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有一条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嘛?”
“嗯,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夜祈麟扶着南宫薄儿下了马车,南宫薄儿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站在河边的白染,那般纤尘不染的背影,白衣翩诀,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般。
“卿相陪在身边,我放心一些。”
夜祈麟忽然说道,牵着南宫薄儿向着河边走去,白染看到二人走过来,也迎了过去,远远望去,三人站在河边,翩若仙人。
聆尔在不远处的河边打水,青一下了马车就去了前面的林子,从树下飞身下来,站在离聆尔不远处的河边,聆尔打好水放进马车,走到青身旁。
“青侍卫对王上真是忠诚。”
淡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表面上注视着不远处,余光里却从未离开过自家主子,这次的出巡太过草率,但是王上为王妃做的事,自己何时能够阻止了,青忽然无奈地笑笑。
“呵,青侍卫竟然也会笑,我想青侍卫也一定和聆尔一样,为了主子,做任何事都可以。”
青转过身来,注视着一直陪在王妃身边的丫鬟,青记得王上夺位大婚时,她坚持站在王妃身旁,最后被自己点了Xue道扛出倾妃殿,眼中的恨意和痛楚,青到现在都记得。
“或许吧,我的命是王上救的,我的所有一切都是王上的。”
“嗯,我也是王妃的。”
夕阳照在河面上,寂静的河水,荡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第67章 路上危机(一)
刚坐上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聆尔闪身进马车来,着急地说道:
“主子,有刺客。”
“刺客。”
夜祈麟握着披风的手微微一颤,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起身,温柔地将披风盖在南宫薄儿身上,转身对着聆尔吩咐道:
“聆尔陪在王妃身边,我出去看看。”
夜祈麟拿起身旁的剑,转身出了马车,一群黑衣人围住了马车,青和暗里保护的人已经和黑衣人动起手来了,那些黑衣人的身手都不简单,夜祈麟拔剑飞下马车。
“主子,来者不善。”
冷冽眼光似暗夜的魔君,夜祈麟一身黑色锦衣,银色的头冠闪着暗沉冰冷的光,手中的剑凌厉地刺向黑衣人。
一只羽箭忽然从半空中She来,直直地向着马车飞去,夜祈麟飞身,用剑挡下了羽箭,环视一周,为什么是冲着薄儿来的?
一转身,三支羽箭齐齐She来,夜祈麟转身,挡下了两支箭,一抹白色,毫不纤尘的扇子打下了第三支羽箭,夜祈麟抬头看了一眼白染,又转身去对付那些黑衣人。
白染,即使心中嫉妒,但是那个男人的确会不顾一切地保护薄儿。
“青,拿下She箭的人。”
“是。”
青向着羽箭She来的方向飞去,夜祈麟对付着那些黑衣人,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马车,果然,这些人的目标是薄儿,白染紧紧地守在马车旁,对付源源不断的黑衣人,已经有些吃力了。
夜祈麟展剑,一路杀过去,全部人见血封侯,白染的衣角沾上了鲜血,看到夜祈麟的身影时,这才是这个男人的实力嘛?或许不止这些,心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忽视那难掩的失落。
“你带薄儿先走,我们很快追上来。”
夜祈麟很快地开出了一条路,白染看了他一眼,驾起马车,冲出了重围,不想让薄儿看到自己肃杀黑暗的一面嘛?
青没有一会儿就返回了,一路杀了过来,经过训练的矫健身姿,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人群,剑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一路未断过。
“主子,人自尽了。”
“那就所有的人杀无赦。”
一声令下,血光一片。
偏僻的官道上,尸体已经被处理掉,扬尘而去的马车,驶出了一大段距离,一身黑衣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从丛林出走出来,将手上的弓箭递给身后的人。
黑色的铁面遮住了男人的脸庞,可是却遮掩不住眼中的狠厉,微薄的唇上扬,忽然拿过弓箭,拉弓,将羽箭向着马车驶去的方向She去。
“这只是开始,哈哈哈……”
……
夜祈麟赶上马车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客栈门口,白染正在门口系着马车,夜祈麟下了马车走过去。
“卿相,我还以为你们会走得更远些。”
“哼,公子这是测试我呢,还是测试少夫人,或者是你自己。”
白染抬眸,眼中没有一丝杂异,夜祈麟眉头微皱,大步走进客栈,白染的手却忽然停顿在缰绳上。
带薄儿走嘛?这根弦一直都是握在自己的手上,只是天命如此,薄儿注定是要站在帝星身旁的女子,注定一生尊贵,自己又算什么,无奈地一笑,拴好缰绳,走进客栈。
白染一走进客栈,淡淡地熏香袭来,心中一惊,大叫道:
“薄儿——”
第68章 路上危机(二)
南宫薄儿坐在二楼的房中,听到白染的声音也是一惊,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夜祈麟已经走上楼来,只得返回房中。
客栈内的人都看向白染,白染眉头轻皱,那股奇异的熏香竟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踪,那是“一鸣竺香”,即使自己只是平生第二次闻到这香气,白染确信自己的鼻子不会出错,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在十年前过世了嘛。
无奈地摇摇头,走进客栈,这次难道真是自己无法逃脱的劫数嘛?
夜祈麟随着南宫薄儿走进卧房,聆尔就退了出来,吩咐小二准备沐浴和晚饭的事,南宫薄儿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想着刚刚师傅的一声叫唤,不似往日的淡然冷静,声音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烦意不免扫眉黛,只是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夜祈麟站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脱起衣服来,南宫薄儿发现的时候,夜祈麟身上就只穿着白色的内衫了。
“你……”
夜祈麟抬头,看见南宫薄儿正皱眉看着自己,嘴角微扬,眼中竟闪过邪魅的笑,放下手中的外衫,慢慢向南宫薄儿走来。
“薄儿什么时候喜欢偷看为夫脱衣服了?”
肆意邪魅的微笑,似那普通夫妻间的调笑,却让南宫薄儿心里一阵别扭,这样的夜祈麟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嘛?
“现在是白日。”
南宫薄儿淡淡地说道,又转身过去,朝着窗外,两年来,他们之间的对持从未停止过,即使是夫妻间的房事上也一样。
夜祈麟听到南宫薄儿的话也是一愣,微微一笑,伸手解开内衫的带子,走到南宫薄儿身后,张开手从后面抱住了南宫薄儿,淡淡的香气侵入鼻尖,让自己无限依恋和深爱的人,一直只有她而已。
“薄儿这么说,我还真想薄儿了。”
南宫薄儿身体一颤,转过身来,淡然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怒气,刚要张嘴说话,温热的唇覆盖了下来,伸手要推来他,夜祈麟似乎知道南宫薄儿的动作,伸出左手将南宫薄儿的双手紧紧扣在了胸前。
静静地吻着,极尽温柔地爱抚,右手慢慢滑到腰带处轻轻拉下,腰带滑落,南宫薄儿一惊,挣扎起来。
“别动,很快就好了。”
“呜呜……不要……”
温热的舌伸进那温暖之地,缠上那四处躲避的粉舌,吸允着甜蜜,夜祈麟站在南宫薄儿身后,伸手将南宫薄儿的外衫褪下,手就那样紧紧地搂住南宫薄儿的腰肢,专心地吻着。
剧烈地喘息让房内笼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终于在南宫薄儿快要缺氧时,夜祈麟放开了她,南宫薄儿白皙的脸庞上不由地蒙上一层娇艳的粉色,夜祈麟舔舔唇瓣,微笑着走到床边,又慢慢穿起刚刚脱下的衣服。
南宫薄儿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时,低头,竟发现内衫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一件银色的软质马夹。
“这是?”
“银丝软甲,薄儿先沐浴,一会儿我端碗饭来。”
说着夜祈麟走出了房间,南宫薄儿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银丝软甲一眼,只是低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红衣,慢慢地穿起,坐在窗前,一抹紫色从眼前闪过,再看的时候,楼下并未任何人,眉头不由地轻皱了一下。
聆尔吩咐准备好一切,伺候南宫薄儿沐浴时,看到了南宫薄儿身上的软甲,手上一顿,并未说什么,聆尔也知道这是王上从未离身的随身护甲。
隔壁的房间,夜祈麟坐在桌前,饮着茶水,白染站在身旁,并没有对刚才的失态做任何解释,依旧一脸淡然。
“主子,一路上都安排了人手,并且每一处都比原来加派了十名高手,只是京中传来消息,并未有任何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才是最大的动静,加派人监视。”
“是,手下先告退了。”
“嗯。”
青离开房间,夜祈麟就剩下他和白染两人,夜祈麟一直静静地坐着喝茶,或者是一直等着白染说点什么,只是白染却一直静静地站在那儿。
“白染,非要本王问嘛?”
夜祈麟无奈地摇摇头,白染公子是谁?江湖传言,白染公子,卿相山庄庄主,冷若寒冰,千金救一人,从未食言过。
“王上又忘记了,这是在宫外。”
“好吧,今日是我失礼了,白染,今日进客栈时,是否发现什么异常嘛?”
“的确是,或者不是。”
“怎么说?”
“我希望一切只是我的多疑,但是如果这客栈内真有隐藏的危险,那或许将会是我也无法对付的危险。”
白染本淡淡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冽,夜祈麟也眉头紧锁。
第69章 一鸣竺香
暗夜深沉,床榻上的两人却久久未入睡,窗边忽然一个人影闪过。
“谁?”
南宫薄儿忽然坐起身来,却被夜祈麟一把搂进怀中,顺势将南宫薄儿抱进床铺的内侧,坐起身来,叫道:
“聆尔。”
聆尔赶紧从一旁的卧室走进来,夜祈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南宫薄儿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夜祈麟。
“聆尔,在这儿保护好王妃,我出去看一下。”
夜祈麟站起身来,南宫薄儿却慢慢坐起身来,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夜祈麟,夜祈麟转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薄儿,别想逃开我。”
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南宫薄儿掀开被子,聆尔赶紧过来侍候着,穿起红色的外衫,拿过屏风上的腰带,轻轻地系起,满头青丝散落,南宫薄儿转过身来,对着聆尔说道:
“聆尔,让南天来见我,还有让南怜现在马上出宫赶来。”
“是,主子。”
聆尔看自己主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出了宫之后,一切的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得那样简单了,王上是这样,现在自家主子也是。
南宫薄儿走到窗边,深夜,漫天繁星,大地却是黑暗一片,星光已无法照亮黑夜了,夜祈麟,我们当日的约定一直都在,你若输了,我定将你打入万劫不复。
只是最后,谁输谁赢,或者是这场博弈从最开始就注定没有输赢。
夜祈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青,白染,还有保护的侍卫都在大厅内,夜祈麟和南宫薄儿回屋休息时,青就清除了客栈里的其余人。
“怎么回事?”
夜祈麟对着青问道,青却将眼光移向白染,白染坐在桌边,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展开一张纸张,上面竟写着“一鸣竺香”。
“一鸣竺香?”
“是,一鸣竺香,今夜我睡着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投进来的飞镖,上面附着这纸张。”
客栈周围已经被夜祈麟的人重重围住,竟会有人能够投进来飞镖,所有的人都脸色凝重地注视着桌上那泛黄的纸张。
“白染,一鸣竺香是?”
“我的一个故人,或者是一个仇人。”
白染站起身来,脸上忽然闪过凄凉的笑意,伸手抚过那纸上模糊的墨迹,自己狂傲一世,即使定下千金救一人的规矩,那就如何,只是……
十年前,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来到卿相山庄,和所有的求医者一样,没有千金,白染并未接见,那个男人在卿相山庄跪了五天五夜,没有进食,也没有喝一口水。
医者,仁心,可是白染不是。
七天后,那个女人死了,那个男人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半年不到,江湖上兴起一个救死扶伤的神医“一鸣竺香”,竺香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一鸣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卿相山庄世代相传的医学秘笈被盗,而那个男人——一鸣竺香,白染找到他的时候,果真一切如自己所料,他已经命在旦夕了。
那个男人眼中的恨意,真真切切映在了白染心中,他在向自己证明,医术是用来救人的,可是他却到死都不知,卿相山庄的继承人,天命已注,救人,亦在伤己。
一鸣竺香,同时也是一种熏香剧毒,那个男人死之前手中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