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八阿哥有心想对九阿哥发火,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主要的不是吴晋朝是在什么地方,做没做过什么事儿,而是在这个人是我们安排的,皇阿玛会想,既然废太子这么不重要的地方我们都安排了人,更别说其他地方了,说不定连他身边都有,你说他会不会动肝火,他不只会大动肝火,肯定还要对一些要紧的地方进行一番仔细的盘查,咱们这回的损失绝对小不了,你现在还认为这是小事儿吗?”
“虽然如此”九阿哥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发狠的说道,“但安排人的又不只是我们一家,要损失也是大家都损失。就算是弘暂也一样,那小子跟他的阿玛一样,都是个不安分的。我就不信他没安排人,老二这回想看我们的笑话,说不得他儿子受的损失更大。”
“你现在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八阿哥恨其不争的看着九阿哥说道,“你忘了,吴晋朝可是与年羹尧的那批人见过面的,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如果让皇阿玛知道了这个事儿,你觉得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事儿我倒是忽略了”九阿哥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不禁恨恨的说道,“那个雅尔江阿也是的,不把吴晋朝杀人灭口也就罢了,哪怕是先跟我通个气呢,怎么能就把这事直接报给皇阿玛了呢?”
“这事也不能怪他”八阿哥摇了摇头说道,“他也不知道这吴晋朝是我们的人,又怎么会想着与你通气,再说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他也不好动手啊。说到底还是我们的人不得力,人都到了内务府的大牢才知道,想下手也晚了。”
“这事儿也难怪他们”九阿哥沉着脸说道,“那老二是一直等到我们的人走后。才下手抓的吴晋朝,我们又没有其他的人在里面,不能马上知道也正常,怪只怪老二太废物,人都抓到了,居然还能让他跑了。这才把事儿闹成现在这样。
“也不见得就是老二废物”八阿哥皱着眉头说道,“说不定吴晋朝的逃跑也是他的安排呢。”
“我可不信他有这种心机”九阿哥不屑的摇了摇头,又生气的说道,“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既然给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麻烦,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那也等这事儿过了之后再说”八阿哥又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说道,“只是这事儿能不能顺利的过去,现在却不好说呢。”
“八哥”九阿哥看着八阿哥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哪知道要怎么办?听天由命呗”八阿哥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说道,“只希望吴晋朝的嘴能紧一些,或者皇阿玛查不出那些人的底细,只把他们当成一般的暗探吧。”
八阿哥的愿望是好的。只可惜他不知道,四阿哥这时已经知道了他与年莫尧勾搭上的事儿了,对年羹尧手下有一批人也隐隐有所察觉,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这些人也许并非是泛泛之辈,可是四阿哥派去查他们的手下。却是十三阿哥练出来的。
十三阿哥是何许人,论起懂兵事来,他在皇子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别看十四阿哥闹得欢实,在十三阿哥面前。他可是连瞧都不够瞧的。至于年羹尧,倒也算是有能力的,否则八阿哥不会这么看重他,只是跟十三阿哥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不少的。
十三阿哥在一废太子的时候,曾经表现过一回他在兵事上的能力,可是却换回了康熙几年的冷落,自此他就沉寂了下来,再没在这方面出过头,大家因此也不再将他放在眼里了,却不知道他现在虽然没有爵位,手里却是掌握着火器营这个大清最厉害的武力呢。
除了负责火器营之外,四阿哥手下的人也是由十三阿哥来练的,他在练这些人的时候,不光用到了自己兵事上的能力,还把一些从江湖中人学来的一些手段也用上了,如此练出来的人,哪里是年羹尧的那些人能比的,查他们还不跟玩儿似的,上次元寿失踪的事儿,要不是里面掺了一大堆的巧合,这些人也早就查出来了。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些人,四阿哥这些年来虽然不显山露水的,消息却是越来越准了。现在知道年羹尧与八阿哥的事儿,怎么可能会放他们好过,就算康熙没查出来这批人的身份背景。四阿哥也会暗地里帮他一把的。
上次八阿哥和年翼尧合伙害元寿,虽然最终没有达到目的,却也让四阿哥恨在心里,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更何况那次害得还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尤其现在年羹尧不只是杀了年氏,更是再次背主,四阿哥哪里还能再容他留在世上。
至于那个挖自己墙角的好弟弟八阿哥,让他彻底的失了康熙的心,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参就是一大片
”八阿哥和年翼尧的事儿是四阿哥亲自布置下去的。呈,三阿哥临走的时候,将传递消息的事儿交给了十七阿哥,但这些人的存在,十七阿哥却是不知道的,不是不信任他,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四阿哥也不过是将任务布置下去就不用费心了,只管等消息就好,这些年下来,他对这些人已经很有信心了,再说现在他也没时间来操心,因为祈雨已经开始了。 说来老天还算是给四阿哥这个未来的皇帝一些面子,从他开始祈雨之后,时不时的都能飘那么点儿雨丝,只是这点雨丝与早情相比,是太过杯水车薪了些。
但不管大雨还是雨丝,总归是下了些,按说康熙知道了,怎么也应该有几分高兴的。
可走出乎大家的意料,康熙不仅没高兴,反而接二连三的发脾气人,先是一些臣子因为热河得雨,给康熙上的折子里面有“臣等不胜忻幸”之语,就招得他大为光火。说这雨“止于此处,得雨有何忻幸。”又把部院诸臣都牵上了,说他们“但知营求财贿、在家安逸而已。”并直接推断他们“求雨之处、未必亲到”。
最到霉的要数大学士嵩祝,康熙先是说他只把自己的旨意抄发京师,却并不对官员们“直书申饬。”又不“严查题参”又说他平时只知道奉承李光地和赵申乔,以期让他们在自己面前为他说好话,让汉大臣对此很是轻视。这还不算,康熙还把以前的事儿也翻出来了,说他趋奉二阿哥、隐匿得麟逃走之事、与噶礼结亲,亏他还自称能自守,自己所用的大学士也有三四十人了,从未见有如嵩祝一样的。到后来,康熙的措词也越来越严厉,说索额图和噶礼自己都能杀,而嵩祝更甚于他们,难道自己会因为畏惧他是镶蓝旗之党,就不敢杀了吗?
嵩祝听到康熙这么说,吓得是魂不附体,连连叩头请罪,康熙又借此发作了一回,说最近看那些全部院诸臣,并不以朝廷事务紧要、民生关系重大为念,只会图恩威由已、多方设法、极力结党而已。又说现在部院诸臣越次升用者多,对一切礼仪都尚且不谙。更何况其他。再次对他们“不胜忻幸”之语表示了深切的失望之后,说这些人肯定没去祈雨,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这样下去,难免以后就会有欺君之罪了。
康熙在对现今臣子们表示不满之后,又感慨着“今满洲大臣内,无能令汉大臣心服者”于是重新启用了马齐,任命他为武英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原任尚书穆和伦虽行补授,却对自己一力责骂的嵩祝没做什么处罚。只让他立即驰驿前往京城,问清楚用“不胜忻幸”之语的是谁,祈雨不到的都有谁,查清楚后一定要严查题参。如果他再绚情面,让自己知道了。定斩不饶。
发作完嵩祝之后,康熙又下谕严词切责了所有京城里的官员,大家不清楚康熙这是犯了哪根神经,不管是京城的,还是热河的,所有的官员全都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祸事就会降到自己的头上来。
四阿哥自然知道康熙这是因为吴晋朝之事弄得心火上升所致,却觉得这样敲打一下官员们也未必不是好事,再说虽然不是所有人,但大部分人确是象康熙所说的一样,只会贪图享乐,根本没把民生之事放在心上,就象这次祈雨的事儿,有自己在场。还有很多人敷衍行事,更何况其他呢。
虽然四阿哥是奉康熙之命与礼部一起行祈雨之事,但他只是协从,主事的还是礼部,所以他虽看不惯那些官员的偷懒之举,却只是记在心里,并没有发作,现在康熙下谕切责,到正是合了他的心意,别人都在担心,他却是暗暗称快不已。
之后康熙又接连发谕对京畿地方“至今雨未沾足”表示出了极大的焦虑,又决定“每日止进膳一次。”说要“先人而忧、后人而乐。”希望可以感召上天。
吴晋朝事件的后续事宜,四阿哥并没有瞒云锦,所以她也知道康熙发作那些官员们是为了什么,至于他后来对早情表示关心的举动,自然也就认为这是他为前眸子所发怒气而找的借口,可是等到她听说了停止进膳一事,却改变了看法,看来康熙是真的对这个早情很担心,虽不能说一点儿没有找借口的意思,但也不能不承认,康熙除了有些固步自封以外,对民生还是很关心的,想来也是因”他才最终选择了四阿哥这个接班人吧。
只是云锦却是有一处不明白,就是康熙重新启用马齐的事儿,这马齐可是八阿哥一党,当时为了举荐八阿哥当太子一事,与康熙发生争执,气得康熙从坐平跑下去,对他大打出手,马齐也是个犟的,被众人拉开之后,居然就那么拂袖而去了,这才惹得康熙罢了他的大学士之位,虽然在四十九年俄罗斯来互市的时候,康熙因为马齐懂边事,让他署了内务府总管,但大学士之位却一直没复。
这次康熙明明为了吴晋朝一事在光火,而这吴晋朝又是八阿哥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重新任命马齐卿而且还让他当户部尚书,现在四阿哥就在户部呢,这不是给他弄去了一个掣肘的人吗?
云锦的疑惑也没多久,经过四阿哥一说也就明白了,马齐虽然是八阿哥一党,却没那么铁杆,他只不过是与当时的太子不睦,担心太子继位后会受到迫害,这才去支持其他皇子的,他最先支持的也不是八阿哥,而是大阿哥,后来看大阿哥不成事,这才转而投向了八阿哥,当时与康熙相争,其实也并不全然为了八阿哥,主要还是因为康熙扯出了他祖父的一些不光彩的往事,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他已经不再去介入皇子们的争斗了。
既然马齐已经不能算是八阿哥一党了,再加上他的弟弟马武与四阿哥的关系也还算不错,那么他能来户部对四阿哥来说也可以说是件好事,毕竟他还是有能力的,现在四阿哥成天忙于祈雨之事,户部那边已经没太多时间去管了。
云锦作为一个从现代过来的人,当然对祈雨之事并不很以为然,不过她是绝不会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只是更加用心的照顾四阿哥的身子,这个人,同样都是祈雨,他却比别人郑重的多,也用心的多,老早就开始了斋戒不说,每次参加过仪式之后,回到府中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让云锦看得心疼不已,却也没什么办法可想,弄到最后她也开始祈祷赶紧下大雨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四阿哥的身子就快受不了了。
兴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这些人的祈祷,大雨终于下来了。被康熙派来的大学士嵩祝赶紧向康熙报喜,可惜他的霉运还没过去,又让康熙了一顿,说宋儒有言,“求雨得雨,早岂无因。”这话自然有它的道理,现在虽然下雨了,可雨势未必能坚持多久,“有何可喜之处”求雨绝对不能停,一定要“处处沾足”才行。
随后礼部上的折子也让康熙驳了,说他们前眸子奏说求雨,说到雨足为止,现在又说只求七日,对祈雨之事从何日起、至何日止并未声明,“甚属朦混”后来礼部重新上折子,将祈雨之事详细禀明,又说已经派人查看过了,京城周围,雨水都足了,康熙见了这个折子之后,才重新开始照常进膳。
雨下来了,祈雨也可以停了,但并不等于就没事儿了,那个大学士嵩祝,可是奉了康熙之命到京城调查的,得了几次诫,他哪里还敢再行怠慢,揣着调查结果回到热河之后,就赶紧去见康熙,康熙并没有当着人面问他,而是将左右都摒退了,他们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走过没几天,这嵩祝就开始参人了。
这不参则已,一参就是一大片,先是参户部尚书赵申乔、工部尚书王殒龄、左都御史范时崇吏部侍郎傅伸、刑部侍郎李华之、学士蔡升元、王之枢、彭始搏詹事王奕清,说他们都没有亲自到祈雨的地方,属于溺职,应交与吏部和都察院严加议处。
又参大学士王损、副都御史郝林二人,说他们以患病为由,只到祈雨之处一二次而已,亦属不合,应交与吏部察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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