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陪着我上床说了会话,看我安然入睡后才吹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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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如往日般向外婆请安行礼,被外婆拉着说了好一会话后,才跟着几位哥哥出来。
路上风无崖鬼鬼祟祟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这几天他就可能要进宫,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我一时激动,忙央求说让我好好想想,晚上再告诉他。他瞥瞥嘴嘟囔句:“那胖妞有什么好,要你这么牵挂”。
我笑笑拉着他追起大哥他们来,二哥瞄一眼我们两个道:“无崖,相思可是我们的嫡亲妹子,你天天霸占着算是怎么回事啊?”
风无崖顿是楞住,看大哥与二哥站立一边浅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鼻子道:“二表哥就愿意取笑我,相思不也是我妹妹吗?我替您照顾她还不好啊”
二哥坏坏笑道:“昨天某人还说他表妹多的是,今天怎么就拿这个表妹宝贝起来了?”
“臭二哥,老取笑我,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说完甩开我的手就去追跑走的二哥,大哥笑笑牵起我的手慢慢行着,路上遇见由丫鬟陪同着,正准备去向老太君请安的卫新茹,只见她眼睛还有点红肿,似乎昨天回去又哭过的样子。大哥带着我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新茹妹妹别难过了,大表哥帮你说过无崖了,一会见了老太君也别说些小孩子话惹她老人家生气,可好?”。
卫新茹看看大哥,想起昨天这位大表哥确实帮自己说了几句好话,就收起警备的神情,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大表哥”,说完后斜瞄我一眼,就甩开扶着她的丫头,抬起头继续向前行去。
大哥看她走远,就笑着弯身拍拍我的脸道:“都是女儿家,脾气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咱家小妹可是人见人爱呢!”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眉清目秀,已有着翩翩风采的少年郎,感激老天给我一个如此完美贴心的大哥,轻轻晃着大哥修长的手,笑的甜蜜蜜。
晚上风无崖来到我的屋里,我把豆蔻打发出去后,就把白天想好的话说给他听,他点点头,看我又递给他一个小盒子,问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说是我用纸折的小东西,给朵朵解闷用的。
他疑惑的打开小盒子,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着用纸张折叠的千纸鹤和小青蛙,还有一只纸船。随手拿了只青蛙放在桌子上,问这是什么玩意?我笑着摁了摁青蛙屁股,就见那纸青蛙一下跳了出去,他惊奇的看着跳跃的青蛙,拿起放在怀里说:“这东西太多了,宫中盘查的紧,你就挑其中一个给朵朵,其他的就全归我了。”
我只好从盒子里挑选了其中一只最大个的千纸鹤放在他手里说:“就这个吧,和她说这个叫千纸鹤,每一只千纸鹤就代表自己的一个愿望,如果折够一千只的话,就会让其中一个愿望实现。”
风无崖用好奇的眼神紧盯着我的脸问道:“谁教你这些的?折够一千只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我笑说是豆蔻小时候她娘亲教她的,她空闲时又教了我的,她娘教她的时候就这么和她说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实现。
他听后有点失望的看了看我,落寞地抱着小盒子出了“燕旋阁”,向大姨娘一家暂住的“燕临阁”行去,小小身子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两天后,风无崖跟随着姨丈与大姨娘进宫去了,将那大个的千纸鹤交给了金朵朵,金朵朵让她给我带了一个香馕回来,绣功看起来十分稚嫩生疏,香囊里有一封信,信里说她很喜欢那只千纸鹤,将它偷偷放在了自己枕头下陪着她,问是不是等她折够了一千只的时候就可以出宫回家了?还说这香馕是她在最近跟着嬷嬷学习刺绣时亲自绣的,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却是自己完整绣出的第一个。
看着信上被泪水打湿过的痕迹,我心中酸涩,目中眼泪悄然滑落,风无崖无语的看着我哀伤的表情道:“哼……她说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早知道就不给你们递东西了”。
拉过去把信看了一遍后,叹了口气道:“她在金家其实过的也不怎么样,她亲生母亲因为只是个陪嫁丫头,活着时候不受宠,后来生她的时候又难产死了,扔下她一个人。虽然过继给了别房的,但却是每人照顾,后来多亏有金遥光这个哥哥照顾着,要不还不知道被欺负到哪儿去了,现在进了宫倒被家里重视起来,或许她在宫里还快活一些。”
我吃惊的看着风无崖,为他的话震惊,原来开朗活泼的金朵朵,竟然一直是这样长大的,心里更是难过了几分,恨不得帮她折好一千只纸鹤,恨不得自己能够替她解一丝痛苦。
风无崖一直抿嘴看着我,小小人儿想不出再如何安慰我的话来,只好端坐一边拿着那信看来看去。我伤心一阵后抬头看他表情纠结的样子,破涕为笑的说:“希望她早日折叠好一千只千纸鹤,可以获得自己的幸福”。
他听了我的话后勉强笑了笑道:“或许吧,反正一大家子亲戚,太多这种故事了,我娘她虽然是大夫人,有时候还不是……”剩余的话没说下去,我就跳下椅子走到他面前,紧紧握着他的手,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嫩声道:“无崖哥哥,你只要记住有很多人喜欢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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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地重游
在京城卫府的日子流水般度过,来贺寿的客人已经全部走完,只剩大姨娘与娘亲两人因为路途遥远未能经常侍奉双亲于前,所以被老太君强行多留了些日子,但实在年关将近,而北方的风俗又是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留家中过年的,伤怀之余,也只好安排下人为两个女儿多多准备各种礼品,生怕委屈了这两个宝贝女儿。
离京的日子定在两天后,这两天父亲决定带我们三兄妹大逛京城。而风无崖则跟着姨丈到处拜访与家族有着各种联系的京城高官贵戚,还要接受他们的回访,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见到他的影子。
清晨收拾妥当,早早就到外婆房中请了安行了礼,美人娘带着经过外婆点头同意,今天与我们一起出行的卫新杰,返回“燕旋阁”等侯去向外公行礼请安的父亲回来。
父亲回来后面色有点难看,看到出迎的娘亲想说什么时,又看到我们早已等侯在小厅时,才换上温柔的笑容摸摸小辈们的头,打起精神吩咐下人去备车,出发去逛京城最繁华的大街“龙翔街”。
卫府仆人知道是府上三姑爷叫的车,准备全家人出行游览用的,所以特意准备了几辆稳固却显精巧的马车,这样马车即不会占多少车道,又比大型马车更方便穿梭于人群中,是年关时间出行乘坐的最好工具。
出了府门还是老规矩,两位哥哥带着志满与大哥的随身小厮坐一辆马车,我和父亲母亲共乘一辆,因为天冷所以给绿衣与豆蔻也多要了一辆简陋点的马车。
街道上全部是出门采办年货的人,一路上拥挤不堪,幸亏细心的管家给我们安排的三辆马车小巧灵活,倒没耽误多少时间就很快来到“龙翔街”,这条街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大齐所有高档货基本在这里全部有出售,与青州的繁华商铺不同,这里每家店面都是装修的古朴有香,充分显示着自己百年老店的风采,可能因为其卖的皆是高档品,因此到没了别的街道上的拥挤,略显冷清几分。
将马车留在路口,父亲先是打赏赶车人一些钱财,又吩咐他们好好看车,不可与人发生争吵,几位赶车人看上去还算老实,并没京城人的那股子傲劲,接过父亲的打赏后又是鞠躬又是说谢的。一行人沿街逛起,每逛一家店父亲都会详细为我们解说这家店的历史。
逛完几家古董字画店,父亲将买来的几样小件物品交给身边伺候的小厮抱着。打头走向前面不远处的一家珠宝首饰店,到的店门前时停下身转头对着美人娘亲一笑,美人娘顿时满面绯红。看着两人之间忘情地来回暗送秋波,我满头黑线的想,难道这家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会是老爹老娘的定情之地吧?
举步进店,只见柜台后端坐着两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人,旁边几位学徒打扮的小伙计见到有客人光顾就笑着起身相迎,待看仔细来人后,就提出将人迎进边上的小房间中,说是专门为带有女客的客官设置的。老爹听后满意的点点头,让他们将最新的货拿进来看下,过了片刻后就有人拿了两个盒子进门来,将盒子放到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介绍道:“这些样品都是本店最新的式样,很受京城贵妇们的欢迎,愿贵客能挑选到让您称心如意的”。
老爹细细挑选了两样用黄金打造上嵌红宝石的头簪放在手里把玩一会,见娘亲轻轻摇了摇头,便笑着放下重新挑选起来,最后终于挑中一支看上去即简单又大方的凤钗让伙计包起来,小伙计见挑了半天也只才挑了一样,脸上略显轻色,但又不敢真得罪贵客,收了钱就到前台结帐去了。
见伙计出门后,美人娘轻声和老爹说了几句话,老爹听完后起身走出去,半天后先前端坐柜台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位,抱着一个精巧的小盒子跟将进来,恭敬的将手中小盒子递给老爹道:“客人看仔细了,这可是客人想要的东西?”,老爹打开盒子后用店家提供的白布,捏起里面的碧玉簪子,将之对着光线观看一番后,摇头道:“我说的是十三年前贵店卖的那种西产玉簪,这玉簪看上去虽象却有几分差别,还请店家多多费心”。
老人为难的看看老爹之后,才道:“小店是曾经出售过这种西产玉簪,但因为其产量极少而贵重无比,当年小店也只得了两只,一只被当科状元郎买去,另一只则被一位官家千金买走,小店从此就断了货。贵人手里的这只还是因为总有人问起,东家才派人千辛万苦收来的,虽不如当年的那两支纯正,但也是绝对的货真价实。”
娘亲起身拉了拉笑着想说什么的老爹衣袖,轻声对老人回道:“那就算了,只是听说那簪子有点特别,所以才问起,既然已无存货,那就先谢过老先生,我们这就告辞了。”
老人躬身回礼道:“夫人的话让老朽汗颜,今个实在对不住贵客了。”
那两只簪子一只被状元郎得去,一只被某位官家千金得去,想想最大可能就是我身边的这两位,我偷笑半天,感情老爹和美人娘是故地重游来了。
出珠宝店后,二哥直嚷嚷自己饿的慌,老爹看看正到午后用餐时辰,就打头阵进入一家上书“状元楼”的酒楼,点上一间不大不小的包厢后,全家人安坐。小二勤快的跑上跑下伺候着,端上几杯极品绿茶,听老爹点完菜后,吆喝着下楼去了,二哥和卫新杰抱着我趴在酒楼窗户上看楼下来往穿梭的行人。
吃饭时一直不太出声的大哥问老爹道:“这家酒楼可是当年爹爹点花时宴客的酒楼?”
看着我们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的模样,老爹笑着点了点头,便故自沉醉于当年打马御街前,常赴琼林宴的光景中去了。边上卫新杰兴奋地喊道:“我知道,每科状元郎都是先在御花园点花,带花巡游之后再赴琼林宴,最后都会选这家酒楼大摆宴席请客,这都成京城一景了,所以这家酒楼才敢挂起“状元楼”这牌子!我还听父亲大人常提三姑父当年高中头名状元时的风光呢,所以我不想做武将,我要做那打马御街前,赶赴琼林宴的状元郎!”
听卫新杰小脸激动讲完后,老爹浅酌一杯清酒,抿嘴笑道:“呵呵……风光也就只是一时罢了,后面的辛酸只有自己清楚,倒还不如做闲云野鹤来的自在些,新杰年龄还太小,以后自会明了其中诀窍的。”
听爹爹说起往事,美人娘赶紧为老爹又斟上一杯清酒,笑着说:“和孩子们说这些做什么,他们都有自己的造化,可不用我们担心什么,新杰有大哥这个父亲,不用科举亦可做个小官小吏的,他有这个志向倒也难得。”
哎!我家老爹自是对美人娘言听计从,也不管边上正听到高兴只处的我们,马上转口说道:“呵呵……那就不说这些,别看平日里这家酒楼生意只算尚可,但若是在举行科举的年份里,就会异常热闹,所有学子在京城中都会到这里吃上一顿饭菜,喝上一杯清酒,借下这所谓状元楼的光,给自己寻个好兆头。到那时候想找个包厢那是不可能的,多少名门才子也是拥挤在楼下用餐。当年爹爹赶考在这里用餐时倒也交往到几位人生知己,当时也算的上少年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