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段路被万支毒箭瞄准,也不要像隻金鱼在这里吐泡泡。
[对嘛!万一是少女的鼻涕呢!]
对不起,我没教好。……。一瞬间飞坦很想在大门上抹上少女的脑浆。
这跟最初那道需要鲜血的门明显有差距,年轻的新鲜血液的确比较有活性也含有某些成分在,但是唾液除非是病患或天生带毒者,不应该有限制性条件[在水瓶里加点唾液,整面墙淋上去吧。]库洛洛身为旅团的头,下了关踺指示,在旅团的脑"脑残"的时候,更显的重要。
哗啦!水珠慢慢滑下墙面、融入沟纹後,两扇石门慢慢开启。门後是一条长的不见底的通道,两边墙壁上镶着火把,突然从最接近的火把开始一对一对的燃烧起来,照亮整个地下宫殿的长廊。
关闭了千年,几乎已经消失在文字记载中的古墓,为何还有能配合门扇动作而燃烧的油脂?最超乎常理的是,密闭的地下洞穴在初次开启的瞬间理当冲出许多浓黑或深绿的腐烂沼气。原本早已蒙住口鼻或戴上防毒面具的蜘蛛,警觉的相望。
[看来和窟鲁塔族目前的居住地邻近,以及似乎在历史上有关联的情报是正确的。]团长关掉手里的探照灯,就着火把的光摸索墙面上镶着宝石的人形壁画,[空气那麽好,也许另有开放性的出入口,甚至另一面开口就在山壁那头的窟鲁塔族里。]
沿着廊道谨慎的渐渐深入地底,两面墙上的壁画早已大半脱落,但是人形图案、在头部眼睛地方镶着两颗红宝石的明显特徵是怎样也不会错认的。另一个容易认出的壁画内容,则是半趴卧在地上,头的两侧露出兽耳样子的类人形,和前面不同的是,镶着宝石的人站在像是房子的物体前面,兽耳的则躲在许多树木的中间。
[这个…。豹雨的族群吗?]派克轻抚过壁画的线条,她回想起半年前团长刚得到豹雨时,她的头上两侧还带有绒毛的猫耳。接着走下去的壁画是兽耳人带领着没有红宝石的人走近森林,然後下一张…。
[豹女幻兽一族,树海的领路人也是树海的背叛者。]库洛洛好心情的轻笑,下一张画,许多红宝石人的头被砍下来,然後红宝石四散的镶在墙上。[看来这个遗迹不是窟鲁塔族祖先的坟墓,而是敌方的祭坛。或许後代住那麽近,不仅是三面环山的地形,也是为守护先祖受折磨的灵魂。]
火红眼…。回想起不是很愉快的场景,莉珈不自觉得握紧飞坦的手,已经接近这个屠杀的情节了吗?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鲜红的、像是浸泡在血中的眼珠。豹雨?她对豹雨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似乎又被库洛洛野放回树海中了。
走过长长的走廊,团长和侠客很仔细的看过每一幅壁画,甚至拍照纪录。廊道长的不可思议,像是永远也走不完,完全感觉不出出口或风的方向,空气却一直很充足…
一直走着走着走着…。走着走着走着…。。
永远没有止尽的道路…。。规律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直到身後不再传来任何脚步回响…。。
咦?回头、空无一人!熊熊燃烧的火把一直照亮到看不见的尽头,但是方才还三三两两围绕着自己的旅团成员却不知何时消失了。
[飞坦!]刚刚还紧紧牵着的右手冰凉凉空荡荡的,大家去哪里了?在回头、本来走在前面的团长、富兰克林、信长呢?大家去哪里了?
没有任何叉路、没有任何坑洞、上方也密密牢牢的封闭着,人去哪里了?壁画每一幅描绘的场景都不一样,证明自己确实不断在前进,人去哪里了?
[飞、飞坦?]加快脚步奔跑,[飞坦!]框啷框啷丢出好几个花瓶,确确实实撞到墙後摔碎一地,不是幻觉?[玛奇~][派克~][窝金~]
[侠客~!]
[噢!超痛!]突然间得到回应。
侠客的名字像是魔咒,喊出来的一瞬间整个世界被熄了灯,四周是全然的黑暗 …。 !她坐在一个有点硬、有点弹性、晃来晃去的物体上。
[莉珈吗?]黑暗中有熟悉的说话声。
[恩,侠客?发生什麽事了?大家呢?走廊呢?]莉珈激动的想站起来,这是什麽烂地板怎麽晃来晃去的,她刚刚不是在快跑吗?
[噢、你不要动!你、你压在我肚子上了,你晃来晃去会害我被绑的更紧耶!]侠客的语气跟平常的从容不迫大不相同,带着紧张、畏惧和…。被怎麽了的颤抖…。[莉珈、你点灯之前抓紧我的衣服,坐稳,灯光不要太大。]
原因不明,但是危机时刻尽弃前嫌,她乖乖听话拿出只照亮周遭的灯火……。
自己坐在侠客的肚皮上,两脚不着地的晃啊晃,侠客身体被拉长固定,手脚分别被类似藤蔓的长绳紧紧束缚着,手、脚两边的长绳向黑暗延伸看不到固定的地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啊!]手一个没抓稳,灯掉了下去…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掉落到底部的声响。快速扑上侠客的身体,双手双脚死死抱住。
[侠客,我们、在哪里?]
第38章 38 无尽的冒险˙命悬一线
摇啊摇~荡啊荡~悠悠然的晃啊晃~无边无际像是被吸进宇宙的黑洞中,只有一盏光芒。莉珈头带矿工常用的工作用头灯,坐在一个有点危险的地方,津津有味的看着先前没看完的少女杂志,她真的很想要一隻会动的小兔熊。
[莉珈~]接近断气边缘及其微弱的呼唤声,[你这样对吗?]
她从杂志里抬起头,[有什麽事情吗?坐垫先生。]
侠客维持着两个小时前的姿势,双手束紧、双脚紧缚,两边被各自拉长固定用藤索绑的紧紧悬吊在深不见底的半空中。[你肯定在报复我…。。]手脚已经麻痹的渐渐僵硬,慢慢的连感觉都有些迟钝。
[我有试着把你脚上的砍断啊、可是越砍藤蔓绑越紧。是你不准我用烧的,现在只能慢慢等人来救了。]
[用火会烧伤!]咬牙。
[没关系的,我不怕烫,侠客你不用担心啦。]莉珈笑的极其灿烂,配合着未消肿的红红两团包、加上矿工最佳的头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怕烫!]报复…。这一定是报复,身为旅团的脑落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颜面见大家了。
[好吧!那我们在等等,我也有点饿了说。]说着拿出香喷喷的叉烧面,嘻哩苏噜的吃起来,烧烫油腻的汤汁四溅。[对不起喔,因为这本杂志。]指着放在侠客胸膛上的书面标题"全世界的大小姐",可谓是各个财团、黑道等掌上明珠最爱看的上流社会少女杂志,[它说身为一个淑女不应该躺着吃东西,所以我才没给你吃。]
[我不是淑女!]嘎哩嘎里,侠客气的磨牙。
[恩,我知道,淑女是不会一边讲话一边喷口水的。]她若无其事抹掉一滴飞到杂志上的口水。[没关系的,我大概还可以再撑个五个小时也没关系。]
气绝歪倒…五个小时,他连五分钟都难以忍耐,看着一个坐在自己肚子上然後吃的满身饼乾屑也就算了,现在连汤都隔着衣服烫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算了,我们再来试一次,赶快把你的面吃完,这次烧准一点!]
[喔耶~哪我们现在就来好了!]莉珈随便再吃几口面,把碗和杂志随手往深渊里丢,接着手一转闪着火光的烛台衬着笑的鬼气森森的白牙,[嘿嘿,侠客你忍一下就过去了,我会很快的。]
咕噜,吞口水,慢慢的在侠客身上转身,这完全是高难度的动作。不能引起绳索摇晃,否则会绑的更紧,不能动作太大,搞不好自己会掉下去…。先转上半身、往下趴抱住侠客大腿,然後慢慢移动下半身、左脚、右脚…。。
[呼~]安全转身後两人都喘了口大气,一个人是因为安全转过去了,另一个是好险烛台里的红色蜡油没有滴到自己身上。
伏匐前进,双脚缠紧侠客的大腿,左手抱紧、右手拿烛台,缓慢的朝脚踝蠕动前行。。。[我烧了喔!]缓缓倾斜烛台──
嘶…火都还没烧,蜡油就浇淋在侠客的脚踝附近裸露的肌肤,因为要烧藤蔓而把裤管拉高,恰好烫个正着。
[啊!]侠客只是忍耐的发出气音,滚烫的蜡油滴落在皮肤上,然後紧紧凝固胶着,某种程度来说比直接烫到还痛!好痛!不亏是飞坦的宠物,个性和手段根本一模一样…这不是救他啊…这是严刑拷打!
[你不要动啦,这样我会烧歪。]莉珈再度趴低身子,几乎整个头都贴上去了…空中传来微微的焦味,[啊!脚毛、侠客你的脚毛!]七手八脚的挽救被烧了一小撮的可怜毛。
[莉珈你不准动!我会被绑死了!]脚毛就算了啦,手脚末端渐渐失去感觉,虽然明明脚踝又烫又痛,可是这种肌肤的连带感却完全无法传到几公分以下的脚板。
嘶-嘶-小小的火焰沿着深绿色的藤蔓蔓延,有几株像是有生命似的稍微松开束缚,[这个…]她就着灯光仔细看着印着深紫色烙痕的肌肤,瘀青下是间隔规律一点一点的红点,[侠客,这个藤蔓会吸血的样子,你脚上有一点一点的小洞。]
难怪几乎没有感觉了,估计时间再长一点的话,人都会被吸乾吧,或许鲜血就是这些鬼藤蔓的养分和水分。[难怪手脚都快没感觉了,继续吧。]
尝试几次後发现,这诡异的藤蔓果然怕火,就算没有真的烧断也会自己松开来,可是马上又缠回来!真是不死心,乾脆一口气大火!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莉珈!]
脚上的藤蔓突然全部松开,一时没警觉到的莉珈咻的往下滑,因为是身体倒着滑的很难捉住什麽!裤子!
侠客双脚还没恢复知觉根本没办法撑住莉珈的重量,只能两腿直直无力摆荡着,眼睁睁的看着她往下滑──
[啊啊啊啊!快掉了!]侠客居然今天穿不需要皮带的运动风裤,被她一扯也跟着往下滑,[不、不、不要啊~~]
侠客只感觉到身上一轻,眼睁睁看着咖啡色的物体在空中滑落、一瞬间就在眼前消失,掉进无法窥探的黑暗里。。。[莉珈──!!!]
[呼~刚刚真是有够惊险的。]重新双手双脚扣回侠客身上的宠物巴的紧紧的,连擦汗都不敢擦。
[你…你居然扯掉我的长裤!]一瞬间彷佛连心脏都停止了,看着咖啡色的影子在空中飞荡,然後他的长裤、他的长裤…而且,他现在臀部还有些凉凉的,估计连里裤都滑了一半了。
[没关系啦,我晚点会赔你!而且那条也是我给的啊。]莉珈努力往上爬,爬啊爬~踩着侠客的肩、踩着侠客的头蹬到他头顶上,深怕自己手一松就跟他的长裤一样下场,还是爬高一点好了。
[我现在就要、立刻、马上、这一秒就要我的长裤!]濒临崩溃的侠客不在乎被见鬼的藤蔓绑着、不在乎被吸血、不在乎被吊在半空中。但是他只要长裤…
[男人不要太执着,窝金不是有说过吗?]叹气,没看过侠客那麽任性的样子,[可是那麽黑我看不到。]一片黑暗中叫她哪里去一条没有皮带的破裤子嘛![等一下喔。]单手拿着照明弹,用嘴把保险杆拉开,往下丢──
轰──大放光明,让习惯黑暗的两人一时刺了眼睛,赶紧闭上。
唰唰唰-苏苏苏-唰唰唰-苏苏苏-
像是千万隻蜈蚣在心头爬抓让人头皮发麻的细碎摩擦声,莉珈张开眼睛往下看,[咿呀~~~虫虫虫!好多虫!]墙面上一片快速往上蔓延的黑的白的花的红的,无数大小不一的虫像是涌上来的潮水,刚刚往下面丢了那麽多东西不是都没反应吗!
[…]依然被悬挂在半空中的侠客默默不语,完全没有挣扎,一个男人失去了长裤又被爬到头顶,还有什麽可以期待的…
[Rising Sun!]
从上头一股火红热浪扑拥而上、火烫、明亮、红焰,一瞬间像是投身太阳被巨大燃烧的球体包围。
[咳、咳。]莉珈再度张开眼睛已经躺在石头搭建的平台上,因为没有憋气吸进一些烟雾有点呛到,眼前晃啊晃的红的黑的黄的白的不明色块,视力有点迟钝尚未恢复,甩甩头再次集中焦距,[飞坦?]尽管光是听到Rising sun的招式和声音就知道是他,心底还是有些恍惚。
[恩。]飞坦拉着莉珈坐起身,他已经找很久了,直到刚才听到下辈子都认得出来的惨叫和一阵爆开的白光才确定方位赶过来。
揉揉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