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一群高手咧。”未吸净的尘土之中冒出了严肃的话语,利尔沙双臂护着头部,四肢鲜血四溢的稳当的站在沙地之上。
他的嘴角,略略弯起。他的眼睛,杀气四溢。
“真可惜,这位小姐继续攻上来的话,我或许就没命了。”利尔沙将牌举到了我们的面前,“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我小胜一场呢。使用,‘排除’。”
白光猛的笼罩住我的身体,过后进入眼中的是热闹的街道。
失败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这般的想道。
“这里是哪?”面前人来人往的街道,行人好奇的眼光正聚焦着,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亚兹大陆,加奇国。”背后传来一道空洞的声音。
“真是孽缘。”我转头看着身后身穿着西装的长黑发男子,漆黑的双瞳仿似吞掉街上的灯火。
“伊耳迷。”
“我比较好奇的是,”伊耳迷歪了歪脑袋,“你刚刚是凭空出现的呢。”
“牵连到一点小事情。”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伊耳迷脱下外套,他将外套裹住了我的右手掌。
“不想被人当成怪物的话,先跟着我走吧。”我左右环视着窃窃私语的人们,跟着伊耳迷离开。
“出任务?”左手摸出手机,意外的发现已关机多时。
是哪个时候关掉的了?
“已经完成了。”伊耳迷在面前,脚步无声的移动着“家里的人常说要讲求效率。”
“今天你的话特别的多。”我握着手机看着眼前的高档的酒吧,“准备去哪里?”
“喝一杯吧。”他忽然转头看着我,“有些事要找你商量一下,家里人要求的。”
“你请客?我可没多少钱。”
“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
伊耳迷轻推开大门,服务生微笑的将我们带到一道高级的门前,鞠躬后离去。
看着里面素雅简朴的装潢,直觉告诉我,伊耳迷是熟客。或许在某个角度下解释,刚刚欲想上来搭讪的女人们,是等待他已久的粉丝。
“常来?”我抽出手上的高档西装,转身在黑色的真皮沙发处坐下。
“还好。”伊耳迷淡淡的说道,随手拿起桌上的伏特加,替我满杯。
“这东西对我来说和垃圾没什么分别。”我按开了手机的开关,听着一遍又一遍短信的音乐。
‘你有五条声讯留言,请注意查收。’我疑惑的看着手机屏幕,按下了接听。
“呐,伊斯。”首先传入耳朵的是侠客的声音,“我刚与富兰克林他们联系了,友克鑫临时基地见。”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号晚二十时三十二分。’
“伊斯,对不起。”奇犽的声音意外的出现在留言内,喝着酒的伊耳迷眼睛眨了一下,继续木无表情。
“与小杰联系吧。”
‘一九九九年九月九号晚二十一时零四分。’
“伊斯姐姐,对不起。”我左手按着脑袋,听着手机内遗留已久的透彻的话语,“对不起,我们都错怪了伊斯姐姐了,对不起。”
“伊斯姐姐,我最近研究着我的必杀技,希望我能通过考核进入金的游戏。伊斯姐姐,游戏内见吧。”
‘一九九九年九月八号早十时二十二分。’
“伊斯,真抱歉我对你说出了那些话,真的很对不起。”“雷欧力本来就是一个笨蛋,不用太在意的说。”
我坐在沙发之上,听着桌上的手机奇犽与雷欧力的声音,左手抓起酒杯,轻轻的摇动着。
“清水在台柜里。”伊耳迷啖下口烈酒,轻轻的说道。
“我比较懒,台面上也只有这些能喝的东西。”我继续听着桌面上混杂的声音。
“我知道,说出的话在心中带来的伤口有多大,我知道你能原谅我是件不可能的事实,我是个愚蠢的雷欧力先生。我只能说,对不起,还有谢谢。”
‘一九九九年九月七号下午十七时整。’
‘最后的消息。’
“伊斯小姐,我叫旋律。”
我喝下口淡黄的液体,微凉的杂七杂八的味道炽烈的刮着我的咽喉。
“我要感谢你,感谢你为酷拉皮卡所做的一切。不管在何时何地,请你勿忘了你身后的朋友们,你的心音绝……”‘哔’的声,我按住了删除的按钮。
‘以上便是未读的语音信息,完。’
看着桌上逐渐灰暗的屏幕,我转头对着伊耳迷说道:“商量什么事,看到你让我的右手臂还在痛着。”
“那天的事只是利益关系,但现在明显价钱已经偏低了。”伊耳迷慢慢的将我面前的酒杯满上,“只是情报买卖。”
“价钱?”“免费的。”伊耳迷歪了歪脑袋,继续说道:“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个人情。”
“哈?人情?”我摇了摇食指,笑道:“别开玩笑了,你那情报有没有接受的价值还不能确认。人情?”
“有人委托,杀了你。”伊耳迷直直的看着我。
“谁?”我许久才吐出了这句话语。
“父亲说,对你出手的话,百害无一利。所以我们便推掉了这个委托。”伊耳迷继续说道。
“重点,谁?”
伊耳迷轻轻的啖下口酒液,说道:“库洛洛。鲁西鲁。”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我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可不是一个会破坏规矩的人。”
包厢内的气氛一下变的怪异而沉重,我直直的看着伊耳迷的漆黑的眼瞳,正如他所看着我的一般,面前的玻璃杯‘噼啪’一声,破裂。
酒液慢慢的在桌面滴在地毯上。
“父亲,在听到这个委托的时候,直接推了,他说没有必要为了一笔金额赔上大半的家族。”伊耳迷嘴巴微张:“他与爷爷都说了,不能对你出手。”
“你的成长,对旅团直接构成威胁了。”
“毕竟,即使再强也好。”
“你也只是只类人的魔兽。”伊耳迷双掌合十,轻轻的说道:“一切都以旅团为大前提,你能了解的。”
“但他也小小的失误了呢。”
“失误?”我看着伊耳迷从柜下端出两个玻璃杯,稀疏的将冰块倒进杯内。
“杀手,不会透露雇主是谁,这是大原则。”伊耳迷缓缓的满上两杯,将杯酒推至我的面前“他并不知道我们两有着段小交情。”
“哼。”我嘴角上仰的看着面前举杯的人,“我们存在的只是孽缘,其他的一点不剩。”
“人类的小把戏,我何须在意。”我握着面前的玻璃杯,轻轻的摇动着,橙黄的液体与冒着冷气的冰块在光线的折射下透出诡异的光泽,“只是人类而已。”
“那么你的答案是?”伊耳迷说道。
我轻笑着将手中的杯与伊耳迷的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乓呛’的脆响。
“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我将手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随手一甩,玻璃杯砸在墙上发出‘乒乓’的声音。
“交易完成。”伊耳迷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起身将上衣折好挂在左臂上。
“帐单我已经提前付清了。”
“恩。”
“需要住的地方吗?”
“不。”
“那么我告辞了。”伊耳迷转身离开,‘啪嚓’声的关上了门。
‘你只是只类人的魔兽。’
‘有人委托要,杀了你。’
‘库洛洛。鲁西鲁。’
‘你的成长,对旅团直接构成威胁。’
‘需要住的地方吗?’
‘你能了解的。’
我推开了包厢的大门,离开。
离开了这个人来人往的加奇国。
船上的一晚
“海让你流连忘返了吗?小姑娘。”
浩瀚的星空早已被黑云屏蔽,身体随着海的波浪慢慢的摇晃着,漆黑的船体死气沉沉,甲板上的空酒瓶随着船的左右倾斜发出‘骨碌骨碌’的滚动声。
我躺在船仓入口的顶端平面上,斜着脑袋看着下方仰着头的船长。他手中提着的灯笼渗出微弱的火光,平时红通的鼻子却因为这灯火更加的鲜艳。
我看着他,沉默。
“呼。”他拿下口中的烟斗,呼出了口长长的浊气。火光与烟雾之下,细小的眼睛端详着我。
“每年的怪人接的多了,现在来到船上的也尽是一些怪人。”他摇了摇脑袋,‘喀吧’声推开船仓的木门,‘嘎吱嘎吱’木版摇曳的声音细细的弥漫在船上。
我全无睡意,撑起身子,看着这片黑压压的天,转头看向这片青灰色的大海,海水沉闷的冲击着船身,船已沉睡。
“随波逐流吗?”我轻轻的开口说道。
听着细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细微的火光重新的被甲板上的黑暗吞噬着。‘啪嗒’的一声闷响,木梯搭在了仓顶上。老人手中提着灯火闷声的爬上我的身边,呼出了一口浊气。
我托着右额,斜着眼看着身边的老人,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瓶铁壶子,‘骨碌’的喝了一口。
“啊。好酒。”他感叹着,呼出满腔的炽热感,用手背拭去胡子上的酒迹。
“来一口吗?”散发着古怪味道的瓶口伸至我的面前,我直直的看着船头背对着的雕像,不发一言。
“可惜了。”身边又传起‘骨碌’的声音,空气中逐渐散发着酒液的古怪的味道。
“好酒独人赏。”
“真可惜。”
“老船长,”我蜷起身体,看着身边的老人。细语:“船什么时候到岸。”
“早晨。”他将酒瓶子塞进上衣的口袋中,烟斗中逐渐透出红光,“海鸥鸣叫的时候。”
“接着我的船在岛上休整一个月,再转去约路比安大陆。”他眯着细小的眼睛,说道:“为什么不选择飞艇呢?小姑娘。那样的话,六天就到了。”
我抬头看着船杆,低语道:“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一些事情。”
“这样吗?”他从口袋内抽出了一副扑克,‘啪啪’的洗着牌。
“陪我这个老头消磨一下时间吧。吉斯那小子刚好教了我套新的玩法。”
“怎么玩?”我转过身子,对着船长。
“规则很简单,牌面点数凑够二十一点就行。”老人停下了洗牌的动作,“其余的,比大小。”
“J;Q;K代表十点点数,A为一点,十点或者十一点,小丑任意点数,五张恰好到二十一点或者不满点数的,叫做海龙,通杀。”
“那么我做庄吧。”船长分发着牌,将两人的第二张牌面掀开,继续说道:“来点小刺激吧,1000戒尼一把,如何?”
“我没意见。”我掀开覆盖着的第二张牌,加上台面的九点便有十八点的点数。看着船长面前的K。老人低头想了一会,按着牌面说道:“还要不要多一张?在点数不够的时候可以要多几张牌来凑够二十一点的哦。”
“不需要了。”我掀开了牌面,“十八点。”
“二十一,2000戒尼。”老人掀开了底牌A,将散牌收好,‘啪啪’的洗着牌。
“二十一点就翻倍吗?这规则你还没提起过。”
“规则不是靠着人说的,”船长分好牌,细瞄了眼底牌,继续说道:“是靠自己发现的。”
“就当我交学费好了。”合计着牌面只有9点,“要多张。”
船长将张4点的牌面分到我的面前,微笑道:“考虑清楚哦,我已经不需要点数了。”
看着他面前的10点,是二十点左右吗?
我手指微敲着木版,继续说道“来多张。”
他掀开了我下一张的牌面,发到我的面前,是张9点。
“超过二十一点那就怎么算的?”
“那就算0点了。”他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是张2点。乐呵的收回了面前的散张,继续的洗着牌。
“刚你在骗人啊,老船长。”
“欺骗也是玩牌的一个小技巧。”他洗着牌,继续说道:“没人能提早知道对方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欺骗可以让对方打破小心翼翼的举动。”
“我有个小问题。”我看了下我的牌面,说道。
“问吧。”
“为什么要找我玩牌?”我看着面前乐呵着继续洗牌的老人,“睡觉总比和我这个陌生人闲聊更有意义吧。”
“我是船长,我的船员有必要去休息的。”老人分着牌,继续说道:“我也有义务的看好我的船,当然船员们的身体总比它来的重要。”
“是吗?我又输了。”我推开面前的散张,看着老人重新的洗着牌。
“如果真要说理由的话,那就是你的年龄吧。”
“年龄?”
“仔细的算一下的话,我家的孙女也有你这么大了。”船长摸着胡子,沉思的说道:“二十左右吧。”
“毕竟很久没回去了。”
“是吗?跑船总是寂寞的呢。”我看了看我的底牌,继续问着:“老船长,为什么会选择出来跑船?”
“我们一家定居在NGL,过着放牧和出租代步工具的生活。”船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从小我就憧憬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