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这幕后之人应另有其人。”
“会是什么人?”李茴立即追问,之前他的目光只集中在妹妹身上,对于周围的一切确有所疏忽。
“我若知道又何必说那样一番话?小王爷这是明知故问。”梁晏嘲道。
“那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马后炮。”李茴立即反讽。
梁晏斜睨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我早就让人将意图挑事的人都抓了起来……”
“你何不早说?”怀恩严肃道,“他们在哪儿?”
梁晏随即抬脚往那群关押闹事之人的地方而去,只有李茴的目光游移不定地看着房间与梁晏离去的方向,似乎不放心妹妹独自一人留在屋子里。
“你放心,王祖业的夫人会好好照顾她的,王祖业再恨凰熙也不敢在太守府里就将人谋害了。”梁晏头也不回地道。
李茴轻哼了一声,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才举步跟上梁晏的背影。
雨唏啦哗啦地下个不停,今夜难以入眠的人很多,忠王府里狂喜的李盛基更是高兴的彻夜无眠,拉着孙抚芳交杯举盏,把酒言欢,大赞她为他生了个好女儿。
而李云熙同样也是倚窗而站,目光森冷地看着窗外的大雨,开着的窗尚有水气飘入,顿觉有几分寒凉,辛姨娘伸手将窗关上,责道:“站在这儿做甚?你伤还没好,小心得了风寒。”
“娘,怎么连老天也在帮她呢?”李云熙不甘心地大吼。
辛姨娘一把抓住女儿的双肩,严肃道:“有这功夫在这儿怒吼还不如想点实际的,你就这么点承受能力吗?老天帮她又如何?人靠的是自己不是天。”
“我不甘心……”李云熙一把推开生母,步步筹划以为这次可以除去最恨的人,到头来却是成就了她,她如何也想不通。
“啪”的一声。
李云熙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生母,此时外面一个惊雷乍响,闪电划过,辛姨娘阴暗不明的举着手指道:“李云熙,你给我听好,连这都承受不了,那你不如早早就去上吊自尽好了,争也不是一朝之长短,我就不信她李凰熙能时时如此好运。”她以一介别人赠送的歌姬身份色诱忠王以致怀上李云熙,爬上了这半个主子的位置,凭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容貌。
当看到仆人欢呼雀跃庆祝时,她就死死地摁住心中的火,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发作,李云熙毕竟年轻气盛,难免浮躁,现在经生母一番说教后方才冷静下来,放下捂脸的手,“娘,我错了。”
辛姨娘将女儿抱在怀里,“云熙,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冷如毒蛇的双眼却似要透窗而出,誓要将敌人置之死地。
此时太守府华丽的厢房里面,王夫人看着那从屏风后转出的身影,屈膝行礼,道声“是”后,即将汤药碗交到对方的手中,朝自己的心腹丫头招招手,众人鱼贯而出,到屏风后的厅中候着。
梁晏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汤碗,想到不久前审问那群闹事的人后,那群人并没有让他们多费劲就招了出来,他当时一听即皱眉,果然,阿三带人去时,那明显只是别人传声筒的中介人已死在屋中,线索中断了,那个想要床上的俏丫头命的人隐得很深,一时间,李茴与怀恩也与他一样愁眉深锁。
从地牢里面回来后,李茴看他看得很紧,他也装作不在意地在他的注视下回了自己住的院子,这李茴才放心地离开,此刻正守在这房间的门外,只是他不知道其实有暗道可以进到这间房里,守在门外就能防得住他吗?
这忠王夜的小王爷还真是单纯得很。
走至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轻叹一声,她的身边危机四伏,只是这丫头倔得很,而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她,不能让敌人知道她是他的软肋,那么她只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一颗棋子,尤其现在一切并没有尘埃落地。
他的手已经抚上她嫩如滑脂的脸,轻轻地游移着,李凰熙却是感受不到男人的柔情,只一味地沉浸在那无边无际的梦海里,突然她的嘴被人掐住微用力就撬开了,她也无知无觉地配合。
汤药源源不断地灌进她的喉咙,沿着食道进入腹腔,最后仍有一小串药汁从嘴角流出,梁晏看得不禁有些痴了,大拇指就要抚上那串药汁的时候,心随意动,猛然俯身,本能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那串药汁,苦苦的味道在嘴腔里散开,但在他而言,那滋味却比蜜糖还甜。
那诱人的红唇就在眼前,他想要离开的舌却忍不住地覆上去轻轻地吻了起来,她的唇柔柔的、软软的,带着馥香之气,诱人心魂,他的舌头轻轻地描绘着她唇的形状,最后是深深地舔吸。
“唔”,她轻轻地哼了声,唇微张。
他以为她要醒了,猛然抽离,跳离床,站在床沿,偷偷地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味道。
哪知她却是翻了个身,身子侧向他的方向,锦被被她的动作一带往腰际滑去,松垮垮的白色亵衣带子一松开,粉色牡丹花的肚兜若隐若现地出现,小嘴红艳艳的,在烛光中看来润泽得很,小脸上染上了红晕,竟艳丽得很。
他的身体绷紧,眼珠子都差点要掉下来,这一幕看得他本能得口干舌燥,这不是在诱惑男人的本能吗?
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向她,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清晨,阳光照在窗棂上,梁晏从澡桶里面起来,正由小厮侍候着穿戴,待一切都整理妥当的时候,他即背着手往李凰熙所在的院子而来。
没见到李茴像狗一样守在门口,他的眉微皱,推开门,只看到王夫人正着人整理卧室,一看到他即福了福,“三公子,郡主一大早醒来后就走了,这是她留给您的信。”
梁晏的目光正死死地盯在那张她躺过的大床上,空空如也的样子份外刺眼,听到王夫人的话方转向她,快速地接过她递上的信,匆匆浏览,寥寥几句话,看似淡漠得很,这个薄情的丫头,随即一恼将纸一揉想要扔掉,最后却是一转藏进袖子里面,转身迈出这间卧室。
“三公子还要搬回这个院子吗?”王夫人赶紧问,这儿本来就是为了接待他而布置的院子。
梁晏一回头,目光落在那张床上,昨夜的旖旎回到脑海里,不及思索即点点头。王夫人看他点头松了口气,正要着侍女换下那张床单。
“一切都不用动,就保持原样吧。”梁晏道,此时他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正想着人备马往忠王府,担心她的伤势,哪知却遇上了周晓,说是有蓝耀宗的消息,他这才收起急意,布置人手。
马车“哒哒”地行驶在往忠王府的路上,车里坐了三人,怀恩在一个角落里念着经做早课,李凰熙闭目养神,李茴坐在她身边照顾她,在马车离开太守府时,仍有民众一大早雨停时拦着马车朝李凰熙及怀恩道谢,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马车才得以离开。
“大哥,怀恩,你们认得此物吗?”李凰熙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一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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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心下生疑
李茴坐得离李凰熙最近,很快就接过来细瞧,这是一只打造颇为奇特的箭矢箭身已断,只留一个箭头,非常的尖利,四周还有倒钩,如被此物射中,幸运不死取出来也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妹妹一个女儿家怎么身上还带着这么一个危险的玩意儿?
“凰熙,这不是女孩家玩的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从没见到有人这样来打造箭矢。”他道,先是叮嘱后是疑惑。
李凰熙微微一笑,“这是偶然得来的,我觉得好玩才带在身上,只是一直好奇这箭矢打造得非常奇特,想着你们男儿应见识多,怕是会认得此物。”
绝口不提这是那回与梁晏一道遇刺时,她趁他不注意时暗藏了一只对方射来的箭矢,当时会拿只是无心之举,事后她独自参详时,越看越觉得奇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有某些她应知道但现在却无法知道的秘密,所以一直贴身藏好,更是绝不在梁晏的面前提半个字,直觉告诉她,梁晏若知道她这举动只怕没有她好果子吃。
这也就是在太守府时王夫人拿起来看时,她会紧张地立即夺回,并且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而捏造了一个故人的借口,并没有多说,就是希望王夫人不要将注意力放在此物上,从而减少碎嘴的可能性。
怀恩已是睁眼移向兄妹俩,看到李茴眯眼来回打量着,还没有靠近这物体已感觉到乌黑的箭头颇有几分寒气,眉间紧皱。
李茴参详不出,将之递给怀恩,目光却是看向妹妹,“我还真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不过看来其材质应不输给精铁……”
李凰熙紧锁柳眉,怀着一丝希望看向怀恩。
杜家是名门望族,怀恩虽自幼遁入空门,但也不是个绣花枕头,只见他来来回回地转动着这只有着细密倒钩的箭矢,入手更觉得寒气逼人,虽然体积不大,但却颇为沉重。
“我听闻极川冰山之中有一种铁矿,极难开采,是一种极奇希有的矿石,叫做寒铁精母,不过却不能肯定。”怀恩有些犹疑道。
这么神密?连材质都不清楚?李凰熙原本会藏也是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现在听到这箭矢的来历似乎不简单,眉头更是紧皱,梁晏到底惹到怎样的仇家?人家连难弄到的武器都用上了就是为了杀他?
“真的没有办法弄清楚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怀恩道,“不过需要时间去证明,凰熙,这急不来,而且这造型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很少有人会箭矢打造成这样的。”
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弄清楚,李凰熙也不去钻这个牛角尖,看到怀恩要递回给她,忙道:“就搁你那儿吧,等哪天弄明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怀恩也不推脱,点点头即收入怀中,但心中始终有疑问,“凰熙,这到底是在哪儿获得的?”
李凰熙摊摊手,笑道:“颇久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只是突然想起才会向你们相询。”
这在此时不过是一件小事,李凰熙对于梁晏的秘密是好奇,但没有达到非要穷究不可的地步,但却不知道日后因为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箭矢引起了轩然大波,乃至她最后不顾与他的纠缠痛下决心要将梁晏斩草除根,绝不留祸患的地步。
李茴松了口气地靠在车壁上,圈着手道:“凰熙毕竟是女子,这种危险的玩意儿还是少留为妙……”
李凰熙笑着轻撩秀发,怀恩恰恰抬头看到她颇具风情的样子,在她的脖子处停留片刻,看到秀发遮住了那纤细的脖颈,然后才又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不着痕迹地道:“凰熙,你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她道。
只是醒来时,她略微觉得身上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个具体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春光走漏的样子,身下也没有出现某些可疑的痕迹,只是照镜子梳妆时看到自己的唇略微有些红肿,心中有疑但又不好相询。
当时王夫人进来,想要帮她梳发髻,看到她失神地抚着唇,笑着解释说是昨夜给她灌药时,她晕睡过去数次没成功所以才会让热汤将她的唇烫肿了。
她半夜半疑地看着这个笑脸盈盈的王夫人,看到她伸手向她,她往后一退,冷笑道:“王夫人还是站在原地为好,本郡主受不起。”就是相信了她才会用她的伤药,哪知道居然掺了安眠的药粉在里面。
王夫人尴尬一笑,立在原地笑着又说了一通好话。
她自始至终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看,快速地穿戴整齐后,要了文房四宝给梁晏留了信即出发离开,临走前当然不忘去探望一下王祖业。
当时这王祖业正躺在床上由美妾喂药,一看到她即脸色一黑,只差跳起来掐着她,她笑着走近他,“王太守,你身为湖州的父母官可要言而有信。”
王祖业恨恨地看着她,哼道:“郡主无须这么着急,本官难不成还赖账吗?迟些必定让人送到忠王府去……”
她哪会不知道这王祖业就是守财奴,手指只进不出,准备用拖字诀,笑着道:“王太守的信用本郡主还是相信的,不过凡事都不能无限期的押后,不如这样吧,我让人去请表叔这见证人来一趟,就两日吧,若是两日内王太守还不将地契送来,我不但要写信报告皇祖母还要让湖州的百姓都来评理,看看王太守这个父母官当得有多‘称职’……”
王祖业一听到梁晏的名字,身上的肥肉就颤了颤,那双小眼睛恨不得吃了她,肥硕的胸脯一起一伏,“你不用拿三公子来压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