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王就在这里等。'打定主意,穆傲炎决心就站在这门外等人出来。
院子就这麽大,他就不信白冰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就算他不知道,穆熙晨那小鬼头肯定也会知道。
果然,屋里白冰尘正在教穆熙晨识字,却发现儿子突然抬头望了望窗外。
'晨儿?'白冰尘疑惑的问。
'爹爹,父王在外边。'穆傲炎转过小脑袋摇著白冰尘的手,似乎很高兴的说著。
穆傲炎在外边?!
白冰尘起身,抬手打开门,果然就看到院门外那男人黑著一张脸站著。
果然是父子连心,老子在外边站著,这儿子竟然就知道了!
'晨儿,罚你抄写刚才所学之字。'
'为什麽?'穆熙晨眨眨眼,有些委曲,他一直很认真的在学啊,爹爹为什麽要罚自己?!
'因为你不专心!'白冰尘轻点了下儿子的鼻头,看著小人儿虽感委曲却依然坐在寻里端正的写字,心里就想笑。
这孩子,只有五岁,离开自己的时间也久,和穆傲炎亲近自然是肯定的,但血缘就是血缘,这孩子到是很听他的话。
总算这地方还有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抬手推开门,果然就见穆傲炎独自一人就站在对面不远之处,直勾勾的瞅著他。
关上门,白冰尘缓步走去。
'你肯出来了?!'白冰尘才刚走近,穆傲炎便带著几分怨气说道。
'哼!怎麽,让你堂堂雷炎国主等上一等不成麽?'白冰尘挑眉,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这男人
就是太自以为是,满脑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就知是说是家教过好还是混蛋一个!
'既然你觉得等不烦了,那便先回去,不送!'白冰尘说完挥袖转身。
'尘!'
这下子到是穆傲炎急了,忙走上前去拉住白冰尘的手,不肯放开。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要来这危险至极的西云,我也陪你来了,要看你弟也看到了,连燕残香的去留我都任由你决定,你到底要我怎样!'穆傲炎不明白,自己已经够忍让的了,白冰
尘到底还要做什麽。
东隆本就世代是他雷炎的属地,几百年来一直延续著敬献的习俗,被送来的如果是女子一定会成为雷炎国主的王妃,如果是男子则只需献出血後便可回归东隆,终身不得再出东隆半步。
可到了他这一代,偏偏遇上的是白冰尘,遇上了他也便认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麻烦了?'
'尘──!我不是这个意思!'
穆傲炎急了,却看到白冰尘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仅这一笑便勾去了他的魂。
'我知道,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你也知道不是麽?!'白冰尘转身的刹那间间仿若仙人般
的笑了,笑得迷人。
是的,他还不能走!
自从他得知西云国主打的是什麽主意开始,便注定他必须做些什麽,他之前所附的之人可是
上一代的东隆国主,就算现在这个身体是自己的,也不能抛去那一身的责任,更何况还有弟
弟啊,就算面对的是一个老狐狸他也得想办法赢!
残香若炎41(拼命码完,更!)
白冰尘的计划是大大出乎穆傲炎所想的,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身体里,似乎总有令他出乎意料的想法,从初次的见面到这一次的计划,都令穆傲炎感到惊奇和头痛。
是的,头痛!这计划根本是要人命的!
'你……'穆傲炎抚著头,一进无法接受刚才从白冰尘嘴里得到的那个事实。
他们可是在西云的国土上,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麽?!一定让用上东隆的那批怪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啊,东隆的人如果出现在这里必将引起天下大乱不可。
'嗯?'白冰尘抬头,看了眼受到打击不小的穆傲炎,似乎这个表情取悦了他。
'你可知东隆那些人如果来了,事情只会大不会小!'穆傲炎有些泄气的问。
'知道啊,可时间来不及了,能直接过来的就只有他们了!'白冰尘点点头道。
他当然知道东隆那些人如果来了的结果,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这麽做啊!更何况现在夏炎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九个月了,这一个多月他们天天住在这燕王府上,一分分的看著夏炎那个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离开的想法也就越来越淡了。
试想,谁能保证这麽大的肚子在旅途里不出什麽事,再说这一个月来西去帝王可是加强警戒,就是他们想离开估计也是妄想了。
'知道你还……'穆傲炎头痛不已的坐在椅子上,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穆熙晨,这里能和东隆取得联系的就是这个小子了。
'嗯?'受到父皇无比关注的穆熙晨疑惑的抬起头,看看父皇又看看爹爹,然後抱著他的小茶杯跳下椅子,连蹦带跳的跑到白冰尘的怀里。
好小子,知道先躲到他爹那里避难。
'不怕!'拍拍儿子的背,白冰尘抬眼道,'这事是我让晨儿做的,再说都过去七天了,你现
在生气也没用,他们今天就会到了。'
他就知道,前些天白冰尘不见自己一定有问题,就算是生气也不至於如此,现在可好了,这
家夥竟然为了自己的弟弟敢在别人的皇城釜底抽薪了,穆傲炎发现自己除了叹气什麽也做不了。
他堂堂雷炎国主此时竟然如此无能!!
可他能怎麽办,除了顺著白冰尘的意思,拼了命的保住自己的妻儿,他还怎样!
在穆傲炎的被迫同意下,白冰尘的计划正在顺利的实行著,只是这个计划知道的人却只有三
个人,除了白冰尘自己外,就只有燕残香和穆傲炎知晓。
燕程峭是被蒙在鼓里的!
燕程峭会被蒙在鼓里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白冰尘认为他与燕宇洛的兄弟关系太近,别一方面也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西云之帝常唤其进宫的原因。
说起进宫,燕程峭不得不承认,他却实有些年不曾积极上朝,而朝堂之上的人也换了几许,江山待有新人出,他燕程峭向来胸无大志,对这江山毫无贪恋,自然不曾注意什麽,只是这一段时间里,进宫的次数多了,见到的、听到的事多了,自然就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那一日,他在宫里出来後,听到有人在树丛後小声议论著什麽,本不想听,却因对方提到了‘帝王’一词而驻足。
'……我都来了十二年了,都从不曾见过帝君一眼,真是青春逝去了。'
'你才十二年,我都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来我都不曾听说过帝君宠幸过何人。'
'不会吧……这後宫三千佳丽都不曾?'
'早些年是有的,要不然皇子、公主是哪儿蹦出来的,不过我来了之後都不曾见。'
'真的假的……'
燕程峭定神瞧去,是两个看上去稍大些的宫女,身上穿著一身便服,手里拿著包袱,看样子是到了年纪要被送出宫里去的,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才敢放肆言语。
燕程峭转身离去,踏上通往後宫的道路。
一路上燕程峭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丝毫无法弄清楚这些年来大哥到底
出了什麽事。
小的时候因为两人是同母所生,因此在为数不多的皇子里更是亲近异常,而自从大哥继承皇位後,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君臣之别,而真正让他不愿再见大哥的原因就是香雪那件事。
为什麽大哥当年要那样做?难道真残香所说是为了‘东隆血’?!如果大哥真的喝了东隆之
血,那又何以这些年来不曾被人发现过。
太多的疑问让燕程峭乱走一通,直到看到眼前一片树海,树海之下立著的那个身影才瞬间停了下来。
黑色绣著金龙的衣服,这是只有帝王才有的衣服!可是此人的背影却相当年轻。
'大哥?!'燕程峭疑惑的唤了一声,引来那个的回身。
如墨的长发,如冰般的瞳子,白晰的肌肤,还有那他非常熟悉的长像,眼前的人拥有著二十年前大哥的长相,甚至是更加俊美!
'峭?'燕宇洛不曾想有人竟敢闯进这片树海,这可是他独自一人休息之地,更让他意外的是闯进来的人竟然是多年不见的弟弟燕程峭。
峭,这是燕宇洛未继承大统之前对燕程峭的称呼,在这世上能这麽喊他的人已经只有西云的帝王。
仅仅是这一声呼唤,燕程峭便确定眼前这人果真是他的大哥燕宇洛,那个应该足有近五十岁的燕宇洛。
残香若炎42(回归中,西云之帝万死?)
燕程峭自小便知道,在父皇众多的儿女中,和自己同母所生的大哥燕宇洛是极为出色的,大哥继承了母亲的柔美,而他则更多的继承了父亲的刚毅,只是性子上却是大哥更果断些,反到是他从小便有些软弱,所以自小燕宇洛对他便宠著些,如果不是香雪的事情,也许他们的关系不会发展到像今天这样。
只是……二十多年,燕宇洛的长相竟然依旧年轻出众,就和当年登基之时一般无二,这个事实令燕程峭打心底里发寒。
这不正常,这太怪异,太令人难以置信!!
'你怎麽到这里来了?'燕宇洛皱著眉疑惑的问著,那话有些自言自语的意思。
'……'燕宇洛的问题一时让燕程峭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场景你像是二十年前,他每回出宫偷偷回来的时候,被大哥抓个正著时的问话,只是那个时候大哥的语气更多的是戏谑,而如今却是冷冰冰的指责。
是啊,这里是通往後宫的路,他如今可是在外的封王,怎麽可以随便进入,不过比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大哥怎麽可能依然如此年轻!?!
'大……哥,你的容颜……怎会如此……'
'如此什麽?你可是想问我的容颜怎会二十多年如此年轻!'燕宇洛轻扬一抹媚笑,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说完这话之後便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燕宇洛的笑狂放而妖娆,黑色王服包裹著他那年轻的身躯,止不住的狂颤著,笑过後,他突然停下来静静的看著面前已然有著四十岁男子模样的弟弟,淡淡的说道。
'这要谢你二十年前将那个东隆的女人送到我眼前啊!'燕宇洛轻叹著伸手拆下身边的一株桃花,将花枝来来回回翻转著,不时凑上前去闻那香味。
二十年前……这个敏感的话题,让燕程峭的眼里刹那间布满阴霾。
'你是说香雪……'燕程峭颤抖著,咬牙切齿的问。
'对!对……那个女人好像是叫这麽个名字,不过我只记得她有一头难得一见的金发,还有一双妖瞳,进宫的时候私下里人们都叫她‘妖女’。'
燕宇洛淡淡的陈述著,对那个为他孕育了一个儿子的女人似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记忆,只是在他人的提醒下想到了什麽。
悲愤,痛苦,妒嫉和不甘这数十年来本已压抑在体内的情绪,突然间都被燕宇洛这句话给激活了,像要爆发的火山一样,在燕程峭的身体里翻腾著。
'咳──'一口血气,就这麽被燕程峭活活逼了出来,血丝在他的嘴角止不住的落下,滴在衣服上,红得出奇得豔。
燕宇洛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对燕程峭的情况冷冷的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咳……'血气就像终於找到了出口,偏偏要争著夺著抢著冲出来,燕程峭痛苦的捂著胸口,只是身体的痛远不如内心的痛!
一想及香雪,燕程峭便打心底里想疯!
自己最爱的女人,二十年前竟然是自己亲手带到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面前的?!
燕宇洛似突然又想到什麽,眼里一亮蹲在燕程峭的面前。
'那女人来自东隆,这世上的人找了那麽久的长生种族,竟然就被你给误打误撞的碰上了,而你又将她带到我的面前,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你……'燕程峭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燕宇洛,想在这张依然俊美得出奇的脸上看到一丝的人性,可他终是失望了。
'那女人生的孩子,果真能让我不老的,你瞅瞅……'燕宇洛伸手拉过燕程峭的手贴上自己的脸,'这样貌可和当年一般无二?'
燕程峭惊恐的抽回手,看著大哥眼里闪过的疯狂。
'这可都是那个孩子血肉的功劳啊!'
燕程峭在失去意识前所听到最後一句话,便是大哥那略带疯狂的声音。
燕宇洛眼睁睁的看著燕程峭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轻轻的用脚碰了碰,突然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两个身著白服的人。
'帝君,要如何处置?'白衣人其中一位问。
'关进牢里,就说燕王燕程峭以下犯上!'轻轻挥动著手里的桃花,燕宇洛低著头看著地上的燕程峭道。
两个白衣人很快就将燕程峭带了下去,两人离去後的树海中,那俊美的西云之帝依旧扬著笑容,轻轻的折去一枝又一枝的桃花,将一朵朵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