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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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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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知道,却被敌军趁虚而入,夺去步应关,陷我大军于危难,险些全军覆没!”皇帝冷冷接口。
  “是!”倪厚颤声低应,闻皇帝不语,便又续道,“臣率兵杀出城去,转眼便卷入混战,而关门上却传来厮杀之声。臣心中后悔万分,却也只能望着秦将军的大旗杀去,指望与他合军一处,好杀出一条生路。”
  皇帝转头去瞧秦天宇,问道,“秦将军,果然如此?”
  秦天宇忙又跪倒,说道,“其时微臣只见敌军入了步应关,只顾回兵杀去,并不曾留意倪将军!”
  皇帝又再望向公孙宁,问道,“公孙节度使,你是何时出关?”
  公孙宁出列跪倒,回道,“回皇上,臣本来已整兵离关回京,行不出多远,竟闻关上厮杀之声,回头便见我大邺帅旗摔落关下,臣即刻挥兵杀回,却见关内已到处是几木的人马。臣本想夺回雄关,奈何几木大军不断涌入,臣寡不敌众,只好一路杀出关去,也是望着秦将军的大旗杀去,与秦将军汇兵一处,并不曾见倪将军!”
  皇帝微微挑眉,又再望向倪厚。
  倪厚磕头道,“臣最初出关,本是绕向敌军后方,想与秦将军两相夹击。待到中伏,臣离秦将军已是极远,后来……后来身上连中数刀,臣不支晕去,待到醒来,却已被马儿驮到关外一处山谷之中。”
  皇帝挑了挑眉,问道,“你的手臂和腿,便是那时伤的?”
  “皇上容禀!”倪厚磕头,说道,“臣那时不过失血晕厥,身上只是十几条刀伤,这手臂和腿,是这几个月来,臣与几木散兵周旋所至!若不是……若不是公孙五公子的人将臣救回,臣怕是没命来给皇上磕头了!”说着说着,声音便哑了下来,几乎落泪。
  阮云欢听到此处,不禁低头,掩去唇角挑起的笑意。这个倪厚,说话也算滴水不漏,当初汪世遇到他时,他身上的刀伤已大半痊愈,若说手臂和大腿是战时所伤,只要太医一验,便知受伤的时辰不对。可是他说是这几个月来与几木的散兵周旋所至,那便只要是新伤,便可推到几木散兵身上。
  自来战起,常有兵士被争战打散,成为散兵流勇,皇帝听他这番言辞,倒也不疑,一脸的阴沉倒去了几分,点头道,“这么说来,你倒不是临阵脱逃!”
  倪厚身子一颤,连声道,“皇上英明,臣身受皇恩,当此国难,如何能够临阵脱逃?皇上明鉴!”说着,连连磕头。
  皇帝一声冷哼,声音又再转为阴冷,咬牙喝道,“可是你私自开关,置我大军于危难,使敌军入我边界近千里,令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该当何罪?”
  殿上众臣、诰命闻皇帝语气严厉,齐齐一惊,纷纷自案后站起,躬身而立。
  倪厚顿时面如死灰,伏跪于地,颤声道,“臣死罪!”
  “死罪!”皇帝冷笑,点头道,“你既知死罪,便当自行到刑部领罪,又上殿来做什么?”
  倪厚伏首,还不曾说话,但见下方跪着的公孙宁向上禀道,“皇上,臣有事禀奏!”
  皇帝挑眉,说道,“讲!”
  公孙宁自怀中摸出一信,双手高举,朗声道,“今日一早,微臣下属快马送到快报一封,说步应关外大悠山中,发现敌军尸身一百二十七具,其中有四具为敌军将领!这一百二十七人,致命伤口,皆为厚背大刀所致。”
  “一百二十七具?”殿上顿时一片轰然。若是这一百二十七名几木将士都是一人所伤,那此人之勇猛,可想而知。
  皇帝扬眉,说道,“厚背大刀?那是倪将军的兵器!”
  “是!”公孙宁朗应,说道,“厚背大刀是倪将军的兵器,微臣部属,也是在大悠山中寻获倪将军!微臣斗胆,奏请皇上查明此时!”
  皇帝点头,转向倪厚道,“倪将军,这一百二十七人,可是为你所杀?”
  倪厚缓缓抬头,脸上一片迷茫,说道,“臣误入山中,每每遇上几木国散兵,便与之拼杀,并不记得杀了几人。”言下自然是承认自己在不断击杀几木国散兵,并又不在言辞上居功。
  “皇上!”丞相阮一鸣及时开口,说道,“倪将军擅自开关虽然死罪,但他与大军失散之后,身受重伤,还力战不屈,理当嘉奖!”
  皇帝沉吟未语,但见五皇子淳于昌也出列跪倒,朗声道,“父皇,倪将军虽功不抵过,却孤身拼杀,不为敌军所擒,也当嘉奖,请父皇暂饶倪将军一死,以观后效!”
  皇帝浓眉一挑,转头望向端王淳于顺,说道,“端王以为呢?”
  淳于顺倒身跪下,说道,“父皇,倪厚失粮草在先,擅自开关在后,实在万死难辞其咎!只是念其均是无意之失,又有多年功绩,请父皇斟情从轻处置!”
  当朝呼声最高的两位皇子同时求情,一时间,殿上呼啦啦跪下一大片,尽皆替倪厚求情。
  皇帝本来有些迟疑的眸光变的幽冷,淡淡道,“倪将军人缘极好,竟有如此多人求情!”
  这一句话,令殿上众人齐齐吃了一惊。当今皇帝睿智英明,却一向最忌大臣勾朋结党,如今满朝文武一齐给倪厚求情,怕是犯了皇帝的大忌。
  倪厚伏跪于地,也是暗暗心惊。这许多人同时求情,怕是要弄巧成拙!忙向上磕头,说道,“臣罪当死,不敢求皇上饶恕,只是臣一人之失,恳求皇上饶过臣的家人,臣当结草衔环,来生以报。”
  皇帝目光向他一扫,投在公孙宁身上,问道,“节度使以为呢?”
  公孙宁略一沉吟,向上禀道,“皇上,国之律法不可废,倪将军有罪,必该按律处置。只是麻天昌降敌在前,倪将军拒敌在后,若是同一处置,怕使军中将士们人心动荡。况,自来国之边境散兵游勇侵扰百姓,令百姓无法安心重建家园。一百二十七人虽说不多,但倪将军重伤之身,能拼杀至此,也足见风骨,臣抖胆,求皇上饶倪将军一命!”
  一番话,先将倪厚与麻天昌对比,再谈及边关百姓,满殿的朝臣均是微微点头。麻天昌身为国舅,却屈身降敌,如今是皇帝心中第一怒,而大战之后,边关百姓更是皇帝心之所系,公孙宁这一番话,竟是句句切中要害。
  阮云欢悄悄抬眸,但见不知何时,众嫔妃已经退出殿去,而满殿文武、诰命跪的跪,立的立,唯有太子,仍然端然稳坐,一杯接一杯饮酒,直到听到麻天昌的名字,嘴角才浅浅带出一丝笑意,抬眸向公孙宁一扫,又垂下眼睫。
  皇帝略一沉吟,点头道,“节度使言之有理,倪厚虽然有罪,但力战不屈,也该嘉奖,便饶你一死!”
  倪厚大喜,忙连连磕头,颤声道,“臣谢皇上隆恩!”
  “只是……”皇帝将话锋一转,冷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今日起,罢去倪厚所有官职,削职为民,流放赣岭!”
  死罪改为流刑,虽然这刑罚不轻,但倪厚得回一条性命,已觉大喜过望,连声谢恩。
  皇帝目光向下一扫,摆手道,“都起来罢!”
  “谢皇上!”众臣齐应,纷纷起身,仍退回自己案后,却不敢坐。
  殿外,传来悠长钟声,夜,已到子时。众人不禁齐齐向殿外回望,这个年,就这样过了!
  皇帝默默静坐,直到钟声响过,才缓缓道,“太子、倪厚带回天牢,三日后,倪厚押赴赣岭,太子……待申屠杰、白泰等人成擒,再行发落!”
  “是!”殿上众臣齐齐应命,便有人来,将倪厚押下,两名侍卫向太子微微躬身,说道,“殿下请!”
  太子泰然不动,慢慢将杯中酒饮尽,才缓缓站起,向皇帝跪倒辞过一礼,默默起身,随侍卫而去。
  大殿一片寂静,耳闻铁镣“当啷”,拖拽过殿上青石砖,行出殿去。大开的殿门外,雪花依旧漫舞,那漆黑的夜空,却突然窜起一串烟花,在空中散开,照亮半边天际。
  太子瘦削的身影立在殿门之外,衬着夜空凄迷的烟花,更显的单薄。
  皇帝骤然阖眸,深吸一口气,挥手道,“都散了罢,明日,不必早朝!”说罢,站起身来。
  太监忙喝,“跪……”
  群臣、诰命齐齐跪下,高声道,“恭送皇上!”呼声未落,殿上皇帝已绕过屏风,失去了踪影。

  ☆、第276章 太子怕是宁愿以我交换太子妃

  没有料到,一场宫宴,会是如此开场,又会是如此结束。群臣、诰命默默步下殿外的石阶,冒着风雪,分向宫门而去。
  望着大雪纷飞的夜空,阮云乐缩了缩脖子,挽住秦氏手臂,低声道,“娘,云乐……云乐一个人好怕,娘亲能不能和云乐一起走啊?”今晚进宫的夫人、小姐,阮云乐是唯一一个没有诏封的,也就是说,她要独自一人穿过金华门出宫。
  大哥罢去兵权,女儿却受皇帝赏赐,情绪大起大落间,秦氏觉得从没有一次宫宴,如此漫长。望着左前方秦天宇蹒跚的背影,秦氏的心情一阵寥落,皱眉道,“有公公引路,怕什么?”
  阮云乐嘟嘴,正要再说,却闻身侧阮云欢道,“云乐,按规矩,母亲要走恩泽门!今儿皇上不痛快,还是莫要坏了规矩的好!”
  阮云乐瞪她一眼,说道,“又不是我要走恩泽门,不过是请母亲陪我走金华门罢了!”
  一侧引路太监躬身行礼,轻声道,“阮二小姐,睿敏郡主说的没错,还请阮二小姐不要为难奴才!”
  阮云乐无法,狠狠向那小太监瞪了一眼,心中暗道,“待我做了齐王妃,看如何治你这狗奴才!”心中狠狠不己,却也只得不情不愿的将秦氏手臂放开,又再狠狠瞪一眼阮云欢,才随着小太监转路,向金华门而去。
  瞧着她的背影,随着那一盏宫灯行远,阮云欢唇角浅勾,露出一抹笑意。
  席秋月随后跟来,唤道,“睿敏郡主!”
  阮云欢回头,待她行到跟前儿,便福身辞了一礼,说道,“祥云公主保重,睿敏告辞!”抬头见她眸中一片殷切,便轻轻点头,悄声道,“你放心!”
  席秋月点头,转身向储秀宫而去。
  阮云欢刚刚转身,便见淳于昌行来,上前拢了拢她的衣领,说道,“夜黑路滑,小心一些儿!”
  阮云欢见他身上只着一身朝服,不禁“呀”的一声,说道,“你的大氅!”伸手便要将大氅解下。
  淳于昌笑着将她手腕握住,摇头道,“不碍的,你的衣裳我命人送了出去,你此刻脱了,岂不是受寒?”
  阮云欢皱眉道,“那你……”
  淳于昌含笑道,“我住在宫里,几步路罢了!”说着随着她转身。
  阮云欢笑道,“哪里有殿下走恩泽门的?殿下快回罢,当心受寒!”
  淳于昌顺势停步,点头道,“明日再上府给阮相拜年!”
  阮云欢点头应下,转身向恩泽门行去。
  这两番话一说,她已落后旁的夫人甚远,绕过勤政殿,进入夹城,前边只隐约见几点灯光。
  阮云欢微微苦笑,幸好雪夜中,风雪虽大,道路却一片雪亮,便随后匆匆行去。
  刚刚穿过长长的夹城,眼见前方便是章和殿,蓦的,但闻远处一阵锣响,有人大呼,“刺客!有刺客……”
  一瞬间,但觉风雪侵袭,遍体生凉。隐约间,似乎有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阮云欢一惊停步,转身向四周张望。暗夜中,殿影重重,竟无法查知何处藏着危险。而风雪大作,连一向灵敏的双耳也无法捕捉任何的声音。
  远远的,听到女子尖锐的惊呼之声,阮云欢微微咬唇,再不多停,拔步便向恩泽门奔去。
  “呵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却阴森森的,没有丝毫笑意。阮云欢一惊回头,却闻脑后风声,有物向自己袭来。
  眼前空无一人,阮云欢顿时惊觉,不及回身,深吸一口气,身子向前疾扑而出。风雪裹着一缕幽香扑鼻而来,阮云欢一惊,急忙摒住呼吸,却觉脑中一阵昏沉,扑前的身子一个踉跄,扑跌于地。
  意识迷蒙中,但觉身子被人一把挟起,阮云欢强提一口真气,手指外翻,便向来人腋下点去。手指将触未触,却闻一个声音道,“快!我向北引开侍卫,你们向南出宫!”
  阮云欢脑中灵光一闪,手指便即收回,一枚璧绿玉环,自袖中悄悄滑出,同时脑中昏沉袭来,便沉沉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阮云欢悠悠醒转,双眸未张,鼻子便嗅到一缕淡淡的腐败气息。所有的感官,随着这一缕气息,均慢慢回笼,耳畔,捕捉到昏倒前听到的风声,手足僵痛,显然是被绑的结结实实,而身上,是冷!彻骨的冷!
  阮云欢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身子,张开眼来。
  “醒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自身畔,一张平凡到没有一点特点的脸出现在她面孔的上方,甚至分不出男女。
  阮云欢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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