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走向角落,看着旅团的诡异着沉默气氛,缓缓坐下。
看着手上的血痕,刚刚结珈,诡异的十字纹上刺上了四个小伤口,仿佛嘲笑。
如同团长的黑十字架一般。
如同我所厌恶的人渣狰狞的咧开嘴巴在嘲笑一般。
如同我自己一般。
我张开右爪,狠狠的在左掌心划下,掌心瞬间多了三道狰狞的血痕,鲜血从掌心处溢出,凝聚,在我握紧的掌心中丝丝滴下。
没有感觉。
“伊斯那丫头怎么了。”富兰克林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蜘蛛们,小滴疑惑的在她头上小画一个圈示意着什么东西。
信长耸肩,否决了小滴的意见。
“呵呵呵呵~”西索扭曲的笑着,继续搭着他的美味的金字塔。
团长微笑着继续看着书。
“团长,”我站了起来,说道:“我出去基地附近走走。”
右手推开了临时基地的大门,我在阴暗的通道里走动着,头发无风飘动。左手掌摩擦着墙壁慢慢的走着,在这漆黑的墙壁上拖上了一道长长的黑痕。
没有感觉。
走在漆黑死寂的废墟楼宇之中,我仿佛听到有人不停的在我耳朵边唱道:
You set my soul alight。
You set my soul alight。
(你让我灵魂出窍)
我的灵魂,该去哪里?坐在高耸的危楼之上,我从怀里掏出甲虫七号开机。
没有声音的高楼上,我定定的看着手上的那一小片荧光,是密密麻麻的小杰和奇犽的未接电话。
我看着荧光的屏幕中映照出我的眼睛,死气。
小杰与奇犽的未接电话,总共十三个。
我左手拇指轻轻的按着,下一页竟然是雷欧力的短信。
风吹拂着这栋危楼,发出感叹般的‘呜呜’的声音。
‘酷拉皮卡找我要你的电话,伊斯,别伤害他。
雷欧力。’
我苦笑一声,手指继续往下按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耍着我玩很开心是吗?
你很开心是吗?
无名氏’
我很开心吗?很开心吗??很开心吗???
我右手抚开了发丝,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屏幕,左手紧紧的握着手上的手机,闷热的汗水混进了伤口内,如同小蚂蚁细细咬着皮肉的快感,手机的荧光屏幕逐渐变暗,最后融进了夜里,夜风吹着这栋高高的危楼,发出如同感叹的‘呜~~’的声音。
You set my soul alight 。
“哈。”我左手无力的一甩,将那手机抛物线的甩进了风里,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了‘啪’的一声声响,我和着空寂的‘呜呜’鸣叫的风声狠狠的放开了我的嗓门唱道:“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
在这个空洞无边的死寂的夜里,我看着半空中赤红的圆月,歌声整整的围绕着死亡的黑色建筑慢慢的围绕着,和着风里的悲鸣。一遍又一遍的高声的嘶喊着:“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
You set my soul alight。
我咧开嘴巴微笑着狞笑着喜悦着大声的双手紧紧按着我的头颅的眼睛流下莫名液体的苦涩的不可抑制的一声又一声的一次又一次的大声的唱着。直到夜风死寂,万物回归宁静。
我面无表情的拍去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的走下了危楼,面无表情的回忆着刚刚的一切,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左手猛的一挥,面无表情的离开,面无表情的听着身后的‘轰隆’声,面无表情的拆了一栋危楼。
我推开了临时基地的大门。
“恩?”小滴好奇的看着我,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小滴直直的看着我,没有语言。
我直直的走到角落里,靠着墙坐下,闭上了眼睛。
“刚怎么了,小滴。”
“伊斯的眼睛,让我突然想死呢。”
我与侠客沉默的走在阳光的热闹的友克鑫的街道,为了方便联系,我必须买多部手机。
“呐呐,伊斯。”侠客走在前方说道:“你想买什么型号的手机。”
“……”
“算了~到了才慢慢选吧。”侠客继续说道,我们慢慢的走在热闹的友克鑫的街道。
经过了一栋满是落地玻璃的的大厦。
我沉默的继续走着。
我左眼一斜。
看到了一望无底的黑洞。
空虚无底的黑洞。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无底的黑洞。
九月三号(中)
“伊斯。”烛火的映照下,团长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声音低沉的说道:“我有些问题,让你回答。”
“什么事。”我靠在灰暗的角落,低着头回答。
“锁链手,”团长的声音清澈的舒坦,似乎随意的问道:“你认识?”
我抬起了头,死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正中漆黑的身影。“你认为,我是犹大吗?”
信长等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丫头,那你是承认了你认识锁链手?”信长的眼睛充满了杀意,左手架上了刀,走到我的面前
我的眼睛中只剩下那名头上纹着十字的男人。
“回答我!”“信长,”玛琪姐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冰冷中带有杀气,“团长会判定。”
“呵。”团长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双掌合拳的看着我,嘴巴微张:“我倒不认为,你是犹大。”
“你了解我们的能力,这点不可质疑。”团长伸出了食指,轻轻的拍动着脸颊,微笑着说道:“你认识锁链手,你也了解了他的背景,但你仍在他手上抢出了窝金。”
“所以我的判定为你并没有将我们的详细资料交给他。而你之前与锁链手对持后,眼睛发生了质的变化。”
“对呢,伊斯的眼睛确实变了很多呢。”一旁的侠客笑着说道,左手上握着手机。
我仍看着正中的团长,听着他继续说道:
“是因为你认识他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之吗?”团长微笑着,问道。
“恩,我隐瞒了我是蜘蛛。”我点了点头。
“呵,他的名字?”
“……酷拉皮卡。”我沉默了一会,说道。眼睛一紧,看着走过来的派克,右手成刺的对着她的心脏位置,冷冷的说道:“过来就杀了你,不会有第二次的警告了。”
“别太狂了!伊斯!!”面前的信长弓步架定,右手放在了刀柄之上,眼睛阴冷,“动一下我就砍了你。”
气氛变的紧张而微妙,周围的人都对着我施放出了杀气。我左手成刺的对着信长,右手依旧直指着派克,脚下暗暗的聚力,一触即发。
“我很好奇,伊斯。”团长幽雅一笑,缓缓坐下,继续说道:“为什么想认识他呢?”
“你,在怕什么?”声音依旧清澈,让我记起了那个某些东西。
我看了眼面前的信长,继而看向团长,狞笑道:“我在害怕什么?”
真是奇妙,看着面前准备拔刀的信长,心里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哈!哈哈哈!!!”我的笑声满满的充斥着基地内,狂笑着。
“回答团长的问题。”信长的右手又按低了一点,声音低沉。
“乐趣啊。”我看着一脸悠闲的团长,笑着说道:“乐趣啊。”
“乐趣?”团长微笑着,看着我问道。
“乐趣。既然都有人喜欢从肉体上折磨人为乐趣的话。”我狞笑着看着团长,右手爪尖慢慢划过面庞,指在心窝上,狞笑的说道:“我则比较喜欢折磨人的心。”
“让人那一瞬间的崩溃的表情,可是让我胃口大开啊。哈!”我笑着,说道。
“信长,派克,回来。”清澈低沉的声音在阴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伊斯不是叛徒。”
派克看了我一眼,慢慢的走回原来的位置,高跟鞋与地面发出‘啪啪啪’的节奏声,面前的信长依然弓步看着我,不发一言。
“呵……哈,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信长突然笑了起来,‘啪啪啪’的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大笑一边断续的说道:“丫头,哈,有你的,哈哈哈。”
“呵。”团长左手拿上书,继续翻开看着,刚才的肃杀气氛奇迹般的消散而去,周围的人继续的干着手上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肥皂剧。
我靠着墙角坐了下来,信长则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道:“丫头,你的乐趣还真疯狂啊。”
“谢谢夸奖。”我双手枕着头,说道。
“丫头,”信长搓着下巴看着我,说道:“刚我出刀的话,你有多少成机会确保自己。”
“不可能的。”我摇了摇头“那你死定了。”
“丫头的疯劲,哈哈哈哈哈!”信长笑着,慢慢的走了回去。
承蒙夸奖,我还没疯。
不过,
也快了吧……
刚刚我,真的想直接动手了。
我闭起眼睛,进入了浅睡之中。
“团长亲自动手?”小滴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睁开了眼睛。
临时基地内烛台前位置空荡,破旧的木箱上,只留下了一本书籍。
“难得一见的情况。”富兰克林想了想,说道:“距离上次是多久了,四年前?”
“谁记得呢。”坐在一边看书的飞坦突然说道:“做好自己本分就行了。”
“呐呐,伊斯。”侠客微笑的向我走来,手上递来一张折好的纸条,“团长给你的。”
打开纸条,疑惑的看着纸张上的数字,是电话号码?我接过记下了号码,转手撕掉。问道:“现在几点了?”
“舞会时间。”侠客微笑的按动着手上的手机,带满了残忍的味道。
“哈,窝金那块大块头还在睡觉。”信长搓着下巴说道:“等他醒来一定暴躁的抱怨没参加这个节目啊。”
我推开了临时基地的大门,走过阴暗的通道,天色已接近入夜。
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我拍拍脑袋,拿出电话照着记忆中的数字拨打。
“伊斯,公墓大楼会面。”团长这般说道,旁边还传来一把兴奋的女声:“谢谢你啊,我刚还为过不了关卡而烦恼哩。”‘哔’的一声,团长便挂了电话。
团长究竟要我干什么?
算了。
寂静的通道中响起了走步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众人经过我的身边,玛琪姐转头对我说道:“走吧,伊斯。”
我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西索扭动着腰肢走在我的旁边,“呵~小伊伊准备单独行动还是~”
“单独。”我将电话放进了口袋内,说道:“我的指令变更了。”
“哦~”西索少有的没有追问下去,静静的跟着大部队走着。
我们逐渐分散,在这个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下,走在友克鑫的街道上,看着远处高耸的大楼,灯火辉煌中却散发出一种浓稠的黑影。
“苦差事。”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着不远处已经架立起的关卡,众多持枪的人正在严谨把关,附近的高楼也偶尔闪烁着危险的亮光。
阻击手吗?从关卡过去的楼房便散发着让我熟悉的感觉。
听着不远处已经开始响起了细微的枪声,舞会开始了,夜开始疯狂了。
算了,跑跑步当是热身也不错。
我抡了抡胳膊,挪了挪脚,猛的发力向前冲去,如同风一般的直直的吹了过去,眼中的一切仿佛变成了慢镜,把关的守卫的呼吸的胸膛也似乎停顿了下来,在这死寂的夜里和颓废的灯光之中略起了道肆虐之风,轿车赤红的尾灯也瞬间变的暗淡。
我舒展开风的手臂,指上的利刃散发着血腥的黑芒,向着前方的马路上冲去,瞬间的略过了关卡,路上风所不经意略过的物品,在我手上传来一阵又一阵温热的触感,化做了纷飞的血花与废铁,身后纷纷传来痛心的惨叫声与爆炸声,火光映照着我前方的道路。我仍继续的往前冲去,仿佛一切都成慢镜,略过一个又一个没察觉我的存在的黑衣保镖,双手瞬间从他身上穿过。
风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刮走了他们的内脏,带给他们赤红而阴冷的一晚。
公墓大楼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路上的防卫者被我吹过,血块纷飞。看着眼前不远的大楼,我双脚硬硬的摩擦着地面,拉起了一道扬起黑烟的长痕,运起了绝跳上了树上。
抬起头看着大楼,舌头舔着手指上粘稠的血液。四周不断响起了枪声和轰鸣的爆炸声,混乱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一齐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形成了一章混乱的乐曲。
找到了,公墓大楼的高处一扇落地玻璃被人直直的打开,苍白的窗帘向外迎风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