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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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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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妃行事洒落干净,于信义二字,也是如此看重,当真是不让男儿。

  ☆、第451章 你何其有幸得妻如此

  阮云欢轻调琴音,向众人一望,最后对上齐王殿下的眸光,想到方才耶律辰所言,不由浅浅一笑,说道,“古来以琴迎宾,那些琴曲却是奏的熟烂了的,没有什么新意。幼时我与六哥公孙衍在外祖父的书房里,曾见过祖父友人所赠的一幅图画,六哥有感,由图画作成一曲,想来还可入耳!”
  公孙六公子公孙衍,在帝京中以一支洞箫,极负盛名。众人闻说是公孙衍所作,倒也都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阮云欢述罢,微微阖眸,手指轻拨,琴声“铮铮”一曲已跃然而出,竟然是骤然而响,隐带杀伐之声。
  耶律辰乍闻,手中杯一顿,眸中便露出一抹诧色,微微拧眉,凝神倾听。自古迎宾,都做欢乐之曲,这位齐王妃却出手兵戈之声,大为违背常理。
  邵毅丰和淳于信也是微微一怔,不禁互视一眼,也齐齐望定齐王妃。莫说此曲迎宾不合礼数,而耶律辰又是苍辽皇子,以这杀伐之音相对,难免有挑衅之嫌。
  众人思绪纷至之间,阮云欢手指转急,琴声中,千军万马,奔腾不息,而在那杀伐之中,却又似带着一些殷殷的企盼。
  在座四名男子,莫说淳于信刚刚经过东海征战,邵毅丰、耶律辰二人对沙场厮杀也不陌生,便是六皇子淳于坚,这一年多来投身军旅,也深知征战之苦。此时闻她如此琴声,都是不禁默然。
  又有哪一国的百姓,愿意自己的子侄儿孙征战沙场,又不盼自己的亲人沙场回还?
  暗叹间,但闻杀伐之声渐退,琴声中泛起潮涨潮落这声,似乎是日月更替,时光流逝,不禁令人暗思那场战争中,白骨成堆,却随着岁月流逝,无人再能记起,不禁伤怀。
  邵毅丰听的出神,双眸凝视着鼓琴的女子,微微摇头,不解道,“云欢这是怎么了?”
  琴曲虽能打动人心,却并不是迎宾之曲,这种事,不像是阮云欢所为。
  淳于信却乌眸微阖,不置一辞。他的齐王妃,岂会是如此失礼之人?
  果然,潮声渐稳,鸾铃声声,由远而近,伴着琴中风声,顿令众人心旷神怡,眼前似有黄沙漫漫,天地顿开,却在天地一线间,走出一列骆队。
  耶律辰听到此处,唇角便不由淡出一抹笑意,清泉般的眸子锁在女子身上,皆是赞赏。她这是以这一曲,赞叹苍辽两国修好之意。这哪里是六公子公孙衍所作,分明是出自她手,只是以六公子做了托词。
  骆队行近,鸾铃声中,又伴以一阵清脆乐声,正是苍辽国迎娶新人的欢庆之曲。紧接着,风声渐隐,鸾铃声寂,似乎迎亲的骆队走远,却人声渐响,仿如走入一座市集,但闻夕阳西下,深巷犬吠,老妪说笑,孩童打闹,一副百姓安居的盛景……
  琴曲渐终,余音袅袅而绝,阮云欢双手掠过琴弦,默默而坐,旁人皆沉醉在最后的美景之中,不曾回神。
  隔了片刻,齐王妃清润的声音慢慢响起,轻声道,“苍辽太子来朝,九皇子一力促成此次和亲,功在两国百姓,云欢替大邺百姓多谢九皇子!”说罢起身,敛衽一礼。
  淳于坚大奇,说道,“苍辽太子来朝,本就为了和亲,怎么是九皇子促成?”
  阮云欢微微一笑,水眸盈盈,向耶律辰望去,眸中波光潋滟,似乎,早已洞袭一切。
  耶律辰闻言,也是微微一怔,含笑起身,向阮云欢一礼,说道,“睿敏郡主,果然名不虚传,本王佩服!”
  二人一搭一句,将淳于坚听的一头雾水,邵毅丰却挑了挑唇角,望向阮云欢的眸中,皆是赞赏。而齐王殿下也是剑眉微扬,乌眸中皆是了然。
  群雄并立,诸国割据,其间虽以大邺最强,但是苍辽后起,也是不容小觑。苍辽太子此来,虽言明是要和亲,但永乐公主一事,却也知他心底仍有旁的动机。
  自从苍辽太子入朝,阮云欢一见竟不是耶律辰,心中便已定下将熊燕瑶选为苍辽太子妃之计。一则,利用熊燕瑶的荣宠,离间秦、熊两家,令秦家失一强助。二则,熊燕瑶空有美貌,却无智计,嫁入苍辽之后,没有大的作为,不会成为大邺、苍辽之患。
  只是计虽定下,却屡屡被旁事打破,始终无从入手。立春那日,阮云欢、淳于信二人眼见苍辽太子携熊燕瑶要一同跃过船来,不约而同出手算计,使二人落入太液池中。其时不过是要假借熊燕瑶名节一事,设法令苍辽太子就范。
  哪知在淳于信寻到苍辽太子之时,从他与熊燕瑶颠倒乾坤的情状来瞧,二人竟然是同时被人下药。后来向当日暗中随入湖底,送二人上岛的江河询问,才知二人刚一入水,便已忍耐不住,这就是为何熊燕瑶分明精熟水性,却没有一丝反抗的原因。
  事后,淳于信曾与阮云欢提及,二人只知熊燕瑶必然是受秦湘与魏蓓婷算计,而苍辽太子又是受何人暗算,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前几日,永乐公主前来齐王府,提及苍辽太子为人,阮云欢才心中恍然。
  虽说永乐公主言道,耶律辰不知她受辱苍辽太子,可是依耶律辰心智,又岂能瞒得过去?而苍辽太子如此为人,必然令耶律辰不齿,恐怕,他也不愿他在大邺朝得一个强助,反成苍辽之祸。
  而那一日,画舫中离苍辽太子最近的,便是耶律辰,他趁二人落水,出手暗算苍辽太子,必然是不愿他选中秦湘,而竟然与他二人不约而同,选中心智平庸的熊燕瑶。
  耶律辰虽坦然承认,心中却也不得不暗赞阮云欢心思慎密,心智过人。她瞧破了其间的关节,却并不说破,却只以一曲琴曲相谢,倒当真是别出心裁。
  阮云欢见他闻琴知意,微微抿唇,浅笑道,“此曲有慢贵客,九皇子勿怪!”
  耶律辰摇头,说道,“王妃客气,今日能闻王妃一曲,耶律辰不枉此生!”
  那里邵毅丰却笑道,“闻说当日阮大小姐一曲,名动京师,自从归于齐王,便连皇上也难闻一曲,如今我等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只此一曲不能尽意,可否再抚一曲欢快些的,也好尽兴?”
  淳于信一听,不禁向他横来一眼。
  你将我王妃当什么了?
  阮云欢却微微一笑,说道,“邵二公子有命,自当遵从!”眸光向程秋茗一扫,转身又坐回琴后,一曲悠悠,缓缓荡出,却已经尽是和乐甜美,欢快之曲,隐隐伴有琴瑟和鸣之意。
  邵毅丰听到妙处,不由回头,向程秋茗望去,眸中光芒微闪,似带着一丝迷惑。
  而程秋茗在伤残之前,也是其间高手,此时微微垂眸,静坐聆听,听到喜乐处,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
  当初,只因皇帝指婚五皇子,多少人为她担忧,如今,几经周折,她终于嫁给齐王为妃。今日,从她琴声听来,果然是夫妇和顺,志得意满。
  耶律辰但见亭中瞬间其乐融融,皆为琴声所感,不禁微微点头。眼见众人皆沉醉其间,身子微微后撤,凑首在齐王殿下身畔,低声道,“齐王殿下,你何其有幸,得妻如此!”
  淳于信微微一怔,回头向他凝注。
  这个家伙,自从第一次见小狐狸,那一双眸子便死盯着她,难不成,当真对她有什么图谋?
  耶律辰却顾自一叹,阖眸听琴,竟然再不发一语。
  齐王殿下咬牙。这个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那里一曲既罢,重新添酒饮宴,宾主尽欢,至晚方散。
  齐王夫妇送众人出门,阮云欢但见程秋茗已薄有醉意,便向赵承道,“你走一趟,护送程大小姐回府!”
  赵承躬身刚应,却被邵毅丰截住,含笑道,“又何必有劳赵护卫多跑这一趟,我横竖无事,送程大小姐一程便是!”
  程秋茗却笑道,“我自有马车、车夫,还用送什么?”推却阮云欢好意,扶着丫鬟的手上车。
  邵毅丰却不多说,只是翻身上马,向淳于信、阮云欢别过一礼,便随在程秋茗车畔而去。
  阮云欢默默瞧着一车一马行远,不禁纤眉微蹙,心底暗忧。
  今日瞧二人情形,似若有情,可是,程秋茗是名门千金,一向循规蹈矩,而邵毅丰却是出了名的浪子,红颜知己无数,这二人凑在一处……
  暗暗的,不禁为程秋茗担忧。
  淳于坚对这一切却并未深想,眼见天色不早,忙道,“四哥,一顷儿宫门便关,臣弟先行一步!”说着向阮云欢与耶律辰各施一礼,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阮云欢微笑摇头,低声道,“怎么还和猴子似的?”
  耶律辰含笑而望,低叹道,“如六殿下这性子,怕是过的更加快活一些!”向二人一礼,慢慢步下台阶,突然转头道,“齐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淳于信微微一怔,向阮云欢一望,这才随后跟来,问道,“九皇子有何见教?”
  耶律辰向阮云欢一望,但她立在府门前的灯下,整个人笼在一层光影之中,盈盈而立,并没有一丝不悦,不由轻叹一声,说道,“你可知永乐为何离去?”
  淳于信微微扬眉,淡道,“自然是为了麻妃娘娘重病!”心知这不过是耶律辰的托词,可是此一刻,却不愿提起“永乐”二字。
  耶律辰微微摇头,又向阮云欢望去一眼说道,“我国并无麻妃娘娘此人,永乐的生母,不过是一名麻衣宫女罢了!”麻衣宫女,是苍辽皇宫中最低贱的役使。
  淳于信倒不意外,说道,“那是为何?”
  耶律辰向他凝视,说道,“你虽说不娶,但永乐若是执意要嫁,怕你还要多费周折,而永乐断然离开,是因齐王妃一句话罢了!”
  “云欢的话?”淳于信微诧,问道,“什么话?”一时间,心头怦然,心情莫名变的急切。那几日,连自己都瞧不透她的心思,永乐是症结所在,她又会与她说什么?

  ☆、第452章 此人其实没那么讨厌

  耶律辰微微抿唇,向他默然而视,一时却不开口。
  淳于信皱眉,说道,“九皇子在戏弄本王?”冷淡的声音,一如常日的齐王殿下,只是那乌眸中的急切,汇露了他此时的心思。
  耶律辰挑唇,露出浅浅一笑,轻声道,“她说,她不会将你让给永乐!”耶律辰低叹,微微摇头,说道,“那日永乐临去,是她使永乐向本王问计,永乐见过齐王之后,自知再无法立足你二人之间,这才放手。”
  “她不会将我让给永乐?”淳于信低念,一瞬间,心头皆是甜意,哪里还记得那几日的煎熬?
  耶律辰抬眸,向他深深一望,再不多说,翻身上马,带回马缰,俯首而视,淡道,“永乐与本王,并无多少兄妹之情,此事,助的不过是睿敏郡主一人,齐王殿下,但愿你不会负她,否则……”微微抿唇,留给齐王殿下一个浅笑,纵马而去。
  “否则什么?”齐王殿下愕然,眼望着耶律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唇角渐渐挑起一个笑容。从初见耶律辰到现在,也只有此刻,才觉此人其实没那么讨厌。
  只是,不管你在想什么,你没有机会!
  齐王殿下心底暗语,转身大步向府门而去,那里,有一个候着他的女子!
  只是,话虽如此,当齐王殿下闻说古井胡同那里的工程并未停止,心底又有些不安。这只小狐狸,难不成要学兔子,狡兔三窟,她竟然再不信自己,要给自己备条后路?
  只是屡屡旁敲侧击,阮云欢都避而不答,齐王殿下也无可奈何。自个儿悄悄去南院瞧过,但见一座修葺齐整的院子,虽非富丽奢华,却也精雅大方,倒似当真要再迎一个女主人进来,一时心里更加没底,只得更陪几分小心进去。
  三日后,苍辽太子携长安公主熊燕瑶离京,公孙七公子、骁骑尉公孙致受命,为送亲使者,一路护送熊燕瑶赴苍辽国完婚,端王淳于顺携诸王、众皇子与群臣于城外十里亭相送,而阮云欢却以齐王妃的身份,率众命妇送别熊燕瑶。
  十里亭外,熊燕瑶一身大红嫁衣,被丫鬟自马车中扶出,行至阮云欢面前,盈盈行下礼去。阮云欢伸手相扶,说道,“妹妹免礼!”
  熊燕瑶低声道,“谢王妃!”抬眸间,并不见熊家一人,便是秦家,也只有秦二夫人邹氏站在阮云欢身后,秦三夫人熊氏身为罪臣之妇,也未前来。一时间,想到这一去,自己的亲人再无相见之期,还未起身,便落下泪来。
  阮云欢握着她双手,轻声道,“妹妹此去,是为我大邺、苍辽两国永为友国,互不侵扰,功在社稷,该当欢喜才是!”
  熊燕瑶虽心智平庸,终究出身世家,也知这等情形之下落泪大为不妥,勉强咬唇忍住,轻轻点头,说道,“长安知道,多谢王妃提点!”
  阮云欢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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