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即便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也十分难为情。
什么?慕容清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太后的嘴巴,脑中嗡嗡作响。
“誉儿,誉儿,你怎么了?”见慕容清誉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太后心中大急,忙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唤道。
此刻,慕容清誉大脑乱糟糟的,似一团浆糊,又似一团纷杂的蓬麻。
他不是先皇的子嗣?那……他是谁?
如果他……不是先皇的子嗣,又岂能在这深宫之中立足?先皇岂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如果他……不是先皇的子嗣,那岂不是说……这么多年来,他在冒领着这王爷之位?
莫非,太后思念皇妹,悲伤过度,信口胡说?对,定然是这样。
可是……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肯拿事关自己贞洁的事儿胡说呢?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过了好久,慕容清誉才颤抖着嘴唇问道:“母后,母后……你……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母后定然是悲伤过度,糊涂了,定然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不是先皇的子嗣呢?怎么可能呢?慕容清誉心中暗道。
“誉儿,母后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确实不是先皇的子嗣,你……和那慕容清玺,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太后直截了当地说。
既然真相早晚要揭开,早一天晚一天,都无所谓了,况且,早一天让誉儿知道这一切,他也好早些接受事实,早些做着准备,如此一想,太后的心,反倒不是刚才那般慌乱了。
“那……我的生身父亲是谁?”慕容清誉渐渐地回过神儿来,他犹豫地问。
“你的生身之父便是……武侯柳正启。”
是他?武侯柳正启?慕容清誉求证般望向太后。
太后用力点了点头。
果真是他。
此刻,慕容清誉心中再无疑惑。
从打慕容清誉记事儿起,便知道,武侯柳正启异常疼爱他,对他的疼爱,甚至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只要他想要的,武侯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而且,每次看他时,武侯的目光都含着一种特殊的情愫。
以前,慕容清誉不以为意,认为武侯之所以疼他,是因为武侯是他姨丈,亲属嘛,偏爱他很正常,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大错特错了,武侯之所以偏爱他,根本不是因为姨丈之故,而是因为,他是武侯的亲生儿子!
他,竟然不是先皇的子嗣,可这,这又怎么能瞒得过先皇呢?
慕容清誉心中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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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宫闱内幕(七)
“誉儿,你无需再质疑了,武侯……确实是你的生身之父……母后和武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如同你和上官紫涵一般,原本,我们可以顺利地定亲成婚,但这一切都毁在了那场庆功宴上……”
居太后眼神迷离,思绪仿佛又飘回了十八年前那场庆功宴上……
太后闺名胡媚儿,是边关大将军胡守仁待字闺中的小女儿。
那时候,她风华正茂,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有大家闺秀之姿,而且还弹得一手好琴,跳得一曲好舞。
那年,边关作乱,父亲奉命清关戍边,全胜而归,皇上龙心大悦,不但在宫中大摆筵席,而且,还亲自携大臣们来到将军府,在将军府内摆上了庆功宴。
那天的庆功宴非常热闹,将军府人头攒动,众位大臣推杯换盏,个个喝的醉意盎然。
酒过三巡后,她奉父亲之命,前来献舞助兴。
赭一舞之后,满堂喝彩。
当时,皇上已经喝得醉眼朦胧。
跳完舞,她上前给皇上请安时,便感觉皇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她的心怦然而动,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遍布全身。
果然,宴席未散,便有公公前来通知,说皇上在将军府内堂召见她,
她心中忐忑不安,极不愿去,但圣命难违,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前去内堂拜见皇上。
谁知,一进内堂,还未等她跪拜,便被皇上一把抱起,扔在了床上……
那晚,皇上**火熊熊,心急火燎地一遍又一遍要着她。
她,一介女子,心中再不情愿,无力也不敢反抗。
第二日醒来,皇上似乎……后悔万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匆匆离去了,更没有查她有没有落红。
于是,她被皇上宠幸时已不是处子,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那日午后,圣旨便传到了将军府,她,被封为媚贵妃,当即被抬入宫门,从此,她就一直生活在这深宫大院之中。
听罢太后的讲述,慕容清誉心中叹息着,原来太后和武侯,与他和涵儿一般,都有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只是可惜,终是有情人未成眷属。
转念又一想,不对呀,太后既已进宫,便难有机会再与武侯相见,又怎么会怀上他呢?
似乎看穿了慕容清誉的心思,太后解释道:“你……是母后进宫为妃前,便怀上的。”
进宫为妃前便怀有身孕?慕容清誉心中十分吃惊。
这……可能吗?如果太后所言是实,那生产时间必定提前,难道先皇不会怀疑吗?难道宫中的其他嫔妃,甚至太医、稳婆们不会怀疑吗?
“誉儿不必再心疑,母后……被先皇原先的皇后……呃……就是慕容清玺的母后推倒,生产时间提前了……而且,母后事先买通了太医和稳婆,他们口径一致,都说母后是因跌倒而提前小产的,所以先皇没有怀疑。”
太后知道慕容清誉仍心存疑虑,便耐心地解释着。
边解释边忆起了生产当日的情形。
其实,慕容清誉是足月而生,并非早产。
那日,她已有阵痛,心知马上就快生了,便找了个借口,派贴身宫女去凤仪宫,将皇后请来。
皇后来时,她故意装作欣赏皇后衣裙的样子,乘机将裙带系在皇后的衣襟上,然后谈笑风生地和皇后闲话着家常。
皇后并不知情,起身告辞时,向外一走,衣襟一抻,便将她抻倒在地。
原本,她打算被抻倒后,装成一副动了胎气的样子,谁知,她早就有了阵痛,此番猛地倒地,腹痛更加剧烈,那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大声呻吟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直滴了下来,这下,不用装,是真疼了。
贴身宫女按照事先的安排,找来了早已买通好的御医和稳婆。
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过后,她顺利地诞下了一子一女。
那御医和稳婆早已被武侯收买,口径一致,都说她是因为摔倒动了胎气,提前一个月早产了,从而瞒过了皇上和所有的人。
而皇后,也丝毫不疑有他,还以为她真的因被绊倒而早产,心中十分内疚,整天陪着她,有时候,还亲自动手喂她吃饭。
这,才是当日生产时的真相。
但太后决定,不将这一切告诉誉儿。
誉儿心地良善,平日里极其讨厌勾心斗角,如果她将实情告知誉儿,誉儿即便口中不说,心中说不定也会鄙视她,她不能冒那个风险。
所以,她只能将真相埋在心间,就让那皇后,做个冤死鬼。
其实,太后并不知道,她不说,慕容清誉心中也早已猜出了实情,但他心中丝毫没有责怪太后。
慕容清誉心知,太后所为,实属无奈之举。
如果太后不如此,那么,当日死的,不仅是太后,还有刚出生的他和他的皇妹。
只可惜,皇妹最终还是未能免于一死,先皇原先的皇后,慕容清玺的母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婴儿都肯不放过。
此刻,慕容清誉心中很同情也很心疼太后,同时,对慕容清玺的母后,也有些憎恨。
不知不觉中,他已开始站在太后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
“母后带孕进宫,呃……那个……“慕容清誉结巴着,他不知该如何称呼武侯才好,称父亲?他心中一时还转不过那个弯儿,毕竟十八年来,他一直称呼先皇为父皇。
沉吟了片刻,慕容清誉决定暂时还是以武侯相称:“武侯知道吗?”
“知道。”庆功宴前两日,她便发现怀有身孕,于是乘和武侯约会的时候,偷偷告知了武侯。
“既然……武侯知道,那他为何不阻止母后进宫?”
“誉儿,武侯如何能阻止?他……又以什么身份来阻止?”
太后心道,武侯如果说出了实情,就相当于告诉所有的人,她未婚先孕了,如若那样,别说她,就连整个将军府都会蒙羞。
况且,谁也没想到,庆功宴那日,皇上会对她……更是没想到,次日的午后,册封她为贵妃的圣旨便会传到将军府。
想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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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宫闱内幕(八)
“母后,你也不必过于伤心,想必……皇妹在天堂也会很快乐的……”
见太后满脸的忧伤,慕容清誉知道,她必然想起了那段情事,想起了皇妹。
对于情事,他无从安慰,只好以皇妹之事安慰着她。
皇妹?裳儿?太后闻言大吃一惊,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发青的小脸和那双微睁的双眼。
居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裳儿,裳儿,原谅母后,原谅母后好吗?母后……母后也是迫不得已呀。
无神的眼神空渺地望向远处,此刻,太后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赭裳儿,誉儿的皇妹,是她一生无法忘掉的噩梦,是她一生无法言明的痛,每每想起,就似刀尖剜心一般。
裳儿死后好多年,她始终做着噩梦,而梦中总会出现裳儿微睁的双眼。
颤抖着将双手举到眼前,太后静静地看着。
眼前这双手,依然洁白,依然柔美,但就是这双洁白而柔美的手,结束了裳儿的性命,裳儿,她怀胎十月才诞生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世界,便被她这双手葬送了。
泪,无声无息地滑落着,内疚和自责,充斥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为何一提到皇妹,母后会……如此痴呆地望着她自己的手?难道……
不不不,绝不可能,慕容清誉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忙摇着头,在心中对自己说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皇妹是母后的亲生骨肉,母后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不,绝不可能,皇妹之死,绝不可能是母后所为,必然……必然如母后所言,是慕容清玺的母后所为。
可是……为何母后会有如此悔恨而又自责的表情呢?
慕容清誉内心纷乱,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一旁,太后丝毫没有顾及慕容清誉的神态。
她,早已沉浸在令人痛苦的回忆中,过去发生的事情,犹如才发生一般,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
顺利诞下了誉儿和裳儿,还没有引起皇上的怀疑,她的心大大地松了口气儿。
就在誉儿和裳儿百天之后不久,武侯迎娶了她的妹妹。
她得到皇上恩准,特意出宫参加婚礼。
婚礼宴席上,武侯前来敬酒,敬酒期间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知道,武侯必然有话想单独对她说,于是她以去和妹妹说贴己话为由,支开了所有的人,独自向新房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有些紧张,也有些雀跃,她知道,武侯定然将新娘安置到了别处,此刻,他正在新房中等待着她。
一进新房,她便被武侯紧紧抱在怀中。
随即,一张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武侯的热情彻底感染了她,也撩起了她体内的**火,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被男人碰了。
自那日庆功宴之后,虽然皇上册封她为贵妃,将她迎进宫中,但却再也没有宠幸过她,后来,她才知道,皇上心中最爱之人,便是皇后。
看来,皇上对那日在庆功宴上的荒诞行为非常懊悔,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守边大将,不得已才迎她进宫。
她,正值妙龄,曾受过雨露恩泽,再被久久闲置,那空虚,那寂寞,十分的难耐,此刻,武侯的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引起了层层涟漪,不,不是涟漪,是波浪,是惊涛骇浪。
她,异常热烈地回应着武侯,貌似比武侯还要急迫还要大胆。
武侯似乎有些吃惊,转而便笑意盎然,一把抱起她,放在了大床之上,动手除净她的衣物,唇在她胸前那两枚红樱桃上来回逡巡着……
在武侯的爱抚下,她扭动着,嘤咛着……
一番之后,两个人匆匆穿好衣衫,欢爱过后的红晕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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