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你们让我恶心!你们让我恶心!”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一辈子都不要!”
…………………
临走时充满厌恶的,悲伤绝望的泪眼。
她一定觉得很脏,触碰一下,不,连看一眼,都会恶心。
“王爷。”严成的声音在身后轻轻提醒,皇后还站在那边。
子渊转过眼眸,脸色平静地走过去。
“参见皇后。”
慕容碧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东豫王脸上的神色:“王爷不必多礼,宴会已经开始,王爷为何迟迟不过去?”
问出口的话又觉得自己很笨,以往的宴会,东豫王别说参加,就连露个面都难得,今日既然不来,肯定是不参加了。
七皇子死后,东豫王在朝中的势力倒了大半,黑旗军的势力却在遥远的边疆,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可东豫王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气却依旧不曾减少分毫。
冰部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本王身体不适,宴会就不去了。”子渊微微点头表示行过礼,与皇后的距离由始至终都保持在五步开外,比起以前,似乎更加让人难以靠近了。
冷漠,疏离,淡然……
如今的东豫王,是一缕飘渺的轻烟……
东豫王走后,四周沉重的空气才慢慢消散,慕容碧松了一口气,提着裙摆顺着走廊走回去。
感觉到什么?
明明东豫王眼中有情。
虽然淡如水的紫眸没有半点儿情绪,可是她就是看出来东豫王朝着阿薰跑走的方向那一瞥间,蕴含了无数深情。
无法愈合的伤口
就好像每一次连玥看向阿薰的目光。
心里酸酸的,痛痛的,该不该把发现的这些告诉小薰呢?
如果说出来,连玥是不是永远没有机会了?他的深情并不比东豫王少啊……
迎着微冷的秋风抬起头,小薰站在波光粼粼的湖边,被阳光剪切得很消瘦的身影有一种莫名让人心疼的错觉,似乎很坚强,又似乎很脆弱。
矛盾的光影,让慕容碧一时之间怔住了。
“小薰……。”好半天,才开口叫她,不知不觉,忍在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从来都知道真相的。
在蘅宫第一次拿剑指着的女孩,她就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上官薰,那个时候……如果手中的剑再刺下去一分,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痛苦都终结了?
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
所以只能带着小薰去见连玥,一次一次把小薰和连玥拉在一起。
不要看到连玥紧蹙起来的眉,不要看连玥忧伤的眸光,不要,一切都不要……
“碧儿?”阿薰转过头,看到的确是慕容碧一张泪痕斑驳的脸,吓了一跳,忙跑过来,“碧儿你怎么了?”难道是刚才看见东豫王,受了什么委屈吗?“是东豫王……。”
“小薰!”慕容碧蓦然拉住她的手,“你就不能试着接受玥吗?他是……是真心喜欢你的……。”
阿薰澄澈的眼眸望着慕容碧,有些不能明白:“连玥是你的夫君……。”
“可他不爱我!他心里爱的人是你!”慕容碧才不管什么夫君不夫君,她只知道,连玥难过,她也会很难过。
“碧儿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阿薰不想再说什么,不是连玥不好,是她自己,没办法让自己再去付出一次。
连陌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好不容易在子渊哪儿让伤口慢慢愈合了,却重新留下更大更深的伤疤,如果自己承认连子渊都失去了,那么伤口将永远无法愈合。
不会让玄湛得到你!
子渊……就算是做梦,也希望有一天重新回到他身边。
幻想也好,白日梦也好,这个人认定就认定了。
一生相思苦,可因为相思的是这个人,所以再苦,都觉得甜蜜。
阿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场时空穿越,竟然会惹来这样的相思情仇。
慕容碧嘤嘤地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抹着眼泪,眼睛肿肿的,嘴巴瘪瘪的,模样惹人怜爱。阿薰忍不住笑起来,拉着慕容碧的手,慢慢走回去。
*********
晚上的时候皇上来凤翔宫,喝的醉醺醺的,被宫女扶着躺在床上。
慕容碧打了热水帮他擦脸,自己也是个笨手笨脚的,扭个毛巾动作也奇奇怪怪,阿薰在一旁看的连连称奇,原来古代的千金大小姐真是什么都不会。
整一个生活智障!
不禁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帮她扭了毛巾折好,再递过去。
慕容碧嘟着嘴巴一脸不服输的可爱样子:“你别以为我不会啊!我只是不想亲自动手。”
阿薰扯扯嘴角:“得了吧你,有些事情还是多向我请教请教。”
慕容碧气馁的低下头去:“我已经很努力学了!”谁让她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根手指纤纤如玉,漂亮得让人惊叹。
除了握剑在掌心磨了几个小小的茧子,那双手可谓是完美无缺了。
阿薰笑了笑,连自己都羡慕慕容碧那一双好看的手,虽然上官薰这一双也算不错,不过还算不得漂亮,自己现代那一双就更别提了!
连玥在床上不舒服地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中,忽然睁开眼睛。
“玥?”慕容碧不相信喝得那么醉的人居然还能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连玥的目光却是射向阿薰的,嘴角边扬着一个充满占有性的弧度:“阿薰,我不会让玄湛得到你!”
阿薰退了一步,背靠在冰凉的石柱上。
红尘
喝醉了酒都还这么霸道,可见他潜意识中想把她彻底据为己有的想法多么强烈!
寒冷地感觉顺着脚底心一路爬上来。
阿薰觉得心口堵得很慌,一转身,跑到外面大口大口喘气!
潜意识里,自己告诉自己应该逃的远远地,否则,终有一天连玥会不顾一切把她弄到手,这个人的性格,霸道,强硬,从来不会为别人多考虑,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手!
就像用上官家和子渊的性命来威胁她!
连玥还有更多手段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接触到连玥忽然睁开眼射出的目光,心中就隐隐涌起了不安的感觉。
“阿薰,外面冷,进去吧。”慕容碧站在门口,轻声唤她。
也头许碧儿可以帮我……阿薰脑中飞快掠过这个念,但立刻又被自己否定了!不能把慕容碧也拖下水,她已经够可怜了……
两个人回到寝殿里,连玥睡得很沉,大半夜没动静。坐了一会儿没话说,两人各自回房睡觉。
凤翔宫的东轩是阿薰住的,想起以前自己也住在乾元宫的东轩,那时候还发现了太子的密道,偷听他暗杀东豫王的计划,还差点儿被抓了,幸好及时来了一个连陌,救了她一条小命。
现在想想,那些日子还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阴狠狡猾的太子,风流倜傥的七皇子,一笑惊艳天下的东豫王,她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要和这三个男人纠缠不清了?
阿薰郁闷地想着,明明是上官薰惹下的一身情债,偏偏都要她来偿还!
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总是这样惹人愁思。
“哎……。”像个年迈的老人一样叹气,阿薰真觉得好笑,好像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有着看破红尘的沧桑心态了。
不,红尘是看不破的,至少有子渊在的一日,这红尘,永远不会破……
连钥,你无耻!
笃笃笃
外面有人敲门,阿薰有些惊奇,大半夜的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敲她的门?
“谁啊?”站起来,走到门边贴着问,这样做保险一些,要不一会儿开门却蹦出一个贼子来,那岂不是死得很难看?
“是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更充满了霸气。
阿薰暗暗倒抽一口凉气,忙说:“皇上,这么晚了有事吗?”她该死,不该把堂堂一国之君关在门外,可是…有哪个皇帝会半夜三更敲人家的门?
连玥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儿,静悄悄的,阿薰以为他已经走了,正松了一口气,连玥却慢悠悠地开口道:“今天,你怪我是不是?”
阿薰立刻明白过来是因为早上让她端酒的事,心里又是一阵凄凉,她能怪谁呢?连玥,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能隐忍到什么程度,也想试探一下,子渊是否还对她心存爱意。
事实已经证明,东豫王已经很淡然了。
“无论皇上做什么,阿薰都不会怪皇上。”阿薰自嘲地笑笑,要怪也得她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为什么!?”连玥急切地问,手掌似乎拍在门板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阿薰吓得退后一步,“是因为我是皇上所以你不敢吗?”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愣了一会儿后,阿薰也被勾起一丝怒火,忍不住大声喊,“你是皇上,而我什么都不是!还受制在你手中,我能怪你什么?连玥,我什么都不能怪你……。”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模糊而破碎的哭声溢出来。
连玥站在门外的身子微微一震,嘴唇上凝着一抹不易觉察的苍白:“难道,你就这么恨我……。”
“阿薰,今时今日你恨我是对的,我承认我自私,我连玥什么都得到了,唯独缺了你!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阿薰一惊,本能地拉开门:“连玥!你无耻!”
惩罚的深吻!
“是啊。”他一点儿都不否认,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冷冷的不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无耻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是不是?”
阿薰很想摇头,三个男人中她第一个遇见的就是连玥,那时的他,让她措手不及,从骨子里感到害怕,可是并没有觉得他无耻。
是什么时候觉得他无耻的呢?应该就是那一次躲在乾元宫的密道里,听到他说要刺杀子渊的时候。
连玥看着他,整个夜晚的月色都凝聚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一份孤高。
“夜深了,请皇上回去吧。”阿薰别过脸,冷冷下了逐客令。
连玥漆黑的眸子忽然一闪,没有预兆地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阿薰,贴上她的唇,狠狠地,激狂地深吻。
惩罚!
对她没有办法下重手,只能这样宣泄一份怒气。
她真的惹怒他了!
真的!恨不得一把掐死她!恨不得把她撕成无数碎片!
可是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他做了这么多,只想要得到她,她为何就不能理解?一点儿都不能理解呢?
“连玥……。”快要窒息的地挣扎,胸口里要爆炸开来,阿薰用力地推他,打他,甚至……狠狠张口咬他……他却丝毫也不松口,用尽所有的力气要把她嵌进身体里,把一切都从她脑子里抹去。
阿薰恐惧地拼命摇头!
不要这样,连玥,连玥,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眼眶里滚下泪水,落进两个人交缠的唇舌之间。
一股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在口腔中如此强烈地被感应着。
像是艳阳天中忽然飘然落下的一片雪花。
连玥忽然怔了怔,阿薰趁机逃了出来,后退的动作太快,竟然挨着门板摔倒,撞翻了木架上的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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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伤口
连玥惊了一下,连忙上前,把阿薰抱起来。
“嘶——。”疼得抽气的声音,低头一看,才发现她跌倒时手掌按在碎瓷片上,鲜血淋漓的。
掌心的痛十分尖锐,阿薰疼得龇牙咧嘴,天哪,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叫御医来!”连玥把她放在床上,转身要出去找御医。
大半夜的,把御医请来也不好,阿薰连忙叫住他:“皇上,不用了!”气归气,但手上的伤还是要治的,十指连心,她现在疼得额头直冒汗,没工夫管刚才如何被这个无耻男人强吻。指着一个柜子说:“里面有止血药和纱布,你会包扎吗?”
连玥点点头,连忙去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型药箱,打开来。
“这一瓶。”阿薰用没受伤的左手指指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那一瓶有消炎作用,这个纱布……。。“
连玥看到标有止血字样的瓶子就拿出来,把药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在阿薰血淋淋的手上。
阿薰气得直瞪眼:“先用清水洗伤口啊,然后用小镊子把碎片取出来,你想我以后永远带着碎瓷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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