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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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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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是‘火竹’……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它是‘冷竹’的解药。”
    冷竹?对了,是五道堂用来控制堂下众人的东西,说来说去也是种毒药。照他这么说,火竹是冷竹的解药,那我之前吃的只是名叫“火竹”的一种解药?
    “它……”
    “师父也给你吃了冷竹吗?”没等我说完,谢云寒忽而这么问。
    “没有啊。”虽然我是中了毒,可那绝不会是冷竹。我知道中了冷竹要每月服一次解药,过时就会丧命。而我直到现在也仅偶尔服过两三次清心丹。
    “那你可曾服用过它?”手中举着那粒黑乎乎的药丸,他脸上神色让人不由生疑。我似乎觉察到什么,讷讷地点点头。那双眸子忽而瞪大,却是欲言又止,直到地面上又传来清脆的剑击声,他才又惊回神思。
    “非心,我长话短说。这火竹只用来解冷竹的毒性,若是一个人体内没有冷竹,火竹对他来说就如同毒药,平日尚不会感觉到什么,但一旦……”
    “情绪失控?还是走火入魔?”
    咳,都差不多。
    “你已经毒发过了?”
    “呵……不止一次了。绕来绕去,原来是它……”我假装不经心地拿回来,一时只觉天旋地转。不,不能再让情绪失控,我不能再由它害我。
    “非心,还是快走吧,再不走……”
    “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非心!”
    “我不能连累你们。趁着他们还没确实你们的身份,快和莫行回去吧!”深深一呼吸,我伸出手去用力地握上他的,就像在现代朋友之间告别时那样。“对不起,我以后……你替我好好照顾王爷,就说他的孙女不肖……”
    “非心,王爷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处,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快跟我走!”
    “烨哥哥!”我最后一次叫住他,想到这或许是他和我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一种难言的不舍还是涌上心头。我这般执拗,给他和王爷添了不少烦恼吧?我总不会忘了他们的,哪怕只当做关系疏远而血缘极近的亲戚。
    “若是以前,你不会来救我的。”
    他目光沉沉,望着我的双眼不觉竟蒙上层雾气。心里有好些话要说,却又觉得不用说了。他自然懂得我话里的意思,正如我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曾几何时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样错综复杂,可终究到最后留下的还是美好的东西,我已觉得很欣慰了。外面的打斗声好像又逼近了些,我和他都不由望向洞口,恰好看到刀光剑影如流光飞逝而过,好似能映亮凄迷的夜空。
    “你多保重。”他松开了钳着我的手。
    “你也是。”
    再见了……
    多年以后,我想我还是会不时想起这样一个人,想起那样一个人,想起形形色色帮助过我或迫害过我的人。这辈子当真值了,若是我能预想到日后会过上平淡而安心的生活,一定会对此时此刻以及之前经历过的一切不如意心存遥远的敬意。
    一天过一天,一天又过一天,谁都没有消息,哪儿都没有动静。我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只静静地蜗居在某处阴森的地下。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摇摇欲坠,飘忽地牵系着我的悲喜,有几次真是后悔那晚没能跟谢云寒一起逃出去。我在拿自己做赌注,我要赌李斐对我的用心,可现在看来我距离失败已经不远了。我以为我最是在意自己的性命,即便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亏待自己,却已好几餐吃不下东西。味觉淡了,哪怕嗅得到美味也不知涎意。我现时又是怎么了?整日整日都面对这一片黑天黑地,我想到了死,想一个人将死未死之时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是心有不甘,还是慨然无畏?又或者根本不会有什么感受?我得不到答案,或者说我还未沦落到只因某个人就一心求死的地步。我忽而又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我忽而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以前会那样谨小慎微,那样拖泥带水、毫不干脆。人生何其短,岂由我将时间耽误在徘徊、犹豫和无措之上?这道理我懂的,可却一直拖延着不去理会。我好笨好笨啊,我之前应该抛却所有顾虑,把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那样不管以后是聚是散,我总归不会再有遗憾。
    遗憾啊,如果他最后没有出现,我的心里话要对谁去说?
    看守的女人忽然哼起了歌,曲调轻悠悠飘进地牢,酥酥软软的旋律像能软了人的骨头。
    “菱花儿醉哟桃花儿暖……
    锦被儿凉薄独卧难……
    且道一声慢,莫念那时辰晚,但由他霞飞妆红两处看……”
    词儿写的真腻歪,明明就是在说闺房之乐嘛!现在却又由女人口中大喇喇唱出来,就算一旁听的人也不觉羞红了脸,那位大姐这样豪爽吗?我方自有心思细听,却闻另一人已出声提醒,歌声便又不甘不愿地停止了。那把嗓音不算极好,但歌儿唱得却很有些味道,虽未及余音绕梁之妙,却已有久旋于心之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知当脑中所记的歌词儿一字一字变得模糊,却单单留下那歌儿的调子,一高一低,一低一高,像匹上好的软绸绵绵密密地缠在我心上,过了许久仍记得清清楚楚。我自认不是贪图享乐的性格,对上层社会尊崇和讲究声乐之美的风气也有些嗤之以鼻,更从未在意过本地盛行的乐曲和民谣,实在不懂为何又会在此时对别人随意哼唱的曲调莫名上心。
    正中下怀?
    霞飞,妆红……两处看……
    呵,好一个正中下怀。
    被关第五日后的一个黄昏,如果那是黄昏的话,有人送了封信来,自然只可能是赵凛的信。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信上说李斐昨日以“强抢人妻”的罪名在皇上面前告了他一状。“太子强抢人妻”,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话题,尤其是在太子大婚不久的今日,恐怕此时外面已闹得满城风雨了吧?赵凛也只好自作自受,刚刚被召进宫去接受皇上的当面审问,这一去的变数就难说了。我略略有些快意,尽管赵凛在信上说要我识得实务、切勿再生事端,也叫人十分气闷。这天下总归是有公理的,不管是否关乎正义,至少我应该能逃得过他的摆布。原打算依靠齐荏然偷偷放了我,再扯平她和钱落谷之间的恩怨债,这么一来她那一边倒是不太重要了。若是我不久就能出去,第一件事当然是离开京城。可离开这儿,我又能去哪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渔村,还有一张张淳朴善良的面孔——不知豆哥豆嫂还肯不肯收留我?沁州是回不去的,除此之外我还认识一位女师叔,可现在的我和人家哪还扯得上关系呢?
    唉,我竟又能落得一身轻松,却也是孤家寡人。
    好啊,真好,原来我的故事从这时才刚刚开始!于是我彻底安心了,拥着被子懒懒地合上眼睛。或许这一夜就是我在此地的最后一晚呢!想来不禁想笑,可笑着笑着却又觉无力,越笑越勉强。我不该为即将到来的自由高声欢呼吗?应该的。谁知不应景的,脑中忽的忆起一句话,也记不清出自何处,它说自由本由心生,若心被束缚,也就谈不上自由。
    而,我的心呢?
    又走进了死胡同。
    我不能回到施家村了吗?
    一个声音说,那儿何曾是你家?
    是啊……
    天下之大,我总能去他乡重新开始吧?
    一个声音说,去吧,但你只能带上自己。
    是啊……
    或许永远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也不错呢?
    那个声音又说,不错也是不错,可你每日都只能过同一种日子。
    也是啊……
    我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何不承认呢?我压根不想长途跋涉去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我也不想每天都只能对着自己的影子哀叹度日,可我到底还能去哪里?去哪里呢?
    那个声音沉默了。
    我又是在做梦吧,根本不会有人给我答案。
    “我带你走。”
    是谁?
    唔,一定是我的幻觉。
    哭与笑或许都有助于宣泄情绪,可我想,睡觉也能算一项,只是想要睡着也不简单。而我终于能饱饱地睡上一觉了。我不想醒来,也不想有梦,只想一直维持着酣睡状态,沉沉久久的。养精蓄锐吗?养来又有何用呢。我已懒得再去幻想梦境,也懒得费力编造另外一个世界,做梦可也是件累人的事啊。
    有风吹凉了我的发顶,似有星光又有月光,我像是陷入又一个空白的梦境。我怀疑自己面临神魂错乱的危险,一直将醒未醒,却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肉体已经离开了地狱。我已经死了吗?我会飘到哪儿去?我不想去不认识的地方……恍惚中听到谁的声音不时响在耳边,看到虚无飘渺中一扇偌大的门向我缓缓开启,瞬息间,那熟悉得几乎令我落泪的氛围便将我周身笼罩。
    这梦境好美……
    我是哭了吧?喉口还凉凉的,舌尖却已尝到了咸的滋味。
    “她怎么还没醒?”那是一个好熟悉的声音。
    我试着要撑开眼皮,却发觉自己睡得太沉,沉到无法醒来。
    “她是太累了吧。”
    我是累了,累得几乎以为会睡死过去。
    这辈子不管到没到尽头,我总是遇到了不少好人,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也算没白来人世一遭。那我会不会上天堂呢?天堂里又会不会有我认识的人?可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就算那地方是天堂。
    丁家的丁辛,五道堂的丁非心,原先的史谦谦,崎阳府的肖金荷,施家村的甄如意,还有什么?哦对了,还有柳家的哑丫鬟钗儿,我再没有遗漏了吧?我像是预备向上天坦陈生平似的,一个一个细数过往,却数着数着又失了兴致。
    这一定是梦,只有梦里我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胡思乱想。于是我狠命的憋气再憋气,等到忍不住的时候大叫出声。
    “啊……”梦魇退去,眼前刹那涌进一片昏黄。
    “心儿!”
    听到那声呼唤,我心头咯噔一声,几乎又要晕过去。
    “醒了就好,等天亮再出城吧。”那是方夕岩的声音。
    我怔怔地盯着床顶,脑子渐渐清醒——竟是这张床……
    “我出来了?”淡淡的音调,夹着的是隐隐的忧愁。
    “你出来了,平平安安的。”回答我的是李斐,他一双手正结结实实地握着我的,似是要我相信这不是梦境。
    不是梦,这不是梦。
    “陪着她吧,我出去看看。”方夕岩很识趣地留给我们独处的空间,还不忘离去时带上房门。胸口又是起伏,我暗暗定定心神,挣扎着坐起来。
    这儿是照辉镖局,这间房正是付远鹏的卧房,而这床……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那天的那一张。
    “等天一亮,我们就出城。”
    李斐……
    我惊慌抬眼,他就坐在我身边,好看的眉眼还是那样温柔浅笑看着我。我却再也撑不住,鼻子一酸,双手已攀上他的脖子。
    “你还是来了……你还是来救我了……”我终于将满心的恐惧一气化作泪水,埋首在他颈间哽咽难平。他的肩膀和脊背都在我的怀抱里,脸颊紧贴着他的侧颈,一切温热的触感都那样清晰而真实,这真的不是梦!
    “我来了心儿,我们再也不分开……”声音有些沙哑,他也哭了吗?我心中暗讶,挂着一脸泪珠离开他的肩膀。那眉心是皱着的,望着我的眸子里湿润发红,像是隐忍了许久,只是他不会像我这般允许眼泪溢出眼眶。
    心中有根弦颤了又颤,却还是紧紧咬住我的心思。
    眼前的这个人啊,我该拿他怎么办?他是个坏人,他瞒天过海的招数变化无穷,我还要被他骗吗?心底明明在数落他的不是,可一对上他深沉而专注的目光,再多的怨恨也不见了。
    我的心被他束缚着,如何生自由?
    “你真的……要和我在一块儿吗?”
    “哪怕你不愿意,也是逃不了的。”右手被他执于胸前,我想起了那一夜,想起他说的每字每句,禁不住主动抚上他的心跳。隔着厚厚的棉衣,我本无法感觉到什么,可却有种莫名的情愫一股脑钻进我的血液里,心跳骤剧。
    “这颗心……会为我而跳动吗?”
    他一笑。“也为我们以后。”
    他的表情很认真,可我却不满意。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如以前动听了……不许笑!”
    “好,我不笑。那你想听什么话?”他又灼灼看着我,我知道我已经被迷惑了,却又赌气不去瞧他。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在你心里和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的妻……一生的妻。”
    有滴泪“啪”的滚落腮边,我不觉笑笑,眼泪却又如决堤奔流不止。我不想哭,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流露脆弱,可我如何还忍得住呢?老天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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