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在缥缈峰的时候哪个白衣人传授的。
然而,当她刚刚走出林荫道迈向丛林时,却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衣衫手握碧玉洞箫的男子,他一脸的闲暇惬意,正侧着头微挑凤眸盯着她看呢。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田秋香甫一看见坐于石头之上的念寒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在地。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姿势朝他望去,熠熠阳光之下,那身穿月白色衣衫的男子一腿弯曲,一腿自然垂下,本是放于腿上的手在看见田秋香时缓缓抬起,将那碧玉洞箫放置在了肩上。
他白衣舒卷,如云似玉。
念寒凝望着树林间那抹素色的身影,说实话,此时此刻的他当真有些看不明白她了。对于同门中人,她可以刻意轻薄故意下毒,然而,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却可以在逃离的危急时刻伸出援助之手。
她究竟是善良还是恶毒?
迷惘须臾,他侧眸扬唇挑眉说道:“小师妹,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田秋香眼眸一眯,看向那双深邃的凤眸,只见眸中深处掩饰着一分几不可闻的自豪,仿似在说,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一般。
田秋香心下冷静地盘算起来,然而面上却是故作惊诧地问道:“五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念寒拿下洞箫握于手中,指关节一动,那根洞箫便在手中旋转起来,绿色丝绦随着旋转舞起了绝美的弧线,他凤眸一眯,说道:“你告诉我方才你如何从我眼皮底下逃走的,我便告诉你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如若不是放置在她身上的天丝线,念香怕是早已不知所踪了。
田秋香撇了撇嘴说道:“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看他的样子,方才她逃跑时,他是没有找到她的,那他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呢?莫非他在她身上放了一些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吗?她曾听说古代有什么追风香之类的东西,如果在人的身上放了追风香,很远都能追捕到,可是,她身上并未有什么异味啊。
念寒见念香如此说话,便知她是认输了,岂料,他刚一起身站立时,却见念香已经转身拔腿而跑了,那奔跑的速度快得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因为有了天丝线,他唇角一撇成竹在胸,并未急速追赶,而是朝她身后轻盈地掠将而去。
田秋香一路狂奔,跑至官道上时,发现前方有一辆马车朝她驶来。
她眼眸一瞪,迅速撕开自己的衣衫,香滑似酥的肩头就这般暴露在了日光之中。
“非礼啊,非礼!”田秋香一面朝那马车挥舞着双手,一面凄厉地嘶喊起来。
刚刚赶到的念寒在看见田秋香衣衫不整地模样时,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念香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撕扯自己的衣服,看着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念寒不禁微眯眼眸皱起眉头,他当真是错得离谱,无论她方才是否救了人,她依旧是那个惊世骇俗的念香,心中积累而起的好感,再一次破碎而去,他迅速朝念香跃去,想要封住她的哑穴,将她拖离官道。
田秋香见念寒飞身而来,眸中大骇,手一动,再次撕扯起衣服来,如此之下,身前的肚兜显露而出,大片肌肤在阳光下透着诱惑的气息,念寒见状飞掠的步子竟是有一分的迟疑起来。
趁着这一份迟疑,田秋香整个人朝马车扑去,眼泪簌簌而落,尖声喊道:“有人非礼啊,这个男人要轻薄我啊!”
“你疯了?胡言乱语什么?”因着这喊声,念寒不禁低骂出声,脚下再也没有迟疑,朝念香飞旋而去。
然而当他的手刚要擒住念香的衣领时,却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他俊眉一蹙,身子一转,手中洞箫一扬,挡住了来人这身后的一击。
“叮——”
一击之下竟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念寒眼眸一眯,发现来人使用的武器竟是一根玉笛,那玉笛质地清纯,与他的洞箫皆是玉中精品,由于皆是玉质物品,相互击打在一处,自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凤眸一眯朝来人望去,当他看清来人的样貌时,不免吃了一惊。来人见他些微吃惊,手中玉笛一扬,再次朝他袭击而去。两抹白影在空中争斗起来。打斗的过程中,白衣公子其中一招将念寒的天丝线给震裂了,念寒见天丝线断裂不禁蹙起眉头。
☆、652。第652章 麻袋
他凤眸一眯朝来人望去,当他看清来人的样貌时,不免吃了一惊。来人见他些微吃惊,手中玉笛一扬,再次朝他袭击而去。两抹白影在空中争斗起来。打斗的过程中,白衣公子其中一招将念寒的天丝线给震裂了,念寒见天丝线断裂不禁蹙起眉头。
田秋香在看见二人争斗时,迅速将自己的衣衫拉扯而起,她转眸一看,发现那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她的身边,马车前方的车夫对她友善地说道:“姑娘,你的衣衫破了,坐上马车我们先走吧,我家公子会帮助姑娘打走那坏人的。”
“谢谢你了。”她看了看空中争斗的身影,想必这马车的主人武功也是高绝的,而今之计,想要摆脱念寒,便只能上这个马车了,田秋香道完谢后便揽着衣衫上了马车。
上得马车后,车夫手中马鞭一扬,马儿扬起前蹄,车毂滚动,迅速朝前奔驰而去。
田秋香坐在马车之中,纤手挑开车窗帘子,观望着两抹争斗的身影,心下终是松了一口气。
隔了一会儿,马车车帘忽然被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掀了开来,一阵凉爽的风扑面而来,扬起了田秋香耳畔的一缕秀发。
她抬眸望去,看见那救他的白衣公子手握玉笛俯身走进了车厢,白衣公念尘发整齐地束在头顶,上戴一根白玉簪,俊眉英挺,眉眼中含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他发现她凝眸看他时,朝她微笑一下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白衣公子扬唇一笑,似新月生韵,醇美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人被我用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当是不会再追来了,姑娘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吧?”
田秋香在看见他温柔的微笑时,心下不禁微微一暖,自从她穿越到古代来后,还没有接受到如此这般的待遇,她紧了紧衣襟,撤开望向他的视线,摇头说道:“没有,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白衣公子微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为何会被那恶人缠住呢?”
田秋香眼眸眨了眨,抬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开始胡编乱造:“我本是一乡野村妇,死了丈夫,上有母亲要赡养,下有儿女要哺育,因为没了收入来源,我便想去镇上寻些活计,岂料,走至街上竟是遇见了方才那个恶霸,他劫财不算,竟还劫起色来,原是想,像我这般长相丑陋的村妇当是入不了他的眼,谁知,他竟是穷凶极恶到连我都要轻薄,他的眼睛是长到屁股后面了么?”
“扑——”白衣公子听见最后那一句话时,忍不住捂唇笑出声来。
田秋香盯着对面的男子,在心下不住地摇头,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为什么这里的男人都长得这么好看,而她,却长得跟糊了****一般。瞧这男人,笑起来都这般地风韵优雅。
白衣公子笑完后,低声叹道:“姑娘真是风趣啊!”
田秋香唇角扯着笑,说自己是乡野村妇,自然不能说话太过斯文,不然别人听着也不像啊。
“公子,你在前面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就可以了。”既然已经脱离危险,她自然也不好再打扰别人。
白衣公子闻言,唇角微弯,笑着说道:“我要去的地方也快到了,如若姑娘不嫌弃在下的马车简陋,便一并前往吧。另外,也可以将那个眼睛长到屁股后面的人甩得更远。”
“呵呵……”田秋香听后干笑出声,随后说道:“如此,打扰了。”这人说的话倒也没错,既然已经上了马车,自然是走得越远越好了。
白衣公子朝她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说话,他的唇边一直保持着微笑,俊眸微垂,修长的手指在那杆玉笛上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挲着。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马车在官道上奔驰而去,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洒落在车顶之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吁——”
行径不多时,车夫便收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前蹄扬起,缓缓停了下来,一旦停下来便垂着头朝地上喘着粗气。
田秋香朝白衣公子颔首道:“谢过公子了。”
白衣公子手握玉笛朝她笑着说道:“不用谢。”
田秋香说罢掀帘跳下了马车,而那白衣公子也随着她落下马车,田秋香下了马车后四处观望一番后发现他们站立于一个村庄的牌坊前,她扬首看了看那牌坊,牌坊上写着“状元村”三个字。
白衣公子让那车夫等候在牌坊之下,而他自己却是举步朝内行去。田秋香看着他缓步而去的身影时,心下竟是有些怅惘起来。
怔愣须臾,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嗔道:“我还真犯花痴了吗?”
田秋香潇洒地一挥手,随后掉转头继续在官道上行走起来。
撕烂的衣衫被她随便打了个结,由于衣着有些怪异,是以,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禁不住侧眸而望。
田秋香素来不在乎人们的眼光,她自顾自地朝前快步而去,她一路走一路规划着未来的道路。迎亲时,喜娘给了她一些碎银,不过,刚刚她喝凉茶时已经花掉一些了,按照花销的价值比算来,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她还必须要找一份活计才是。
正如是想着,田秋香忽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她转头惊声一问:“是谁?”
然而,当她还未看清楚来人长成何种模样时,却见一方巨大的麻布口袋朝她头顶席卷而来,她挣扎着想要逃脱,但是那快如闪电般的动作让她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刹那间,她整个人便被罩进了麻布口袋之中。
念寒将念香装进麻布口袋之后便找了一个绳子将那襟口给栓了起来,他打好结后,拍了拍手道:“是我!”
麻布口袋内一片漆黑,田秋香双手撑着口袋,皱眉厌恶道:“你怎么一直阴魂不散?为什么把我装到这么个烂东西里面?你懂不懂什么叫人权?放我出去!”这个念寒不仅像鬼一样一直跟着她,竟然还将她装进口袋之中,当真是可恶至极!
念寒挑了挑眉,冷哼道:“人权?之前就是太给你人权了,所以才给我惹出这么些麻烦来?
☆、653。第653章 冤家路窄
念寒挑了挑眉,冷哼道:“人权?之前就是太给你人权了,所以才给我惹出这么些麻烦来?竟然还说我轻薄你?这是一个女儿家该说的话么?”一想起这个女人跑到官道上脱了衣服说他轻薄她,他就恨得牙痒痒,活了二十三年,他还从来没这般丢人过!
田秋香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不过,就算出不去,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她回敬道:“兵不厌诈,用什么样的方法,你管得着么?”
“你……”桀骜不驯的口气让念寒有些气结,他直想挥拳将她打晕。但是,从来不打女人的他终是在挥拳时停在了空中,最终,手一落,封住了念香的哑穴和全身几处要穴,随后,拧起麻布口袋的襟口提着念香在官道上飞掠起来。
这一夜,因着念香的口无遮拦,念寒将她困在麻布口袋中整整一夜,而田秋香在问候了无数遍念寒的祖宗后终是恹恹地沉睡而去。
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满大地时,念寒就把田秋香给叫醒了,他打开麻布口袋后手指一落迅速点了田秋香的几大穴道,随后严肃地对她说道:“我封了你的穴道,今日之内,除了走路,你会觉得绵软无力,另外,因为你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今日剥夺你说话的权利!”念香行为乖张,今日要去的地方又甚是威严庄重,容不得她犯半点错误,因为皇家御林军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唔……”田秋香眼眸一瞪想要说话,结果发出的却是细弱蚊虫般的声音。
念寒没有再理会念香,找来一名女子为她换了衣衫,随后带着她出了客栈一路朝澜沧江而去。
澜沧江西起漠西的格莎木雪山,起源之地,河网纵横,水流杂乱,湖沼密布,上游之处奇峰嶙峋,兽鸣鸟啼,它一路蜿蜒向东,途径岭南,再一路往东穿越胤东汇入到茫茫东海之中。
岭南境内的澜沧江江面宽阔,朝涨夕退,由于水流量巨大,是以,江侧形成了大面积的冲积平原。
到得江畔时,本是愤恨的田秋香却在举目四望后,惊诧得微瞪眼眸,暂时忘记了被人束缚的郁闷。
这时,宽大的堤岸边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再看那浩浩荡荡的江面上,烟波浩渺处停放着十余艘精致的画舫,为首的画舫,窗户雕栏以朱红为主,而顶部却是重檐庑顶,尾部上翘,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四溢。
“皇上的画舫果然精妙绝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