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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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来-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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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马把人家搞到手,难不成一日不娶进门,你儿子就得做一日和尚不成?我把正房地位置给她留着已经够意思了!”张安鸿撇撇嘴,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鹌鹑蛋,让人把轿子给我抬过来,他娘的,走了半天路,少爷的脚都快断了!”
  旁边被叫做鹑蛋的小厮忙应声招了招手,两个早已等候在不远处的轿夫立刻飞奔了过来,
  “你你……这个不争气地东西,真气死我了!”张康语塞,却偏偏又说不出好理由来,又眼见儿子压根儿就不理自家,早钻到轿子里去了,只得悻悻地冲着下人发脾气,让人去吩咐厨房更改用膳的时辰。
  “大少爷,咱们回哪儿呀?”园林中,鹌鹑蛋带着几个家丁疾走,走到轿旁,谄媚地冲着里头问道。
  “回院里去,大少爷我脚疼,让小七娘给我捏捏脚。”张安鸿靠在软垫上眯着眼道,忽然又坐正了身子,一把掀开轿帘问鹌鹑蛋,“对了,前天抓来的那小妞调教地怎么样了?”
  “少爷,那娘们辣地很,非但不肯顺服,还异想天开地唬人说她是当朝的飞月公主,要将我们张家满门抄斩呢!”鹌鹑蛋嘻嘻笑道。
  “公主?哈哈哈哈……她要是公主,少爷我还是驸马爷呢!跟贾嬷嬷说一声,让她抓紧时间调教,要是服软了少爷自然不会亏待她,要是还撒泼……哼哼,今儿个晚上不妨就用点东西了,少爷我可没有多少耐性。”
  “小地明白,小的这就去办。”鹑蛋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等轿子过去了,一下子挺直了腰板,走到附近一个水榭中坐了下来,不可一世地斜睨着跟着留下地两个家丁,“你们两个,先给小爷捶捶腿、捏捏肩!”
  ……
  “飞月公主?她怎么会在这里?娘,你不是说她回京了么?”
  客院内,听了全身上下都紧裹着一种奇异布料的隐者的报告,燕飞羽诧异地道,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色胚在私底下亵渎自己并不奇怪,可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到敢抓公主,还想**对方。
  白水珺挥手让隐者继续小心盯梢,道:“她当时是和司马玄一起来一起去的,我派人盯着他们过了秦安就没有再跟,估计八成是她有什么目的又偷偷溜了回来。却不小心在街上被常年给张家物色美女的人贩子看到,迷倒了送过来的。”
  “我明白了。”其实话一问出口,燕飞羽心中就已有了个大概。
  上次在灯笼镇,飞月额头受伤,容颜大损,难免自惭,因此并没有去自己家,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被她打听到夏叔叔有一种神奇生肌膏,便派了司马玄前去索取。娘亲早得了音讯,知道司马玄名义上是为自己所求,实际上是给飞月用,便让夏叔叔给了她一小瓶。夏叔叔的雪肌膏向来灵验,如今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想必是飞月公主的伤势已经完好无痕,所以才又动了回来和她比美的心思吧!
  “不管她怎么回来的,看情况,眼下张安鸿还并不知道飞月公主的身份,反以为对方是糊弄他的。”白水珺曲起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成熟睿智的光芒,“飞月公主既然被困在这里,那这个送上门来的人情不要白不要,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原先的计划就行不通了,得另外好好想想。”
  “是啊,而且可惜没法用另一个身份来施恩……”想起当日自己废了不少心思想博取飞月公主的信任却毁在了宁不手里,燕飞羽不由地有片刻失神,但随即就娓娓摇头摆脱了这种情绪,问道,“娘,如今她被秘密关押,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光明正大地救她?让她对我们感恩涕零?”
  “这个简单,娘会安排,只是,飞月得救后,张家必定会被抄家,名下所有产业都将被朝廷接收,对我们家却是十分不利,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燕飞羽知道这是母亲对自己的考验,当下垂首走了几步,认真地沉思,同时半自言自语地道:“飞月被救,一定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张家也会明白这一次他们闯的祸太大,纵然他们在京城里有再多的关系都会不顶用,所以,张家肯定会马上大乱。张家上下至少几百口人,张康和张安鸿又都是不是什么能人,若是一乱起来……”
  燕飞羽忽然站住,狡黠地一笑:“娘,人家的不动产咱们没法染指,可是张家积累多多年的宝库,要是被人偷偷取了,怕是他们有冤也无处申吧?我可听说张家有不少好东西呢?”
  白水珺先是怔了怔,随即愕然失笑,摇头笑骂道:“堂堂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燕家大小姐,居然要学人家去当贼,也亏你想得出来?”
  “错了,当贼的可不是燕家人,只要将来那些东西不在我们燕家手里,也无人能拿咱家说闲话呀?”燕飞羽笑得更加贼了。
  先与张家交恶,然后再派人用另一种身份接触,虽也是个好法子,但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也只能从骗堕落道抢了,就把那些战利品作为新兴势力的第一桶金吧!
第四卷 归途 第19章 失败的晚宴
  “爹你不是说她们来赴宴时就会被面纱摘下吗?怎么~脸,反而连头连脑地一块儿给盖住了?这样让人看个屁呀?”
  听到燕飞羽和白水珺,以及燕子平三人终于来了,张安鸿赶紧跟着张康迎了出去,可远远看见母女俩居然都戴着斗篷纱,顿时郁闷地抱怨。
  “你才急个屁,人家连坐都没坐下,你猴急个啥?”张康低声骂了一句,脸上却扬起了十分热情的笑容。
  也是,还没开吃呢!等会吃菜喝酒了总不能还戴着。这么一想,张安鸿的心情又好起来,也跟着展现出一派世家公子的风范,自以为潇洒得体地招呼了起来。
  燕飞羽依然如刚到时一般,奉行寡言少语的策略,不到必不可答之时绝不说话,表面上看起来倒真符合白水珺所说的“害羞”,而不是其实早就在心中鄙视连连了。
  由于初冬风寒,双方只是客套了两句就齐齐地进入了暖如阳春、灯烛辉煌的大厅中。
  因燕家母女是女眷,虽然张家父子很想围坐一桌以便增加感情,但为了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及为了表示诚意和谦逊,张家边舍弃了首座,改而效仿古风,在下首两侧各设案几,一人一桌,铺摆锦垫,相对跪坐。
  坐定后,随着张康的轻一拍手,两侧帷幕后忽然传来了乐声,十个貌美身娇地舞伶也鱼贯而入,挥舞着长袖飘舞了起来。与此同时,统一服饰、一缕清丽可人的丫鬟们也齐齐地端着一盘盘的佳肴流水般地呈了上来。随着雕刻精美的器皿盖子逐一揭开揭开,每一道菜都在第一时间散发出极为诱人的香气,再混合着美酒的气息,耳闻着声声丝竹,眼瞧着优美舞姿,实在堪称好一幅歌舞升平的华宴。
  然而,正当洋洋自豪地张家父子手举美酒准备开始敬酒的时候,却忽见站在白水珺、燕飞羽,以及陪同的燕子平身后所立的丫环小厮都不约而同地上前了一步,取出验毒器具在每一样食物之查看。
  张家父子的脸一下子僵了。
  白水珺却仿佛没看到两父子地尴尬以及不悦一般。等到手中地酒杯也过了关。这才和燕飞羽、燕子平同时举杯。道了一声谢。然后素手微掀面纱。将酒杯送入斗笠中。就此依然蒙着脸浅浅地抿了一口。
  “燕夫人如此行为。难道是怕我们下毒不成?”美人看不到。自家地东西居然还要先验过毒才能吃。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修养地张安鸿顿时率先沉不住气发飙了。未等燕飞羽等人放下酒杯。就先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案上。冷笑道。
  “在下诚心诚意邀请燕夫人和燕小姐来寒舍做客。可燕夫人此举却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张康也沉下脸道。
  两父子一搭一唱。那些乐师舞伶顿时受惊停了下来。方才还暖融融地厅堂仿佛一下子充满冷意。
  “张老爷误会了。我们母子十分感激张老爷地盛情款待。又岂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白珺水不疾不徐地先放下酒杯。然后才淡淡地道:“我想张老爷应该知道前段日子中秋之时。我家突然发生地那件大事。我地羽儿居然就在家中遭人暗算。险些中毒身亡。可恨地是。虽然我们全力追查。却是至今也未能找到凶手。我和老爷每日只要想到那个凶手不知正潜伏在何处准备再次伺机而动。就倍感心寒。寝食难安。可是苦无线索。虽然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却也只能加倍防范。以防万一。”
  “我娘说的没错。因为那个凶手下毒手法实在高明,只怕只要我们稍加疏忽,也许就会难逃大劫。为此我爹娘只能被迫让飞羽出外躲避一时,同时,不管身在何处,所到哪家,所饮所食都需再三检验,非是存心正对张家。何况张老爷虽是绝无害人之心,但倘若那凶手暗中潜入,在食物中下毒,既害了我母女,又令张老爷背负黑锅,届时只怕大家就都后悔莫及了。”燕飞羽也在一旁补充道,却故意连一句“如果这个误会令得张老爷和张少爷有所不悦,飞羽在此赔礼”之类的客套话也不说,让人听起来觉得这个解释一点诚心都没有,反而更有一种“我就是故意的”感觉。
  张家父子顿时语塞,燕家之事他们当然也有所耳闻,她们说的好像是有道理,而且今日备宴席,确实也不曾想到这一层而格外加配人手防备。可是,她们俩母子这话听着怎么还是这么别扭,让人心中这么不舒服呢!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既然人家已经解释了,要是自己再抓住这一点不放显得过于计较了,张家父子只好忍下,狠狠地向那些舞伶们看了一眼
  帷幕后早有乐师在偷看,见状赶忙冲同僚打了个手势,就欲重新奏乐。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喝声,仿佛有人在大喊什么“站住,不准跑!”之类地话。
  “保护夫人小姐!”厅外的燕家护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分成两批,一匹留守在门口,另一批则哗啦啦地一下子冲了进来,团团地围在燕飞羽等人周围。
  “来人!”好好地宴席被连番打断,张康心里头那一个怒啊,差点就控制不住名士的礼仪,就想拍案而起,“外面发生什么事?是何人在大声喧哗?”
  “禀老爷……是……是……”一个家丁飞快地跑了进来,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是什么还不快说?嫌命长了不成?”张康已临界地怒气彻底被点燃,随手抓起酒杯就砸了过去。
  “是是……”
  家丁下意识地一躲,却不料反而正好把脑袋凑了上去,顿时砸了个正着,只觉眼前一下子冒出一片金星来,迷迷糊糊地也没想到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哪些话好说哪些话不能说,老老实实地就报告了起来:“是前几天少爷带回来地一个姑娘,打伤了人跑了出来,满院子乱跑……”
  “什么?”
  张康的嘴角顿时神经质地抽搐起来,猛然回头看向儿子,张安鸿也正自愣愣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见到老子从来没有过的凶狠目光,顿时下意识地一缩身子,居然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去夹菜,只在心中咒骂起看惯的人来,居然连一个丫头都看不住。
  燕飞羽和白水珺互望了一眼,面纱下皆带笑意。虽然飞月公主也有两下子,但这两天已经被迷药和虐待折磨的几乎都没有力气了,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张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水珺等人被这么一“打扰”,自然再无心饮酒,理所当然地问道。
  “没事没事,可能是哪个下人做错事,又不肯领罚,所以……你们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难道还要再惊扰贵客吗?”张康强笑了一下,却是有几分急智,含糊地解释了两句,同时狠狠地瞪了家丁一眼,那家丁总算又机灵起来了,忙滚了下去。
  “哦,原来如此!”白水珺淡淡地道,也不追究。
  张康又忙让下人再取了杯子过来,倒满了酒,示意儿子跟着一起敬酒赔罪。可话还没说几句,那些喧哗声反而似乎更进了,随即门口一阵骚一个少女大声喊道:“燕夫人,我是当今的飞月公主,快来救驾!”
  咚……张康的手一抖,满满的酒杯顿时落在案上,溅了一身。
  “张老爷,这又是怎么回事呀?”燕飞羽也忍着笑凑热闹。
  张康蠕动了几下嘴巴,却发现不知如何回答,又复转头去看儿子,想从儿子脸上瞧出点什么来,却见儿子虽然气恼却没有惊怕之色,还以为儿子玩女人过了头把人家给弄疯了。心里虽然愤怒却没有了方才那一刹的心惊肉跳,再次强笑道:“误会误会,她这么一喊,倒让我想起来,前阵子府里头有一个丫鬟突然患了失心疯,总以为自己是公主,想必今日为了款待贵客,一不防备,让这个疯丫头逃了出来。”
  “狗屁,你才是疯丫头!”张康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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