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猎人同人)- 第4部分

　　无奈的把她抱到怀里，摸摸她的头。一岁多的她可爱的不得了，圆圆大大的眼睛，及肩的发丝十分细柔，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疼爱。

　　「娃娃，」我心平气和的说，「团长不是妳爸爸。」

　　她睁大眼睛半晌，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我很无力，「娃娃，妳改叫侠客爸爸好不好？至少他危险性没那么高……」

　　「不要！」很干脆的拒绝。

　　我按着太阳穴，觉得头好痛。为什么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要烦恼这种事呢？

　　「娃娃……」吸口气，正要再说，一双手从我怀里抱走了娃娃。我抬头望去，「团、团长！？」

　　不会吧，难道是天要亡我？刚刚我说的话该不会都被库洛洛听去了吧？

　　娃娃被库洛洛抱在怀里，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收起了眼泪，抱住库洛洛的脖子，咯咯的笑了。

　　……见色忘妈的小鬼！

　　「她爱叫就让她叫吧。」库洛洛开口，语气淡然。

　　这时，娃娃把头埋在库洛洛的肩膀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库洛洛将她还给我，好在她没嚷着要库洛洛抱，否则我就赏她屁股一顿好打。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哄睡了，结果还答应了一堆条件。库洛洛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眼里有着一股笑意。

　　我挥了挥手，示意出去谈。他点点头，和我一起走上天台。

　　「有事？」我问，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他是不会在我的房间呆上那么久的。

　　「妳要我查的事……」他轻声说，「查到了。」

　　我颤了颤，勉强开口，声音有些发抖，「是吗……怎么样？」

　　一年前，我拜托库洛洛和侠客帮我调查娃娃的身世，当时是本着想把麻烦丢开的心理。但这一年来，娃娃对我而言既像妹妹又像女儿，我也割舍不下。一年来没消息，我反倒松了口气，没想到现在竟然……

　　可是，那是属于娃娃的幸福，我不能剥夺，也不该强留……至少，不能永远强留。

　　「很特别的身世。」库洛洛似乎觉得很有趣，「安提多拉家的独生女……同时也是私生女。」

　　安提多拉！？我呆住。

　　即使是孤陋寡闻如我，对安提多拉家族也是略有耳闻的。当今世上最有权势、最富有的家族，安提多拉。虽然在黑道没什么势力，常助人的习性却使他们多了许多靠山，想动他们，还得先惦惦自己的斤两。这样的家族，居然会抛弃自己的下一代？

　　「不，」像是洞悉了我的心思，库洛洛解释，「似乎安提多拉家的人也不知道娃娃的存在，侠客花了相当大了力气才查出来的。安提多拉家唯一的男丁已经死了，娃娃对他们而言会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是吗？」我闭了闭眼。

　　「送她回去的话，绝对会是天之骄女。即使不是正室所出，也必然会得到最好的照料，最后成为家主。」

　　「你对我说这些……」我抬起头，悲哀的望着他，「是希望我将娃娃送走，是吗？」

　　「不，我只是说明情况而已。」库洛洛看向我，等着我的回答。「那么，妳的决定？」

　　我咬咬嘴唇，「……再给我一段时间吧。」现在的我，还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

　　「随妳吧，反正她是妳的。」他无所谓的说。

　　……说的好像娃娃真的是只小狗。

　　「吶，团长。」我回头，看着闭着眼睛吹风的库洛洛。

　　「嗯？」

　　「其实……我真的很自私对不对？」

　　「……对。」他回答，然后沉默了久久，才再次开口，声音低的像轻喃：「可是，完全不自私的人才是真的最自私。」

　　……完全不自私的人才是真的最自私吗？或许吧。

　　恍惚间，我彷佛看见了那个送我进入这个世界的少女。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牺牲这么多对灵体而言相当于寿命的存在时间、让灵体的能量变的如此微弱、甚至把我送进来，只为了保护一个人。

　　妳，到底又是自私还是不自私呢？


第5章
　　第五章

　　「妈妈～」娃娃软软的声音，几乎足以让任何人降服。

　　很可惜，只是几乎，因为里头并不包括我。

　　我严词拒绝，「不行，没吃正餐就不准吃糖。」这小丫头，整天就知道吃零食。

　　「可是，吃了饭饭，就吃不下糖果了。」她眨着大眼睛，模样可爱的不得了。

　　……完了，连我都想发花痴……娃娃！妳简直是祸水！

　　（妳有资格说人家吗？）

　　「少强词夺理，妳都三岁了，别跟我撒娇。」尤其是我才十一岁。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两年的时间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我多次犹豫着要将娃娃送回去，又总自私的用各种理由将她留了下来，甚至没胆告诉她她的身世。

　　「妈妈～」

　　「不给就是不给！再吵下次就叫团长不要带零食回来了。」反正我又不吃。

　　嘴一扁，「妈妈～」

　　我白眼一翻，「妳叫魂啊？」我拿起抹布，继续擦窗户。

　　擦了一振，突然听到娃娃兴奋的叫了声：「爸爸！」

　　我连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旅团回来了，背后传来被雪莉猛地抱住并拚命磨蹭的娃娃的笑声，我不禁笑了。随着娃娃长成小女孩，不再是软趴趴的婴儿，旅团众人也开始亲近她，并且对她展开地狱式的训练。

　　「点心在桌上。」我慢吞吞的说，随后马上听到他们争先恐后的去抢食的声音。

　　多年来，他们回家之前必然会传简讯给我，让我替他们准备好一切，让他们可以好好的休息。

　　我放下抹布，洗了洗手，走进厨房拿出事先留好的点心，分别交给库洛洛和帕克诺坦。

　　「红颜，不公平！」侠客边和飞坦抢着一块蛋糕边指控，「为什么他们就有？」

　　「因为他们两个抢不赢你们几个恐怖的家伙。」我瞪他一眼，又提高音量提醒其它人，「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你们待会可以去跑个澡……还有，」没好气的望向飞坦，「不要给我在浴缸里放尸体，尤其是死状很惨的尸体！我说一千遍了！」

　　「那才不是尸体！」飞坦反驳，「他还活着──至少我走之前都活着！」

　　我嘴角猛抽蓄，「你凌虐啊！？变态也不会这样！」我正想再说，娃娃却一脸疑惑的拉拉我的裙角。

　　「怎么了？」

　　「妈妈，妳叫爸爸什么啊？」

　　「团长啊。」我很自然的回答，「不然要叫什么？」口好渴……我顺手摸来一杯茶。

　　她皱着眉，非常困惑。「不是应该叫『亲爱的』吗？」

　　『噗』的一声，我很没形象的把嘴里的茶全喷出来了。

　　「咳、咳！」我痛苦的咳了咳，「妳说什么啊？谁又敎妳那种鬼东西？」非常合理的，我将目光移向侠客。

　　「才不是我！」侠客猛摇手，「这次真的不是我！」

　　「不好意思，」雪莉很惭愧的伸出手招认，「是我。」

　　「雪・；莉！！」

　　做好了所有工作，我回到客厅。

　　「娃娃！」没人回应。

　　我皱皱眉，再次叫了一声：「娃娃！」

　　这丫头，不过一会儿没注意着就跑的不见人影，给我抓到她就惨了！

　　从一楼找到二楼，再一路找回来，却一直都没找到娃娃，我心中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我看见没关的后门时升高至最高点。

　　我不是警告过她不准离开房子的吗？为什么她总不听话！

　　我匆忙的跑出去，拚命找着，甚至在戴上随身带着的面具之后，离开了旅团的领域。无视流星街人们的目光，我只是到处乱窜，不断搜索着娃娃的身影。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娃娃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重要，或许比不上我对生命的执念，但却也几乎并驾齐驱了。

　　流星街是那么残酷，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会怎么样？越想，我就越是浑身发冷，在这些假设里头，死亡甚至不是最差的结果。

　　这是我在离开那无止尽的虚空之后，第二次感到几欲崩溃。

　　我应该去叫旅团的，我知道。可是我无法命令自己回头，害怕这点耽搁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红颜姊姊。」一个怯怯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是之前曾见过几次面的小女孩，莎莉。

　　「莎莉，对不起，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好吗？」我讶异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的干涩而虚弱，「我在找──」

　　「娃娃，是吗？」她的呼吸很急促，匆忙的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

　　我一看，脑中轰的一声，险些倒下。

　　那是一条白缎带，一条我亲手为娃娃绑上的缎带。它原本是干净的纯白，现在上头却染了点点暗红。

　　那是血。

　　「妳在哪拿来的！？」我激动的按住她的肩膀，「她在哪里！？」

　　莎莉被我吓了一跳，却还是抖着声音回答：「她被大鹰带走了……」

　　大鹰？流星街西北边的霸者？

　　「带我去！」我铁青着脸，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手掌，我知道我正在流血，但我已经麻木了。

　　「可是……」她迟疑了几秒，咬牙，「好，我带妳去。」她拉起我的手，窜进复杂的巷弄里头，狂奔了五六分钟，停下了脚步。

　　虽然只跑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我却已经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该死的身体……该死的复制人后遗症！

　　乘着这股怒意，甚至连绝都懒的用，我一把甩开莎莉，直接闯进了大鹰藏身的仓库。

　　接下来所见到的场面，我一生都忘不了。

　　－。－。－。－。－。－。─。─。─。─。－。－。－。－。－。－。－

　　血，全都是血。

　　娃娃的身体像是个破布娃娃般的腾空飞起，恰好撞上了我。我的身上也全被染上了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

　　「真是忠心呢。」手里还拿着染血的剑的男子冷冷地笑着，「连一个字也不肯说，幻影旅团到有只忠心的狗。」

　　娃娃的眼睛没有焦距，她喃喃说着：「对不起……妈妈……娃娃以后……不会再……再贪玩……」

　　我呆掉，好半晌，才有力气开口：「为什么？」

　　「妳问为什么？」他大笑，「这种事还需要──」

　　我却完全听不见他的话，现在的我，只是不断的质问着自己。「为什么我还是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那一瞬间，我的心中除了狂怒之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通通都去死呢！！」

　　二十二张塔罗牌再次出现，并且在我吐出『去死呢』之后，同时引爆。轰的一声，我的耳朵嗡嗡响着，刺眼的白光也让我暂时失去了视觉。

　　当我终于可以看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查看娃娃的伤势。此时的我，其实已经神智不清了，眼中也是模模糊糊的。

　　要……要救娃娃。这是我唯一的意念。

　　血……对，我的血。迷迷糊糊的，我用指甲胡乱刺破手腕的皮肤，喂娃娃喝了我的血，又抹了一些在她右胸的伤口上。

　　将头贴在娃娃的胸口，听到她渐渐回复平稳的心跳，我终于放下心来，也有力气和自己开玩笑。

　　能力：超级爆破

　　触发条件：狂怒

　　代价：二十二张牌全部用掉

　　可惜，不知道效果，现在的我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

　　「呵呵……」我干笑着，停不下来。

　　又是如此！上一世，我保护不了教导我一切的姊姊；这一世，有了力量的我却还是只能看着娃娃受伤。

　　我果然是笨蛋……

　　身体摇摇晃晃的，我却不敢倒下，流星街实在太危险。虽然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和一个摇摇晃晃的女孩没什么用，但总比两个人都昏过去好。

　　隐隐约约，我听见了旅团众人的声音。

　　「找到了，团长！」信长。

　　「天啊，这里是怎么回事？」雪莉。

　　「团长，红颜在那里。」玛奇。

　　然后，我感觉自己被抱起。

　　……是库洛洛。我瞬间放松了紧绷的意识，跌入了黑暗。

　　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是库洛洛的房间……我看着天花板，想。

　　一旁的书桌上，放着一盏灯，那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库洛洛就坐在那里，看著书。

　　我开口，声音是那么的干涩，「……娃娃呢？」

　　「她很好，在玛奇那里。」在微弱的灯光下，库洛洛的侧脸有种邪美而又干净的美丽，让我有点迷茫。

　　「……是吗？那就好。」我轻轻叹口气，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