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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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越千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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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老婆子,女儿回来了,她就杀鸡,把我的馋虫引出来了,秋儿娘,咱家还有酒没有?我想喝一口了……”

  “还有一点儿,等我给你拿去……”钟离婆婆笑眯眯地走开。

  看着钟离婆婆的背影,钟离樵感慨着:“还是女儿好啊,女儿一回来,我又可以喝酒了……”

  孙巧云微微一笑,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何尝不是这样?平时母亲管得紧紧的,也是不让喝酒,唯有自己回家了,老人才高兴地喝几杯……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父母怎样了,知道女儿不见了,他们该怎样着急呀……

  “叔、婶,我来了……”一声瓮响,孙巧云知道是憨牛来了。

  黑铁塔一样的憨牛,背着一大捆柴,迈着大步,进了院子。

  “哎哟,家里还有柴呢,你又砍来这么多呀……”看来憨牛已经是熟门熟路,自己去柴房把柴放好了。

  钟离婆婆已经打好了一盆水,“来,快洗洗,吃饭了啊……”

  “哎,嘿嘿……”

  钟离婆婆眼望孙巧云,“春儿啊,你不在的这些年,家里多亏你憨牛哥呀……”

  孙巧云心里一惊,“不是吧?就算多亏了他,现在,我也不可能嫁给他的……”

  没等孙巧云说话,钟离樵开口了,“这老婆子,说这些做什么,来,吃!”

  “哎……”四口人围坐在饭桌旁,大吃起来。

  鸡肉软烂,鸡汤浓香,纯农家野味,果然比现代饲料催熟的肉食鸡好吃。孙巧云边吃边想。

  饭桌上,钟离婆婆再度问起女儿是如何失踪的事,孙巧云自然说不明白,憨牛也是越问越糊涂,只说是两个人回来的路上玩捉迷藏,憨牛藏了几次都被找到了,轮到钟离春,开始憨牛还找到一次,再藏的时候,就说什么也找不到了,直到今天早上,孙巧云摔在他的草棚上……

  孙巧云知道,古人一般是一日二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吃罢晚餐,趁天还没黑,孙巧云又提出了一个让钟离婆婆吃惊的要求,她要洗澡。

  一身黑乎乎的衣服,实在让孙巧云难以忍受,况且,孙巧云也实在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大改变。要求提出后,看到钟离婆婆发愣,孙巧云就知道,这时代的人,肯定没有洗澡的习惯。

  倒是钟离樵,听说女儿要洗澡,便对钟离婆婆说,“咱家不是有个闲着的木桶吗?你好好涮涮,再烧一锅水就行了……”

  “啊,是啊,是啊,这木桶,还是十年前预备春儿结婚的时候打造的呢,呵呵……”钟离婆婆一边说,一边涮桶、烧水去了。一听烧水,憨牛便去井边帮忙提水。

  “春儿啊,你房里应该还有以前的衣服,你自己去找找看……”钟离樵提醒女儿。

  “好的,那我先回房去了……”说完,孙巧云回到自己出来的那间房。

  钟离家的小院里一共有四间茅草房,孙巧云估计,一间是父母的,一间原来是哥哥的,一间是自己的,一间厨房,刚才送碗的时候已经去看过,大锅大灶,烟熏火燎。厨房边,还有一间更为低矮的柴房。

  自己的房里,靠墙摆着一张木床,被褥齐全,刚才自己已经在那儿睡过一觉了,床对面是一排木制的箱柜,本底本色,没有丝毫装饰。中间的窗前,摆着一张木桌,一把木椅,桌上有铜镜,木梳等物,看来是平时梳妆用的。

  孙巧云在箱柜里翻看,还真的翻出些衣物来。

  刚才从父母及憨牛的打扮孙巧云已经知道,这时候人们的装束已经有了胡化的趋势,父亲穿的是窄袖的长袍,憨牛穿的是窄袖的衣裤,母亲穿的是窄袖的短衣,下身长裙。

  现在孙巧云在箱柜里翻出来的,就是几件窄袖短衣与方格纹长裙,让孙巧云意外的是她还翻出来两件上下连在一起的服装。

  正拿着上下连体衣翻看,有人开口了,“这是你以前和你爹练功穿的衣服,你不记得了?”是钟离婆婆。

  “练功?练什么功啊?”孙巧云有些惊讶。

  “看来你是都忘了,呵呵,你爹做百将的时候,操练士兵,你非得跟着观看,不但看,还要学,你爹被你缠的没办法,只好教你,穿长裙迈不开步,娘就给你做了这两套衣服,呵呵……”

  “哦,”看来钟离樵是武将啊,怪不得为国事担忧呢,心里想着,嘴里说道,“娘这衣服做得真好,娘,我以后还要跟爹学功夫……”

  “呵呵,这得问你爹教不教了……春儿啊,水烧好了,你在哪儿洗呀?”

  “在哪儿洗?”孙巧云还真犯愁了。

  自己的房间有门,可窗户——眼见就一个大洞,也没有窗帘。

  厨房吗?刚才孙巧云也注意看了,没有窗,只有门,可是厨房的门,只有门框,没门板……

  一见女儿犯愁,钟离婆婆笑了,“要我说,春儿啊,你就在厨房洗吧,那有火,还暖和……你憨牛哥已经走了,家里又没外人……”

  孙巧云想想也是,家里就老两口,怕什么呀?于是点头同意,拿着找出来的衣服随钟离婆婆向厨房走去……

  把衣服在小凳子上放好,孙巧云见钟离婆婆正向木桶里倒水,忙说:“娘,我自己来……”不能总让老太太伺候自己呀。

  水已兑好,孙巧云脱下黑乎乎的唐代长裙,见钟离婆婆还在看着自己,孙巧云把长裙向钟离婆婆手里一塞,撒娇地说:“娘,您也出去吧,女儿自己会洗的,正好把裙子在门上挂着……”

  孙巧云比划着,钟离婆婆看懂了,转身出去,拿了两根棍子,一边一根,撑开裙子,厨房的门基本上被挡住了……

  孙巧云长叹一声,看向自己:脱了长裙的她,几乎是一丝不挂了。

  本来穿着加厚的连裤袜的,现在小腿处的裤袜都不见了,大腿上的看着还在,可伸手去脱,似灰般纷纷落下,不见影子了。本来穿着情趣内裤的,想着跳完舞,与林风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可是现在内裤也变成了灰……上身嘛,本来是脱光了穿上了紧身衣的,正因为听雨那特制的紧身衣的存在,才让自己的体形丰满,乳房也变大,看起来像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唉,乳房依然小巧坚挺,可是,可是……自己的肚子,孙巧云这个气呀,自己的肚子上无故多了一大块赘肉,原本扁平的小腹,现在居然鼓鼓的……

  泡在热热的水里——钟离婆婆想得很周到,居然在木桶里放了个小凳子,孙巧云舒舒服服地坐在水里,想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来自己的身上还是穿着那紧身衣的,听雨曾说,自己脸上的装,得用她特制的药水才能洗下去,那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也一样呢?正因为那衣服还存在,穿越的时候受到了外力的作用,所以乳房恢复原样了,但是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个肉瘤,肚子上也多了赘肉……

  想到这儿,孙巧云仔细地去摸那肉瘤与赘肉,果然,无论怎样挤压肉瘤与赘肉,自己都没有什么感觉……

  再摸摸自己的脸,唉,这脸怎么见人哪?真不知道以前钟离春怎么长大的,对了,钟离春失踪十年了,那她失踪的时候多大呢?看来,有空得和钟离婆婆好好聊聊……

  


  第一卷 无盐丑女 第11章 观父练兵


  天已渐黑,水已渐凉,门外传来了钟离婆婆的声音:“春儿啊,差不多就行了,小心着凉……”

  “娘,我知道了……”

  孙巧云不再泡了,快速地擦拭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手、胳膊与上半身没有早上的时候黑了,下半身白白的居然与自己以前差不多,这个发现让孙巧云暗暗高兴,看来只要找到听雨,知道了把自己的紧身衣还有脸上的装缷掉的方法,自己是可以恢复容貌的……

  至于听雨是不是来到了这个时代,她能不能找到听雨,孙巧云这个时候没有多想。

  洗了澡,换了衣服,孙巧云觉得舒服多了。

  见女儿已经出来,钟离婆婆笑眯眯地对孙巧云说:“春儿啊,你还累不?娘想好好地和你说说话……”

  孙巧云暗道:“正和我意。我也有好多事想问你呢……”

  于是,这晚,母女两个人躺在钟离春的床上,孙巧云知道了如下的事情:

  钟离春失踪的时候是十八岁,今年二十八了,和孙巧云现在的年龄一样。

  钟离春的哥哥钟离秋容貌正常,可钟离春生来丑陋,很多人劝钟离婆婆,这么丑的女孩子将来找不到婆家的,不如现在扔了算了,可是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钟离婆婆舍不得扔,一直养着。好在钟离春虽然长得丑,倒是天生的好身体,从小没灾没病,只是有些痴傻,对容貌倒也不以为意。

  年纪稍微大些了,女孩子们都学纺织、针线,对这钟离春毫无兴趣,她喜欢与父亲一起舞刀弄棒,再就是喜欢待在憨牛父亲的打铁铺里,帮人家拉风箱,与憨牛一起看着他父亲打铁。

  憨牛比钟离春大一岁,是小时候与父母一起移居到无盐邑的。憨牛的父亲是个铁匠,所以憨牛从小与父亲学习打铁。八年前憨牛的母亲去世,五年前父亲去世,现在憨牛便以打铁为生。

  憨牛憨头憨脑的,朋友不多,也许是常在一起的关系,他喜欢与钟离春玩,两个人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所以十年前,两个人都大了,才有要成亲的一幕……

  钟离春无故失踪,对憨牛打击很大,虽然很多人告诉他钟离春已死,让他另找个姑娘,但是他就是认准了他的春儿妹妹还在与他捉迷藏,迟早会回来的,所以他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钟离秋,生于秋天,所以名秋,大钟离春(钟离春也就是生在春天了)两岁。结过三次婚,偏偏老婆都不长命,结婚没多久就都死了,也没留下个孩子,人人都说他命硬,克老婆,他一气之下,就跑到临淄当兵去了……

  渐渐的,钟离婆婆说累了,睡了……

  孙巧云脑子里渐渐勾勒出了这家人的生活画卷,出身名门世族,父兄都是武将,但是现在已经家道败落……钟离樵空有壮志,却也难酬……想成为齐国国母,这条道路异常艰难……她必须了解更多的东西,学习更多的知识,必须得从家入手,从无盐邑入手,如果在家乡都混不出个样来,那么,还是不要去临淄了……

  想了大半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巧云才昏昏睡去……

  睡得晚,醒得倒挺早,原来是鸡叫声吵醒了她。

  鸡鸣即起,孙巧云嘴里念叨着,翻身坐起。

  简单地洗漱过后,孙巧云换上那身上下连体的衣服,便要去看父亲操练士兵。

  知道了女儿的心思,父亲异常高兴。

  虽然以前女儿也喜欢跟着自己,但那是盲目的跟,只是觉得好玩。现在,十年后,女儿回来了,眼见得懂事多了,还是要跟自己去,而且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她要去看士兵们操练,这让钟离樵觉得女儿出去十年,一定是有什么奇遇了……

  站队形、练拳脚、练手持武器的劈刺等动作……古代士兵的操练和现代士兵的军训也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嘛,孙巧云想着。

  操练之后,士兵们见钟离樵带了女儿出来,纷纷过来探问。

  钟离樵笑说了女儿莫名其妙地失踪又莫名其妙地回来的经过,有那会说的便道:“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句话说得钟离樵很是高兴。

  说笑当中,孙巧云对士兵们各式各样的头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头盔有的是用小块甲片编缀成一顶圆帽的,有的是用青铜浇铸成各种形状的……在一些铜盔的顶端,还竖有一根铜管,可以插上鸟羚及缨饰等饰物,对这样的头盔,孙巧云是越看越爱看……

  见孙巧云只关注头盔外观,父亲说道:“头盔重在实用,不能只看外表,你看那铜盔的表面,虽然大都打磨得光滑,但里面却粗糙高低不平,所以我们的士兵,头部还要裹上头巾……如果有更好的制作头盔的原料与做法就好了……”

  听了这话,不少兵士都有同感:现在的头盔,戴着是有些不舒服……

  孙巧云暗暗记下了这个问题,现在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操练过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孙巧云不禁问起:“爹,你现在在无盐军中,做的是什么官啊?”

  “哈哈,想知道你爹的官有多大了?那爹先告诉你:咱们的军中设置最小是伍长,管五人;其上是什长,管十人;再上是屯长,管五十人;再上为百将,管百人;再上为五百主,管多少人不用说你也知道了;再上是二五百主,哈哈,你说爹现在做的是什么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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