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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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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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新娘子挺漂亮的嘛……”人群中开始有骚动之声。“到底掀对盖头没啊……”
    他……他是……
    谢云寒不知从什么地方挤了进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只听头上的凤冠“啪”地被甩在了地上,愣神的我早就被他拽出了大堂。
    腰上不知别着什么饰物,窸窣作响。宽大的裙摆纠缠在脚下,我不得不一跌一绊地费力跟上他。身后的异动远远地消失了,我知道我们已经远离了方宅的范围,可是内心泛起的点点惊喜却像要鼓动着我再回去。
    我方才见到的,那个新郎官,是……是方夕岩……
    先前印象中的他一直是满脸涂着香粉,遮掩了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我见到他的真实面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那股呛人的香气,二师兄还真算个美男子呢。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和谁成亲,可在这种时候遇到相熟的、可以信赖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大大的惊喜。
    找到二师兄,那我回京的希望不是更大了一分吗?
    几次大难不死、绝处逢生,我真的不得不感谢上天的眷顾。
    老天爷,宽恕我之前的不敬吧!什么不公什么刁难,命运对我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至少每次遇到困难,总会有一个出口摆在眼前不是吗?
    二师兄,二师兄……
    我愈发兴奋地忘乎所以,连谢云寒和我说话都没有听到。
    “姐姐!”
    “啊?”
    “你怎么了?一直都在发愣。”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你看!”我向他亮了亮手中的碎银,“姐姐有钱了!怎么花,不得好好想想吗?”
    穿着那套红艳艳的新娘礼服回到了施家村,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因为走的仓促,豆嫂的那件衣服没能带回来,我干脆把那套红裙子塞给了她。
    “这衣裳可值钱呢,豆哥拿去卖了就行。低于十两可不卖啊!你看那扣子还是金珠子呢……”
    晚上大家发了月饼,是白天从镇山买回来的。豆哥家只分得了四个,好心的豆哥一早就说自己牙不好,吃不了甜的,把第四个月饼匀给了我。谢云寒也说自己不喜欢甜食,也把月饼让了出来。
    月圆之夜,该是全家分享幸福和喜悦的时刻。所以,这月饼就算再不喜欢,总该吃上一口。
    “我和吉祥吃一个就够了。”我拿起一个月饼,拉着吉祥就跑开了。
    豆哥豆嫂在身后呼唤着我的名字,望着天上皎洁盈满的月亮,我突然红了眼睛。
    一口气跑到了海边才停下,却一直攥着谢云寒的手没有松开。
    这一刻,就当他真是我的弟弟吧。
    “呶……”我把月饼一掰两半,递给他一半。
    他却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去接。
    “让你吃你就吃!你还是不是我弟弟?”我一着急硬塞给了他,扭头自己吃了起来。
    他没再推脱,低头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地咀嚼品味起来。
    包馅是青红丝的,加了掺面的白糖,简简单单,吃起来却有一种清新自然的味道。
    也许是这海风的缘故吧……
    面对着大海,明月,清风,此情此景,多么令人陶醉啊……我不觉坐在沙滩上,谢云寒也挨了我静静地坐了下来。
    涛声果真依旧啊……我神秘地暗自一笑,低头看向手中残留的饼渣,用手指轻轻地掸了下去,细细碎碎地落在眼下的沙滩上。
    伸手攥了一把细沙,再缓缓地从指缝中滤出去,反复着,心里无名地生出一阵感叹。
    现在我抓着的,是沙子没错,它真真切切地被我抓在手里,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可是,难道只能真正地把所有都抓到自己的手里时,才会拥有那种真实感和存在感吗?
    是不是得不到的多了,便越来越不相信自己也会有得到的一天呢?
    呵,我果真,还是不知满足的……
    “沙子啊,沙子……现在抓的多,有什么用……”我浅浅咕哝着,谢云寒却突然“嗯”的疑问一声,转头看了过来。我手里一顿,继而哈哈一笑,慌忙接到:“啊,我是说这沙子嘛,就算你抓住得再多,也总有一粒会逃出去……你看,是吧?都抓在手里挺难的。”我继续抓着沙子,不经意轻轻苦笑了一声。
    “姐姐……”
    “我瞎说着玩儿的,你别理我就是了。”拍拍手上的沙子,我对他傻傻地笑了笑。
    他没有应我,也抓了一把沙在手里,又慢慢地全倒在了另一只手心里。
    “……不管是你要的还是别人给的,总是要失去一些什么的。这个世界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一气说了这么些话,我倒有些听不懂了。
    “什么样子?”
    “不公平。穷人一辈子受穷,富人就一辈子无忧无虑,难道还公平?”
    “……这话,都不像你说的。”原来他在说这个啊——只不过才见了一天的世面而已,他参悟得还真快。
    “……咳,我……我也是从豆哥那儿听说了很多事,才觉得……啊,今天在方家不也是如此吗?姐姐你还在堂上……”
    “吉祥,别说那事了。”
    “可姐姐受欺负……”
    “我没被欺负!”
    “弄那个名堂,不是让姐姐当堂出丑吗!”
    我转过身看向他,看着他那张不知为何突然涨红的脸,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几乎要蹦了出来。“吉祥,你今天话很多。”
    “那只是因为你。”他喃喃了一句便一屁股站起来,像是要离开,却又马上转回身来。
    “这是买给姐姐的。”他隔空扔了一个小包儿过来,正好落在我的裙子上。
    我疑惑地拆了开来,却见月光下闪闪一点银辉,是一个戒指,只有半厘米宽,除了其中银丝盘绕镶着的一颗红色玛瑙之外,没有半点纹饰。
    “等等!”
    他应声停住脚步。
    “你哪来的钱?”
    “今天赚的。”
    “……干嘛,干嘛送我东西……”有句老话,无功不受禄。平白要人的东西,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些惨痛教训我可是谨记在心——什么铰丝镯子,如意结,福寿玉牌,哪一件礼物单纯过?
    这世道,送礼总没有单纯的时候。
    “你不是我姐姐么……”他懒懒地回了一句。
    “那干嘛,偏送我戒指?”
    “你,不喜欢?”
    “不是,我是说……你干嘛不送簪子、镯子、玉佩什么的,偏偏送戒指?”这个年代应该还没那套戒指涵义的说法吧?对了,谁听说过古人送戒指定情的?嗯,没错,这戒指一点含义都没有的。
    唉,我这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啊,我现在可是他的姐姐啊!
    “……我的钱不够,只够买这个……”
    你看,没说错吧?我夸张地深呼了一口气,放心地把那戒指戴在了手上。
    食指太粗,中指更粗啦……试试这个……
    嗯,无名指刚好合适。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豆哥他们又已经出海回来了。不知道谁带回来的消息,说镇上的方家一早送信过来,要施家村赶紧派几个人送几筐鲜鱼过去。十有八九,这该是二师兄为了联络上我而制造的机会,所以我马上自告奋勇说要一起去。
    谢云寒自然是甩不掉的尾巴,一到了镇上,我就开始计划待会儿怎么撇开他。
    “吉祥,方家是大户人家,你可别乱跑啊……”我一路时不时地交代他几句。
    由方宅的后门进去,领路的把我们带到了后院儿一处看似仓储室的地方。早已经有人在那里忙活着了,我尽量细心地观察了一番,并没有看出谁是要找我接头的人。
    老天,疑神疑鬼的日子又要回来了。
    按照人家的吩咐把鱼清了出来,末了那人又叫我们出一个人跟着去结账。
    “就你吧,小姑娘。”
    我的心“咯噔”的一声。
    这下可用不着我费心了。我淡淡地向谢云寒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就跟着那人离开了。
    在大宅子里东绕西绕了半天,那人领着我进了一座小庭院,有山有水,红绿相间,看着倒是格外亲切。
    在丁府时,见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姑娘在此稍后,我家主人很快就来。”
    又是这般……瞬间回忆起了那次在信王府的遭遇,也是被人撇在了一边,然后漫长等待,等来的却是个大麻烦。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我在等着的,是我在这个世上几近至亲的人。尽管相处的时日加起来也超不过五日,可或许是“同门”的关系吧,仿佛只有他们才是我的后盾、我的依靠。
    如果我还拥有什么,那我所拥有的都是平白捡来的。父亲和姨娘的宠爱,原来的丁辛也曾尝过。师父的言传身教,我也并不是第一个领会的人。只有三位师兄对待我的点点滴滴是真实的,是真真切切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的嫉妒心,终于还是潜藏着等待光复的一日。
    却原来,我还是这么不愿……不愿顶着别人的名号过日子。
    等到微风乍起,一阵异香袭来……
    我猝然地抬起头,却见眼前,原本玉饰素裹的人如今换了一身墨色的束身行装,那粉白的脸上挂着一如往昔的灿烂的笑容——二师兄,此时竟穿的与我们初见时一模一样。
    “没想到,方公子还会变戏法啊。”
    “哼哼……”他一阵闷笑,抖得脸上的粉都快要掉下来。“好戏还在后面哪……”他高扬起下巴向着我身后点了点。我了然回首,刹那间怔在原地。
    巾儿姐姐!
    我张大了嘴几乎要惊呼出口,被巾儿抬手用手帕轻轻挡了一下。
    真是意外的意外啊!在这偏远的小镇遇到方夕岩也就罢了,竟然还会遇到粟巾儿!我这是走的什么大运啊?啊天哪,我快要被这惊喜冲得晕过去了!
    “你们怎么会……”
    巾儿但笑不语,牵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世间的离奇事还真是一桩又一桩。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二师兄说他要出京办些事,后来又听说巾儿也回家探亲去了,却原来他们离京之后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文山镇。
    是同乡也就罢了,可看他们平日水火不容的样子,谁又能想到这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们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呢?
    没错——昨日的那场婚礼,主角就是方夕岩和粟巾儿!
    我惊讶地倒吸一口气,几乎要背过去了。
    方夕岩,原名方夕颜,是文山镇方家的长子。而粟巾儿,本名粟静耳,出身于江南赫赫有名的“出云剑”粟家。他们两家的父辈年轻时曾结伴闯荡江湖,各有美名,二十年前又为双方儿女订了婚事。但是,旦夕祸福谁能料?灰飞湮灭弹指间。粟家在十年前突遭横祸,巾儿因为当时在方家做客,故幸免于难。自那以后,方家便认了巾儿做义女,留其在方宅居住,并与方夕颜等一众兄弟姐妹一同教养培育,习文练武。
    值得欣慰的是,方家家教严谨,巾儿在这十年中虽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在深宅大院中也并未因此受人半点委屈。她与方夕颜自小就投契,青梅竹马的岁月一过,所有人都想当然地以为方夕颜不久就该正式迎娶粟巾儿过门了。可谁曾想,正是方夕颜,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不久之后,江湖上出了一号行侠仗义的人物,据说此人俊美风流,却嫉恶如仇而我行我素,还得了个“月颜公子”的美名——这便是离家闯荡江湖的方夕颜。
    再之后,巾儿姐姐也留信离家出走了。
    “你去追他了?”我恍悟。
    巾儿羞红了脸赶忙掩住了我的嘴,眼角轻轻瞥了瞥门外。二师兄讲述完自己的身世便出去了,此时房间里只有我和粟巾儿两个人。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稳重有力,十几年的江湖人生娓娓道来,特别是讲到她在遥远江南的老家时,隐隐透着一股凄怆悲凉的味道,沉重的叫人难以负荷。
    可一谈到二师兄,她话里流露出的风采却迥然不同。
    这时,她默不做声。
    我瞬间像是明白了。
    盛名的月颜公子后来嫌恶众人总是谈论他的外貌,也渐渐看透了那些尔虞我诈的人情世故,于是来了个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结识了师父,更不知被什么原因说动了,便投在他的门下,甘心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镖师。
    巾儿姐姐是后来跟着进去的,但并没有正式拜师。我不知道师父当时是怎么想的,以至于独独给她大开绿灯——五道堂的一干内情她都了若指掌,却又不怕她泄露半分。
    是我太谨小慎微?小人之心?还是……
    不过现在看来,能成全一对有情人,师父这个老头还真是挺可爱的。
    “二师兄知道吗?”
    “什么?”她抬头看向我。
    “你对他的用心啊。”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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