
  “谢皇上!”
  “谢皇上!”
  欢呼声伴着谢恩声,再次轰然响起,一波高过一波,遥遥的传了出去。
  原来,应付四十万大军,如此简单!
  众臣最初出城,皆是心中暗忧。而随着四十万大军的跪拜,又是说不出的震惊,震惊之后,跟着的就只有钦佩。而,唯有淳于信,暗暗吁了口长气。
  当初,虽然授以兵权,亲谋战略,在选将派将之时,却煞费了一些心思。先是陈洛书带去的二十万铁甲军,本是公孙明远耗十几年心血练就的精锐之师。铁甲军沙场征战固然勇猛,却并不是一味只听兵符军令。
  今日,公孙明远一不顶盔,二不贯甲,只是在自己身后一站,那二十万铁甲军就不会向他这方冲杀。另外,平邯府的五万兵马,早已在狄山、景宁手中,经过年余打磨,听的,也不会是淳于昌的号令。
  剩下的,龙虎营的五万兵马,腾庆府两万兵马,是朝廷之兵,自己身穿龙袍,这方将士便断断不敢向自己动手。而信阳方家的三万人马,保的却是宁王。两日前,宁王在逃出帝京之时,被乱箭射杀,信阳方家没有了宁王支撑,要想动手,怕也一时没有这个胆量。
  如此一来,淳于昌手中,其实只有自己的前锋营五万和李家子弟兵两万,共七万人马可用。在四十万大军面前,区区七万人马,又能济何事?
  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笑意,上前两步,双手将淳于昌扶起,含笑道,“恭亲王不必多礼!”心底,却是悄悄掠过另一个人的影子。
  三年前,那个一袭白衣,自三休塔上翩然堕下的男子。是他临去时那句“当心老五”,才让自己对淳于昌心生戒备,派兵时多方算计,要不然,今日之事,又岂能善了?
  十八日期满,大行皇帝淳于弘仁与贞义皇后凤氏的梓宫移往皇陵,端王淳于顺奉旨,免去朝中所有权责,率兵三千,驻守皇陵三年。
  大事平定,朝堂渐稳,淳于信下旨,尊皇太后邵氏为太皇太后,仍居长寿宫,尊陈贤妃为太后,移居寿安宫,百年之后,另择陵寝而葬。
  其后,淳于信以先帝在时,并不曾废太子,也未废去太子妃为由,命人赴冷宫将前太子妃白氏母子释出,入住长信宫,令皇侄淳于浩明有所教养。
  而皇帝所遗妃嫔,育有皇子、公主之人,晋太妃,移往西华殿颐养天年,不曾生育的,尽数迁往西山行宫终老。
  而朝堂上,两次清洗之后,各衙、各部均缺失不少官员,淳于信忙于整顿朝堂,便将后宫交给皇后阮云欢处置。
  无子嫔妃移往西山皇家行宫第二日,皇后的马车,却由明德门出宫,先赴古井胡同,换乘另一辆马车,一路向城外而来。
  城外,十里长亭。
  阮云欢下车,携着柳凡的手行出甚远,才轻声道,“姐姐,今日一别,怕后会无期,你……你安置妥当,千万使人传个信儿来!”
  柳凡微微点头,轻声道,“多谢妹妹成全!”皇帝驾崩后十余日,阮云欢便以柳凡“伤心过度”为由,传出柳妃的死讯,而今日,又再亲自送她出城,从此之后,山一程、水一程,终此一生,隐姓埋名,再无归程!
  阮云欢摇头,轻声道,“姐姐进宫之后,对云欢相助甚多,如今大事已定,妹妹岂能不为姐姐着想?姐姐还年轻,西山行宫,自然不是姐姐的去处。只盼姐姐余年,能得一个一心之人,白首到老!”
  柳凡轻轻点头,喉中哽咽,已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转头,但见前方一车一马等候,勉强一笑,说道,“姐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邵二哥和程姐姐在等姐姐呢,妹妹不再远送!”说着退后两步,向柳凡深深一礼。
  柳凡诈死埋名,从此再不能踏进帝京一步,而山长水远,一介弱质女子,实在难以令人放心。好在邵毅丰、程秋茗二人大婚后走遍大江南北,可谓交游广阔,便托他二人照应。
  柳凡一惊,忙抢前扶住,说道,“妹妹可是一朝之后,柳凡如何敢当?”
  阮云欢含笑道,“若无姐姐,云欢岂有今日?此一拜,是妹妹拜姐姐,与皇后无干!”
  柳凡点头,心知她不能离宫太久,便含泪道,“妹妹放心,姐姐日后,断断不会再委屈自个儿!”说着盈盈一礼,转身向马车奔去。
  眼瞧着柳凡上车,阮云欢心中不舍,奔出几步,大声道,“邵二哥、程姐姐,万万好生照应柳姐姐!”
  远远的,那里二人答应,邵毅丰已调转马头,伴着马车沿官道而去。
  阮云欢独立长亭之前,但见马车越行越远,渐渐的消失,一时间,心头漫上无边的孤寂。
  入帝京四年来,自己交好的姐妹,陆轻漾身亡,程秋茗嫁邵毅丰之后,如天边流云,飘泊不定,如今,连柳凡也走了,此一去,再无相见之期。

  ☆、第504章 朕再勤勉些便是

  岁月静好,时光安然,岁月匆匆,悄然而逝。
  午后时分,淳于信踏进兴华宫,一眼便瞧见树下躺椅中,那慵懒如猫咪的女子,不由薄唇微挑,露出一抹笑意。放轻脚步,行至女子身畔,俯首在她额上一吻,低声唤道,“懒虫!”
  “嗯……”女子发出一阵呢哝之声,侧了侧头,才惺松张眸,向他一望,又再闭上,喃声道,“青天白日的,皇上跑后宫来,当心御史台又上书诟病!”
  这七年来,淳于信身为皇帝,不选妃也倒罢了,还成日大白天的往后宫跑。御史台几次上书,一说皇后阮云欢勾诱皇帝,二说淳于信无心朝政。可是偏偏这七年来大邺朝四海升平,百废俱兴,淳于信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可曾耽误国事?”御史台顿时群儒闭口。
  提到御史台,淳于信一脸无奈,说道,“那群老夫子,当真是难缠,若不是瞧他们都是大邺忠良,朕便将他们尽数赶出朝去!”
  阮云欢“嗤”的一声笑出,顿时没了睡意,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含笑道,“是不是又被御史台说了什么?这一回是哪位大人?”
  “还不是那位程御史!”淳于信无奈摇头,忿忿道,“若不是瞧在他女婿份上,朕当真不客气!”
  阮云欢抿唇,浅笑道,“程御史禀性刚直,你听听罢了!”
  “嗯!”淳于信低应一声儿,一臂将她半边身子扶起,蹭到她身后坐下,将她倚在自己身上,轻声道,“最近你怎么如此懒怠,莫不是……”薄唇微抿,凑首在她耳畔,低声道,“莫不是又有了罢!”
  “哪里的事!”阮云欢面颊微红,伸手将他一推,想了想,自个儿也有些担心,说道,“晚一些唤青萍来查一下才是!”
  淳于信低声闷笑,说道,“没有也不打紧,朕再勤勉些便是!”
  “你……”阮云欢语结,瞠目向他瞪视。这个……这个人,怎么当了皇帝之后,脸皮也越来越厚?
  淳于信见她一双水眸大张,向他瞪来,知道即刻便要发作,忙道,“说起青萍,今日倒是接到柴江一道奏折!”
  “说什么?”阮云欢挑眉。
  见成功转移小狐狸的注意,淳于信心底暗笑,面上却不敢露出声色,只是道,“倒也没有旁事,只是禀告从江一地的政务罢了!”
  自从七年前,柴江刑部击鼓鸣冤,为柴家平反昭雪,恢复了世家公子的身份。而柴家已有名无实,柴江又感念阮云欢大恩,便自愿留下供其驱策。
  其后淳于信登基,阮云欢不愿就此埋没一个人才,命他出仕。柴江于第二年恩科高中甲科状元,淳于信知道他心系故土,便任他为从江郡内,一县的县令。
  当年那一场大战,从江郡被毁去七八。柴江到任之后,兴修水利,重整良田,从旁的州府征调百姓安居,六年来,竟然令从江郡再现生机。
  因他政绩突出,淳于信几次欲召回重用,他却几次上书,愿重振从江之后,再行回朝。
  直到两年前,淳于信召他入京述职,临去时,突然向阮云欢求娶青萍。阮云欢惊诧之下,听他直言陈情,才知道当年自己买下柴江时,柴江一腿已废,是青萍穷一年之功,将他的废腿医好,二人也日久生情。
  阮云欢心知二人会拖到这许多年之后,是因为自己之故,感动之余,当即给青萍脱了奴籍,赐嫁柴江。可是青萍却因放心不下阮云欢,并不曾随柴江赴任,却是住在阮云欢所赐的古井胡同那片大宅里。
  阮云欢闻说只是政务,便轻轻点头,说道,“如今他已一连两任,眼看任满,该是调回京城的时候了!”
  淳于信点头,说道,“这次他再不肯回,朕便下旨强召,再不能由他!”
  话刚说至此,但闻宫门外一阵孩童尖亮的笑声,跟着脚步声“咚咚”响起,三个孩子先后奔了进来。当先一个,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粉妆玉雕般的女娃,正跑的双颊潮红,头上梳起的两只丫角一颤一颤,已有些松垂。
  其后,是一个年约三四岁,生的眉清目秀的小男娃,一边跑,还一边唤,“皇姐等我!皇姐等我!”
  阮云欢顿时精神一振,忙从淳于信怀中挣出,唤道,“铭儿!智儿!”
  “母后!”两个孩子大叫,一左一右扑进她怀里。
  七岁的铭儿扬起小脸儿,望着阮云欢,笑道,“母后,方才我们将球打进树洞,怎么都取不出来,明哥哥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球就出来了,明哥哥好有才学!”
  “有才学!有才学!”四岁的智儿连连点头,抱着阮云欢的腿喊道,“母后,智儿要听!”
  “是吗?”阮云欢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抬头望向随后跟来,已长成小小少年的淳于浩明,笑道,“不知明哥哥讲的是什么故事啊?”自从离开冷宫,又请了西席伴读,眼看着那个孤僻的小小孩子渐渐放开心胸,心中顿感宽慰。
  智儿闻母亲问起,生怕被姐姐抢先,忙道,“砸缸!砸缸!”
  铭儿连连摇头,说道,“不对!那是小孩子掉进水缸里,是上回那一个!”
  智儿挠了挠头,小脸一皱,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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