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听说柴郡主落马,才特意比大军早一步赶回来的!听说那孩子差点就死了。所以,打算跟她求亲的。”他老实道。
“是的,你知道秦太医吧。那蒙古大夫居然跟我说美容已经断气,让八王爷准备后事来着。可见真的很紧急!”不能回想,想到鼻子又酸了。
原来!原来真的是求亲来的!
拔尖耳朵的人们一下子又开始下重注!
杨将军亲口说的哪。怎么会有错!
“那知道结果吗?”身边的御林军赶紧想让他给透露一点。
“这样下去,这场赌局就不公平了,是不是?杨元帅。”皇帝及时醒悟。他的国库为她开了哪。她跟他是同一阵线的!这场赌局如果输的话,国库将会大大的空虚!军人的补给也会相应减少。那么,会给敌国多大的可乘之机啊!
“是啊。只是重在参与。又何必计较那么多!”他明显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咦!杨将军跟杨夫人他们怎么还没到!”他们在干什么!
“依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皇帝把嘴往上一努,他们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看到杨夫人跟杨家所有的家人正站在如意楼的顶楼!
也就是说,他们在保护那块写有最后答案的手绢!想要在答案上动手脚,必先过他们那一关!
本来小玩玩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有人加注加到上千万纹银!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也知道他们是用着全部的身家性命来赌这场赌局的!
从他们所下的注码来说,他们有着必胜的决心!
这已经不是柴美容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国家的大事!
他们下的注码很明确。其他四注赢的钱正好可以保持不亏本!而如果第五注赢的话,那么,他们就把国库可以全部赢光了!
这种下注的方法,非狡猾的生意人做不出来这种事!
对于他们来说,成,则富可敌国,败,则一无所有。
所以,不论如何也是会耍花招动这块手绢的!
杨夫人英姿飒爽,威风凛禀的往如意楼顶这么一站!也就是意味着,如果要动这块手绢,得要先动她才行!
杨夫人的手段本事,在这天朝当中无人不知。天朝中人,有一句话,宁可得罪一支杨家军,也莫得罪一个杨夫人!因为,杨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忠孝仁义,军纪又严,在战场上对敌人恨之入骨,在杨门府对乡亲亲如一家。而杨夫人则不同,她本是江湖侠女出生,本就过习惯了快意恩仇的日子,本性又比较冲动,不论是谁,得罪她是准没好果子吃!武功又是出奇的高!所以,这宵小之辈应该不会敢冒这种天下之大不违才是!
她举目远眺,明显也看到了那个人,此时正跟一个美貌妇人,几名小小女孩儿立在如意楼顶!他冷着个脸。下垂的嘴角明显的告诉大家对这件事的不满意!
他实在是个非常俊的人!
时下阳光正照在他脸上,朗眉星目。将军袍已经除去。只着了件绛色儒衫!胡子也已刮得干干净净,硬是为他平添了几分秀气!印象中粗鄙的莽汗,也是可以如此俊秀儒雅的!
她不禁眯着眼睛研究他!
而这个时候,人群却因为她的动作开始又一轮的下注高潮!
看哪!看哪!这柴郡主从哪里看都是疯狂爱着景将军的呀。大家快下注呀!
他眼睛望着人群,看都不看她一眼!
真是!就是几个时辰前,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对自己疯狂求爱来的!
她叹口气。
却不意他深如黑渊的眸子已经朝她扫了过来!
她一惊,赶紧低头。是以没发现他眼底的笑意!
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
她心乱如麻的想。
她在干什么!她骂自己,难道她会怕他不成!她这种表现,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暗恋他的!
那也好,她又一转念,那样的话,就可以多赢一点钱。虽然这钱有点赢得莫明其妙!
抬头,却看到杨夫人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哦!
她报以微笑。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而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第六个答案。
“柴美容跟杨景大吵一架,杨景负气而去,柴美容出来追他!”那个声音!
她头上冒着黑线。
起身,转头。果然!
只见那人高兴的朝她挥着手。“侄女!是我!”
没错,来人正是八王爷!那个人称忠义王爷的八王爷!
人群再次轰动起来!
八王爷提供的答案,会是假的吗?
当然不可能!
于是,大家又开始下注!
倒是那黑脸小子,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大车的地瓜,让十几个个子小小,脸蛋黑黑的小子在那里烤地瓜卖!
这个时候,就是一口水也是相当的贵的,不要说是地瓜了!
大家开始从下注的地方,转到地瓜摊买地瓜来吃!一天没有东西下肚,这会儿倒是真的饿了!
她轻咬着护卫买来的地瓜,味道还真不赖!
虽然是贵了一点,但却是绝对的美味!
她满足的叹口气。对着护卫轻招招手。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那护卫领命。再次冲到地瓜摊边,呃,买地瓜!
她买地瓜是送给杨夫人吃的!绝对没有想要送给那个人吃!她发誓!
但是,送给杨夫人吃而不给那个人吃的话,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那个人边吃地瓜,边上扬的嘴角却让她知道一点:她,又麻烦了!
她心下懊恼,恨不得?地!好不容易把他打发了!
“好了,大家要是不再猜的话,那么,我们这场赌局就停止下注了!”皇帝的破锣嗓子一吼。大家齐刷刷的点头!
因为大家都累了!
每个帐房把银子银票堆成一堆。然后由杨家军亲自护送监督把所有的银子银票集合起来!
大家目瞪口呆!
因为那银子堆得居然跟小山一样高!
银票也装了几口大箱子!最为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两大箱子的珠宝首饰!
这场赌局赌注究竟有多大?
他们咽着口水。
“现在由杨将军跟杨夫人把装着答案的牛皮信封拿过来让朕宣读!”皇帝的大嗓门盖过了大家的声音!
杨夫人对他们点个头,拿出那个最初由黑脸小子送上去封住的信封,飞身踏着人群一路跳跃至皇帝的龙辇之前,双手捧信,上呈皇上!
鸦雀无声!
明明几万人的地方,却连掉根针下来都可以听到!
他撕开火漆印,从里面抽出一张绢子来,正是柴美容当时放进去的手绢!展开手绢看了看,面无表情。
大家开始着急了。
怎么还不宣布?
为什么不宣布?
半晌蹦出一句话,“这是什么字!”他拿着手绢问边上的潘大人。哗!
晕倒一群人!
堂堂一个皇上,居然不识字吗?
只见那潘大人看了半天,也蹦出一句:“不认识!”
更多人晕倒了!
写出连作文官的潘大人都不认识的字,这个柴美容,真是够强!
大家快速的传阅,希望可以找到解开这个手绢之谜的人!
不认识!
不认识!
还是不认识!
“这到底是什么鬼画符!”人群中不知道谁爆出一声大吼!
人群瞬间暴动了!
杨家出动全家保护的这块手绢,弄个半天,没人识得上面的字!搞什么!
难道手绢还是让人给换了?
她疑惑着。
这个时候,手绢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她打开,低头,没错,是她的手绢,她的字。清清嗓子,她大声的念出来:“求亲被拒!——金多多”。
哗!
人群再次爆动了!
因为,六个答案中,没有一个答案是这种的!也就是说,这次的赌局,庄家通吃!
正文 第六章 公猫爱母猫?别逗了!
大家激动着,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这是郡主一个人写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认识上面的字,那么,我们这些人,输钱输得不服哪!”人群中有人大吼!
看来,下注最多的,也就是这个人了!
的确!这场赌局实在不应该这样收场的!
“那么,你们想怎么样?”她扬声道。
“除非杨将军亲口说!”的确!杨景在人群中的威望相当的高。只要他说一句,那么,他们绝对会信!
大家把目光转到杨景身上。
叹口气,他嘴角又下垂了几分!
他从怀中掏呀掏的,掏出一截淡绿水袖来!明显是女子的水袖!
把水袖举高,他放声一吼:“非但求婚被拒,而且,割袍断义!”这是一个男人一生的耻辱!
哗!
人群再次轰动了!
谁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明明那个柴郡主那么喜欢杨将军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干?
多好的将军啊!居然会跟他割袍断义!这个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但是,有一点,他们的确是输了!
虽然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输了就是输了。而且,他们咽咽口水,这柴美容又是御林军,又是杨家军的,显然不能惹的!
“既然大家这么高兴,而我又赢这么多钱,那么,明天就由我做东,大家到这如意楼,还有东边的吉祥阁,来吃流水席!吃足三天三夜!怎么样?”她小手一拍!
“好!”当然好,吃来吃去不还是吃自己的吗?!
“大家等等再走,我请今天在场在各位都领五两银子回家!而且,那黑小子那里的帐,由我帮你们清了!谢谢大家的捧场!”哗!
人群又再次骚动了!
这个小小的女子,居然这么大的手笔!
哪个赌场赌完了还兼发银两的!恐怕也只此一家了!
真不愧是八王的侄女,皇上的义妹!
那黑脸小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开始记帐发钱。
大家排着队欢天喜地的去领银子!
五两银子哪!
普通人家半年的用度了哪!
大家脸上挂着笑!
“这个柴郡主,真是爽快之人!”杨夫人大赞!“真乃女中丈夫!她摔了一跤,头脑突然开窍了?”以前明明不是那么讨她喜欢的!
他一惊,低下头来!
八王府跟皇宫里的侍卫帮忙点着银子。而她呢。则在想她手帕上的这个名字!
什么金多多?为什么她会写上金多多几个字?为什么?她刹时头大如斗。心口传来阵阵刺痛!
好像写这个东西签上这个名字是天经地义的一样,为什么!她果然不是柴美容吗?
还有她写的字!为什么都没人看得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口的痛越来越剧烈。她大口的喘着气,捧着心蹲下身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原来,她竟叫金多多吗?那么,她怎么会被他们叫做柴美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头痛!
她抱着像是要裂开了也似的头。
为什么!
为什么刚刚有一点想起,就会这么痛!
皇上跟八王他们正在跟杨将军,杨夫人谈论这件事情,居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她紧紧攥住手帕!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往边上一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吾之血,斫尔之心。
以吾之泪,斫尔之心,
以吾之情,斫尔之心,
以吾之魂,斫尔之心,
以吾之魄,斫尔之心,斫心断魂,斫心断魂!
以吾之命,斫尔之心,斫尽断情!斫心断情!
不要!
不要!她拼命摇着头,她还不想死!
“现在只差你胸腔中的那颗金心了!你不要怕!一会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男人诡笑着提着烧得赤红的裸剑接近她!
不要!
“不要!啊!”她攸地坐起身,冷汗流了一脸一身!
为什么!梦里的男人为什么要杀她!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做那么可怕的梦!
房门被人推开,“郡主,你醒了。”黑暗中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谁!”她大惊!
“是我。”她点亮油灯。轻轻挑了挑灯芯。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是杨夫人!
“杨夫人!”她看看周围的家俱,“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掀被想要起床。
她赶紧走几步把她按在床上。
“这么大半夜的,你想去哪里?”她温柔的说。轻轻坐到床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轻点下头,她扑到她怀里,呼吸着她身上干净好闻的皂角味,好好闻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
她轻拍着她的头,“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她轻摇着头,想把眼泪摇掉,却不意眼泪却如诀堤的水,止也止不住!
“我很害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