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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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将计就计-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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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归不是古人,生受不起那众星捧月的待遇。哪怕只能偶尔这样肆无忌惮,我也会安心许多了。
    这样的新年伊始或许是个好兆头吧。思及未来,我不免对现时处境多了几分欣慰。小娴笑说晚上茶喝太多定会失眠,我却乐得祈求上苍允我一个无眠的夜晚——我好像许久不曾如此释然欢笑了,又如何舍得那么快就与它告别呢?
    夜深了,渐渐的,欢笑声也歇下了,我却真的如愿难眠了。是因为茶水喝得太多了?凝着桌上那一点宁静的烛火,我笑笑再笑笑,神思似远若近之间忽然一怔——这么怀着一种陌生的期待心情,我在等谁?心头瞬即莫可言状地难受起来,我鬼使神差跳下床赶紧吹熄蜡烛,转而又将两侧床帏一一落下,心中才觉一丝安宁。
    窗外无星月光辉,四周便成黑漆漆的一片,但这种静寂的黑色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尽管床帏间近似密闭,隔绝了外面隐隐的寒意,我却觉得全世界好似只剩我一个。在这熟悉的安静中,我听到自己一拍强似一拍的心跳,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躁动不安,几乎要将我的胸口顶出个洞来。静心啊,静心,静心……我强迫自己凝神去想象湛蓝的天空,想象那天空上飘逸的浮云,或者想象静谧的湖泊和澎湃的大海……哦不,不能去想大海,大海一向波涛汹涌,我不要心乱。
    “吱——”房门轻启随即又关上,我心知定是他回来了。
    “谁?”我本能地喊出一声,却立刻又羞又窘,连忙把自己蒙进被里。
    吐吐舌头,我暗吸口气冒出头,正好听到他几不可闻的一笑。“还没睡吗?”
    “我……茶喝太多了。”
    “是么。”窸窸窣窣之后,他掀起帐子自然而然地躺在外侧,紧接着深深地舒了口气。
    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显别扭呢?我讷讷地想着。虽然已经拜堂成了夫妻,可我打心底里还没有接受现实,只觉得一切都是为了保命的权宜之计。难道他真的不这么看吗?气氛好奇怪,真的奇怪啊。明明我和他成亲只一日光景,明明我和他同床异梦,可……可我怎么会产生一种仿若我们已经一起生活过很久的感觉呢?这感觉绵密细微到我从未察觉它何时钻进了心里,此刻只能束手无措地任它突然冒了出来。是不是下意识当中,我已经将他当作了我的保护伞?真的吗?想不透啊,想不透。
    “呃,晚饭的时候你没在,我便叫大家伙儿同我一起吃的……”不说话总觉得很尴尬啊。
    “怎么样,尽兴吗?”他道,语气听来像含着微笑。
    “嗯,我们都玩得很开心的,只是缺了酒……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呢!”我禁不住呵呵一笑,扒住被头的双手又滑进了被子里。“可惜你没在……你今天好像很忙呢,朝廷连初一都不放你们休息吗?”
    “……是啊,是有很多事……”他似是正考虑什么,慢吞吞道。“对了,心儿,我近来会有很多事情需忙至深夜,只恐扰你休息,所以明日……我会差人将东西收拾去西厢暂住。”
    “哦。”胸口不知怎么猛的一缩。
    “心儿,你切勿多想……”
    “没什么的。师兄你忙是应该的,朝廷的事自然重要一些。”
    “……”
    他那边无话,我的心口却噗通猛跳。忽的察觉他翻身转向内侧,我吓得慌忙抓起被子便埋了进去。静静地等了一小会儿,才又听他淡淡地道:“心儿,你身子尚弱,还是不要蒙进被里的好。”
    吓死我了……
    默默从被里再钻出来,脸上只觉一片火烫。我下意识又朝他那儿看去,依旧是黑黑的什么也瞧不分明,却能听得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我是不是敏感过头了?
    许久,又听他道:“今日我入宫,为的是参加太子的婚礼。”
    我忽而愣愣地凝视着那瞧不清的地方,不明白他突然提及此事有何用意。只是为了谈天吗?心里却还是觉得怪怪的。“哦,怪不得早上去王府的时候没能见到王爷呢。”原来是去皇宫参加婚礼了呀!王妃不爱热闹,压根没向我提起。
    “大典后龙颜大悦,说是要大赦天下呢。”他又是风平浪静道,却好像又在故意吸引我的兴趣。而我成功被吸引了。
    “大赦天下?!”我激动地拍着枕头弹坐起来,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兴奋。是大赦天下呀!大师兄岂不是可以因此免罪?“所有人都能被赦免吗?”
    “自然会是要有条件的吧,也许囚在死牢的可以免死,流放的可以回乡……”
    “那逃亡怎么算?”
    “逃亡?”他音色一变,好似穿透黑夜看向我这边。
    空气中明显一滞,我自知不必拐弯抹角,索性实话实说。“我是在想阎岭的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在想阎岭为何人,还是在想阎岭因何而去逃亡。“或许会减刑吧,我明日再找人细问。”
    “好啊好啊!”即便这消息有利与否还未确实,我还是觉得舒心不少。新一年果真新气象啊!至少阑雅不会丢了性命,阎岭和她也会没事,真是吉人天相啊!不过,若是这个“大赦天下”再早一点儿下达就好了,阎岭也就不用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劫狱了。“师兄,你可记得询问的时候千万不要提起他的名字啊。”
    又闻他一笑。“那是自然。旁敲侧击,我懂的。”
    “呵呵,对,旁敲侧击!”尽管对阎岭和阑雅的事情我并未尽过多少心力,但能得悉他们不必再受缉捕,也总归是好事一桩。我不觉抿唇轻笑,耳边听他又转了话题。
    “那人假扮你多时,你不曾恼恨她吗?”
    阑雅?我认真地想了想,说:“呃……我好像不恨她呢,或者说没那么恨吧。毕竟她没有害过我,我反而觉得她有些可怜呢。”于是说到几个月前我与她的初次相遇,在那南下的船上我又是如何从船夫手中救下了她。“虽然交往不深,可我总觉得她不像一般女子,遇到危险不哭不闹,遇到好心人也不会拒绝人家的好意。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心事,或许她的心事远比我的沉重吧。如果我是她,经历过九死一生,突然间遇到一个更好的保全自己的机会,又怎么会不动心呢?她也不过是受人掌控而已。而且……我相信阎岭劫狱救她,她就一定值得阎岭那么做。”
    “是么。”语气淡淡的,他不像是在问我,更像是陷入思考时的口头禅。“心儿,我能不能问你,为何太子妃之位在你眼中会不值一提呢?”
    呃,他如何知道我看轻了它?
    “师兄,你如何就肯定它在我眼中不值一提呢?”我忙掩饰地一笑。“我一直都在努力争取的,只可惜别家姑娘太出色了嘛!”我不想那么爽快承认,尽管那位子对我的确缺乏诱惑力。
    他笑得大声了点儿,没有直接否定我的狡辩,再开口时却带着些无可奈何。“心儿,你我现下与五道堂都已没有了干系,还需防着我吗?”
    我心中一时黯然,防他?好想大声笑说没有没有,却心虚地开不了口。“……我防着你啊……”我又默默念叨着,好像自己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明知道答案却不愿当面把话说穿。“是我习惯了吧,呵呵……一时半刻改不过来而已。”心虚地抖抖唇,我这下索性坦白认了。我是防着他,可我何止防备他一人啊!前前后后发生了那么多事,若再叫我对谁掏心挖肺,我怎么可能说做就做得到呢?我越来越害怕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我懂了。”他又道,除了淡柔的笑意仍是听不出丝毫情绪。
    啧啧啧,跟他比起来,我无论在哪儿都只能是个小角色。这做戏的面具好戴,可想要天衣无缝却实在太难。这么一个人才离开了五道堂,岂不是朝廷一大损失?
    “果真还是你比较厉害。”
    “怎么?”
    “呃……没什么,我是说……你能明白我,我却明白不了你嘛。”
    咋自言自语也能被他听到?唉,还是挨得太近,太近了,于是又往墙角挤去。
    “此话怎讲?”
    呜呜呜,我又在自掘坟墓。
    “嗯……那个,师兄,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好吧?”我得赶紧趁机转移话题啊!“就是……我是不是不知不觉的,常惹你生气?”临时想到的一问,却也是我内心存着的一疑。
    “怎么会呢。”他否认的既快又干脆,我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我不相信。”
    “心儿,你要记得我说过的,以后再不瞒你,更不会对你说假话。”他信誓旦旦,我便趁机打蛇随棍上。
    “好,这个我信了。那我再问你——当日在沁州发生的事,你可还清清楚楚记得?”一时脑热想到什么便问什么,我竟然真的问了!完了完了,我有预感又要自食恶果了。
    “哪一件?”
    “就是……”这让我怎么说呢?他若真是有心,不可能不在意的啊。“就是赵凛嘛,他住在秋水别院的那段日子里,我不是……”老天,我说不出口啊!我怎么能让自己轻易抹掉那段记忆呢?当日在沁州,众人眼中的我为了攀附权势不惜自毁名节。反观现在,我却堂而皇之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妻子,谁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我不想一直闷在心里不清不楚的。“……你都,不介意吗?”
    许是吞咽的声音,我继续等他说些什么,不管是与不是,都请快快给我个了断。但他却是欲言又止。脑海中顿时混作一团,我忍不住笑着咳了一声,心里却分明像被剜出一道血痕。
    “看吧,还是我委屈你了……”
    “心儿……”
    “让我一次把话说完吧。”我抱膝蜷缩得更紧,对着迷蒙的黑色世界闭紧双眼,脸上却仍要故作坚强地带一抹笑。“我怕我以后没有勇气再说了。师兄,我什么都懂,我知道这个世界看重什么、鄙视什么。可很多人却不会懂得我,那些大家都在意的东西对我来说,可能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它不会让我要生要死……我是说,我之所以还能挺起胸膛活着,不是因为我没有羞耻心,也不是我脑子坏掉了什么都不明白……”我想向谁诉说我曾经历过的世界,可这世上有谁会真正懂得呢?哥哥无条件地倾听,是因他身为兄长对我宠溺纵容。能得他一人不将我看做异类已是不易了,我还能再期望谁呢?“师兄,你在听吗?”埋在心底的话一说出便再也掩不住了,我默叹口气,仰头靠在墙上。“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既任性又自私,有时候还爱耍点儿小脾气。要是心血来潮,我还经常自诩为救世主,尽管明明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会把自己害得很惨很惨,还是要硬着头皮往前冲……师兄,你知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吧?我好像就是那样呢,呵……”心又一颤,我鼓足勇气开口。“这样的我……压根做不了你的妻子,连什么时候闯下什么祸都不知道。更何况……我们并非两情相悦才走到一起,我一直不敢承受你的信任,所以……师兄,你看清了吧?娶我会害了你……”
    话未说完,周身忽的一暖,他不知何时突然坐起,一伸手便将我揽向怀里。“心儿,不要再说这种傻话!你不会害我,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挣扎,心口的裂痕却在挣扎。“……哪怕,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呢?”所以叫我如何理直气壮呢?
    “心儿……心儿,我不在乎那是什么,只要你我在一块儿,只要你应诺同我一起……”他急切地想要说服我,一双大手不禁将我拥得更紧。背上的热烫熨贴着我的肌肤,一种叫做依恋的热度穿透躯体直达心脏,我禁不住血脉涌动,悲喜交加,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感动。“你不记得我说过会让你幸福吗?为何不试着相信我呢?”
    好吗?
    好吗??
    他要我拿一辈子去试呢,我赌得起吗?男人的胸怀果真很温暖,可我能占有多久呢?我害怕,我好害怕升起希望,最终却只留下失望甚至绝望啊!
    “师兄,那你的仇呢?”
    也许不曾想到我会突然跳跃至此,他倏忽松开了我,即便我们看不见彼此,我仍旧能感觉到他深沉的注视。“……你,要我放弃?”话音中隐忍不快,我心知自己已经触碰到他的底限。
    摇了摇头,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见。
    “我就说,我是自私的吧?”
    他一路千辛万苦都是为了报仇,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呢?我之前不曾问他仇家是谁,是因我根本不觉得我有资格过问。他的恩怨是他自家的事,我有什么立场多嘴呢?但现在似乎不一样了,我几乎要被他的许诺说动了呀!
    “你为了报仇,必是会无所不用其极,必定舍得牺牲一切吧?那……我怎么办?不,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女孩儿,我受不了每天都怀抱着不切实际的梦。“你说不会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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