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是夏季,可是也不至于干涸吧?龙语岛的天气很好,夏季更是多雨,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湖泊会干涸。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我将干涸的湖泊的地点记录下来,然后马不停蹄继续往森林里前行。
其实脑子里也有过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说,这个湖泊会不会就是生命之泉?但念头刚刚兴起马上就会被自己狠狠否定,怎么可能?生命之泉那样重要的地方会没有卫兵把守?更何况,生命之泉传承了上万年,怎么可能干涸?恐怕世界上的江河湖海都干涸,生命之泉也依然是波光粼粼。
不过,这些年,生命之泉的传说确实开始减少了……我摇摇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胡思乱想。
中途被一只四阶的羊角兽攻击,我只好尽量不出声将它解决,耽搁了不少时间。匆匆咬了几口面包,继续寻找,可到了最后的期限,我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生命之泉的地方。
时不我待,不得已放弃搜寻,若是傀儡动静没那么大就好了,肯定早就找到了。
在第二天天快亮时赶到岸边,换上来时的衣服到水里泡几分钟,然后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闭眼休息。
太阳缓缓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艾利蒙的身影出现在天边。
龙族的飞行能力是极强的,眨眼间,他就飞到了跟前,白光闪过后笑嘻嘻打量我。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艾利蒙虽然会提前赶到终点,但不会早很多,他虽然狡猾,但骨子里有种懒惰,能节省一分力气是一分。
目光扫过他洁白的长袍,我有些纳闷艾利蒙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几秒钟里就把衣服穿好的。
“早安,艾利蒙老师。”
“早安哟,”他勾起唇角,“小布莱德果然是第一名,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我扯了扯粘在胸口的衣服,忽然没了和他打太极的心情,“艾利蒙。”
“嗯?小布莱德想问什么?”不同往日的称呼让他眼睛亮了起来。
我本想真正摊开与他谈一次,但看到那张虚伪的笑脸又泄气了。
“别再捉弄我了。”
我懒得看他,不屑再伪装。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我对他的实力也算是有些了解,对于面前这个人……这只龙,我欣赏并敬佩,但对他那种刻意而为的奸猾确实很不感冒。
我总觉得,他真实的个性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所以,我很不喜欢他用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来戏耍我,即使他是个目前的我只能仰望的强者。
听到我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忽然低沉地笑起来。
高大欣长的身体逼近过来,让我有种压迫感。
“终于不想再忍受了?露出爪子了?”
他的形容让我哼笑出声:“我从来没有装成无害的猫。”
银白的眼微眯,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在我身上驻足,艾利蒙终于卸下面具:“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做无害的猫,事实上你应该是一条蛇,对吗,洛尔特。”
全身的肌肉猛然绷紧,我警觉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用紧张,”他露出一抹坏笑,眼底有捉弄的意味:“如果我想做些什么,你认为会有那快乐的五个月?”
这倒没错……不过,他真的认为那五个月很快乐?
“为什么要挑明?”
我斜眼看他。
“因为……很无趣啊,”他挠了挠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虽然洛尔特羞涩的样子很可爱,但我还是想看见洛尔特真正的模样。”
他那只眼看见我羞涩的?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你嚣张的样子啊。”
虽然对他脸上的迷恋表情抱着怀疑态度,但我还是忍不住开口:“承蒙错爱,我已经有爱人了。”言下之意,别指望我对你有好脸色。
他摸着下巴“唔唔”两声,眼光看起来不怀好意:“没关系没关系,我喜欢挑战,越难越好。”
确定他没有攻击我的意愿后,我索性闭上眼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艾利蒙这家伙,似乎是因为活得太久,开始无聊了,于是决定找些好玩的事物逗乐。
我对自己成为他的玩具感到很无奈。
其实我和艾利蒙这个阶段的高手之间的差距,就像大象和蚂蚁一样,视野、世界观,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艾利蒙这种高手如果真的对我有什么歹念,我想我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唯一能庆幸的是艾利蒙对我并无什么奇怪的想法,我能感到他那种逗小动物般的心情,虽然那个小动物是我……
“洛尔特,”他忽然推了推我的肩,我不耐地睁眼看他,他露出狡猾的笑容:“你来龙语岛,是为了什么东西吗?”
否定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忍了回去,我瞥了他一眼,轻笑:“你怎么知道?”
龙语岛上,艾利蒙的地位不低,不可否认我有了从他嘴里套出消息的念头。
“我当然知道——”他的脸慢慢凑了过来:“让我亲你一下,我就告诉你那个东西在哪——”
chapter。65惊人的秘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在眼前逐渐放大的脸庞提醒我,艾利蒙是认真的——在耍我。
立即伸手抵在他胸口,我眯起眼没说话。艾利蒙眨了眨眼睛,僵持几秒,他笑着拨开我的手,人倒是退后了几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关于我的身份,我觉得自己掩藏得很好,何况克洛那边也十分保密,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他感觉到了我身体里两种不同的元素。
他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虽然这句话有些自大的嫌疑,但我确实相信他有这个能力,龙语岛对我们来说算是很偏僻的隐秘之地,对龙族来说却并不妨碍消息的灵通性。
我摸摸鼻子,以艾利蒙对龙语岛的了解,一定知道生命之泉的位置,只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真的告诉我,毕竟我和他充其量就是师生关系,何况他只是将我看作调节生活的玩具。
你也许会好好喂养你养的宠物,和它玩游戏,偶尔满足它小小的要求,但你会帮助它寻找它的父母吗?会真心地想知道你的宠物在想什么?
一时间,我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开口。
艾利蒙眼睛一转,倒像明白我在想什么,言语间颇有引诱的感觉:“你真的不想知道?”
我明白他逗乐的心态,索性破罐子破摔:“您会这么好心?”
他呵呵一笑:“要我告诉你也不难,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银色双眸微眯,“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家伙干嘛停顿得那么恶心?
“什么要求?”
他故作神秘:“你先说答不答应?”
我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艾利蒙这样的高手图谋,所以倒没怎么深入思考:“我答应你,只要我能办到。”
“真的?”闻言,他眼睛一亮,整个人靠了过来:“那快让我亲一个……”
我依旧用手抵住他:“这个就是要求?”
他顿住身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我想也没想:“那我拒绝。”
“喂——”他不甘心地长拖一声,忽然贼兮兮地看我:“那我让你陪我——”
“不可能,我办不到。”
他没好气地瞪我:“我还没说完呢。”
我笑了笑:“抱歉,本人的身体使用权只属于我的爱人。”我能拒绝的这么直接,是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艾利蒙的欲、望,他只是在开玩笑,我能分辨得出。
他狭长魅惑的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专情的家伙。”
我没有回答,保持微笑。
对峙半晌,艾利蒙率先妥协:“好吧好吧,我暂时保留那个要求。”
我无所谓地耸肩:“随便你。”
“你到底想找什么东西?”
我看着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缓缓开口:“生命之泉。”
我以为艾利蒙至少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生命之泉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在龙语岛上,恐怕也算是禁地了。结果艾利蒙只是皱了皱眉头。
“你不知道?”
“哈,我不知道?”他不屑地嗤笑出声:“不过,你找那东西干嘛?”
我转过头看他:“当然是救人。”
他默不作声盯着我,缓缓说道:“那个人死定了。”
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他笑了笑,带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生命之泉早就干涸了。”
五雷轰顶不足以形容我内心的感受,但我面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表情:“你不会在骗我吧?”
他的目光有些怜悯:“我骗你干什么?”
我想再说些什么,但海面上忽然有了动静,肯尼快到岸了。我深吸一口气,停下与艾利蒙的交谈。
我有些悔恨昨晚的乌鸦嘴,生命之泉怎么可能干涸?但就算生命之泉宝贵,几瓶泉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艾利蒙他不至于这么吝啬,也没有理由骗我。
我靠在树干上,一时间有些茫然,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不断到达终点的家伙。
直到雷切尔扶着西蒙走过来和我打招呼,看着西蒙苍白的嘴唇,我这才回过神。
“布莱德!你这家伙果然厉害!”雷切尔的金发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和他的笑容一样让人目眩神迷。兔子拍着我的肩仰天大笑:“这回看那群傻蛋怎么收场,哈哈哈哈哈!”天鹅在一旁露出无奈而宠溺的微笑。
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越加心虚,不过,应该没有人知道我是作弊的吧?
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我顺着方向看去,是肯尼。他眼神锋利而深沉,我朝他友好地笑了笑,心中忍不住嘀咕,他是第一个到达的人,一路上会不会因为没看到我的背影而觉得奇怪?他很自傲,一定觉得我和他差距不会太大,我比他提前那么多到达终点,他很可能怀疑我作弊了,可就算他绞尽脑汁也觉得想不通我是怎么作弊的。
虽然我的目的并不是这次的第一名,但靠不光明的手段抢了人家的冠军,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歉意,所以在遭受到月夜队队员不甚友善的目光洗礼时,我露出十分谦虚的笑容,然后被那些家伙用更“激烈”的目光扫视。
野狼阿德莱德带着一脸邪笑靠在我肩上:“干得好鸭子!让我们一起尽情地鄙视这群傻蛋吧!啊哈哈。”
禽、兽们都是嚣张放肆的个性,至少表面如此,所以强大的雷切尔与稳重的我渐渐成为这个小团体的中心。我对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和伊奥特里他们不同,伊奥他们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个性和他们相处;而对于这群同甘共苦的“战友”,我露出的只是积极一面,虽然有不太知根知底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我们面临的是竞争而不是平静的生活,我不想让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他们面前,也不想让别人侵入我的心里。
当然,和他们相处很快乐,我们拥有相通的目的,走在相同的路上,所以那一份“同志”的革命感情也很令人珍惜。
全员到齐后,艾利蒙进行了简短的分析和训话,然后有专门的“交通飞机”来接我们回去。站在蓝龙背上,我倒是没有太剧烈的反应,可天鹅同学就可怜了,一张俊脸被吓得煞白,可怜兮兮的样子和平时那种腹黑的斯文败类完全判若两人,惹得小兔子紧紧抱着他,一脸怜惜。
我极度怀疑他根本是装的,天鹅怎么会恐高?
再次回到地面的怀抱,所有人都松一口气,看来龙骑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累了两天,艾利蒙大发慈悲让我们休息一天,解散时,擦肩而过的艾利蒙低声向我说了句:“晚上十二点广场见。”
我点点头,知道他会为我解释生命之泉干涸的事情,所以洗完澡后早早上床休息,一觉睡到晚饭时间。
雷切尔和西蒙还在呼呼大睡,我在餐厅草草吃了晚饭,然后躺在广场旁的草坡上。
本想好好把事情理清楚,但脑子里一直空荡荡,什么都想不到,只是盯着晴朗的夜空发呆。
广场上偶尔有人出来散步,远远看过去还能分辨出是月夜队那几个家伙。他们倒是不怎么讨厌,只是肯尼的作为让我们下意识远离和肯尼同队的他们。
夜深后,广场空无一人,我无聊地“啪”一声翻开雷切尔送我的海贝国特色钟表,海贝怀表。计时精准,误差同其他表相比小了至少四倍,是海贝国的一大特色。
十二点时艾利蒙准备到达。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十分激动。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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