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林若情一见血就晕,如今却可以驾轻就熟的处理伤口,这多亏在九华的时候,经历了太多这样血淋淋的事,既便换了一个身子,那些求生的技能却已根生蒂固的扎根在记忆。久病成良医,何况她身边曾有过两个了不起的医者,想来,现下,凭着自己的那些记忆,回头去做个赤脚郎中,绰绰有余。靚靚女生
若情在心里自我调侃,手脚极利索的处理完伤口。
那药很神奇,抹上以后,秦贽脸上的黑紫气就渐渐退下。
“怎么样?”
若情跪倒在他脚边,凑上去紧张的问。隔着安全面罩,声音轻如蚊呐,仿佛从遥远的幽谷里传来的,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盯视着,一时没办法从刚才的异变里转过神来。
秦贽淡泊的脸孔上浮现一抹浅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扶自己起来,现下并不是叙旧的时候,氧气瓶里的气体所剩不多,当前最最重要的是脱困。
“我没事!取药!快撤!”
他吁了一口气,心头是微喜的,因为终于活过来了。
若情又睇了他一眼,急忙过去往他刚刚所说的位置着手寻解药。
拧动案上不能移动的瓷瓶,石柜的暗格应声显露出来,底下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玉盒匣,匣盖上刻着一行字:解魂丹——正是“十月离魂”的解药,上细细阐述了使用方法。
若情欣喜不已的将其取过来放入自己的小药箱内,有了这药,便可解救两条性命,当下便松了一口气,回头跟秦贽做了一个“yes”的胜利手势,秦贽回以一笑,扶着墙缓缓站起,身体里渐渐有了力气,解毒膏果然有奇效。
药已到手,接下去自然就得想法子离开了。
若情跑到门口按动角落里的机关,刚刚自动关闭的石门倒是开了,只是有点不太对劲——“喀喀”移开的石门外有一阵阵浓烟冲了进去,下一刻,她被映入眼帘的一幕惊骇住。
火光冲顶!
不知何时,药室外,仿宫廷回廊的木制过道上,竟燃烧起了一大片熊熊大火,将刚刚他们进来的道路生生截断,妖魅的火舌带着滚滚的热量往药室逼进来——
“小心!火要烧进来了!”
秦贽也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大骇的扑过去,按下机关,石门砰的一下紧闭。
这一开一闭,前后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几颗火星弹射而进,药室内竟已窜起了火苗,干躁的药柜极易引火,很快烧了起来。
他们看着脸色大变,连忙上脱下身上的外衣去扑火,一番折腾,火是灭了,可随之而来却是大麻烦,他们被困在了室内——外有大火,瓶中氧气快见底,无法脱困的结果就是缺氧窒息于此!
若情的额头,滴出了汗水,是自己托大了,原来自己所知道的地陵结构和考古专家用声波所勘察到的结构差异里,当真另藏玄机!
正当心头又急又乱,肩头忽被人拍了一下,秦贽用手指点点室内,意思是让她扶他往里走!
没几步就走到尽头,除却一堵石壁,别有异样,嗯,也不对,石壁上有一个小孔,问题是这个小孔每隔一米便有一个,并不稀罕。
若情正要问,秦贽让她往边上靠着站,随即解下了手上的玉珠,以玉镶孔,就听得一阵“喀喀喀”的声音,他们面前高约两米的地方很神奇的出现一个洞,长宽各两米。
秦贽弯腰拖过一个木质的药柜,脚力一蹬,就纵飞了上去,他往里探看了一眼后,伸过手想拉愣神的若情。
若情可不知道这里竟还别有洞天,心里极好奇他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一边早已学葫芦画瓢的跃跳过去,根本就不必别人帮助。
秦贽倚在洞口,低一笑,拉下了头上的面罩,舒了一口气。
毒气比空气重,都沉淀在地面上,再加上药室是常年封锁的,在他们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放进的毒气并不算厉害,室内还有氧气,他们可以暂时不用氧气瓶呼吸了。
“我都忘了,秦紫珞可是个武功高手,哪需要我来扶!”
听得他温温的调侃,若情一呆,急急的解下面罩后,去摸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你真是玉连子?那,先前的秦贽呢?”
“他有他的宿命,已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去了!嗯,这件事,说来极是复杂,我们边走边说……而且得尽快……地陵某些地方埋着一堆火药,要是火势一旦烧到那里,整个皇陵会被彻底炸毁……”
“什么?里面,放着火药?”
若情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皇陵里怎么会放着火药?难不成是金贤怕有人来盗皇陵亵渎死后的遗骸,所以……”
“不是,是凤烈放的……”
秦贽看到若情秀气的脸上全是问题,微微一拧眉,说:“这事说来话长,凤烈本是想和凌儿在这里同归与尽的……结果到底狠不下心,没有引爆……这些事发生在……”
一条长长的台阶往下去延伸而去,甬道两边以明玉照明,极亮堂,若情与秦贽一起往下去,一边走一边说着那些听起来极其遥远的事!
这条密道,以一个“V”型直通主墓室,绕过了护陵机关阵,秦贽说这条密道,知道的人并不多,是金贤在很多年以后,重开地陵,又在原有的结构上另外添加的。
当金碧辉煌又清幽如世外桃园的地宫,再次眩眼的出现在面前着,若情觉得自己好像再度回到了烽火妖娆的历史当中,那种痛失爱侣的心疼,如潮水般涌现上来。
走过玉桥,走进木屋,紫色的水晶棺深深的映进眼底,只是这一次,她看到的不是不离孤零零的独自睡在里面,在他怀里,静静的躺着一个身形玲珑的女子,两人皆带着金色的面具,那么恩爱而安静的倚在一起休息——看上去,他们仅仅只是在休息而矣。靚靚女生
男子穿着明黄的天子龙袍,女子是一袭紫色的皇后凤衣,头饰凰衩,额点红妆……
秦贽趁着若情失神之际,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往里间寻了一个紫檀玉匣装进自己的工具箱。
便是这个时候,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传了过来,沉沉的击到他心上。
他一凛,慌忙跑出,拉上若情往外跑,急叫:“火药已经被引爆,外头开始爆炸了,快,带上东西跟我来……”
整个地陵皆在摇摆颤动,大有在瞬间倾覆的危险。
若情面色一紧,急忙拎起地上的背包和氧气瓶,跟上他。
二人出门绕到木屋后,萋萋碧草,有花香扑鼻,跳入视线的,是一处冒着氲氤之气的温泉,波光潋滟,映着地宫面上以玉镶制的日月,并没有其他出路。
若情疑惑的看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水底下有一个可容一个通过的倒V字形暗道,直通外面的蓄水坝……”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一下,低头试了一下水温,说:“这里的水是温的,因为底下有一处火山,可蓄水坝的水温会在零度以下,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姐,熬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冷,若情不怕,她怕的是水,所幸,她有防护面罩!
然而,秦贽并没有跟她说明这条水下暗道有多长,当氧气瓶里的空气渐渐稀薄,当水温越来越刺骨冰冷,当她憋住的一口气再不能维系下去,乌黑乌黑的水下世界将她吞噬,身子慢慢陷入了缺氧的休克里。
四边一片冷寂,如同死亡一般的安静,黑暗无边无垠的往前伸展着,她拼命的往前游,却总是看不到希望的光亮!
什么时候才可以游到尽头,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的吸上一口气救命的空气,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冰冷,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支撑下去,于是,只能拼命的在心头自问:
难不成要死在这里?
不可以死!
不可以死!
她要是死了,一诺和金贤就没救了……
绝不可以死!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
她拼命想尖叫出声,双手无法自控的挣脱了防护面罩,冰冷的湖水直灌进嘴里,带走她仅存的一丝意识,巨大的惶恐袭上心来,几近冻僵的身子不可抗拒的往下沉去——
天要亡我!
“啊!”
她深吸一口气,呼吸突然变的很顺畅。
若情又惊又惧的眼开眼,看到的是秦宫卧房里的水晶吊灯,室内很恬静,微亮,暖暖的,窗台上的两层纱帘只拉上了云纱,以一种优美的线条将卧室隔成一小天地……
满头大汗,心悸如鼓。
她眨着眼,坐起,四下看,没错,是她与一诺的房间,可她明明记得自己和秦贽在水底下啊……
若情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衣,只觉脑袋里一片浆糊。
这是什么状况?
自己怎么会在床上?
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凝神静气的想着,一阵隐约的欢声笑语自半掩的房门外传来,好像有人在影音室内看电视。
会是谁?
是奶奶吗?
还是秦贽?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上毛茸茸的地毯上,行如猫步,轻轻往外而去,长长的丝发在身后柔软的晃悠。
影音室的门,直敞敞的开着,里面并没有人,只飘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巨大的电视屏幕上,跳跃着极为喜庆的画面,一大伙年轻的男孩举着高脚的水晶酒杯,正在灌身着黑色礼服的一诺,一个个吆喝着要让新娘子喝酒,一诺笑着一一挡回,酷酷的答着话:
“我们家情子,滴酒不沾的,谁敢灌她酒,我就跟谁急,想要吃酒的找我……”
声音低醇而好听,就像极品的陈年红酒,闻着让人心醉。
有人哈哈哈的在起哄:“哦,明白了明白了,秦哥这怕新娘子醉了误了洞房花烛哦……”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暧昧喜庆的笑,生生就把俏丽的新娘子给笑的臊红了脸孔,秀致晶透的脸蛋上全是艳极的妖娆色。
“知道就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哈哈……”
一诺侧着头以一种奇神的眼神睇着她,许是吃了酒,笑的很放肆,目光流转之下,他一一接过他们的闹酒,一干而尽……
呀,这是他们结婚时候拍的东西,谁在放这些千年古董……
她都不记得这些东西搁哪里了?
若情站着怔怔的发楞!
对了,一诺呢?
药呢?
她心头一惊,一拍额头,急匆匆回头,却猛的撞上了一堵肉墙,紧跟着,一阵悠悠的薄荷清香扑进鼻子里来……
“醒了!”
一张柔软的唇,不经意的滑过她的脸颊,肌肤上便有一阵奇异的电流勾了起来,电视里那低醇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夹杂着隐隐的惬意的笑,响了起来,腰肢被一双的大掌扶住,隔着薄薄的衣裳,一种熟悉的感觉沁入心骨而来。
心弦,一颤……
头皮,一紧……
呼息,一窒……
她慌乱抵开与来人亲密的接触,抬头,整个人被那双温温而深邃不见底的亮眸摄去了魂……
“一……一诺……”
轻轻飘飘的一句低唤,柔弱的好像就是自己的。
他,眉轻扬,唇上翘,微笑的应了一声“嗯”,接着又道:“或者,你还可以叫我不离……”
眼角顿时湿润,渐渐便有雾气迷上了眼帘——
不离,不离!
今生不离,来生不弃,终于再次相见了!
终于呵!
“情儿,好久不见,还记得你的不离吗!”
他轻轻的问,轻轻叹息。
她张张嘴,便有豆大的晶泪滚落下来。
他满带怜惜,强撼的手臂一张,将泪流满面的女人拢进怀……
是的,好久不见!
不离——他是她的不离!
怎会不记得?
如何能不记得?
天上人间,这辈子,他们终能平静相守,共享岁月静好!
不离,你醒过了,真好!
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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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灿烂的透过楼梯口处的那面珠帘折射进来,映得满楼层晶光璀璨,相拥而立的男女沐浴在其中,雪白的地毯上倒映着他们美丽的剪影,历经波折,再次相拥,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空气里传送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欢笑声,电视银屏上正放着闹新房的场面,白衬衣绣银龙的新郎倌,红旗袍织金凰的新娘子,被年经的男孩女孩们推在一起,笑闹着在新娘子又红又艳又亮的唇前吊上一颗巧克力糖,让新郎倌一定吃掉它。
新娘子红着脸被人按坐在沙发上,新郎倌含笑弯腰凑近,正想咬,吊着巧克力的某位坏孩子手一拉,糖没有咬到,唇与唇,对了一个正巧,洞房里顿时传出一声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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