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堪比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恩宠后宫,雨露均沾……想到这里,秦穆眼中闪烁着炙烈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瞿小花那养身丸的功劳!
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每天都在吃养身丸,却没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只是让他身体比以前康健一些。然后在欲海中折腾的久一些而已……是了,肯定是瞿小花特意为老头子配置的特效养身丸!也正是如此。所以老头子才处处维护着瞿小花……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秦穆脑袋里的思绪飞快旋转着,嘿嘿,什么“婚姻自由,自愿……”都统统见鬼去吧,她应该是我的女人。在那年就是自己的女人的……秦穆下意识用指腹触摸着唇印分明的嘴唇,眼里闪烁着炙烈的光芒……
窗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没逃过秦穆阴戾的双眼,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轻蔑之意。哼,亏的他对她视若珍宝,只有真正与她相处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自私而残虐的人。看在你曾经救过我数次的份上,就当是成全你的一份痴情吧。
水侯跑出好远才停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刚才他只是想去跟太子汇报军中情况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军中陆续爆发瘟疫,用药将可以勉强控制住病情,但是瘟疫又会在另一个地方爆发。虽说目前还没有什么人员死亡,但现在几乎全军的人都染病了,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先前水侯还以为这是瞿小花知道水域劫杀是他指使的,所以专门来报复他们的。查探的结果,与华庄没半文钱关系……所以,水侯想,这肯定军中混入了奸细。
可是刚才当他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到太子书房传来呵斥怒骂声,很显然,是针对瞿灵儿的。水侯想,灵儿不是已经回家省亲了吗?莫非是她在华庄受了委屈?肯定是,肯定是瞿小花为难了灵儿……最让水侯想不到的是,太子竟然对灵儿动了杀心!
这,这怎么得了?水侯当然知道太子让灵儿回家省亲的目的,可是即便没达到目的也不能说杀就杀了吧?
不,不行,一定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灵儿……
此时的水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军情不军情了,心中只有灵儿。灵儿的音容笑貌充斥着脑海……
就在水侯跑走不久,从另一扇侧门进来一个身穿普通甲胄的兵士,神情平静,狭长眼睑,目光阴冷。若不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任谁也看不出他有啥特别之处。
兵士朝秦穆行跪拜之礼便开始将水侯没有来得及汇报的军情如实汇报,甚至更加的翔实。
秦穆此刻终于完全冷静下来,手指尖轻叩扶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从那个戏班来唱戏了过后才发生的?”
兵士微微愣了一下,刚才他只是完全按照所有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如实汇报的,他压根就没想到那啥的戏班和军中疫情有啥关联,下意识说道:“主上的意思是说戏班制造的疫情?可是,戏班离开后两个月才开始陆续爆发的啊?”
“哦?”尾音上扬,眉梢微挑,秦穆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对兵士吩咐道:“阿柱,你让人将病情和患者秘密送到华庄,就让女东家诊治,然后配出药方来……”
“这……”阿柱想的是,若这一切都是那女东家安排的话,这不是自投罗网么?再说了,若不是女小花安排的,这样贸然将时疫患者送去,人家会怎么对待他们?要知道现在的瞿小花可不仅仅是个弱质女流,而是不让须眉的大能者。
秦穆啪地一声拍下扶手,噌地站起,带着些兴奋的意思,朗声道:“那就直接奏报朝廷,哼,那些个老古董不是很能说的吗?那就让他们好好去掰一掰!”
“可是这疫情怎么办?”人命关天呀,现在太子爷竟然还有心情去捉弄那些个尸位素餐的朝廷重臣,让阿柱心中略微有些意外。
秦穆喝令:“不是有药将么?既然药浆能够控制疫情,那就大量采购,得病的人喝,没得病的人也喝……快去!”
“诺!”阿柱领命而去。
秦穆心情大好,呵,刚才还在想怎样能跟那傲娇的女东家怎么套上近乎呢,没想到这机会就送上门来了。现在的秦穆已经被渴望权势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他脑海中只有怎么得到皇位这一个年头。只要能登上皇位,他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唔,这一点和瞿灵儿倒是很想的,还是挺般配的一对呢。
瞿灵儿身在华庄,进退维谷,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陷入到伦理纲常的泥沼中无力自拔了,她就要被世俗所淹没了。
她在华庄受到的待遇的消息传到太子府,传遍整个大央国,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背弃家人父母而私自与人私奔的贱人,所有人只是唾弃她的犯贱和轻浮,却没有人说太子如何如何……当然,人们不说,在皇权争夺中,自然有人会将这件事狠狠拿来做文章。但也仅仅是没有下聘而纳妾的罪名……这根本就谈不上罪好不好,因为当时瞿灵儿和秦穆的婚礼在京都举办过,只是瞿灵儿没有将这消息通报瞿家而已。所以对于太子来说,他只是礼数不周,甚至连错误都算不上……
好吧,吃亏的总是女人。
瞿灵儿同样也知道了京都的消息,她知道,太子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以她对秦穆的了解,当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用价值,恐怕他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瞿灵儿心中悲呼,自己究竟是何苦来哉,为什么要回瞿家?为什么要到华庄来?若是在太子府,自己至少没有生命之忧……
第四百〇五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瞿灵儿抱着唯一服侍在旁的虞嬷嬷痛哭不已,身体柔弱的如同一团软软的棉花。回应她的只有虞嬷嬷无奈的叹息……
那一天,她终于见识到了瞿小花,传说中的传奇女子。能够数次打破世俗桎梏从而真正自主命运的女子;真正成为闻名天下的名副其实的女东家;真正胸怀苍生又能兼济天下的女神医……实至名归。甚至最后还能得到皇帝亲笔颁发的“自由”诏书!
这一切的一切的荣誉和褒奖不是仅靠一张脸蛋或者一副身材就能获得的,甚至在更多的时候,绝色的容颜还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滋扰。可是,瞿小花做到了。所以,虞嬷嬷现在只剩下叹息……在看到瞿小花的那一刻,虞嬷嬷知道,这一切都是实至名归的,她心中只有诚服和崇敬,再无别的。
如果说瞿灵儿在一开始能够有稍微广阔一点点的胸怀,她也不会将自己圈进男人的苑囿中,成为那众多豢养的阿猫阿狗中的一只。因为很多时候不是说女人真的比男人弱,而是因为男人懂得如何去掌控。将所有女人圈在一起,女人会自然而然地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彼此的争斗上……而他们,就如同岸边的垂钓者一样,坐观后院中的女人们为了他的争风吃醋明争暗斗。
虞嬷嬷懂,所以她即便容貌粗陋,沉默寡言不懂交际,但是也能够在那波云诡谲的深宅大院中比那些个争宠的女人活的更加自在。
虞嬷嬷轻拍着瞿灵儿的肩背,喉咙里发出呓语般的安抚声,让瞿灵儿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个人影轻叩窗棂,虞嬷嬷身体一凌,瞥了一眼,又低头看向在自己怀里沉沉睡过去的瞿灵儿。轻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露出的双眼中闪烁着疯狂和狠厉的味道。不是别人,正是在太子书房外面听到风声的水侯。他是来给瞿灵儿报信的。
虞嬷嬷的敏锐洞察力让他微微愣了一下,稍微平息后才沉声说道:“你们不能回去——”
虞嬷嬷道:“请水侯注意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该说不该说要考虑清楚了。”
“你——”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虞嬷嬷声音冰冷和严厉,哪里有身为粗使婆子的卑微和畏缩?
很显然水侯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他觉得这个样貌粗陋的婆子不知道事态有多么严重,这个瞿小花明摆着是要给自己亲妹妹脸色看,那瞿家二老也帮不上忙,在这里受尽人们的奚落嘲笑和白眼。可是太子府也回不去了。因为瞿灵儿对太子没用了,所以他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回去更是找死……所以水侯想将瞿灵儿带走,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红尘,过着与世隔绝的逍遥日子。
他想的挺美……
瞿灵儿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醒了,撑起身子,看着突然闯入的水侯。眉头轻蹙,道:“你怎么来了?木郎…他还好吧?”
水侯刚才在虞嬷嬷这里吃瘪,现在瞿灵儿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还挂念着那个一心要抛弃她弄死她的负心人。心中不忿,气冲冲的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这次你的听我的,跟我走!”
瞿灵儿偏头看了眼虞嬷嬷,后者神情淡然,没说话。瞿灵儿何其聪明,立马明白了些什么。看水娃这急躁躁的样子,那青木果真如先前想的一样,要卸磨杀驴了……自己对他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所以……水娃竟还是如以前一样。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是没一点长进。不过若不是他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自己说不定还不能……
瞿灵儿叹口气。心中遗憾的是,不知道水娃如此关心她紧张她是因为自己植入他灵魂中的蛊惑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如此关心自己的?
“水哥哥。谢谢你不远千里告知我消息,也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现在不能走,我不能……”自己已经跟一个男人“私奔”了一次,付出所有,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而男人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若是这次再跟水娃私奔的话……呵呵,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可是归根结底,人们只是对女子的苛责,而作为男人而言,带着女子私奔是不用负担任何名誉代价的。
瞿灵儿苦涩笑笑,挥手让两人都退下,她累了,想要休息。
水娃仍旧坚持,跨步上来就要作势抱起瞿灵儿……虞嬷嬷身形一动挡在面前,喝道:“你干什么?”
水娃身体一滞,怒目圆睁,正要发作。
虞嬷嬷呵斥道:“你是不是觉得小娘子现在还不够惨?你知道她跟你走了就意味着什么吗?亏你还是太子贴身近卫,不懂忠诚,不懂感恩,甚至连一点利弊都不能分析,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带走小娘子?凭什么给予她尊重和生命的保障?”
水娃脖子一梗,正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醍醐灌顶。
虞嬷嬷的话就像是具有某种神奇力量一般,让水娃登时清醒过来,是呀,自己凭什么?没有权,没有钱,更没有高强的武艺……
良久,水娃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焉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将头埋进双手里,带着哭腔说道:“可是,可是我我不能看着灵儿受苦,我……”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瞿灵儿总感觉现在的水娃相比以前,已经没什么血性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蛊惑后遗症?
瞿灵儿说道:“我这一生做过太多对不起爹娘的事情了,只有得到他们的原谅我才能心安,在这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水娃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一样,猛地直起身,“你是说只要他们能原谅你,你你……”
“对,我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当瞿灵儿说出这句话时,感觉心中有种刺痛。呵,这就是“私奔”的代价。在前世的现代社会里,人们对于私奔赋予了更大包容,并且冠上“真爱”的帽子。实际上,其本质还是一样的:奔为妾。都是男人的自私和女子的自贱。
水娃犹如来时一样,风一般刮走了。虞嬷嬷对灵儿道:“小娘子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样?熬呗……”几多无奈,瞿灵儿已经无力挣扎了,现在只希望用时间将一切冲淡,然后获得瞿家二老的原谅。只是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水娃为她大杀四方,成就无上的地位和荣宠,而现在,水娃却又用自己所谓“挚爱”的方式将瞿灵儿推上绝望的深渊。
瞿小花如往常一样,将庄子里所有事情捋一遍,然后喝一杯自制的花茶,便开始在自己的后院中散步,感受自然的气息生命的律动。其实就是一种修炼。曲径通幽,小花的后院虽然只有数亩面积,但是里面植被茂盛,竞相绽放生命的光华,所以看上去比别的小院更加幽深。
这里没有凉亭假山池沼之类的,只有间或点缀在林间小道旁的石头,可做片刻休息之用。
小花随性捡了一块石头惬意坐下,朝着林中方向淡淡的说道:“知道是你,一年不见,你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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