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和元寿见到乌喇那拉氏,自然是要先行礼请安的。
“快起来,”乌喇那拉氏双手扶起云锦,又拽元寿起来。
“福晋,”云锦笑着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太后和皇上快要去热河秋狝了,所以让元寿先回府住一段时候,等他们回来再来接。”
“那赶情儿好,”乌喇那拉氏也是喜上眉稍,“元寿回府,那可就热闹的多了。”
“不瞒福晋说,”云锦冲乌喇那拉氏笑了笑,“元寿进宫这些日子,云锦也着实想得慌,估计太后是看出来了,这才给了恩典。”
“这是当然的了,所谓母子连心嘛,”乌喇那拉氏点点头,拉过云锦的手说道,“再加上元寿又这么可爱,我都想得厉害,更何况你了。”
“只是云锦这阵子身子不是很方便,”云锦笑着对乌喇那拉氏说道,“这照顾元寿的事儿,可能还得多麻烦福晋了。”
“这我可是乐不得的呢。”乌喇那拉氏笑着拍拍元寿的小脸。
“行了,进屋说话吧。”四阿哥见她们在外面就聊上了,遂开口说道。
“瞧我,见了元寿光知道开心了,”乌喇那拉氏听了四阿哥的话,恍然一笑道,“爷,钮祜禄妹妹,快进屋吧。”
“爷先请。”云锦笑着让四阿哥先走,只是那笑容比往常少了一份亲昵。
四阿哥看了看云锦,没说什么,抬腿往屋里走去了。
乌喇那拉氏、云锦以及元寿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屋,等到大家都坐好之后,四阿哥淡淡的跟乌喇那拉氏说道。
“去把其他人也叫过来吧,我有话要说。”
“是。”乌喇那拉氏听到四阿哥这话虽是一愣,但还是马上让安心去办了。
在等其他的人时候,云锦一直在和乌喇那拉氏说笑,时不时的元寿也会在其中说上几嘴,天真的话语是逗得她们两个开心不已,而四阿哥则是坐在一旁很少开口,乌喇那拉氏有时还会跟他聊那么几句,而云锦,则是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奧,他问话则回答,不问也不主动开口,四阿哥今儿个倒也真是好脾气,云锦如此的态度,他居然面色还是很温和,一点儿冷气都没散播,这不只是与他这些日子的表现完全不同,就是与云锦没闹别扭时,他的态度也从没这么好过,完全没有了冷面王的风彩,惹得乌喇那拉氏都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
“奴婢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给钮祜禄侧福晋请安。”先来的自然是身份低一等的宋氏和耿氏,想是安心已经提醒过了,所以她们进的屋来,见到四阿哥在坐,也没露出什么惊讶之情,只是恭敬的给众人请安。
“都起来吧。”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今儿个爷有话要说,所以才叫你们过来,你们且先在一旁等等,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想是也快到了。”
“是。”宋氏和耿氏冲乌喇那拉氏行了一礼之后,又冲元寿行了半礼,“奴婢给四阿哥见礼。”
“宋姨娘、耿姨娘好。”元寿礼貌的站起身来冲她们二人颌首为礼。
“钮祜禄侧福晋,”行过礼之后,宋氏退过了一边,耿氏却眼含关心的看着云锦的额头问道,“听说您受伤了,奴婢本想着去探望的,到了门口才知道太医过来了,就没去打扰,后来又说您进了宫,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云锦对她笑笑说道,“不过是一点儿小伤,倒是劳耿妹妹你惦着了。”
“钮祜禄侧福晋,您太客气了,这不是奴婢应当的嘛。”耿氏笑着对云锦说道,“您没事儿就好,这样奴婢也就放心了。”
耿氏问候完云锦之后,又对元寿笑了笑,才退过一边,和宋氏站一块去了。
“奴婢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没过一会儿,李氏到了。
大家一通见礼之后,才该坐的坐下,该站的继续站着。
“钮祜禄妹妹,”李氏坐下之后,看着云锦被包扎的额头,大惊小怪的咋呼着,“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是伤在这个位置,这会不会留疤啊?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破相了吗?”
“李额娘,”元寿听李氏这么说话,有些不乐意了。
“元寿,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言,”云锦先出言阻止元寿,然后笑看着李氏说道,“李姐姐这话问的好,其实我之前也是一直担心这个事儿呢,幸好太后派了太医来驻府,皇上也赐了宫中秘药复容霜,说是过些日子用上了,就不会留疤了。”
“要说还得是钮祜禄妹妹,宫中的荣宠就是不一般,”李氏酸溜溜的说道,“只是划伤了就派来一大群太医,现在又要来驻府了。”
“看来李姐姐的消息似乎是不太灵通啊,”云锦满面娇羞的笑容,声音也柔美了起来,“我不只是受了伤,还有了身子呢,想来也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出了这事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是了,”李氏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只是不能确定,现在听你一说,原来是真的,那我可要恭喜钮祜禄妹妹了,希望你能再为爷添一个阿哥。”
“那就借李姐姐吉言了。”云锦笑眯眯的说道,“其实就我本心而言,我已经有元寿了,倒是想再生个格格,这样也就儿女双全了。”
“那就希望钮祜禄妹妹心想事成吧。”李氏强笑着说道,然后好象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呀,要照这么说,昨儿个可是真险哪,幸好福晋英明,考虑周全,不光是叫了府里的大夫,也想着从外面再请大夫过来,也幸好是外面请的大夫及时赶到,要是干等着府里原来就有的大夫,钮祜禄妹妹这怀着孩子又带着伤,可是很危险啊。这年妹妹也是的,那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霸着大夫不放。”
“李姐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年氏这时也走了进来,难得她这回没来的太晚,“哪里是我霸着大夫不放,你不在场,就不要乱说,当时我是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马上让大夫过去了。”
“哟,年妹妹,你今儿个来的很快嘛,”李氏对年氏的不满根本就不在意,“以前你一直都是姗姗来迟的,总说是身子不好,走不得快路,看来那个大夫是没白请,你现在的身子是好多了,可为什么昨儿个还说晕就晕呢,而且还晕的那么是时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
“行了,你们两个,”乌喇那拉氏喝道,“没见爷在这儿吗?就这么吵,成什么样子?李氏,你且少说两句,年氏,你赶紧给爷见礼,爷还有话要说呢。”
“是。”年氏很委屈的答应一声,走上前来给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行礼。
“奴婢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年氏行礼之时,微蹙着娥眉,满脸的幽怨,大大的眼睛泫然欲泣,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好一个林妹妹,当真是我见犹怜,云锦在一旁不禁再一次惊叹于她的演技精良,这新版红楼梦要是找了她去,保证是收视一路飘红。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我应该怎么对你?
“好了,见完礼就坐下吧。”乌喇那拉氏冲年氏挥挥手,然后对屋里的所有四阿哥的女人们说道,“大家都注意些了,今儿个找你们过来,是爷有话要说,你们好生听着。”
“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乌喇那拉氏见大家都把注意力提了起来,转脸看向四阿哥。
“先把元寿送回稻香村吧,”四阿哥看了看倚在云锦怀里的元寿,对乌喇那拉氏说道。
“是,”乌喇那拉氏点点头,叫过安心来,“派人把元寿先送到钮祜禄的院子里。”
“是。”安心答应一声,上前跟元寿行礼说道,“小主子,请。”
“亲额娘,”元寿抬头带着些担心的看向云锦。
“去吧,没事儿的,”云锦笑着跟元寿说道,“让张嫂给你做点儿好吃的,亲额娘一会儿就回去了。到时候给讲一个新故事,你好久没听亲额娘讲故事了吧?”
“嗯,”元寿对云锦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元寿会叫张嫂多做一些好吃的,一会儿额娘也要和亲额娘一起来啊。”
“元寿真乖,”乌喇那拉氏见元寿还想着自己,自然也是高兴的很,“你先去吧,额娘和亲额娘一会儿就过去了。”
“昨晚上发生的事儿,想来你们也都听说了,”四阿哥面容平静的坐在那儿,见元寿出去了,就用眼睛不经意在自己这些女人身上掠过,到云锦这儿略停了下,但也只是略停了下就过去了,他用他那招牌性的淡淡的口气说道,“钮祜禄侧福晋受了伤,这个事儿已经惊动了宫里,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很是震怒,幸好太医们看过之后,说只是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有皇阿玛亲赐的复容霜,以后也不会留下疤痕。造成钮祜禄侧福晋受伤的以晴格格,虽然是无心之过,皇阿玛还是做出了处罚。从今天开始,她被禁足三个月,皇太后祖母也派出自己宫里的赵嬷嬷到咱们府里来,专门负责教导她。”
“爷,”乌喇那拉氏听到这儿,赶紧问道,“皇太后祖母宫里的嬷嬷要来,她什么时候到,妾身好做下准备。”
“她今天就会到,”四阿哥对乌喇那拉氏说道,“会跟以晴一起过来,因为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对以晴还有训诫,所以会晚些来。”
“今天就会到,”乌喇那拉氏有些着急了,“那可得赶紧准备了,毕竟是皇太后祖母的人,可不能怠慢了。她既然是来教导以晴格格的,那是不是也住在稻香村里啊?”
“不,她不住稻香村,以晴以后也不住在稻香村里,”四阿哥摇了摇头。把在宫里做出的决定告诉乌喇那拉氏,“因为云锦现在怀了身子,皇太后祖母怕她累着,虽然派了赵嬷嬷来,但还是决定让以晴另居他处。”
“皇太后祖母的意思是,”乌喇那拉氏一时没弄明白,“要换个人来抚养以晴?”
“不是,”四阿哥否认道,“以晴还是由云锦抚养,只是不跟她住一个院子而已,她单独住在一处,由赵嬷嬷照料着,云锦也能省些事儿,你看着给安排个院子吧,离稻香村不要太近也不远,方便云锦没事儿过去探望就行了。”
“爷,”乌喇那拉氏略想了想,问四阿哥道,“您觉得止风院如何?云锦以前也住过的,对那里也算熟悉。”
“止风院?”四阿哥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云锦一眼,“那个地方有些太靠里了,还是换一处吧。”
云锦眼观鼻鼻心的坐在那里,静静的听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说话,不发表任何意见,止风院虽是自己住过的,但也是四阿哥的地方,他愿意给谁不愿意给谁都由他,云锦才不在意呢。别以为留下这么个院子来,就会让自己有所感动什么的。
“那,”乌喇那拉氏又再想了想,“听涛院如何?”
“行,就是它吧,”四阿哥点点头,“不过,这个名字要改改,就叫……‘养性居’吧。”
“安心,”乌喇那拉氏叫过将元寿送走后又重新回来侍候的安心,“爷说的话你听到了吧,快吩咐人去办,勿必在赵嬷嬷来之前办好。”
“是。”安心答应一声下去了。
“以晴格格的事儿就说到这儿,”四阿哥看了看年氏,接着往下说,“年氏,皇太后祖母对你也有旨意。”
“是,”年氏忙站起身来,垂首肃立,“奴婢恭听太后旨意。”
“皇太后祖母说你身子不好,以后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生养着吧,没什么事儿不要出来了。”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爷,”年氏猛的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年妹妹,”李氏在一边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太后的旨意都听不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不就是说你也跟以晴格格一样,被禁足了嘛,只是以晴格格只有三个月,你却是没有期限的。”
“爷,”年氏没理李氏的冷嘲热讽。眼中泪水盈盈滑落,可怜生生的看着四阿哥,“奴婢做错了什么,太后要这么处罚奴婢?”
“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四阿哥对着年氏的泪水无动于衷,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
“可是因为大夫的事儿吗?”年氏见四阿哥如此,更加委屈了,她咬了咬牙,扭身面向云锦,“钮祜禄姐姐,钮祜禄侧福晋,昨天我就跟你说过了,当时是因为我动了胎气,晕了过去,大夫忙于照顾我,才没马上到你那儿去的,等我醒来之后,就马上催着他过去了,为此事儿,自小照顾我的嬷嬷已经送了性命,这还不够吗?我知道太后宠你,可你就算是看我不顺眼,我这儿还怀着爷的子嗣呢,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年妹妹,年侧福晋,”云锦学着年氏的称呼,又学着四阿哥那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你错了,这事儿啊,你跟我还真说不着,你那个嬷嬷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